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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草根女/殿下,乖乖到我怀里来(春色三分)


山长声音低沉,道:“老夫说了,有缘者得之,无缘者无知。”
对方道:“山长这是和呼某打机锋么?薛同觞出自看云书院,更是你的座下得意弟子,据说得了天书神卷才能统筹布兵,纵横天下。”
山长摇头道:“老夫授之以业,却无缘神卷。靖北王得天之眷顾非我所能。呼偣大人若是不信老夫也是没用办法。”看了眼跪下的人,“至于他们更是无辜,请呼偣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对方眯眼,轻嗤声道:“是么?”他微一颔首。
刀光一闪,就近的一人的头颅咕噜噜地滚落下来,鲜血从颈腔里像是喷泉般喷了出来。
有人惊叫出声,又生生截断。
山长霍然起身,“呼偣答,你欺人太甚!”
呼偣答桀桀冷笑。
一人匍匐上前,靠近山长,哀求道:“山长,您就说了吧。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枉死啊。”
“无耻小人!”山长一脚踢开他,“你给老夫下毒,投靠北戎狗,真是至贱至蠢!”
那人呐呐。
这时,有人出了声,道:“够了。”
呼偣答转脸看向那人,龇牙道:“少主是不是忘了,若不是呼偣来得及时,您已经死在这些天朝人手里了。还有,您和狼主许诺你会找到天书神卷,您该知道有了天书神卷,您才有可能得到狼主的信任。”
对方默了一刻,道:“或许,他真的不知情。”
“少主还是心慈手软了。这几天盛京的北戎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如果不是走得快,只怕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或者成了一堆烂肉也说不定。”呼偣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主,臣这么做这也是给那个人一个警告!”
他桀桀冷笑,笑声中,又有几个头颅滚落,剩下的人簌簌发抖,却无一人出声求饶。
山长目眦欲裂,他陡然发力,一脚踢开一人的弯刀,挥丈又拍向呼偣答,完全是不顾自己生死的打法。
呼偣答急忙后退,黑衣人围了上来将山长围在其中。
下一刻,噗的一声,山长肥胖的身躯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枇杷树上。挣扎着他想要爬起来,却被一黑衣人踩着后背压倒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他无力地趴着,花白的头发纠成了团,嘴里还在不断地流血。
他倒下了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李霁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了下。
李霁开蜷缩在大缸后,死死咬住嘴唇,铁锈般的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没有想到昊阳竟然从地道里脱困,又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北戎人早就有准备,逃出盛京后藏身在看云书院。
山长被叛徒下了毒,陷于囹圄,整个书院已经成为修罗场。
而她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救出这些人,甚至自己都处于危险之中。
呼偣答走近前,半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不无鄙夷地,“帝师也不过如此!就那个病秧子要与我北戎开战,真是自找死路。”
“呸!”山长用力唾了他一脸的血沫,“你等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呼偣答抹了把脸,凶相毕露,“来人,把这老家伙带上。”
“住手!”昊阳喝了声,脸色不善,“大丈夫死得磊落其所,不可肆意践踏侮辱,此番作为非是大丈夫所为,呼偣大人还是适可而止。”
他说着,向山长深深一揖,“昊阳仰望山长久矣,以聆山长训诫为荣。然两国对阵,各为其主,所有得罪之处,还请山长见谅。”
山长眉眼不动,只是嘴里涌出的血越来越多。
昊阳转身,大踏步往院子外走,“走!”
呼偣答不甘心地看了山长一眼,跟了上前,其他黑衣人也跟了上前。
“呼偣大人,小的,小的怎么办?”那叛徒惊慌地问。
手起刀落,一黑衣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斩于刀下,头也不回。
不大会儿一众人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有人呸了声那叛徒的尸体,忙着去扶山长,“山长,您还好吧?”
山长勉强道:“去山下报信!要快,其他的人都出去,都出去。”
几个人都退了出去。
山长喘了口气,向李霁开招手,“你,臭小子……臭丫头,出来。”
李霁开爬了出来。
对方仔细打量她片刻,道:“若是说相貌,你应该更像你母亲吧?对了,翠花……那个白龟呢?”
李霁开摇头,老实地道:“不知道。”
对方也没有纠结,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霁开犹豫了下,道:“我叫李霁开。”
“李霁开。”他喃喃了句,“光风霁月,不萦于怀,同觞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孩子,”他慈爱地,“这些年,你受苦了。”
李霁开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山长目光慈祥,道:“小时候你就特别调皮,你父王带你在书院住几日,你总是趁我不注意便揪我的胡子,好不容易养的一撮被你祸害得没几根了。”他微笑着,“阿满,你还活着,真好。”
“我……山长,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李霁开忍不住好奇。
山长道:“因为白龟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李霁开恍然,又觉得不可思议。
白龟应该是那个薛阿满的宠物,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山长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小郡王,没有想到……”他顿了下,“阿满,你父被构陷死于图门关,我枉为帝师却无能为力,既护不住同觞也护不住三城百姓,我平生之所愧。”老人的眼里流下了泪水。
李霁开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阿满,天书三十六卷,有缘者得之,愿你继承父愿护我江山万里,佑我百姓长安。”
“好。”
山长微笑,颤巍巍地抚上她的发顶,低沉又温和,“阿满,君为轻,民为重。民心所向,水到渠成。”最后他贴着她的耳朵,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北疆,他们已经等了你十年。”
李霁开一震,再抬眼看他,却见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头却耷拉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许久,直到身后传来宗曜的轻咳声,她回过头,眸光明亮而坚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宗曜觉得眼前这人是她又不是她。
其实,从看到洞壁上的天书开始,他突然觉得对方离自己遥不可及,仿佛下一刻对方就会消失在眼前。一种无法言及的巨大的恐惶漫上心头。
“阿开!”他抓住对方的手,紧紧的。
李霁开没有挣脱,她轻轻地道:“宗曜,我觉得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换一种活法。”
“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宗曜肯定地,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直呼己名有什么不妥。
李霁开眼神温柔而认真,道:“宗曜,我们来定个三年之约吧。”她看向北方,“你定朝堂,我平北疆。”
宗曜定定地看着她,眸如夜色黑沉,下颌线绷紧,薄唇紧抿着。
李霁开微笑,轻柔地抚上他的眉眼,他的唇,重复了一遍,“三年。”
终于,宗曜缓慢地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好。”
李霁开抱住他,对方反抱紧了她,紧紧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这个拥抱,是彼此在汲取着温暖和力量,也是郑重地许下诺言。
只有站在最高点上,才能保护彼此,才能毫无忌惮地去爱彼此。

第76章 李霁开
将近三年后的一个冬日,天空灰蒙蒙的,雪沫子漫空飞舞,迷蒙了人的眼睛,唯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遥遥地,城楼上狼头旗被冻裂了,十步一岗的北戎兵像是冰雕似的,干巴巴地杵着。
三里开外有一个大雪丘,背面支着几百个牛皮帐篷,因为雪太厚,被雪埋了一半,与雪丘混在一起很难辨别出来。
兵士们全副盔甲,头脸都捂得严实,冒着暴雪来回巡视着。
最靠中间最大的帐篷里,放着一个大炭盆,里面的银丝炭烧得旺旺的,却不见火光。
几个人半卸了盔甲团团围着炭盆,蹲着看地上铺的一张作战地图。
一个面容清隽,目光犀利的中年男子梭巡了一遍地图,指着一处,“这是小孤峰,黑水城的一面城墙是以小孤峰做天然屏障,终年积雪,山势陡峭,还有北戎兵守着,连鸟都飞不出去,人更是没办法。”
另一个身体健硕的青年将领粗声粗气地道:“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奶奶个熊,都和坎布那老东西对峙了十多天了,也进不了一步。天气这么冷,兄弟们耗不住,总得想个法子打开城门。”
还有一人沉默不语。
最后,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虎皮椅子上那个人。她懒懒地靠着虎皮塌,双腿翘在案头上,双手搭在小腹上,半眯着眼睛,雪光透过帐篷照得她的脸莹莹得粉,五官更是昳丽精致。
怎么看,与这大将军的名号都有种违和感。
然而,三个人看着她的目光崇拜并恭谨。
她睁开眼睛,刹那间,光华流转,熠熠生辉。猛地起身一拍桌子,长长的马尾甩了个优美的弧度,爆了粗口,“他大爷的!黑水城里备有粮草充足,老子这却少粮缺肉的。叔可忍,婶子不可忍!干了!”
“大将军的意思是……”
“城门既然过不去,就走小孤峰,我倒是不相信鸟飞不过去,大蜘蛛难道还爬不过去?”对方满不在乎地说。
“啊?”几个人面面相觑。
中年人试探地道:“大将军有办法了?”丝毫不觉得对方是胡说海侃。
对方摸摸下巴,“嗯,让我想想。”
年轻将领瞥了她一眼,耳根微红了红,抱拳道:“大将军,末将任大将军调遣。”
大将军想拍他的肩膀,仰脸看看对方的个子还是算了,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份。”
“是!”对方兴奋得两眼发亮,连连搓手,“大将军,您说怎么干?”
“对,大将军您下令,兄弟们这些天都憋坏了。”其他两人也不甘落后,刚要请战,便听外面通禀道:“大将军,蒋大人来信,说是偁王殿下又送了很多御寒的礼物,人还在城里等着。您要是再不回去,他说,他顶不住了……”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呐呐着。
大将军牙疼似的嘶了声。
这年头做个事业真不容易,更何况家里还有个拖后腿的。
三人见惯不怪。
年长的咳了声,道:“大将军,其实您到这来确实有点,那个不合乎规矩。要不您先回大营,这边,我和牟将军还有赵将军顶着。”
“就是,这边还是危险。”牟将军附和。“您放心,您只消吩咐一声,我一定把这个坎布老东西的头给您捎回去。”
大将军笑了,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没事,我心里有数。坎布这个老东西我得亲手霍霍了他。”
几个人顿时后背生寒,异口同声地,“大将军,您可不能去!偁王一生气,盛京那头没人能压得住!”
大将军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我知道了,都回自己营帐去,我再琢磨琢磨。”
“那行,您可得三思啊。”几个人磨磨蹭蹭的,挺舍不得这一盆子炭火的。
开玩笑,这可是宫里才有的金丝炭,寸金寸两。要不是偁王放了狠话,不许这大将军再给卖了换银子,他们几个还蹭不到这个暖和。
说真的,到现在他们还懵懵的。
两年前,这个叫李霁开的少年人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起初,没人看得上他,只有主将蒋将军对他十分看重。
事实证明,这李霁开话狠人更狠,身手好,脑瓜子又灵活,更是个打仗奇才。
确切的说,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所谓兵法在她这全部变了味儿,整个儿花样百出,把敌我双方都整得晕头转向。她本人更是无耻无底线,打起来仗不要命,逃命起来也不要脸,让人叹而观止。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货带着他们竟然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打了三两场硬仗,将图门关两城以最小的代价收复。
十年之耻,一朝雪之。捷报传到朝廷,天下震动,以为是战神王爷重新现世,监国的太子龙心大悦,连下三道圣旨封官进爵,封这少年为征北大将军,成为继战神薛同觞后又一个神话。
再半年,在对方的统筹指挥下,北疆驻军不但收复了最后一座城池,并且北推,连夺北戎两城,直逼北戎都城玉都。
主战派偁王薛名曜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给粮草战马,给银票珠宝。私下里,隔三差五便送了好东西来,大到玉石珍宝,小到衣服佩饰,甚至这宫里特供的金丝炭也专拨了给他。
李霁开倒是来者不拒,反手便倒卖了出去,或是换了粮草战马或是充了军饷,赢得了北疆将领兵士的拥戴。而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是,在这个少年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暗箱操作下,北疆私募扩军近五万。
年长的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大将军,要不您还是手书一份。不然,偁王殿下那不好交代。”冲着牟将军使了个眼色。
对方忙过来给他研墨。
李霁开挠头,抓过笔蘸了墨水草草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才三句。”对方提醒。
李霁开嘟囔了句,又绞尽脑汁似的添了几句,满意地看看,“好了,满十句了。”吹干了墨汁,叠好装袋封好,递给他,“送去。”
“是。”那人小心地收了,这才和其他两人退出去了。
李霁开长出了口气,往虎皮塌上一坐,下一刻又像是被什么咬了似的跳了起来?她顺手摸起一样雪白的东西甩了出去,那物什啪叽一声掉到了炭盆里。
一道风卷了过来,将那物什快之又快地从炭盆里拎了出来,捧在手心心疼地直哈气。
再看,那白色物什是个茶盅大小的小白龟,将脑袋和四肢都缩在壳里趴在对方的手心一动不动,过了会儿伸出小脑袋,一双绿豆眼滴溜溜地转了转。
米酒眼神里满是控诉,瞪着李霁开,“烤,疼。”
李霁开道:“活该!”威胁地,“再不声不响咯小爷的……臀,信不信爷给你烤王八!”
翠花拽了下脑袋。
米酒怒,护着翠花,“不许!”下一刻,掌心一痛,翠花狠狠地啜了他一口。
李霁开大笑,伸出手掌,“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翠花,过来。”
翠花顺溜地滑下米酒的手,啪地掉在地上,滴溜溜打了旋,努力地扒拉着四肢翻过身,屁颠屁颠地爬上对方的脚面,一路爬上她的手掌,然后讨好地用小脑袋蹭蹭她的手指。
米酒挺委屈的。
就为了这翠花王八,他被这个混不吝的哄着,跋山涉水到这个荒凉苦寒的地方做牛做马,还时不时被嫌弃。
李霁开摸了摸翠花小脑袋,笑得有点贼,“米酒,我让翠花和你好一个月如何?”
米酒眼睛一亮,随即不屑地撇过脸去。
翠花炸毛!这无良的主子,枉我不离不弃地跟着!说出卖就出卖,简直没人性没人性!它怒,想咬,又没敢下口,气哼哼地翻个身,肚皮向上,装死。
对方弹了下它的肚皮,它没出息地抱住她的手指拽拽,亲昵又讨好。
李霁开漫不经心地,道:“把我送进黑水城。”
米酒哼了声,没搭理她,眼睛的余光又忍不住往翠花身上瞄。
李霁开慢条斯理地,“一、二、……”
“可!”米酒生硬地应了句。
李霁开眉开眼笑,“就知道你对我家翠花的一颗心是日月可鉴,海枯石烂。放心,这次进了城,爷请你吃好吃的。”对上对方怀疑的目光,咬咬牙,“爷说话算数!”
米酒这才欢喜起来。
从记事起,他便是茹毛饮血。然而,自从尝了对方的烤鸡烤鱼和蹄髈子这胃也盛不下那些粗食了。这次在这儿猫了十几天,天寒地冻的,还不能生火煮熟食,就啃硬邦邦的粗粮饼子,腮帮子都酸。
果然,由奢入俭难啊,古人诚不欺我。
三日后,雪依然没有停。几十人的一队人马悄没声地离开了大营绕向黑水城东侧的方向。
小孤峰终年覆盖大雪,是黑水城最为坚固的天堑。
到了峭壁下,李霁开确定攀爬路线,只带了米酒顺攀上了崖壁。
风雪愈大,挡住了城头上士兵的视线,却也让他们攀爬困难。
她抬头看看像只大蜘蛛趴在头顶的米酒,再拽拽腰上的绳子,用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抠住一块突起的石头,另一手摸出酒囊哆哆嗦嗦用牙咬开,喝了口。
酒性太烈,像起了火似的从心底燎向四肢百骸。凭着这口热气支撑,她继续往上爬。
渐渐地,两人一高一低成了两个小黑点,再后来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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