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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手电)


江蝉感叹了一声:“你们感情真好。”
谷依抿着嘴笑了一下:“我们从刚开始恋爱就特别契合,从来没有吵过架,甚至连小矛盾都几乎没有。”
汤慈脑海中浮现冷着脸的盛毓,讷讷向她取经:“你们平常都是怎么相处的啊?”
谷依想了想:“大概就是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会提前商量,矛盾还在潜藏的阶段,我们就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
“其实就是互相信任,”宋恪接过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汤慈像是突然被点醒,意识到了盛毓的眉心因何总是蹙紧。
因为她的犹豫,她的退缩,和她的不信任。
胸口酸胀得要命,汤慈怔了须臾,才食不知味地喝了口水。
宋恪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你和盛毓闹别扭了?”
江蝉不再叽叽喳喳,给她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
面对朋友们的关切,汤慈终于卸下心防,将盛宏捣鬼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江蝉听完愤愤撂下杯子:“亏他是个企业家,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宋恪也因盛家复杂的内情叹了口气。
谷依不认识盛毓,作为一个局外人很快便给出了结论:“听他的意思好像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欸,而且他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肯定具备解决这种事情的能力,你就是关心则乱。”
汤慈点点头:“我觉得他太辛苦了,想替他分担一点压力。”
谷依托着脸颊想了想:“你觉得他最需要你什么呀?”
汤慈愣了愣,一时间竟给不出一个确切答案。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江蝉忽然指向墙上挂着的电视:“你们快看,盛毓在接受采访。”
汤慈立即抬头,宋恪和谷依也扭过头看向屏幕。
“是南城晚报的直播,”宋恪看了一眼屏幕中的台标,转头对汤慈说:“他应该是要澄清云栖的谣言。”
汤慈的心提到喉咙,绞着指尖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盛毓仍穿着早上那身衣服,挺括衬衫因一天的奔波而发皱,但他面对镜头时仍一丝不苟,不见颓势。
为了收视考虑,记者的开场问题每个都很尖锐,盛毓泰然自若应对,很快就在谈话中占据上风。
进入正题后,他拿出爆料员工与媒体公司的造谣口供,及自己曾处理发表歧视言论员工的签字证件。
证据确凿,场内的记者提了几个问题就作罢。
随即采访重点来到了盛毓殴打父亲的问题上。
一个记者直接发问:“请问您当初殴打父亲的原因是什么?”
随即又有几位记者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不同的提问。
盛毓一直等场上安静下来才开口,却没有直面记者的问题。
他面对镜头,解开袖口挽至手肘,将手臂上陈年的两道伤疤露了出来。
“这两道疤,是我小学三年级写错了一道题,盛宏拿皮带抽的。”
他话说完,背后的屏幕上又出现几张肩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盛毓一一说明来源,皆是盛宏所为。
台下瞬间哗然,议论声不断。
屏幕中的伤疤虽触目惊心,但盛毓的态度实在淡然,仿佛那些伤并不在他身上。
有记者提出质疑:“寻常打架也能造成这种伤疤,您怎么证明这些是您父亲所为?”
盛毓朝场外睇了个眼神,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进入屏幕内。
汤慈眼睛微微睁大,认出这个男人就是盛家的管家宗叔。
宗叔是作为目击证人出席,面对记者的提问详细地讲述了盛宏对家人长期的暴力控制。
讲到盛毓对盛宏施暴的那张视频截图,话题终于牵扯到了容
汤慈眼睫轻颤,时隔多年,在宗叔的口中得知了盛毓那天失控,是因为盛宏为了新婚妻子要重建他母亲自杀的泳池。
她隔着屏幕看向神色平静的盛毓,心口缓慢抽痛起来。
最后,宗叔面对记者的镜头说:“我愿意为我说的所有话负法律责任,之后我会和盛毓一起起诉盛宏并对媒体公证。”
“既然这些事情当年就已发生,你们当初为什么不曝光?”
面对记者最后的疑问,盛毓双手交叉着看向镜头:“其实当年我和宗叔已经联系好了媒体,但临时出了点小差错。”
他顿了顿,似是叹息地说:“为了让我自由,我的家人执意送我出了国。”
霎那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汤慈呼吸都不能,眼眶瞬间泛红。
原来她曾经所畏惧的牢笼,盛毓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钥匙。
江蝉贴心地递来了纸巾,汤慈闷闷道谢,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屏幕中的采访已经进入尾声,记者们开始随意发问。
谷依转了转眼睛,提议道:“直播还没结束哦,你要去找他吗?”
汤慈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说:“那我先失陪了。”
江蝉和谷依先是一愣,又很快兴奋起来:“快去快去!”
夜晚的街道川流不息,出租车窗外的街景一闪而过。
汤慈听着窗缝传来的嗡鸣声,心跳一下叠一下地跳。
车速慢下来的时候,她的心跳也随即慢了下来。
时间也仿佛被拉长。
汤慈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沉重而绵长的呼吸声。
她关上车门,一步步朝大厦楼下走去,看到没能进入内场的记者们举着炮筒安静围在大厦入口。
晦暗沉寂的秋夜只有寒风猎猎吹过。
几秒钟后,大门内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记者们爆发出激烈的提问声,摄像机的闪光灯亮如白昼。
盛毓地从嘈杂人群中走过,面对蜂拥而至的记者,只简单地答两句,神色冷峻而淡漠。
远远看着有些孤独。
汤慈深吸一口气,正要抬脚上前。
盛毓忽地掀起眼皮,隔着人群看见了她,唇角随即抬起。
她顿在原地,看着盛毓拨开人群朝她走来,就像独自走在荒原上的旅人,终于瞥见家乡亮起的灯。
她想她知道盛毓要的是什么了。
是无论晴天还是暴雨,她都能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恍惚间,盛毓已经来到她面前,大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怎么来了?”
心脏怦怦直跳,汤慈望着他说:“来接你回家。”
盛毓唇边笑意更深,使坏地附耳过来:“嗯?”
汤慈希望他能一直笑得这么放松,于是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来接老公回家。”

云栖的谣言彻底平息下来后,汤慈没再见过盛宏。
不久后她在新闻上看到,盛宏因为资金问题被关进了看守所。
冬天来临之前,盛毓抽空带汤慈和宗叔吃了个饭。
席间和宗叔聊天汤慈才得知,原来宗叔和容薇是多年的好友。
在盛家工作的这些年,宗叔一直将盛宏的恶行看在眼里,早先他为了家人明哲保身,直到容薇自杀,他才动了恻隐之心。
席间宗叔喝了点酒,说了很多容薇生前的事,盛毓淡声回应着,脸上始终没什么情绪。
汤慈知道,关于母亲去世的事情,时至今日还是盛毓的心结。
一到年底,简川各部门开始忙碌起来,设计部门做完年度总结,约着下班去团建吃饭。
自齐祖调至分公司后,汤慈她们和一组的成员的关系不再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吃饭时被分在一个桌,也能毫无隔阂的谈笑。
饭吃得差不多后,总监提议去唱歌,好不容易放松一次,大家纷纷附和应下。
汤慈有些累了,正愁怎么找借口离开,小景借着买衣服的理由,把她一并从队伍中薅走。
“男朋友生日,你帮我挑两件衣服。”小景挽着她手臂,拉着她上了扶梯。
汤慈握着扶手,不解地问:“他生日的话,不应该给他买衣服吗?”
小景神神秘秘地眨眼,凑到她耳边说:“到店里你就知道了。”
一到卖女装的楼层,小景径直将她带到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内衣店。
进店后,汤慈看着货架上展示的风格大胆的内衣,脸热的同时,眼睛微微睁大。
年轻店员看到顾客热情地迎了上来,指着门口模特上的整套内衣对她们介绍:“那边的样衣都是今年的新款哦,看到喜欢的可以试穿。”
小景在两套不同颜色款式的套装间犹豫不决,戳戳怔在原地的汤慈:“小慈姐,你觉得那套好看?”
汤慈在两个套装上快速瞄过,耳根发热地说:“都,都可以吧。”
毕竟哪套布料都少得可怜,连基本的遮挡功能都难以胜任。
她们挑选的功夫,店员从休息间端出来两杯茶:“小姐姐,现在有买两套打八折的活动哦,比买一套划算的。”
小景翻动着价签,眉心轻皱:“我是都喜欢,可买两套就超出我的预算了。”
店员立刻转变策略,笑眯眯看向汤慈:“这位美女也可以带一套啊,两个人凑单折扣照旧。”
“嗯?”汤慈被她的话惊醒,摆着手说:“我就不用了……”
“她现在单身。”小景对店员笑笑。
店员面露疑惑:“这么漂亮居然没有男朋友吗?”
汤慈含混地唔了声,为了工作,她暂时还没在公司公开和盛毓的关系。
店员脸上的笑意不减:“单身也可以买呀,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
汤慈脑海中浮现盛毓额角攒着薄汗的模样,耳朵腾一下红了。
她不过愣怔几秒,就被店员误认成有意下单,直接将模特身上的内衣解下来放到她手中:“可以先试试嘛,这个蓝色很衬你的肤色的。”
内衣上的蕾丝边戳在她的手心,汤慈扔烫手山芋一样把内衣放回了货架,赧声说:“真的不用了。”
“试穿一下有什么关系呀,”店员继续耐心推销:“不喜欢可以不买,可万一很适合你呢?”
汤慈被缠得没办法,脑子一热,直接说:“不然直接给我拿一套?”
店员一愣,立即弯腰送货架里拿出一套新的塞到了她手里:“你瘦,穿s码就可以了。”
拎着纸袋从内衣店出来汤慈大脑还有些发懵,接到盛毓发来的信息时,她甚至有将纸袋扔进垃圾桶的冲动,但最终因心疼花出去的这笔钱而忍了下来。
下午两人微信联系过,盛毓知道她来商场这边团建,约好下班后直接过来接她,他刚刚发来消息称自己已经到商场门外。
小景挂完男友的电话,促狭地朝汤慈手中的纸袋扫了一眼:“小慈姐,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南大的帅哥博士,配你刚好。”
汤慈拎着提手的指尖紧了紧,犹豫了几秒和她坦白:“小景,我要跟你说件事。”
小景见她严肃也连忙正色:“你说。”
“我其实正在恋爱,但怕影响工作就没公开。”
小景嘴巴张大,两秒后,问:“盛总?”
这下轮到汤慈震惊:“你怎么知道?”
小景嘿嘿笑了两声:“上次盛总来咱们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做报告的时候,他视线全程黏在你身上欸。”
汤慈赧声说:“那应该只是尊重我的工作吧。”
小景撇嘴:“怎么可能,何总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正说着,两人出了商场大门,汤慈看到停车场外站着接打电话的男人脚步一顿。
盛毓视线掠过来,随即挂断了电话,几步走到了她们面前。
“盛总。”小景下意识挺直腰杆。
盛毓点了点头,习惯性地伸手帮汤慈拎东西。
地把纸袋藏到身后,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她掩饰地清了清嗓子:“里面就两件衣服,很轻的。”
盛毓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回家?”
“好的。”汤慈搓了搓耳朵,和小景说完拜拜,和他一起回了车上。
关上车门后,她趁盛毓没注意把纸袋塞到了背后。
盛毓边开车边同她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掠过她身后。
汤慈表面自然地应着,后背却将纸袋压得更实。
就这么直挺挺坐了一路,一回家,汤慈抱起纸袋躲进卧室,将瘪成一片的纸袋塞进了衣柜深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栖开业剪彩那天是个大晴天。
汤慈向公司请了半天假,上午一下班就赶了过去。
一到酒店,还没进大门,就被刚出来的周弋阳叫住。
“汤慈,”周弋阳朝她走了两步:“今天没上班?”
汤慈表情微敛:“我请假了。”
继上次在医院充满火药味的聊天后,汤慈没再见过周弋阳,线下倏地面对面,两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周弋阳顿了几秒,语气诚恳地说:“以前的误会盛毓都告诉我了,对不起啊,上次在医院我说话有点重。”
汤慈紧缩的心口松懈下来:“没关系,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你还是这么好说话,”周弋阳耸耸肩,笑道:“真计较起来,你们的事我其实无权干涉。”
汤慈看出他有些别扭,轻声问:“是盛毓让你来道歉的吗?”
“是,他说他老婆只有他能欺负。”周弋阳半真半假地说完,又正色道:“不过刚刚说的话都是诚心的。”
汤慈脸颊微微发热,含混地应了声,和他一道进了院内。
酒店白色院墙已经修正干净,院内长桌摆着香槟塔和各类甜点,赴宴的宾客穿梭其中。
奇怪的是其中一张桌子上堆着很多精致的礼盒,汤慈没在意,望向被众人围着寒暄的盛毓。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西装,头发前两天刚理过,极短,浓密,将他刀削般冷峻的脸展露无疑。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几个拿酒杯的女人时不时就将目光扫向他。
汤慈站在树下看了他几眼,没好意思过去,正要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盛毓已经看见了她。
工作正聊得热络,盛毓忽地撇下他们朝树下走去,众人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一丝不苟的盛总,此刻竟微躬着身,去讨女友的吻。
“你的朋友们都看着呢,”汤慈推了推他的脸,目光躲闪:“你正经一点。”
“大家都带了礼物,”盛毓微挑眼角,点点腕表:“就你空着手来,不赔罪怎么行?”
汤慈讷讷道:“我不知道要送礼物啊,而且你昨晚都没告诉我……”
“怪我?”
“……没。”
“那你好好想想怎么赔我。”
汤慈张了张嘴:“就…给你补一个礼物啊。”
“得我满意才行。”
汤慈立刻有了负担,手指攒成拳:“我尽量。”
剪完彩,众人一道去吃饭,刚到订好位置的餐厅,从澳洲赶来的容月姗姗来迟,拉着汤慈和她坐在一起。
容月这些年没什么变化,精神很好,一坐下就笑眯眯问她:“小慈,我听盛毓说了你的身体状况,我在澳洲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你有时间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
“谢谢小姨。”汤慈心口酸胀,语气很软:“等我忙完手上这几个项目吧,你别担心,我身体目前很稳定。”
容月点点头:“你现在是在做设计师?”
“对,室内设计。”
“很厉害嘛。”容月笑了笑:“就是有点想不到,我记得你学习很厉害的,我以为你以后会走研究路线。”
上大学的时候汤慈不是没想过继续往上考,但读研读博无法继续打工,她最终还是选择早点出来就业。
“我觉得设计师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汤慈说着朝盛毓的方向瞄了一眼,小声说:“但我没想到盛毓居然会做酒店行业。”
“是不是跟他的气质不太搭?”
汤慈点头。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后来有一次我就问他为什么想开酒店。”容月缓缓说道:“他当时愣了一会儿,说酒店几乎每晚都有亮着的灯,感觉很热闹,像家一样。”
久远的记忆忽然轰隆隆闯入脑海,汤慈恍惚记起自己曾说过类似的话。
“希望你做能遇到很多人的,热闹的,有人情味的,像家一样的工作。”
那不过是十几岁的她说的一句空话,盛毓居然当真了。
容月吃了一口沙拉,忽地想起什么:“小慈,你大学是在首都念的吗?”
汤慈点了点头:“是啊。”
“怪不得。”容月摇头笑道:“小毓原本是准备把国内的酒店地址定在首都的,后来又临时改到南岭了。”
“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为了公司考虑,毕竟南岭是旅游大省,后来才发现他可能是想见你。”
汤慈忘了喝水的动作,顿顿问:“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小毓做事喜欢亲力亲为,合作的公司都是一家家仔细研究过的,”容月说:“选酒店地址那段时间他天天在公司加班,我去给他送夜宵,看到他桌上放着的国内设计公司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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