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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姜红酒)


他将虎符收好,擦干净唇角的血,沿着阶梯一路往下,十几阶台阶后下面豁然开朗。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石室,石室的四壁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最中间摆着一张玉床,床上正坐着一个人,明珠光辉下那人肤色细腻如白玉。
见到他来,杏眼弯弯,从床上跳下来,凑到他身边问道:“太子表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太子摸摸她发顶:“明日案子就会有结果,酉时后才能送你回去,所以阿婵乖乖在这等等。”
白婵眼眸转亮,扯着他衣袖:“谢谢太子表哥,太子表哥有见过我嫂嫂吗?她没事吧?”
“我派人去苏合苑了,她很好,你无须担心。”
白婵这才放下心来,她一放松,肚子就跟着叫起来。太子目光移到她肚子上,她不好意思道:“白日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了,太子表哥能让人给我送些东西吃吗?”
太子温和一笑:“当然,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南瓜粥,木瓜炖雪蛤,滑蛋虾仁,清蒸排骨和牛肉丸子。”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大半夜的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阿婵等等,我这就让人去做。”
白婵乖乖点头。
太子朝着照顾她的宫婢道:“好好伺候。”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时,白婵脸上的笑褪得一干二净。太子明明说相信她,几次庭审下来,却不见他半分帮忙,明明自己亲自见过嫂嫂,却说只让宫人去了。
大理寺判决明日问斩,他却将自己藏在这,好似故意想用她钓什么人出来。
她方才点的几道菜都是嫂嫂常吃的,希望嫂嫂能给力一点,快点找来。
密室没有时日,白婵只能根据宫婢进出的点来判断时辰,等了许久,久到她隐隐有些焦躁,密室外终于响起不一样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她认得,是薛彩月的声音。
她还没动,一直守在里头的宫婢先迎了上去,白婵快走两步,照着宫婢后脖颈就是一手刀,宫婢应声倒下。薛彩月焦急的声音传来:“阿婵,你在不在?”
红衣烈焰的薛彩月提着裙摆一路往下,瞧见她时,压抑着兴奋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你真的在这,太好了。”
白婵拉开她,疑惑道:“怎么是你找过来的?”
薛彩月道:“嫂嫂让我帮忙盯着东宫,我这只是为了找你,可不是背叛太子表哥。”她又撅着嘴道:“太子表哥也真是的,明明救了你都不说。”
随即又想到什么,跳脚道:“遭了,你在这,那刑场的是哪个?你快随我出去,大理寺判你今日午时斩立决,你嫂嫂以为外头的那个是你,打算劫狱,之前还让我带人拖住太子表哥来着。”
白婵担忧:“外面有人守着?”
薛彩月眼眸微转,蹲下身就开始扒倒在地上宫婢的衣裳,“把这个换上,跟在我走。”
白婵面上一喜,快速将衣裳套好,夸道:“聪明,爱死你了。”
薛彩月向来嚣张跋扈,谁敢多看她一眼,她张嘴就骂,东宫的宫婢禁卫军都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这会儿见她出现也没敢拦着。一切都很顺利,出了东宫,半道上却碰见薛皇后。
她躲在薛彩月身后低着头,暗道一声倒霉。
薛皇后一身八宝珍珠凤冠,浑身雍容华贵,她坐在凤驾上打量薛彩月一阵,凤驾四周围着二十几个宫人皆是低着头规矩的站着。
“彩月,近日怎么没见你来栖凤宫玩?”声音依旧温柔,却少了以往的亲近。
因着嫁太子一事,薛彩月近日实在不敢见她,这会儿被问,红着脸支吾道:“我,我怕皇后姑姑不想见我。”
薛皇后温声道:“怎么会,本宫永远是你姑姑。”她朝着薛彩月来的方向看,又道:“你从东宫过来,现下要去哪,若是有空现在就同我去吧。”
她目光停留在薛彩月露出的一截皓腕上,那手腕上带着的玉镯令她微怔,那玉镯好像是当年她求了许久,陛下最后送给秦美人的那只,直到秦美人死也没能找到。
怎么在彩月这?
薛彩月刚要答,袖子就被身后的白婵扯了一下,她连忙道:“不,不了,方才宫人传话,说阿娘有急事找我,我现在回去一趟,明日去栖凤宫可好?”
薛皇后也不勉强,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明日再来。”
薛彩月连忙行礼,加快步子往宫外走。长长的宫道上她衣袖翻飞,红裙随着她步子绽开又收拢,像极了艳色芙蕖。
薛皇后轻叹了声,保养得当的指尖拂过鬓角:“最是芙蓉好颜色.....走吧。”
凤驾缓慢行驶,紫柳小心翼翼问:“皇后娘娘不怪薛姑娘?”
薛皇后看着红墙绿瓦笑道:“怪她干嘛?少女怀春,芳心慕艾本是人之常情,本宫年少时不也这样?人啊,总要头破血流才知后悔,太子在情爱方面比陛下更薄情。”她后悔那日只怕就没了退路。
宫里的这条路总是狭窄矮小,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同路!
天幕阴沉,黑云压城。
原本停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转而又成暴雨。头顶看不见日头,也不好判断时辰,薛家的马车在暴雨中疾驰,溅起满地的泥泞。
马车还未行到挂满白绫的平阳侯府时,苏合苑已经空无一人。袁姨娘瞧见她惊疑避让,只道:“你嫂嫂已经去朝天门了。”
大雨倾盆,街道上密集的脚步声混合着嘈杂的人声赶往朝天门看热闹。
白婵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车夫,薛彩月握着她的手安慰:“说不定你嫂嫂没去那,不会真劫法场的。”
白婵也暗自祈祷,此刻无比希望嫂嫂就是昀安,这样他肯定知道自己手里有免死金牌,不会冒险去劫法场。
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嫂嫂一定会去!
朝天门近在眼前,她掀开帘子,外头围着一圈圈看热闹的百姓,乌压压的人头丝毫不惧暴雨冲洗。
还未来得及跳下马车,就听监斩官喊:“斩!”火签令砸在地上的声音盖住了所有人声清晰的传进白婵耳朵。
电光火石间,白衣女装的祈湛单枪匹马冲入人群,雨水顺着他衣摆滴落,他已经抢进断头台,将伏在地上秀面垂地的小姑娘捞进怀里。转身时疾风扑面,眉眼杀气腾腾。
断头台上一片混乱,有人高喊:“劫狱啦,快抓住他们!”早埋伏在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又有人喊了句:“劫法场,格杀勿论。”这明显是不留活口。
白婵心跳到嗓子眼,骏马朝着她这边来,她艰难的爬上棚顶,隔着重重雨幕朝着祈湛大喊:“嫂嫂!”

朝着她奔来的人触到浑身湿透的她时, 神情微怔。与此同时一直窝在他怀里小姑娘短刀出鞘,直刺他胸腹。
身前寒芒倒逼,身后杀声震天, 祈湛面色冷肃,双指犹如钢筋铁骨,瞬间拗断小姑娘的脖子, 踢人下马的瞬间已经奔到薛府马车前, 踏马掠到棚顶,揽住白婵的腰踩着人头又落到还在疾驰的马背上。
马蹄飞扬, 水洼被溅起, 寒冷砭骨的雨水顺着他眉眼发梢滴进白婵脖颈。她紧紧抱着他腰身,脸埋进他怀里。
看热闹的百姓四处躲闪,还是不免被推搡倒地,爬起来怒骂时只瞧见一截马尾,以及呼啸而过凶悍追赶的侍卫。不免暗叹,这架势,劫囚的估计死定了。
午时城门大开,耳边风声呼啸,大批人马追着俩人而去。
白婵在风声里努力看向前方,雨幕重重里看不清前路,雨水滑进她眼睛, 涩得她双眼通红。
祈湛声音夹杂潮气碎进她耳里:“乖,别看!”明明是一如往常清冷的音色, 她却觉出一丝温柔。
白婵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追兵成四面合围之势将他们往东面的悬崖上逼,前面已经没了路, 嘈杂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太子亲自带人围上来。
一路疾驰的祈湛抱着她翻身下马,俩人立在万丈悬崖边上。
追赶的人瞧见前路已绝, 心下都是一松。太子立在马背上隔着重重雨帘温声道:“阿婵表妹,阿妩你们无路可退,随孤回去吧。”
白婵一直怕死,可这个时候倚在他身边,她居然奇异的平静。
“嫂嫂....”雨水滴落在她眼角,她细弱蚊吟。
倒灌的山风吹散他沾满泥的裙角,他抚着她长发,侧脸贴住她鬓角,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们只是要我死,待会你乖乖的跟太子回去,他不会为难你。”
太子做了这么多,除了想逼他交出虎符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名正言顺的斩草除根,只要他身死,阿婵对于他留着比杀了有用。既然如此就如他所愿,反正这个身份也不想要了。
他侧脸冰冷退却生气,白婵揪着衣袍两侧,哽咽摇头:“那你呢?”
祈湛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声音像是能滴出水来:“...我,如他们所愿。”话比,他突然将她高高抛起,一股大力将她身子往后推。
她惊恐之余双手用力,然而只撕下一片雪白的衣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她被拦腰抱在马背上,林昭急切的喊道:“小婵。”
悬崖边他迎风而立,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冲她勾起唇角。下一秒万箭齐发,他胸口炸出一朵艳红的花,整个人砸向背后的深渊。
“嫂嫂!”白婵嘶喊哭叫。
黑云压着山巅垂下,周遭的马蹄,箭羽声不绝于耳,白婵耳边只剩他那一句轻柔的叮嘱‘乖....”
她想下马,她想不顾一切的朝他奔去,林昭死死的摁住她,带着她狂奔离去,生怕这些人回转身来追。
白影已经不见,悬崖上除了黑压压追击的人,只剩下没有边际的雨。马蹄像是踏在她胸口,白婵揪着手里的一截布料颠得呕酸水,她伏在马背上嚎啕大哭。
林昭心中一痛,眼眶也跟着红了,但刻不容缓,他加紧马腹,只盼着能再快些,再快些,快些将小婵藏起来。
原本暖和起来的天被一场雨下得沁了寒,林昭也不敢回平阳侯府,林府也不敢回去,带着她藏在南城山林一处石洞内。
白婵身子原本一向强健,如今悲伤过度下,又淋了一天的雨,才入石洞不久就发起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喊‘嫂嫂’一会喊‘昀安’,揪着林昭衣角蜷缩成一团,低低啜泣。
林昭浑身湿透,焦急的唤了她两声,又摸摸她额头。
这样不行,必须进城去找大夫。可外头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万一小婵被抓住可还是要砍头的。
林昭拉开白婵的手,将石洞里的枯枝拾在一起点着,抱着她往火堆旁凑。
外头漆黑,时不时有狼嚎,雨水溅在岩石上发出滴答的声响,他就这样抱着人又坐了会儿。
她身上忽冷忽热,揪着他袖子往他腰际钻,偏生他身上也是湿的,又等了会儿,还不见好,林昭彻底急了。抱着她冲出雨幕,翻身上马一路往山下跑。
实在不能进城,只能看看山下有没有人家收留,山下穷人家总有些治风寒的简单方法,先应付再说。
山林路难行,沿路除了雨砸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双双泛着幽蓝光的野兽蛰伏追赶。
明明下着雨,林昭额头后背却被冷汗浸湿,好在乌云马给力,一路狂奔将他们带到山下。
山道间静悄悄地并没有搜寻的兵马,林昭松了口气,抬目望去,漆黑的山下隐隐有一处特别亮的灯火。他带着人沿着小路往里跑,行到一处矮坡,地面居然因为大雨塌陷,乌云马一脚踏空。
惊惧间他紧紧护着怀里的人一路往下滚,滚了许久,后背狠狠撞上树桩,往下趋势这才止住。
白婵滚得头晕眼花,睁开眼,黑暗里摸到林昭的手,虚弱的喊:“嫂嫂?”
林昭龇着牙,抱着她爬起来,安慰道:“小婵,你再忍忍,别睡....”她身上烫得恐怖,只怕再烧下去就真成傻子了。
他刚走一步,脚下剧痛,单腿跪了下去,险些将人也一并摔了。应该是刚刚撞折了,咬牙起身,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往灯火处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总算见到几座小木屋,他忽觉这个地方有些眼熟,等走到小木屋前的平地上,他才记起哪眼熟了。
这好像是南山脚下,三公主的梅园,他们年前才来过。这里大半夜的怎么会有烛火?难道是看园子的人,不论是谁,都是皇家的人,他现在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林昭抱着人转身欲走,腿骨又是一阵剧痛,这次终于没抱住,怀里的人直接滚了出去。
他低喝:“小婵。”不顾疼痛赶忙爬过去。
这时,小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他抱着白婵紧紧的盯着门。八角华丽的宫灯先出现在门口,红衣墨发的三公主紧接着走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婢。
烛火慢慢前移,照亮林昭惊惧的脸以及烧得迷迷糊糊的白婵。
他正要跑,三公主却突然出声:“林昭,带她进来,我不害你们。”
林昭转身,对上她红肿的眼,将信将疑,“三公主怎么在这?”
三公主嗓音还带着哽咽:“你为她而来,我为阿妩姐姐来,为着阿妩姐姐也会救她。”
林昭这人素来老实,很难将人往坏处想,三公主这般说了,他也就信了,好在还有两分心眼,不管怎样都不肯白婵离开自己的视线。
等俩人隔着屏风换好衣裳,又请来大夫诊治一番,林昭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白婵用了药已经睡着,三公主坐在桌前等大夫帮他包脚,他左脚骨裂,大夫上药后,用木棍给他撑着,交代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子近几个月这脚最好别下地。”
林昭点头答应,等大夫出去后,他转头看向祈金枝:“三公主,追兵还在找小婵吗?”
橘黄的灯光映着他焦急的眉眼,三公主摇头:“案子好像又有新线索,大理寺查出平阳候因中毒而亡,又在袁姨娘院子里搜出砒霜和五十散,白婵的判决已经撤掉了。”
也就是说平阳侯长期被下毒,毒发那夜正好有人杀了他,让人误以为是因脑后的伤口才死亡。
林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得捶桌子,“三司的人先前干什么去了,把小婵害成这样,她嫂嫂也......”她醒来一定会难过死。
他脸都气红了。
一想起祈妩,三公主眼眶又红了,阿妩姐姐还没记起她,怎么就没了。
“你和白婵先住在这吧,这是我的园子,没人敢来搜。上京城的消息我会让人带来,如果能回城,我让人来接你们。”
林昭想起身道谢,想到腿又生生摁下起身的冲动,只得抱拳道:“谢谢三公主。”
三公主起身:“不必。”她又看了看床边上的地铺,“你确定要守在这?”
林昭用力点头,回答的铿锵有力:“嗯,我怕小婵半夜又发烧,三公主去休息吧。”
三公主撇嘴,对白婵还是有些生气的,要不是她阿妩姐姐就不会死。
所有人都出去后,林昭才拐着脚走到床边,给白婵拉了拉被角,扶着床弦躺下。
许是这一夜太累的缘故,他沾枕就睡,以至于第二日白婵醒了都没发现。
床上的白婵突然睁开眼,环顾一圈后,轻喊了声‘灯草’,没人理她,她狐疑的起身,一脚踩到床下的人,惊慌下直接摔扑出去。
林昭‘啊呀’一声,睁开眼看她,她爬起来,疑惑的看着他:“林昭,你怎么在这,灯草呢,我嫂嫂呢?”她表情纯真又澄澈,似乎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林昭挠挠头,素来不太会撒谎,“昨夜你嫂嫂落崖后,我就抱着你一直跑,跑到深林里,你发了烧......”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坐在地上的白婵脸色煞白,他伸手碰她肩膀,像错事的小孩,声音不自觉压低:“小婵?”
她睁着眼,泪水盈睫,最后滚滚而下,但就是不出声。
屋外天光大亮,天终于放晴。
半个时辰后,白婵抹了把泪,瞧着他打着石板的腿:“断了还是折了?”
林昭仔细观察她神色,迟疑道:“骨裂,养养就好。”
白婵嘀咕道:“还好没断,不然只能负责了。”
林昭脸涨红: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断,随即又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他主动道:“三公主收留了我们,你的判决已经撤了,袁姨娘好像有作案嫌疑,太子已经去侯府捉拿她了。”
白婵咬牙,先前怎么查,案子都指向她。不过一天的功夫她的嫌疑就洗清了,嫂嫂果然没说错,诬陷她的人就是冲着嫂嫂去的,他们想斩草除根。
平阳侯的死就是一个局,目的就是要嫂嫂的命!
嫂嫂这都猜到了,会不会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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