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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快看快看。
46章彻底可以看了[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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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识因数月以来第一次见到许夙阳。
先前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可自从许夙阳与江灵订下婚约后,竟再未找过她。
那时她被困在深宫,自然无从得知许夙阳的境况。后来出了宫,听二哥说起新帝登基后对许家并未有何动作,许太保仍居原职,至于许夙阳,虽顶着探花郎的名头,却未授实职,徒有虚名。
最让人意外的是,就连她回京后与陆呈辞成婚那日,许夙阳也未曾露面。这般安静,实在不似他往日作风。
虽说沈识因早已厌极了他的纠缠,可今日在此偶遇,仍不免心生诧异。
那人远远站在那里,身形比从前清瘦了许多,昔日那般意气风发的挺拔姿态,竟再也寻不见半分踪影。
沈识因望着这个判若两人的身影,心下惊疑,不由向前走近几步,竟见他面庞与手背上布满了与江灵如出一辙的红疹。
许夙阳觉察到她投来的目光,慌忙侧身避开,转身欲走。沈识因急声喝道:“许夙阳,站住!”
那身影应声僵在原地,垂首不敢看她,只将衣袖往下扯了扯,又慌乱地整了整衣领。
沈识因正要上前,许夙阳却连退数步,道:“别过来。”
望着他这般狼狈情状,沈识因蹙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些红疹……为何江灵身上也有?你对她做了什么?”
先前江灵身上那些红疹便让沈识因心生疑窦,那姑娘年纪尚轻,虽说有了身孕,可满身的红痕实在叫人揪心。
她总担忧江灵染了什么疑难杂症,如今见到许夙阳这般模样,心头那股压抑许久的怒火再难遏制——天知道这人究竟对那姑娘做了些什么。
许夙阳见她问起这个,慌忙拢紧衣袖道:“莫要再问了……有些事,不便与你细说。”
“不便?”沈识因冷笑一声,“你许夙阳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江灵我必须问个明白。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她年纪那样小,你尚未迎她过门就让她怀了身孕。今日你且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染了什么脏病传给了她?”
许夙阳闻言垂首沉默,再抬眼时,眸中满是憔悴,那深重的忧伤与悔恨几乎要溢出来。
沈识因望着这个与从前判若两人的人,痛声诘问:“许夙阳,快告诉我要如何救江灵?”
许夙阳抬眸与她对视,那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令人心惊。良久,他才涩然开口:“我……确是染了病,并非有意传给江灵。是她说心仪于我,不在乎名分,也不在意婚约,只想与我相伴。那日我们便……”
他话音未落,沈识因已厉声打断:“许夙阳,你可还配称作男子?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我早先便警告过你,谁知你竟还是对她……她年少不知轻重,难道你也不知克制吗?”
许夙阳偏过头去,眼神闪躲着沉默不语。
沈识因难以置信地摇头:“所以……你就这样害了江灵?你算什么男人?告诉我,为何不尽快医治?此病可还能治好?”
许夙阳再度垂下头,默然不语。
他转身欲走,行出几步却又停住,回身望向这个他曾爱慕了十余年、用尽手段却终究未能得到的姑娘。如今他心里仍装着她,念着她,可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万重山。
他喉结微动,哑声道:“对不起,识因……望你往后诸事顺遂,姻缘美满。”
诸事顺遂,姻缘美满?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沈识因心头怒火,她抬手指着他厉声斥道:“许夙阳,你就是个混账。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把江灵给我治好。若你敢让她有半分差池,若你敢再欺辱她,我定不饶你。”
许夙阳立在薄光里,望着这个因怒意而双颊绯红的女子,望着这个此生或许再难相见的故人,不知不觉眼眶已红。他唇瓣微颤似欲言语,终是默然转身离去。
才走出几步,便听得沈识因在身后厉声喝道:“许夙阳。我不许你就此逃避,无论如何都要把江灵医好。”
他脚步愈急,几乎是小跑着拐进深巷。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他这一生,已经完了。
沈识因望着那道清瘦身影消失在巷口,心中百味杂陈。江灵才多大年纪?许夙阳让她怀上身孕已是造孽,如今又染上这怪病……江灵这一生,怕是就此毁了。
沈识因心头沉郁,记挂着江灵的境况,并未急着回亲王府,转而往江家新宅去了。
自江絮升任翰林院学士后,圣上特赐府邸,姨母与江灵皆已迁入新居。她还未曾去过这处宅院,几经打听方才寻到。
如今的江家今非昔比,江絮身居翰林院要职,权势地位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府邸自是气派非常。
门房见着她颇觉意外,急忙入内通传。不多时,便见一身绛紫官袍的江旭快步迎出,轻轻唤了声:“因因!”
沈识因凝眸相望,直截问道:“江灵可在府中?”
江旭微微颔首:“随我来。”说着便引她往内院行去。
陆呈辞清晨刚出太师府,便被宣召入宫。圣上见他时未多言语,径直下旨命他前往利州平乱。
那处地方陆呈辞极其熟悉,麾下尚有一支亲军驻扎在此。实则利州境内并无动荡,不过是圣上寻了个由头,欲要借机将他那支亲军连根拔起罢了。
陆瑜素来心思缜密,如今这般行事,自然是为防范陆呈辞日后坐大。虽说眼下不便与这位权臣正面相争,但身为一国之君,他势必要将天下权柄逐步收拢掌心。
陆呈辞虽是个难缠的对手,陆瑜却有着十足的耐心。既登九五之位,这些明争暗斗本就是必经之路。
而陆呈辞此刻也不得不从。圣旨是在早朝时当着重臣的面颁下的,他若当场抗旨,不仅损了君臣颜面,更会落个跋扈之名。
再者,利州那支精锐本是他暗中布下的棋局,如今皇上突然命他前往平乱,显然是窥破了其中玄机。这一趟,他非去不可,且须得小心周旋。
自京城至利州约莫半日车程。临出城前,他特地差人回亲王府给沈识因捎了口信。他们二人有约定,无论往后他去往何处,都需知会于她。
安排妥当后,他便带着亲随策马扬鞭,直奔利州。甫一抵达,便撞见一伙猖獗反贼。这伙人行事狠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四邻八乡的百姓连夜逃难,所过之处哀鸿遍野。
边城守将亦将军率众相迎,甲胄在身,神色恭谨中带着凝重:“王爷,乱贼狡诈,来去如风,专攻我等防守薄弱之处,末将……惭愧。”
陆呈辞扫过亦将军看似诚恳的脸,并未多言,只下令整合情报,厘清乱贼动向。
陆呈辞带来的亲卫皆是精锐,迅速渗透城中,很快便发现端倪:这些“乱贼”组织严密,行动颇有章法,绝非乌合之众。更令他心惊的是,几处看似偶然的
袭击地点,竟隐隐指向城西那片荒废多年的琉璃窑区域。而琉璃窑复杂的地下结构,正是他秘密屯兵之所的天然屏障,目前由表兄付恒在此坐镇。
亦将军适时呈上军报:“王爷,据抓获的贼人口供,其巢穴可能藏于城西废弃琉璃窑一带。因地况复杂,末将不敢贸然深入清剿,恐中埋伏。”
陆呈辞心中警觉——是巧合,还是试探?他面色不变,只淡淡道:“既如此,加强巡逻,封锁周边,待摸清底细再行动。”
他表面上按兵不动,暗中却加派双倍心腹,严密监控琉璃窑周边一切异动,同时密令付恒提高警惕,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乱贼的行动陡然升级。他们不再劫掠,转而开始有组织地袭击靠近琉璃窑区域的几处小型军械库和粮草囤点,行动迅捷,一击即退,故意留下指向琉璃窑的线索。
与此同时,城中开始流传谣言,称有前朝余孽或境外势力潜伏于琉璃窑,意图不轨。
压力开始向陆呈辞汇聚。亦将军屡次请命搜查琉璃窑,以绝后患,都被陆呈辞以“证据不足,恐伤及无辜”为由压下。
但陆呈辞清楚,若一味阻止,反而更显心虚。皇上的耳目必定也在暗中观察。
真正的杀招接踵而至。乱贼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于琉璃窑附近掳走了数名颇有声望的乡绅及其家眷,并公然留下血书,要求官府准备赎金送至琉璃窑内指定地点,否则便杀害人质。
此事瞬间引爆全城舆论。百姓恐慌,士绅施压,亦将军及其部下群情激愤。若再不出兵,陆呈辞不仅会落下“畏战无能”、“罔顾人命”的污名,更可能激起民变,届时局面将彻底失控。
陆呈辞立于行辕地图前,指尖正点在琉璃窑的位置上。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对方算准了他无法对“人质危机”置之不理,更算准了琉璃窑是他不得不保的软肋。他若派大军前往,藏兵之处很可能在混乱中被发现;若只带少量亲信前往,则自身安危难料。
对方的算计远不止于此。陆呈辞通过特殊渠道收到付恒密报:琉璃窑部分废弃坑道发现有近期人为活动的痕迹,且找到一些疑似乱贼遗落的物品,似乎证实了乱贼确实将巢穴设在了琉璃窑的另一侧,与他藏兵的核心区域相邻但尚未侵入。
这消息让陆呈辞陷入更深的疑虑。这像是对方故意留下的破绽,让他以为乱贼只是“巧合”地选中了隔壁,从而减轻他对藏兵点直接暴露的担忧,诱使他亲自前往处理——毕竟,只有他亲自坐镇,才能在“剿匪”的同时,最大限度地控制和掩护真正的秘密基地。
是冒险一搏,亲自前往控制局面,确保藏兵点万无一失?还是继续坚守,承受舆论压力和可能暴露的风险?
最终,对付恒和数千精锐安危的担忧占据了上风。陆呈辞决定兵行险着。他命令亦将军率主力在外围布控,形成合围之势,自己则带领最精锐的亲卫队,以“谈判赎回人质、伺机剿匪”为名,进入琉璃窑区域。
他自信凭借自身武艺和亲卫的实力,即便有诈也能应对,更可在交战中“引导”战局,避免波及藏兵之处。
琉璃窑内,废弃的窑洞如怪兽张开的巨口,巷道错综复杂。陆呈辞一行循着“线索”深入,果然遭遇小股“乱贼”抵抗。轻松击溃对方后,他们找到了被捆绑的“人质”——竟是几个穿着平民衣服的草人。
中计了!
就在陆呈辞心下一沉的瞬间,异变骤起。
四周窑洞顶部、壁龛中突然射出无数火箭和浸油的麻包。这些火攻并非瞄准他们,而是精准地落向那些早已被悄悄泼洒火油、埋设硝石的特定巷道和支撑结构。
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势沿着预设路线疯狂蔓延,瞬间封死所有出口。那火焰巧妙地避开了陆呈辞藏兵区域的方向,形成一道不断收缩的巨大火环,将陆呈辞及其亲卫死死困在核心区域。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亦将军惊慌失措的呼喊:“不好,王爷还在里面,快,全力救火,剿杀外围乱贼。”
然而那所谓的“合围”,此刻却成了阻止任何人靠近火场的屏障。
陆呈辞瞬间洞悉了全部算计:
对方先是故意泄露琉璃窑的线索,观察他的反应。接着袭击相关目标,散布谣言,制造压力,让他心神不宁。
再利用人质事件,逼他不得不介入。故意留下“乱贼在隔壁”的线索,减轻他的疑虑,诱使他亲自入内。
最后利用对地形的了解,设置定向火场,既不立刻触及藏兵点,又将他困于死地,同时还能制造“乱贼纵火,王爷不幸遇难”的完美假象。
他因担忧藏兵之处而犹豫,因想掌控局面而亲身犯险——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对方甚至算准了他会要求外围布控,从而方便他们控制救火节奏,确保火势达成目的。
烈焰滔天,热浪扭曲了空气。亲卫们奋力扑打着试图靠近的火舌,寻找着可能的生路。
陆呈辞立于火海中心,玄色蟒袍在热风中猎猎作响,硬朗的面容被火光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望着那刻意避开藏兵之处的火线,眼中没有绝望,只有冰冷的锐利和一丝被彻底激怒的狠绝。
这火,烧掉了他最后的侥幸,也点燃了他的斗志。
火势愈发汹涌,陆呈辞迅速环视火场。对方刻意避开藏兵区域的火焰走向,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
皇帝或亦将军背后之人的首要目的是铲除他陆呈辞,其次才是挖掘他藏匿的军队,甚至可能想借此机会“坐实”他拥兵自重、意图不轨的罪名,再“不得已”加以铲除,从而避免直接搜查可能引发的动荡和非议。
“王爷,这边火势稍弱,似乎可以突围。”岳秋指着一条火线相对稀疏、通往琉璃窑更深处的巷道喊道。
那正是对方希望他选择的“生路”,一条通往更致命陷阱,或至少是远离他核心力量、便于后续追杀的路。
陆呈辞却指向火焰最为炽烈、看似绝无可能通行的方向,沉声道:“不,走这边。”
岳秋愕然,那边是火油集中、硝石爆炸的核心区域,几乎是必死之地。
但陆呈辞眼神决绝,不容置疑。他早已通过付恒的密报和连日观察,对琉璃窑地下结构了如指掌,甚至发现了数条连亦将军都未必知晓的、因年代久远而被封堵的古老泄洪通道。
那条烈焰之路的下方,正有一条这样的狭窄通道,入口被废墟掩埋。火势虽猛,却可能烧穿阻碍。
“掩住口鼻,跟紧我。”陆呈辞低喝一声,周身内力鼓荡,玄色衣袖无风自动,竟率先冲向火海。亲卫们虽心惊,却毫不犹豫地跟上。
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皮肤,浓烟几乎令人窒息。陆呈辞凭借超凡的武功和毅力,挥剑劈开燃烧的坠物,精准地找到那处被烧得坍塌的洞口。内力一震,清出通道,他率先跃下,亲卫们紧随其后。
通道内阴暗潮湿,与外面的炼狱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沿着预设路线急速穿行——这路线并非直接通往藏兵点,而是通向琉璃窑外围一处隐蔽的出口。
与此同时,在陆呈辞冲入火海、身影被烈焰吞没的刹那,外围“指挥救火”的亦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他立刻按照计划,派出“精锐”小队,假借搜救之名,试图靠近并确认陆呈辞藏兵的具体入口,甚至准备在混乱
中“不得已”与之交火,将其“乱贼同党”的身份坐实。
然而就在陆呈辞踏入琉璃窑吸引所有注意力的同时,另一场行动早已悄然展开。
陆呈辞在进入利州之前,就已通过绝密渠道向付恒下达了最终指令。指令并非“死守”或“救援”,而是“金蝉脱壳,移师临城,伪造现场”。
付恒接到信号,立刻行动。数千精锐化整为零,通过多条早已勘探好的秘密路径,在亦将军布控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撤出了琉璃窑地下基地,迅速向邻近的、势力交错、监管相对松散的临城方向转移。
而在撤离的同时,他们按照陆呈辞的吩咐,在基地内巧妙布置,留下了“经历惨烈搏斗”、“重要物资被焚毁”、“部分人员伤亡”的痕迹,甚至故意遗落了一些无关紧要却能指向“这是一股被剿灭的私人武装”的物证。
亦将军派去“探查”的小队,最终只看到了一个被“大火波及”、经历“内讧”后废弃的据点,符合“乱贼巢穴被捣毁”的预期,却找不到任何活口和核心证据,更无法与“陆呈辞私兵”直接挂钩。
就在陆呈辞带着亲卫奋力破开最后一道墙壁的瞬间,异变突起。
一群黑衣人从燃烧的阴影中杀出,武功极高,招招致命,显然是确保陆呈辞必死的最后杀招。这才是真正的绝杀之局。
陆呈辞与亲卫陷入苦战。火势愈烈,杀手围攻,情势危如累卵。
陆呈辞身上添了数道伤口,玄色衣袍被鲜血与火灰浸透。但他剑势愈发凌厉,仍在等待那个关键信号。
就在陆呈辞几乎力竭之际,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并非来自亦将军的部队,而是原本应该在外围“策应”的、由陆呈辞另一名隐藏心腹暗中控制的部分城防军。他们突然倒戈,从背后向亦将军的部队发起攻击。
同时,一枚特殊响箭带着尖锐啸音划破夜空。
是付恒成功的信号。
陆呈辞精神大振,厉喝一声:“突围!”
他率领残存的亲卫,爆发出最后战力,终于杀退黑衣杀手,冲入暗渠,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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