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容棠沉吟片刻,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试一试再说。她很快吩咐烟雨磨墨,自己铺展开纸张,提笔写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下笔时会很艰难,然而一回想起那些往事,顿时文思泉涌,一刻不停地写了半个多时辰,才觉得手腕微微酸痛。待墨迹晾干,容棠拈起纸张,逐字看了一遍,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将那些事情写下来后,她如大师所言,再换一种心境去看,便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一般,不再像梦中那样身临其境了。容棠心中一松,接下来几日便断断续续写下了不少内容。
令她惊喜的是,几日后,她晚间终于没有再重入那个可怖的梦境中。看来大师果然有本领啊。
容棠神清气爽睡到了第二日,用罢早膳后正百无聊赖时,忽然听得通传,说虞姑娘来了。
“棠棠,你这几日身子还好吗?”虞忆安举步进来,径直走向容棠,仔细瞧着她的脸色,边看边点头,“你如今面色红润了不少,额头的疤痕也已经消了。看来哥哥的药当真是有奇效。”
容棠笑道:“怀平哥哥的医术自然不容质疑。”两人说着,便在窗边长榻上坐下闲话起来。
虞忆安有些苦恼地皱眉,道:“这些时日,我的书坊新刻印的一些话本卖得都不大好,说到底,还是那些故事大同小异,不够新鲜,大伙儿看得多了,便不觉得有趣了。”
她诉了几句苦,感慨道:“这年头,生意可真不好做。”
容棠有心安慰她,便想着起身去将几案上她最爱吃的杏仁酥端过来,然而甫一动作,不小心挪动了几案上的砚台,导致底下压着的几张纸飘飘扬扬,正巧落在了虞忆安手边。
“咦,这是什么?”虞忆安好奇地捡起,定睛看了过去。
容棠来不及阻拦,心中顿时一跳,飞快想着该如何遮掩此事,却见虞忆安半晌才缓缓抬头,目光奇异地看向她:“棠棠,你......”
“忆安,这上面所写,其实是——”容棠话音未落,却见虞忆安眼眸中骤然迸出几点星火,又惊又喜道:“棠棠,你何时也开始写话本故事的?竟不告诉我。”
她越看越兴致盎然,道:“棠棠,这故事十分新奇有趣,我从未见过什么‘起死回生’‘重返人世’‘重活一遭’这等情节。”
“是......是啊,”容棠灵机一动,顺势道,“先前我养病时闲来无事,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了这许多片段,便随手记了下来,原来话本故事就是......这样的吗?”
虞忆安连连点头:“自然,而是你所写的还是极其引人入胜的故事。”她说着,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末了敬佩地看向容棠:“棠棠,你竟能写出这样精彩的故事,真是深藏不露啊,丝毫不比我家书坊售卖的那些话本逊色。”
容棠心中一阵发虚,心道怎能写不出呢?毕竟那桩桩件件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啊,写起来只会充满真情实感。她故作轻松地玩笑道:“你若是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能出书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虞忆安眼睛一亮,道:“你当真这样想?若你愿意,我可以找人将你写的故事刻印成书,这样精彩的话本一定会被抢购一空。”
虞忆安的语气十分肯定。容棠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一时间语塞。要将自己的故事传扬开来吗?会不会如大师所言,让梦中阴诡之事散入人间,便可洗去阴气?
她心中犹豫不决,许久才迟疑道:“可若是此事被旁人知晓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不会的,”虞忆安道,“你可以假托一个别号,不必写上真名,这样便没有人能猜得出那名号背后是男是女,是何许人也。况且,你只需将手稿交给我,余下的事情我会派人打点好,你不必抛头露面。我会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晓。许多话本的作者都是委托旁人送来手稿的,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也是常事,不足为奇。”
容棠被她说得有些跃跃欲试。她私下也喜欢看话本,可是这写话本却还是生平头一遭,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些想尝试一番。
她低头思索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道:“好,我先试一试吧。”
虞忆安喜上眉梢,说道:“棠棠,若你同意了,我会亲自整理你所写的内容,再加以删改,充实情节后再成书。但你放心,即便有所改动,但著者依旧是你,我也不会违拗你的本意。”
说定后,这一晚容棠便又继续写了下去。写着写着,她觉得单单把自己前世的经历作为故事有些太过单薄且短小,不足以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便绞尽脑汁添了许多情节和莫须有的人物,并将故事的主人公改为男子,又将一些细节加以模糊处理,不变的是主人公前世为人所害以至家族蒙难,死而复生后手刃仇敌,力证家族清白的主线。
就这样,容棠生平第一部“著作”便交给了虞忆安,静待成果。
这一日,容棠想着快要到入宫赴宴的时候了,不如趁此机会去添置些衣裳首饰,权当出门逛逛了。
琳琅阁是京城最大的一处首饰铺子,所售卖的金银玉饰品相极佳,精巧玲珑,是达官显贵们极爱光顾的地方。容棠兴致勃勃地迈步进去时,发觉此刻店内只有一个穿藕粉色衫裙的少女正在低头瞧着什么。
她看那少女身形十分眼熟,微微一怔,旋即认出,当即出声唤道:“崔妹妹?”
崔婉闻声转头,面上掠过一丝惊喜:“容姐姐。”
两人寒暄几句,便并肩站在一处看了起来。崔婉看中了两对耳坠,却有些犯难,不知该选哪个,便偏头道:“容姐姐,你觉得呢?”
容棠打量了片刻,拈起其中一对珍珠耳坠,凑到她耳畔。那珍珠颗颗都是一般大小,泛着柔和的光泽,衬着崔婉白皙的肤色,显得很是娇美。
她笑道:“这对珍珠很衬你。”
崔婉对着铜镜照了照,心中欢喜,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要这对了。”
容棠选了一支梅花蝴蝶纹样的玉钗,在乌黑如云的发上比了比,甚是满意,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便又驻足良久,又挑了一对琉璃耳珰、两弯金镶玉的手镯,又给母亲挑了一样翡翠珠链。
两人迈步出了琳琅阁,又一道走了段路。到了该告辞之处,崔婉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容姐姐,再过些时日是陛下的万寿宴,你会去吗?”
她面上现出几分赧色,低低道:“我......我在京中相熟之人不多,正忧心那日入宫后无所适从。倘若姐姐去了,我便安心许多。”
容棠记得崔婉虽出身名门,但因幼时身子孱弱,常年在京郊休养,直到十四岁那年才被接回京城。她性子娇怯,又甚少出门,虽也参加过几次热闹的宴会,但少言寡语,与京中其他年龄相仿的姑娘们无甚交际。两人之所以相熟,还是因为先前在宴上,容棠留意到崔婉的无措,便主动与她攀谈了起来,发觉彼此颇为投缘。而崔婉心中感念,因而也会主动亲近她。
听了这话,容棠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道:“妹妹放心,来日我会按时赴宴的,宴上有我陪着你。”
崔婉心事了却,面上也多了几分红润之色,含笑道:“那我便先走了。”
容棠目送她走远,正打算向前走去,然而一抬眼,却见正前方有几人缓步走来。
日光明亮,将他们的五官照得极其清晰。容棠定睛一看,顿时僵立原地,刹那间周身几乎都失了力气,不听使唤。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心头,激得她眼前发黑,本已痊愈的额头似乎又泛起了剧烈的疼痛。
当先那人约莫三十来岁,双手负在身后,姿态倨傲,目光如电,正扫视着四周,眼看着下一刻便要向她看过来。
那张噩梦般可怖的脸,她永远不会忘记。
正是前世意图对父亲治罪、害她殒命的罪魁祸首,如今的励阳王——萧磐。
额头撞在棺椁上的沉闷响声犹在耳侧,殷红的血混杂着泪流淌下来,浑身各处都痛到了极点。她永远记得萧磐的眼神,记得他冷笑着罗列出有关父亲的所有罪名,记得那阴森的威胁之语。
还有他那布满贪欲的眼神,那对自己动手动脚时的猥琐,那浊臭的气息,实在令人作呕又惧怕。
无尽的恐惧霎时间在心头蔓延开来。容棠浑身一颤,目光四下逡巡,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家店铺门前,当下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抬步推开了门,赶在萧磐看过来之前闯了进去。
虽是白日,但店内光线却很是昏暗,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分明不是开门迎客的店应有的样子。然而此刻,容棠根本无暇他顾。
她尚未松口气,却忽觉得额头一痛,似乎撞在了什么坚硬之物上。
鼻间掠过一阵淡香,似是栀子掺了薄荷与白梅,清冷幽微,似曾相识。恍惚间,她听到了一阵微乱的呼吸。
一缕温热的气息冲淡了这冷香,极快地掠过,转瞬远离。
作者有话说:
----------------------
[亲亲][亲亲]

第6章 出书
容棠一怔,下一刻便觉得面上陡然掠过一阵疾风,一方柔软的布料擦过她脸颊,霎时间遮蔽了她眼前的光线。与此同时,似有脚步声响起,倏而远去。
待她眼前重见光明,目之所及却只有满室桌椅碗筷,原来这是家食肆。恍惚间,容棠觉得方才那触感似乎是谁的袍袖翻飞如风,拂过了自己的面颊。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呆立了半晌,这才快步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透过窗缝,她看见那道令她憎恨的身影已然远去,一颗狂跳不止的心彻底落回了胸腔之中。惧意渐散,可心头的愤恨却没有丝毫褪去。容棠双手握拳,指尖狠狠刺着掌心。
她恨萧磐,恨他的狠毒和胁迫,恨他算计父亲,也害得自己冤屈而死。可即便重活一世,此刻的她也注定无法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身份如隔天堑,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万分提防,避免再度落入他的算计之中。
可是,她究竟该如何让父亲躲过前世之灾呢?容棠心中酸涩,原本兴致高昂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她怔怔出了会神,直到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才勉强平静了一下心绪,抬头看去。
容棠看向柜台后那身形高壮的青年,见他面露狐疑,显然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是不解,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青天白日也敢生了异心的窃贼,强闯店内,欲行不轨?
“这位姑娘,”那青年开口道,“本店尚未开始迎客,您来早啦。”
难怪他要用那样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容棠有些尴尬,忙走上前道:“店家见谅。方才我......偶然遇到些意外,一时慌乱,错了步伐,误闯贵店,望乞恕罪。”
见她如此温和有礼,青年面上一松,开口道:“无妨。”
容棠顿了顿,忍不住四下环顾,却并未发现什么。她心中疑惑不已,开口道:“店家,不知这店内方才还有旁人在吗?”
青年啊了一声,淡然道:“这店内只我一人,姑娘为何这样问?”
容棠露出一个诚挚无邪的笑,语气满含关切:“方才我冒冒失失冲进店内,似乎不小心撞了人,不知那人要不要紧?”
青年笑了笑道:“姑娘说笑了。如今未到午食的时辰,这店内怎么会有别人呢?”
容棠站在原地,心中一百个不信。她明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另一人的气息,怎么这店家却矢口否认?然而这青年虽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强硬而笃定,显然不会承认,她微一沉吟,又道:“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轻软的衣料自眼前拂过——”
“啊,那应当是......”青年结巴了一瞬,“......是进门处的帘子,被外头的风一吹便飘了起来,结果恰好被姑娘撞上了,也是极巧。”
容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店家莫不是把人当傻子?门帘分明在自己身后数步的地方,即便是狂风大作,也不可能把它吹到自己面前吧?
那青年对上她怀疑的目光,依旧四平八稳地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只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容棠眼波轻扫,不放过这店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有人能凭空消失?
这食肆并不算特别大,大堂里一览无余,最里的角落是两间悬着门帘的雅间。容棠定睛看去,那帘子稳如泰山,一丝波动也无,若是方才有人急匆匆地闪身进内躲藏起来,必然会带动帘子飘飘荡荡。
她把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影,心中的疑虑化作了浓厚的怀疑,莫不是自己真的产生了错觉?
容棠满腹疑虑,却也不能掘地三尺把那人找出来,只能怏怏不乐地离开。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青
年才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轻巧地越过面前的柜台,伸手将店门掩好,插好门闩,这才快步向最里间走去。
他走到左边的那隔间,抬手掀开帘子,室内正端坐着一人,闭目不语。
“放心吧,我已经将门关好了,不会再有人闯进来惊扰。”
那人一言不发,缓步而出。他穿一袭绣着青竹纹的锦袍,身形挺拔,端雅轩昂,神色肃然,眼波随意一扫,便处处透着一股压迫感。他睨了青年一眼,没好气道:“想不到我也有躲躲藏藏的时候。”
青年嘿嘿一笑:“意外而已。”
那人理了理袍袖,似笑非笑:“是吗?”
青年连忙转移话题道:“好吧,今日确实是我轻率了,险些在那姑娘面前露了馅,幸好你动作迅疾,我又......能言善辩,才遮掩了过去。”
那人道:“你以为人家姑娘和你一样粗枝大叶吗?我虽及时撤开,但她一定察觉到了什么。至于那番解释,或许只有你自个儿信吧。”
那青年顿时苦了脸道:“这食肆平日是我娘子打理,今日换了我,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她并未瞧见你的模样,自然也不会识得你,此次是我疏忽了,往后定不会如此。罢了罢了,咱们闲话少叙,还是继续说你信上提及的那件事吧。”
那人转头透过敞着的木窗向外看去,眸色淡淡:“若非一些不得已的缘故,我本不欲扰你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但在这桩事情上,我只信得过你。你行走江湖多年,最是见多识广;再者,你多年来远离朝堂,如今京中几乎没有知晓你底细的人,许多事办起来也更容易些。”
那青年的表情变得严肃:“咱们之间何必客气?你只管说吧。”
那人从柜台处随手拿起一张纸,提笔蘸墨写下了几个字。青年探头一看,先是一愣,随即蹙眉看向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是信不过......”
那人沉默良久,说道:“这么多年来,总是时好时坏的。不瞒你说,我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和身体。”
“你放心,我会办好此事的。”青年一口应下。
那人颔首:“多谢。”
“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你何须说这种话?”青年摆摆手,沉思片刻,又问道,“我久不在京城,不知如今的朝堂之上——”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那人缓缓道。
“先帝不是曾给你留下了……”青年做了个口型,“你不打算用吗?”
那人冷冷扯了扯唇角:“今日之境况,焉知是不是他纵容之故!”
青年讷讷道:“可他毕竟是你生身父亲——”
“帝王家都是一等一的薄情,你知道的。”那人神色恢复如常,淡漠道。
青年望着他眉宇间的疲倦之色,低声问道:“这一年我不在京城,还未问起你现下觉得如何?”
那人默然良久,说道:“还是老样子。”他微一晃神,冷冷一笑道:“可一年后的光景,或许就大不同了。”
最末一句话他说得极含糊,青年没听清,问道:“什么?”
那人很快回神,摇头道:“无事。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中有数。”
青年点点头道:“你放心,我定会拼尽全力做好此事。”
许是方才所言太过沉重,青年有心想驱散空气中的窒闷,便玩笑道:“一年前我离京时你便是孑然一身,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不打算......吗?”
那人斜了他一眼,面色不变,八风不动。
青年笑嘻嘻道:“说真的,满京城那么多才貌俱佳的大家闺秀,你竟一点也不心动?”
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你可知,有娘子的日子,是多么满足?我顿时觉得过去数年孤苦伶仃的日子太难熬了。”
那人面无表情:“你若是再说这些,我便要走了。”
青年面上的揶揄之色褪去,叹道:“其实我只是盼着能有个情投意合的人陪在你身边,她能真心实意地对你。”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