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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对于师兄的告诫,沈晚棠听过一遍后也就作罢,左右这无情道也与她一个魔族无关,所以师兄所说的动情……
她看着沈卿言,浅浅弯下唇,随意道:“师兄杞人忧天了。”
沈卿言并未再与她深究此事,而是开口道:“师妹擅自离宗已触犯宗规,明知故犯,当抄宗规百遍。”
这是临走前师父对乔瓒下的令。
沈晚棠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服不满的意思,百依百顺着应:“好,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此话一出,沈卿言望着她静默片刻。
“今日过后,我不会再来外门。”
沈晚棠听着他的话下意识蹙眉,面上浮现出几分不舍与迟疑,“师兄是要闭关了吗?”
“嗯。”沈卿言淡声应,而后又温声嘱咐:“师兄不在,行事前你要思量好后果,不要闯祸,不要离宗,还有……”
“照顾好自己。”
“……好。”
沈晚棠在这一刻忽然有些恍惚起来,望着眼前的清玄真君,仿佛见到了前世那位无心无情高不可攀的清玄神君。
曾几何时,在她的院中。
“今日过后,师兄就要闭关了。”
她心中酸涩,细白的手指忍不住拉住师兄的衣袖,仰脸望着他,小心翼翼问:“师兄何时出关?”
师兄垂眸,淡定自若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幽邃的黑眸中晦暗不清,他温声道:“师兄也不知道,大概会很久,三年、五年、十年,皆有可能……”
“师妹,师兄不在身边时,不要离宗太远,待在这里,等师兄回来。”他朝她缓缓伸手,如儿时无数次安抚她那样,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轻抚。
他说:“师妹,照顾好自己。”
那日,师兄还赠与她一束海棠花枝,那束花枝开得盛,被一只白玉瓶装了灵泉水好好养着。
师兄说:“此花不败,师妹应是喜欢。”
海棠花色娇艳,花瓣落满窗台,可海棠花却永开不败。
在师兄闭关的那五年里,它便是她窗台上最美的一抹春色之景。
思及此,沈晚棠才后知后觉……
原来,师兄二十五岁时还曾有过如此温柔的一面么?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轻抚她的头,如同一位好兄长,安抚着自己心中在意的妹妹那样。
他还嘱咐她,待在无虚宗,等着他回来。
后来,她的确是等到了师兄回来。
可曾经的他们谁都不曾料到过,再次相见时,竟会是阴阳两隔——她的死期。
沈晚棠每每想起这些便觉得荒唐可笑,而她也真的牵唇笑了笑,眼中的自嘲被她垂眼遮去。
恰时,窗外暖光倾泻,打在青衣少女的身上,衬得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格外惹人在意。
沈卿言将师妹脸上极淡的笑尽收眼底,漆黑一团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她的脸。
这一刻,他忽然有那么一瞬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原来,他始终放心不下师妹。
因为放不下,所以在意。
而这一份时有时无的在意,当斩——斩断一切因一己私欲才有的贪念。
思绪抽离,沈卿言收回自己落在师妹身上的目光,转身来到门前。
“师妹,记住师兄的话。”
“好自为之。”
嘎吱——
门被人打开,一袭雪衣的青年大步离去。
不一会儿,覃长乐忽地探了个脑袋往里面瞅,有些幸灾乐祸吐着舌道:“让你欺负我,被清玄真君训了吧?抄宗规一百遍!”
沈晚棠的目光扫向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覃长乐便立刻捂嘴跑掉了。
而此时的沈卿言并未立刻回到灵峡峰,他在院中敲响了另一间房的门。
杜易雪怀着忐忑的心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拉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是清玄真君便松了口气。
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进屋说吧。”沈卿言道。
杜易雪低着头让开一条道。
门缓缓关上,而她身前站着的高大身形的青年徐徐转身,站定在她面前,紧接着,一颗药丸和一只冷白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眼前。
看着这枚药丸,她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像是看见了那个魔头朝她伸出魔爪,给她缓解毒发的丹药……
她牙关紧咬,猛地打下沈卿言的手,药丸骨碌碌滚在地上,沾染上污尘。
“我不吃!我不要吃!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你给我出去!”女孩双目赤红,眼含湿润,气得浑身发抖,像极了一只浑身竖刺的刺猬。
沈卿言将她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并不意外她的情绪会这样激动,在被她推搡时,又拿了一枚真言丹出来,不容她拒绝地抬着她的下巴塞进去让她咽下。
“你……唔!”杜易雪捂着喉咙瞪大双眼。
“回阴村被屠村一事,何人所为?”
“唔……是……”杜易雪的脸上有泪的痕迹,她动着唇忍不住想说什么,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说不出口。
“是……”她整个人突然瘫跪在地,一只手无意间挥落了桌上的水杯,碎了一地,她喃喃自语:“是……是魔兽……”
“是魔兽……”说完这句话,杜易雪才好似全身彻底轻松下来,急促紊乱的呼吸也恢复如初。
见她如此,沈卿言拂袖解去她体内丹药的药效,半蹲下身在她面前,认真发问:“你要想清楚,你若不说,没人能帮得了你。”
杜易雪的手在暗中紧紧攥着一块碎瓷片,鲜血滴在地上。
这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真是好笑!他让她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和那个魔头不就是一伙的?
要不是他们去她的家乡,她的家又怎么会……
现在她被那个魔头下了毒,又下了邪术,而他,听说为了这么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魔头几次擅闯魔域救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仅不能说!更是不想说!
她就算拼了命告诉谁都好!可偏偏他清玄真君不可以!
她曾经也动过想要告诉他的念头,可每一次都会因为他对那个魔头的好而彻底死心。
她不知道,不知道眼前这位真君会不会为了包庇他的师妹而杀了她灭口?
她不知道……
“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地下问问我死去的爹娘,非要来折磨我?!”杜易雪狰狞着一张脸,突然把手里的碎瓷片狠狠朝沈卿言扔了过去。
“你们这些无虚宗的人,每个人都只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每个人都高高在上,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尤其是你!人人尊敬的清玄真君,谁能知道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只会惺惺作态的人?!”
碎瓷片中夹带着女孩全身的灵力,刺向沈卿言,从太阳穴划过去,他却连眼都不曾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眼角处有血色涌出,连接着太阳穴的地方,几道血痕往下滑,血珠滚在他清白的雪衣上。
“既然你不愿多说,此事便就此作罢。”
沈卿言丢下这句话后起身,手中的一方白绢拭去脸侧血痕。
屋内的杜易雪失声痛哭起来,惹得院中的沈卿言微微侧目。
“清玄真君?”刚好回来的覃长乐看见院中的青年,原本欢脱的步子一点点慢了下来,不解道:“您还没走呀?”
“那真君要不要尝尝李先生做的海棠花糕?”她来到沈卿言身边,献宝似地把糕点捧给他。
沈卿言没应。
覃长乐的眉头也逐渐拧了起来。
好奇怪,她怎么听见有人哭了?
她转头,循声看向杜易雪的屋子,错愕地愣了一会儿,“易雪……哭了?
覃长乐抿了抿唇,收好海棠花糕撇下沈卿言便跑进了屋。
入眼的是杜易雪跪坐在地满手糊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的脚步迟疑了下来,不敢上前。
“易雪,你怎么了?”
“出!去!”
杜易雪冷着脸别过头,说这两个字时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覃长乐僵硬地抱着怀里的糕点有些发愁也有些害怕,但最后她还是走上前,也坐在地上。
她抬手,轻轻用干净的袖口擦了擦易雪的脸和眼角,望着她道:“不要哭了,我请你吃我最喜欢的海棠花糕!”
说着,她便拿了一块出来。
“啪——”
杜易雪一把拍开她的手,连带着整个包着糕点的油纸也打翻在地。
“不要你假好心!你给我滚出去!你和她走这么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谁?
覃长乐默默回头看了一眼清玄真君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易雪为什么这样讨厌他,明明清玄真君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她的哥哥在临走前同她说过——
“得清玄真君超度也是幸事,来世……或是几百年后……千年后……你我还能有缘做兄妹,反之,便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长乐,不要像他们一样去憎恨,他是个好人。”
既然是她哥哥说的,那清玄真君一定是个好人!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覃长乐一边去捡地上摔碎的糕点,一边心不在焉地不自觉喃喃出声。
这话传进了杜易雪耳中无疑是一种刺激,她突然气极,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啊……”覃长乐往旁边一摔,掌心深深扎进尖锐的碎瓷片里,她抬起手吹了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杜易雪也僵住了,止住了眼泪,看着她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移开视线攥紧手不说话。
覃长乐的痛苦好像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看了一眼脸色僵硬的杜易雪,把手上的血在身后的裙上随意蹭了蹭,笑着说:“没事,不严重的。”
她看了一眼满地狼藉,脸上闪过心疼惋惜的神色,从油纸里没有掉在地上的糕点拿了起来,从中分成两半,小心翼翼递过去一半。
“还剩最后一点,不吃就没有了,易雪,尝尝吧?”
这一次,杜易雪没有再拒绝,任由她试探着喂到嘴边,她咬进嘴里,嘴里漫开丝丝甜。
她听见覃长乐展颜露齿一笑:“是不是很甜?那我们忘掉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女孩脸上的笑颜单纯良善,很傻很傻……
杜易雪终于收起了满身尖刺,向她低低道了句:“对不起……”
“啊?”对方声音很小很含糊,覃长乐歪着脑袋不解,她苦恼道:“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杜易雪原本惨白的脸一红,扭过头:“没说什么。”
“什么啊,你刚刚好像不对劲,你再说一遍嘛!”
“覃长乐,你真的好烦!”
“不要嘛,我们是朋友!”
“算了,你的手给我看看……”
“呜呜呜……疼……”
“吵死了。”
屋内,在床上静心修炼的沈晚棠皱起眉。
她缓缓睁眼,索性来到书案前开始铺纸提笔——抄宗规。
抄完一遍后已是黄昏暮时,这时,覃长乐回来了。她瞥了覃长乐一眼,这一眼莫名让长乐觉得后背一凉。
“你在做什么呀?抄宗规吗?”覃长乐活蹦乱跳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卷轴。
这个卷轴是打开的,上面的墨还没干,像是刚抄完。
“咱们这的宗规竟然有这么多?”覃长乐默默指了指大魔头的床,说:“好长哇。”
卷轴铺开,垂在地上,一直到对面床边。
“你为什么不用法术帮自己写?”
“你以为清玄真君很蠢?”
覃长乐默默瞪了大魔头一眼。
“行了,就照着这个抄。”沈晚棠拉着覃长乐来到桌案正中央,让她坐下,“看看。”
看?看什么?
覃长乐皱着小脸拖着下巴低头看,眨了眨眼,又望向沈晚棠,鼓掌感叹道:“哇!沈师姐的字好漂亮!”
沈晚棠听了她的话似笑非笑盯着她,冷声道:“夸什么?师姐的意思是,抄宗规。”
覃长乐嘴角的笑僵住,气势越来越弱:“你就不怕清玄真君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
只要不是用的法术,师兄便不会追究,最多道她一句贪懒成性。
再者,若猜得不错,师兄即日闭关破境,到时检查的人极有可能是师父,师父便更不会深究到底是谁的字迹。
“这么多,你让我一个人抄?!”覃长乐一气之下怒了一下。
“莫非你还想让杜易雪来陪你?”沈晚棠若有所思道:“好……”
“不好!”覃长乐撸起衣袖,咬牙切齿:“我抄就是了!”
她一边开始抄一便暗骂起沈晚棠。
一直到晚上,她抄得昏昏欲睡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撑着的脑袋一下子磕在桌案上,磕红了一块,她呲牙捂着额头往前看。
苏尧熟门熟路地关上门,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沈晚棠却悄无声息从他身边靠近,夺走他手里的水杯。
“下次进屋,记得敲门。”
听着沈晚棠稍显平和的语气,苏尧的心情也好了些,停住的手垂在桌上,噙着笑侧头看她,“行,下次敲门。”
覃长乐的视线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观察,最后索性两手托着腮看起了戏。
沈晚棠觉察到她的视线,抬手落了一道禁制,这禁制将她和他们二人隔绝,只能看却听不见声。
“你去魔域见到黎魔主了?”苏尧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嗯,见到了。”
“就凭你一句话?”苏尧皮笑肉不笑。
“还是不信?”沈晚棠眉眼间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诮之意,徐徐道:“如今餍魔宫的魔主名黎双,原名李双,名字为黎玉昭所赐,曾是黎魔主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不过现在,李双改头换面后名为黎双,意为取代。”
闻言,苏尧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变了,脸上笑意消失,倏地站起来:“这是黎玉昭黎魔主告诉你的?黎双……魔主,她只是她的侍从?”
沈晚棠挑眉,“黎玉昭还有个女儿,如今她和她的女儿在一起,就在魔域。”
“你活了上百年,想来当年是跟随过她的,应该知道我没骗你。”
苏尧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可以防万一……
他眯了眯眼,询问:“据我所知,黎魔主和她的女儿在当年一起死在了那儿……”
“然而事实却是,她带着她的女儿逃了,死的只是个她厌弃的人,一个……不重要的人。”
苏尧听了她的话,也不知是想起了谁,蓦然笑了:“她的女儿……名字呢?”
沈晚棠掩去眼底的冷戾气,缓缓牵唇,对上苏尧的双眼。
她特意强调:“白夙,她有名字,叫黎白夙。”
此话一出,苏尧彻底信了,若从一开始她是有意骗他,便不会对他一次次的提问对答如流,除非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啊,能知道这些事的人,若不是黎魔主的人,还能是谁呢?
甚至,就连黎双魔主的来历都如此清楚,不是黎魔主告诉她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一点整个餍魔宫都无人知晓,他们只知道黎双这个魔主名不正言不顺。
“好。”好一会儿,苏尧郑重其事开口:“你代我向魔主传句话,我苏尧愿为其效劳。”
沈晚棠弯唇,眼尾微微上扬,把杯中水递给他。
苏尧看了一眼水杯中荡漾的水波,抬手,不禁握住她的手腕,借由她的手将杯子递至唇边,仰起,饮下。
随后,他接过水杯,倒满。
这隐约有些暧昧旖旎的氛围让覃长乐不禁捂住了双眼,可又忍不住偷偷露出指缝,红着脸继续看。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深笑意,行为举止也是让她看不懂的亲密……
算了算了,可能道侣之间就是这样的吧?
覃长乐红着脸默默背过身去。
“沈晚棠,你和沈卿言到底是什么关系?”苏尧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凉水溢出杯口,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目的是杀了他。”
“师兄妹关系。”沈晚棠淡淡道。
“你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心里就没有过半分动摇?”苏尧试探道。
“沈卿言活,魔族死,你我死,你觉得我该因为什么动摇?”*
听了她的话,苏尧也打消了疑虑,将宗门内的一些流言蜚语抛至脑后。
“师兄刚罚了我抄一百遍宗规。”
沈晚棠看向他,抬手撤了禁制,继续道:“来得正好,替我抄些吧?”
闻言,覃长乐立刻来劲了,转过身来抱着苏尧的手,又把人拽去桌案前坐下。
“抄几卷吧!这东西也太多了!”她欲哭无泪道。
“不抄会如何?”苏尧皱眉,于是问不抄会有什么惩罚。
谁知覃长乐这丫头悟错了,张口就来:“你不抄的话,师姐会不高兴的!她不高兴了你就没有道侣了!”
“覃长乐。”沈晚棠忽然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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