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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容肃文道:“我亦觉得不解。棠棠,先前陛下生辰宴时,你可曾遇到过他?”
容棠茫然摇头:“那日我除了跟在娘身边,便只和文国公府的崔家妹妹一道在园子里逛了逛,不曾见过旁人。后来陛下虽来了昭阳殿,可满殿人声鼎沸,我又一直低着头,他不可能注意到我的。”
徐翡面带忧色,道:“难道陛下选棠棠是另有用意?”
容棠心念忽转,问道:“爹爹,呈给陛下的那份名单里有哪些人?”
那份名单里人数众多,容肃文也无法一一记清,只凭着记忆缓缓说了几个名字,其中顾琼珠、崔婉等几人都是容棠熟悉的。她抬眸看向容肃文:“爹爹,这份名单背后的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是不是各不相同,有轻重之分?”
容肃文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份名单里,有些府第虽有品级,但并无实权,只是仰仗祖上的荫封,有些在朝中的地位则举重若轻。譬如文国公府虽有品级,但自老国公辞世后便有衰落之貌,论起权势自然比不过忠远侯府。算起来,那名单里权势最煊赫的,当属忠远侯府。”
容棠望着父亲,却见他敛眉许久,缓缓道:“陛下不是处处受制于人的傀儡之君,但他继位毕竟不过一年多,时日尚短,先帝时期遗留下来许多弊病和问题尚未得到解决,而这些隐患盘根错节,与朝中不少势力息息相关,处置起来并非易事。况且,当年他能登基也颇费了些周折,并非一帆风顺。”
容棠讶异道:“陛下不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吗?难道先帝放着亲儿子不理,竟还动过传位给旁人的念头?”
她话一出口,猛地想起一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容肃文道:“此事说来话长。昔日,先帝在位多年,后妃甚多,却始终没有皇子出生,眼看江山后继无人,无奈之下只能从宗室之中挑选出类拔萃者,带入宫中教养,以承宗器。励阳王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容棠深吸一口气。原来萧磐有这么一段过去,难怪前世群臣会推举他。
“励阳王的父亲因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伤,一直病痛不断,在他六岁那年过世了,偌大的王府便由王妃一人独立支撑,他以孩童之身,亦处处为母分忧。先帝见那孩子聪颖机灵,心中喜欢,加之其父早亡,便选了他入宫,养在皇后膝下。王妃又与当初的皇后即如今的太后是手帕交,情同姐妹。皇后自然视他如亲子,悉心照顾。”
“励阳王自八岁入宫,在宫中一直长到了十五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先帝和皇后都对他疼爱有加。而这七年中,后宫依旧没有动静,就连先帝也已经近乎认命了。所有人都以为,先帝于子嗣上彻底没了指望,这太子之位只会是励阳王的了。”
容肃文说着,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又道:“谁知第八年,后宫忽然传出喜讯,先帝的妃嫔胡氏有了身孕。”
容棠在心底默默算了算。当今天子年方二十,而萧磐则已年过三十,兄弟二人正好差了十余岁。
容肃文续道:“先帝闻讯,自然欣喜。而胡氏也没有辜负陛下的期许,顺利生下一子,便是当今陛下。”
“可胡氏为何没有被尊为太后?”容棠忽然意识到,那次宫宴上,所有人恭谨拜见的只有一位皇太后。
皇后身为正宫,不论哪位皇子登基,她都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这无可厚非;可胡氏为天子生母,陛下登基后,也该同样尊她为太后才是。
容肃文低声道:“此乃宫闱秘辛,我等外臣也不甚了解,只隐约听说,胡氏生产后似乎因什么事情触怒了先帝而被厌弃,进而心生惶恐,竟致神智错乱,常作发疯之态。先帝担心她无法照料好孩子,便将陛下交给了皇后抚养,而胡氏从此便被迁去了偏远的宫殿,几乎等同于被幽禁起来了。虽还保留着位分,但与废妃并无区别。”
他叹道:“胡氏虽神志不清,但到底是陛下的生母,即便再不受先帝喜爱,也对陛下有生育之恩。因此,不少朝臣也向陛下进言,请求给胡氏应有的名分,否则于礼不合,但陛下却一直没有表态。他登基后,一直忙于处理朝中诸多事务,一时也顾不上这些。”
容棠心中不忍:“可她也是个可怜人。怀胎十月的孩子到头来被送走,自己也落得个疯癫不清的结局。”
容肃文默然,许久又道:“陛下虽自小长在皇后膝下,但还是曾因生母的疯病而被先帝迁怒过。再者,陛下......年少时性情冷僻,少言寡语,不被先帝喜爱,甚至几次斥责过。而励阳王则举止稳重大方,进退合宜。正因如此,先帝在得子之后,依然还是很疼爱励阳王,甚至曾动过让他继位的念头。若非部分朝臣劝谏,主张国本归正,或许......”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一切尽在不言中。容棠心中蓦地一动,当今天子出生时,萧磐已是青年,定然已涉足朝堂;而往后数年,他依然极得先帝器重,那么随着他年岁渐长,在朝中的势力必然只增不减。而天子原本就比他年幼,萧磐的势力已成气候时,天子怕还只是个懵懂少年。或许正因如此,前世天子驾崩后,萧磐才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并且已经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清理先前的朝堂了。
那么天子对这位势力不容小觑的堂兄,又是怎样的态度和感情呢?他是否明白萧磐隐藏在恭敬态度下的真面目?
容肃文道:“陛下与励阳王同在太后膝下长大,两人虽是堂兄弟,却如同一母所生亲密无间。励阳王年长,对陛下颇为照顾,常为陛下分忧;因此,陛下登基后,对他也很是信任。励阳王本人也极其守规矩,从未有任何逾越之举。凡朝堂之事,他总是听从陛下的安排,只偶尔提出一两句建议罢了。”
容棠抿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萧磐提起天子崩逝之事时那张狂而得意的模样。如果这对兄弟当真是相伴多年手足情深,那么萧磐总该对辞世的弟弟有些伤痛之情吧?可他没有。
她还记得萧磐在丧期便毫不在意地沉湎声色之事,提起驾崩的天子也没有什么悲伤之色,反倒是痛快淋漓?难道,他盼这一天盼了很久?比起亲情,还是皇位和权势更加重要。
容棠觉得这对兄弟兴许并不是明面上那么和睦,皇室之中的一切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所谓的情分,大概也会变吧。
“爹爹,”容棠迟疑片刻,“女儿有句大不敬的话想说。如今虽是陛下掌权,但那位年长又资历深厚的励阳王......是不是也培植了他自己的党羽?”
“那位励阳王,是个怎样的人?”她竭力克制住语气,好让自己提起那个名字时没有流露出太过明显的恨意。
容肃文一时无言,半晌才缓缓道:“励阳王虽对陛下恭敬顺从,但不瞒你说,我曾与他有过来往,此人时时刻刻以温文面目示人,但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见得,他是个很有手腕之人。毕竟当年,先帝是以储君的标准来教养他的,他断非庸碌无为的草包,而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与陛下虽是兄弟,但却截然不同。以我私心论起,陛下才更像一位胸怀天下、宽严相济的君王。”
容棠沉吟道:“想当初,包括励阳王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未来的天子,可到头来却是陛下继位,难道他真的没有半分不甘心吗?说不定多年前就已经有许多善于揣度时势的臣子暗中依附于他,效忠于他,以期望有个从龙之功,在他登基后受到重用。但励阳王目睹陛下继位,自知无望,只能多加收敛,处处恭顺。他的心腹们自然也会如此。”
容肃文长叹一声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我亦如此想。但一则陛下继位不久,励阳王即便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也会一再隐忍,不会被人轻易抓住明面上的把柄。因此,他究竟有没有结党,是否有些朝臣看似忠君,实则投靠他,或许只有陛下最清楚。”
徐翡思索道:“所以陛下不愿选太后或励阳王的人入后宫,免得助长了这两派的势力。”
“可是......”容棠沉默片刻,“陛下明明可以谁都不选啊。”
“......”
容肃文和徐翡双双语塞,一起看向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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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半夜睡不着坐起来版):不是,他到底选我干什么?[裂开]
调整一下更新计划,下次更新是周一晚九点[亲亲]

“难道不是吗?”
容棠说道:“陛下若是不肯选秀,大可以将此事驳回。难道太后还会逼着他册立后妃吗?”
前世的皇帝都能违拗太后的意思,执意将选秀之事否决,且能堵住群臣劝谏的悠悠之口,为何这一世偏要选呢?容棠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曾了解的变故?这奇怪的一切,难道都是拜她的重生所赐?否则,缘何这一世与上一世有那么多不同之处?
可是......容棠皱眉。她一个人的重生,真的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吗?
容肃文面色几度变换,最终眉宇间还是被浓重的无奈与疲惫笼罩:“君心难测。我虽伴驾多年,却也无法猜透陛下的每一个想法。况且那份名单几乎囊括了朝中和京中所有有名有姓的官员,那么多人中,并非只有我一人是忠于陛下的,陛下何以对棠棠另眼相待?”
容棠也觉得不解,他连自己的面都没见过,居然要选自己入宫,真是荒唐。又或者,他只是突发奇想,随手一选?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容肃文皱眉,“他不会将这种事情视为儿戏而随意处之的。”
此人太过可恶,他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顾琼珠对他一往情深他却视而不见,白白辜负人家的一片痴心,反而将自己这个对他没有半分真情的人强行选进宫,真是不解风情,强人所难!
容棠想起那日在御花园向崔婉复述顾琼珠那番话时的情形。虽然那些字句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但她还是忍不住为顾琼珠藏在话语中的真情所打动,因而转述时情不自禁有些感慨万千,仿佛透过字里行间触碰到了炽热的少女情怀。
真该让皇帝亲耳听听顾琼珠的那番剖白,容棠不信他不会为之感动。
想入宫的人没了机会,不想入宫的人祸从天降。容棠恶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口不择言:“我究竟哪里得罪他了?要这样报复我!”
容肃文大惊:“棠棠,不可胡言!”
“眼下什么缘故已经不重要了,”徐翡愁眉紧锁,“棠棠入宫之事已成定局,我担心......若太后见自家外甥女没能如愿成为皇后,会不会心有不满,迁怒于棠棠?棠棠若是被太后为难,受了委屈又该如何是好?”
容棠咬咬唇,说道:“我绝不会傻傻地任由旁人欺负。”
容肃文面色黯然,说道:“我想,那份名单的众人之中,陛下唯独选了棠棠,总该是有几分实意的。只要有一分真心,他便会护着棠棠的。”
此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容棠能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且是满宫独一份的荣宠,足以见得皇帝对她的重视。况且,容家也远没有尊贵煊赫到能让皇帝刻意笼络的地步。若皇帝真的需要靠拉拢外戚来巩固自己的帝位,那他就该选顾琼珠入宫了。
容棠却并未将爹爹这句话当真。都说君王薄情,她可不敢奢望那位尊贵无比的陛下能对自己有什么真心。往后入了宫,她若是想过得顺心遂意,自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是得靠自己才是。
她垂眸叹气,喃喃道:“爹爹,此事是不
是已经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余地了?”
其实容棠心中何尝不明白,天子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此刻怕是圣旨已经拟好,只等三日后到府上传旨了吧。因而她甫一问出口,随即便涩然一笑:“看来,女儿只能认命了。”
“棠棠,”容肃文轻抚女儿的肩膀,“我和你娘原本想着你年岁尚小,不必急着说亲,想让你在家中多留几年,好好享享福,谁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早知今日,不如早早为你择一门好亲事,即便嫁人了,总归还在京城,可以时常见面。可你一旦入宫,只怕......”
为妃嫔者,不论有无恩宠,都不可能再有重获自由的那一日了。若有子嗣,后半生还能有个依靠;若无子嗣,那么要么死在皇帝之前,要么就在宫外守陵到死。容棠明白,却也只能认命。
只是眼下,还有另一桩要紧的事情。
“爹爹,”容棠犹豫片刻,开口道,“您如今的公务与差事,做得还顺利吗?陛下对您是不是信任有加,可曾为难过?朝堂上有没有人和您起过争执或是冲突?”
容肃文讶异道:“棠棠,你为何这样问?”
容棠抿唇,轻声道:“我......我一想到日后不能陪在爹和娘身边,许多事情都无法即刻知晓,心中便忍不住担心。我也怕自己在宫中若是不得陛下欢心,倘若再连累了爹爹的仕途,该如何是好?”
她思来想去,必得将前世那场针对父亲的阴谋婉转地提一提,好让容肃文多加提防,免得在陵寝修建一事上再着了旁人的道。虽然不知那场祸患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她可以确信,那件事一定和萧磐脱不了干系。
爹爹一心忠于当今圣上,对萧磐并无甚好感。而萧磐登基后拉拢不成,一定会设法扶持自己的人。如何让他的人上位呢,那必然是先寻个由头将先前的人惩处了,冠上无法饶恕的罪名,这样才能顺理成章让自己的心腹顶上。
想要避开此事,除了祈求皇帝长命百岁,也需提醒爹爹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事谨慎小心。
容棠心念一转,百般思索后道:“爹爹,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个噩梦,心中实在担忧,还请爹爹听我一言。倘若梦境为虚妄自然是好,可若是......这梦有所预示,爹爹也好早有打算。”
容肃文问道:“什么梦?”
容棠便将前世的那些事情委婉地说了,只不过假借噩梦之名。她边说,边忐忑不安地看着爹爹的反应,生怕自己的话有什么漏洞,从而无法让爹爹放在心上。
容肃文听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容棠心中直打鼓,生怕爹娘觉得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语出惊人。她正斟酌着如何解释,却见容肃文面上浮起一丝愧色,叹道:“棠棠,是爹爹不好,没能让你事事安心,反而梦里都在为我担忧。”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顶,缓声道:“棠棠,你所说之事我心中明白。你放心,爹爹在朝中多年,对那些算计手段都有凡事自然也是有一定把握的。至于励阳王,有陛下在,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爹爹也会时刻提防,同时劝谏陛下小心。”
“至于皇陵修建之事,爹爹记住了,”容肃文道,“不论是外部建筑还是地宫,我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必不会出差错。”
虽然得了爹爹这句话,但容棠还是不曾展眉。前世那桩桩件件,症结都在皇帝身上,一切灾祸皆是因为他的离奇崩逝而导致的。那么自己此番进宫,到底能不能扭转前世的命运呢?朝堂之上的事可以靠父亲周旋,可皇帝的身心健康还是得靠自己这个妃子来上心啊。
她于宫闱之事并不了解,心中也无十足把握一定能够成为宠妃,更摸不清皇帝的性情,不知该如何制造与他接触的机会。若是太过刻意,会不会反而被他厌烦,适得其反?可若是毫无动作,那么自己重活一世岂不是于事无补?
容肃文见女儿眉宇间都是不安,心中一酸,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叹息道:“棠棠......爹爹只希望你能在宫中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必时刻为我担忧。”
“棠棠,你此番入宫,要遵从宫中的规矩,莫要让人挑出错处,不必为了爹爹的官位而想方设法博取陛下的欢心。爹爹有自己的本事,用不着依仗自己的女儿。”容肃文道。
徐翡柔声道:“棠棠,陛下对你若是不吝恩宠自然是好,但若时过境迁,圣心有变,你千万不可牵绊于此。即便没有陛下的宠爱,你也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对于君王,你可以敬之畏之,但不要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夫君而以真心待之。虽然此次陛下只封了你一人,但难保日后不会有其他妃嫔甚至是皇后,若你真心实意爱重陛下,只怕终会落得个黯然神伤的结果,到那时,苦的只有你。”
“棠棠,娘知道你是个赤诚的性子,若是有人待你好,你亦会真心实意对他好。可陛下不是寻常人,他不会只守着你一个人。与其到那时伤心,不如从最初便不要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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