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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归(陆西悦)


如果说之前在花厅的那一个下午,算得上是和他单独相处的话,那今日这种被男人压在身下,躺在榻上的境况,真还是第一次。
她这会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胸口因为呼吸的起伏,正和顾筠的雪白中衣若即若离的接触。
脑子里不停闪过的,是嬷嬷和赵娉婷说的那些话。
“姑娘要是难受的话,一定记得告诉世子,体谅你初次,他定会听的。”
“我听人说过的,那种事可疼了,你到时候一定得忍着,千万不要哭出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这会全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男男女女,上上下下…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偏偏那些画面自己越是克制,就越是清新,再和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愈发的说不清楚了。
心里暗叹了好几声,面上还要装作镇静的样子,就这样想着想着,她也跟着紧张起来,紧张着紧张着,就发现身体上的某些感官也就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顾筠的挺括的胸膛和她的心口相贴,又干又燥的大掌这会被她压在后腰,就连腿根处的地方,就像被人用什么东西抵着,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敢出声问,只一双雾蒙蒙的双眼看着头顶上的人
片刻之前通过热水松弛过的肌肤,这会也
变的紧绷起来,搭在他肩上的双手,也在无意识的收紧。
感受到肩膀和身下传来的紧张感,顾筠眼角用余光瞥了眼身下的姑娘。
还是印象中的样子,一身都白的发光,像这样洗尽铅华青丝四散的躺在大红的喜被上,更是觉得一身的肌肤吹弹可破。
除却方才的合卺酒外,他今日是没喝酒的,但偏偏这会空气中却隐隐传来若有似无的酒香。
他低头看了一眼右肩上的小手,这才想起方才两人交杯的时候有一些洒在了她的衣袖里。
满目的红色,空气中又有酒的香气,身下又是能让他心猿意马的姑娘。
他向来能克制住自己,这会也是,只是有些行为说不出缘由,看着夏琳琅这会的样子,鬼使神差似的,竟想尝一尝她口中合卺酒的味道。
是不是也如她手腕上的味道一样醉人。
心随意动,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他的脸在慢慢往下压,然就在两张薄唇就快挨在一起的时候,夏琳琅一把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嘴里。
“大人要是也同我一样饿糊涂了的话,就烦劳吃了这颗枣也帮我拿些吃食来。”
动作被人制止,口中还迭然被人塞了东西,咀嚼也是下意识的行为,直到甜腻的口感传来,又听人在说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喉咙里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自嘲,但看着夏琳琅这会都偏过头去不敢看自己,猜想大概也是被吓到。
“什么时候拿的?”
夏琳琅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这会竟然还有心情问这个,不情不愿的回答:
“方才喜婆和丫鬟洒喜被的时候…”
她本还想留着自己吃的,结果后来沐浴时忘了,就一直捏在手里,这会还便宜了他顾筠。
“那为什么不吃?”
“忘了。”她老实的回答。
“光记得要同我约法三章,东西都能忘了吃。”
她别别嘴,没再说话,顾筠这人是惯会揶揄人的,今晚在他面前,她就没在她嘴上讨到什么好,是以这会也是识相的不再开口。
下巴上这会覆上来一双手,将她的脸掰正,两人又重新恢复到了鼻尖对鼻尖的状态。
顾筠没再同她周旋,直截了当的说:
“我今天吃了东西,方才也不是饿糊涂了。”
夏琳琅方才那句话其实有一半都在胡诌,想吃东西并不是最主要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打断刚刚两人之间那旖旎的气氛。
但没想到顾筠这会还揪着那句话不放,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跑了一遍,说出的话也变的奇怪荒谬,硬碰硬的:
“既然没晕,那大人可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压着自己的人这次没再压抑自己,竟然笑出了声,还真的给了她一个回答:
“我抱着自己的夫人,心猿意马了一瞬,又有何不可?”
说完,趁着夏琳琅还在思索话中意的时候,他抽出被她压在腰后的双手,又顺势拉开了一旁叠的规整的喜被。
夏琳琅方才沐浴出来身上只着了寝衣,刚才两人紧贴在一起时还不觉得有多冷,这会顾筠走了,身上没了覆盖,自然便觉得冷了。
但凉凉的感觉才刚刚袭来,顾筠就将被子给掀开了,直接盖在她身上。
“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里?”
又是一句下意识的问话。
于她而言,国公府是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除了巧玉外她就只认识一个顾筠,外面的天这会已经黑尽了,而屋子里剩下的唯一活人也要走,她自当是害怕,连问这句话都有些着急。
顾筠正在往身上套大氅,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圆圆的脑袋从被子中伸出来,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去给一个快饿晕了的人拿吃的。”
他边说边系上大氅的系带,而回应他的,只有榻上一座被拱起像小山一样的东西,他笑了笑,也猜到里面的人,这会大约又是红了耳根。
等吃完东西,已经是快子时的事情了。
夏琳琅早就实打实的饿了一天,也没看清楚那桌案上的是什么,荤素不忌的就往嘴里塞。
顾筠也没阻止,只在她吃过之后递了张手帕给她。
夜里就寝之前先告诉她明日要先去松鹤堂向祖母问安,夏琳琅点头答应,接着就昏昏欲睡的朝榻上走去。
夜里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一直就睡得不踏实,即便是睡着了身上也不舒服,来来回回的动弹。

夜里睡的晚,还睡的不好,次日自然就起不来。
而唤醒夏琳琅的也不是顾筠,清晨她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消失了一整个晚上的巧玉。
亲切之感顿时袭来,没等人来扶她,已经自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巧玉!”她对着正在桌案前忙碌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喊道。
听到动静,巧玉回头,就看到人衣衫单薄的坐在榻边,连件斗篷也没披,担心人被冻着,三步并做两步的就走过来。
“夫人要起身唤奴婢一声便可,怎就自己起了。”
边说,边替她更衣。
和顾筠之前考虑的一样,她这会已经习惯了巧玉的陪伴,没有半点的排斥和拘谨,自如的就像在夏府里,这会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还在同巧玉撒娇:
“我昨晚睡的不好,这会身上还有些不舒服呢。”
巧玉没多想,只以为她这是换了环境不习惯,还在认床,索性安慰:
“国公府对夫人而言到底是个新的地方了,睡的不习惯也是寻常,等再多过些日子,兴许夫人也就习惯了。”
这话说的在理,夏琳琅也听得直点头,眼神环顾了一圈房内,终于想起来要问什么:
“你们大人呢?”
巧玉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回答:
“世子有晨起练剑的习惯,这个时辰正在院子里挥汗如雨呢。”
昨天一整晚她都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什么记忆,也不知睡梦中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这会没见着人,问话也不免大胆些:
“那他…是什么时辰起的呢?”
之前的话,巧玉都能一口答出来,却偏偏在这个问题上想了有那么半瞬才回答:
“倒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今晨起的比素日里晚了小半时辰。”
夏琳琅有些咋舌,心里也是愈发怀疑,平日里都是那个时辰起,偏生今天就晚了半个时辰,难不成和昨晚的自己有关?
梗着脖子,她又大胆的问了一句:
“那,你今日瞧他,和平日里可还有什么不同?”
巧玉这会已经将她的衣服穿好,是合乎规矩新妇的衣服,依然是正红色,配上一双蜀锦制的绣芙蕖的绣鞋。
搀着她往妆台边走:
“瞧着,好像和往日里也什么差别,只是大人今日好似没有往日那般精神,晨起那会眼底都还有些泛青,一起身就让阿衡给他备了一大盆的凉水,奴婢猜想,大概是…”
好好的话正说着,也不知怎的回事,巧玉这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再没了后续。
这事夏琳琅本就好奇,这会又听了一半,不上不下的,不免面露好奇,在铜镜里不停的朝她使眼色询问,哪知这次不管她怎么会,巧玉依旧是摇摇头,对方才的事只字不提。
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再次袭来,直到巧玉将整个繁复的头发梳好,夏琳琅都没再得到那后面半句话。
是抓心挠肺般的难受,巧玉大概也猜到她会继续追问,接下来的动作也就更快,三两下就将她施好了妆,留了句让她等等的话后就匆匆离去。
于是等到顾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身大红衣服,穿戴整齐的夏琳琅坐在房内,大约是有些无趣,她正努着嘴不知在嘀咕什么。
似乎还没察觉到他进了屋子,顾筠没有打断她,悄悄走到她身后,想听听她在自言自语什么。
夏琳琅而今还沉浸在顾筠今日为何起的晚了这件事情里,一时没察觉到有脚步声,等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的时候,一抬头就在对上铜镜里顾筠的眼神。
片刻之前自己还在揣测的对象,
突然就出现在了跟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见了人后‘噌’的一声就从妆台前站了起来。
起的有些急了,坐下的绣几还没来得及推开,膝盖就‘嘭’的一声就磕在了妆台的下缘位置。
‘嘶’痛感袭来,霎时就疼的她龇牙咧嘴,也下意识伸手去揉磕痛了的膝盖骨。
顾筠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一时没忍住,就轻笑出了声。
“不许笑!”
低着头在揉膝盖的夏琳琅听到笑声后随即就制止了他,也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和膝盖上的疼痛让她一时有些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而今所处的位置是在顾家,顾筠的屋子里,是别人的地盘。
顾筠居高临下的睨着人,嘴角的弧度还尚未收回,又见她这会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听了她这话后又是一声被气笑了的声音。
随即低沉的嗓子问: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磕到的,还不许我笑?”
“要不是大人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也不会被吓到。”
顾筠知道她向来心思活络,但这两日相处下来才知,她不仅心思活络,还很伶牙俐齿。
没打算同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顾筠注意到了她有些发红的眼尾,猜测应当是被撞的狠了,否则又怎会疼的眼眶发红。
他看了眼她揉膝盖的动作,没再说什么,先是走到一边另外拎了一张绣几,再走回来坐到她身边。
绣几就放在她身旁,顾筠坐下后,就伸手按了按她磕到的位置,问:
“还疼?”
夏琳琅其实这下被撞的着实不轻,但眼看着罪魁祸首这会主动的放低姿态,语气上也就缓和不少,但嘴上还是实话实说,点了点头,答了句“嗯”。
话落,顾筠拂开了她覆在膝盖上的手,用他自己的掌心贴在受伤的那处地方,力道适中的在揉捏。
看着他突然如此,夏琳琅有些受宠若惊,双腿不自觉想往后退,然则,顾筠像是早就获悉了她的意图,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将她掌住,让她一时退无可退。
“别动。”他低声制止
“可是…”
在夏琳琅眼里,现在的顾筠已经不单单只是自己的假丈夫这一个身份,另一种层面说来,顾筠其实更像是自己的‘金主’。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笔交易最终受益最大的一方还是她,而除却婚姻这一件事外,顾筠已经在别的地方补偿了她够多,算来算去,这段婚姻里,她才应该是位于下首的一方。
但偏偏这会,明明是‘金主’的顾筠竟然纡尊降贵的来给自己揉膝盖,她自问有些受累不起,还是想让顾筠先松开。
但面前的男人不仅没有听她的,掌住她膝弯手上的力道还半点没减,揉捏的的轻重还恰到好处…
竟让她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很舒服。
“又不会吃了你,见了我那么紧张作何?”
他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在问她。
夏琳琅偷偷的别了别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方才是因为在想他精神不济的事情入了迷,才会被他的突然出声吓到?
她兀自在思忖,没有开口,顾筠抬头看了她一眼,猜到什么似的:
“还是说,你想的事情与我有关,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回答?”
之前自己就曾领教过他识人知面的本事,是以在他面前夏琳琅根本就藏不住什么心思,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与其去问巧玉,倒不如问他本人。
她吞了吞嗓子,正了正心神,这才试探的回答:
“一半一半吧。”
“说来听听?”
顾筠这会已经替她揉完了膝盖,松开手后顺势拉过了她方才坐过的绣几,微微一扯,就将人按坐在了上面,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看着她,等待着她后面要说的话。
她还是犹豫了半晌,做了好一番的思想斗争,这才小心的看着来人,嗫喏的开口:
“就是,巧玉方才说,你今晨起来的时辰比上往日要迟一些…”
他挑眉,没做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还说,你今天起来面色不佳,精神不好,练剑的时候眼底都还泛着乌青…”
见她憋了半天,膝盖还受了伤,结果就说了句这,没忍住,顾筠终于笑出了声,接着问:“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有些急了,抠了抠手心,话也开始说的没头没尾:
“所以,是不是昨晚就寝时,我影响了你,才导致你晚起。”
这次顾筠没有着急的出声,看了她两眼后,还若有其事的想了那么一会。
真要说来,确实有她的因素在里面。
他自幼独来独往习惯了,夜里就寝时身边自然不惯有人,但夏琳琅算是个意外,之前两人在花厅谈话时他就发现。
自己好像并不排斥她的靠近和接触,甚至还能容忍她在自己身边睡去,后来多相处了几次下来,竟然还发展成了习惯。
所以昨晚的同床共枕,其实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影响,怪只怪在是令他也没有想到,夏琳琅夜里睡觉竟是那样的不安分。
左右翻转的动来动去不说,大概是因为怕冷或是在不熟悉的环境下的原因,整床的喜被都被她裹在了身上,是半点都没给他留。
若仅仅只是这样便罢,后半夜不知是觉得热了还是怎么,又把喜被给全数踢开。
弄的他一晚上不是在找被子,就是在替人找被子,一宿都没有睡好。
而现在,终于始作俑者这会是良心发现,来问他了,也没打算隐瞒,他直言不讳的说:
“确实是影响到了不假。”
夏琳琅听后也是不敢置信,摸了摸发红的耳根,有些抱歉的说:
“我以前不这样的,大概也是巧玉说的,有些认床…”
复又想起什么,恍然的开口:
“既然真的是我的原因,那巧玉干嘛不说,支支吾吾的让我瞎猜了好久。”
顾筠逐渐品出些味儿来,皱着眉问她:
“你去问巧玉,我今晨为何精神不济的缘由?”
她点头承认。
“她还告诉了你,我今日晚起了半个时辰?”
夏琳琅继续点头,随即开口:
“对呀,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我怎么问也不说。”
顾筠有些想扶额,曲起食指摁了摁了额头,才对她说:
“你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来问我,不用去问巧玉和别的下人。”
“为何?”
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顾筠原本到嗓子口又咽下去的话只好再度在嘴里重组,末了有些无奈的说:
“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去问巧玉我今日晚起和精神不济的原因,她又该如何回答你?”
还没降下热度的耳根突然就又开始升温。
新婚夫妻,昨夜刚经历过洞房花烛,等第二日丈夫就被妻子质疑,为何会精神不济以及晚起。
这问题,不管是任谁听来都不免会想入非非,巧玉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宁愿三缄其口,也不再回答她的话。
于是,夏琳琅这会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她这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张红透了脸就这样看着顾筠,不知所措。
好在顾筠没太在乎这事,又看了两眼后,抬手将他耳边的碎发给拨到后面去,随即开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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