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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那人转头看向窗外,眸光有一瞬的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遥远的往事。许久,他轻轻扯了扯唇,道:“我心中有数。”
青年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能止住话头。那人不再多言,目光随意一扫,发觉那青年袖中藏了本书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青年见状,便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是我今日从书坊新买来的话本,你要不要看?”
那人纳罕地看向他:“真是稀奇,从小就厌烦读书的人有朝一日竟也手不释卷起来了?”
青年笑嘻嘻道:“这类话本子所写故事大多曲折离奇,引人入胜,京中百姓甚是喜爱,也是我这个粗人为数不多能看得下去的书了。”
那人摇摇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话说,你真的不想看看这故事吗?说来,这故事着实新奇,我此前竟从未看过。”青年问道。
那人道:“这等编造的故事有何好看的?”
青年兴高采烈地道:“这书说的是主人公被恶人谋害而亡后魂魄归来、死而复生,进而报仇雪恨的故事。”
那人提步欲走,闻言忽然一顿。
“这故事当真离奇,人死之后怎么可能再重活一世呢?要我说,这作者也真是颇有想法,竟能想出这样的情节。”青年没察觉他的异样,滔滔不绝地道。
那人沉默半晌,低声道:“未必。”
“你说什么?”那青年问道。
那人不语,慢悠悠地踱了几步,忽然转身看向青年,道:“不是要给我看吗?还不拿给我?”
青年:“......”
他张口结舌:“你真的要看?”
那人不语,眼神却说明了一切。青年将那话本子递了过去,嘴上不忘揶揄:“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不看的?想不到堂堂......竟也有这般独特的爱好?”
那人说道:“我只是怕你这个武人不通文墨,看不懂其中深意,若是误解了作者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少不得得我替你把关了。”
他说罢,施施然离开。
这日午后,虞忆安喜滋滋地来寻容棠,说已经将她的手稿刻印成了书册,名为《还魂异闻录》,开始在书坊正式售卖了。
“棠棠,我给你带了成书,你瞧瞧。”虞忆安说着,取出一个油纸包裹递了过去。
容棠好奇地拆开,将那崭新的书册捧在手中。著者处的化名是“烂柯人”,是她稍加思索便转瞬想到的。西晋的王质只不过在山中停留了片刻,人世间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她的人生何其相似。
虞忆安很意外她取了这么个名字,道:“棠棠,这名字乍一看很像个历经风霜雨雪最终超脱世俗之外的隐士。”
容棠笑而不语,缓缓揭开书页。看着自己的故事真的成为了装帧成册是书,她有些新奇,又有些感慨。总体而言,这话本中的字句与她的手稿大致相同,只不过稍加润色和修改了一番。
这真是种奇妙的感觉啊。容棠爱不释手,笑吟吟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书。”
虞忆安道:“棠棠,往后你若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灵感,记得随时告诉我。”
容棠问道:“不知这话本的故事接下来该怎么写才能更吸引人来看?”
虽说最初她写这些故事只是为了纾解心绪,但今日看着那散发着墨香的书册,容棠心中顿时升起了斗志,她想要长长久久地写下去,将自己前世的经历彻底扩写为丰满的故事。因此,她得充分了解一下京城诸人的兴趣,如此才更好安排后面的情节。
虞忆安想了想,暧昧地笑道:“那自然是写一些风花雪月之事了。俗世之中,谁能逃脱得了‘情’字?若是波澜起伏、引人入胜的故事再加上缠绵悱恻的感情,那么这书一定会卖得更好的。”
这就有些无从下手了啊。容棠茫然与她对视:“感情的事,该怎么写?”
虞忆安嘻嘻笑道:“待有朝一日,你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兴许就知道写些什么啦。”
容棠面上一红,佯怒地去拧她的脸。
两人玩闹一阵,虞忆安复又正色道:“棠棠,以我久阅话本的经验来说,其实你不必着急,先原原本本将故事写下去,待写得久了,再慢慢加一些其他内容进去便好。”
点头:“我明白了。”在她笔下,主人公还尚未报前世无辜冤死之仇,还没能让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实在不必急着分心在男女之事上,否则只会偏离了他的志向,显得太过沉湎私情。
她一想到白日遇见的那个可恨的萧磐,顿时摩拳擦掌,决定今晚就开始写主人公的复仇之路。
这一日,容棠正在廊下逗着鹦鹉,却见岚月走上前来道:“姑娘,有一张忠远侯府送来的请帖。”
忠远侯府?
容棠伸手接了过来,将那帖子展开,细细读了一遍。这请帖乃是忠远侯独女顾琼珠所写,说侯府后花园的海棠开得正好,她不愿独享这番美景,便邀请诸位姐妹一同赏花。
看罢帖子,容棠一时间有些怔忡,半晌没作声。
她抬指轻按额角,想起前世此时,顾琼珠同样递了帖子给她。只是那时她受伤后有些倦怠,浑身乏力,便婉言谢绝了邀请。
前世她与顾琼珠的交集并不多,只依稀记得她出身不俗,容貌娇艳,本也被丞相钦定为“命格显贵”,但后来冲喜人选中却并没有她。听说是因为顾琼珠突感风寒,卧床不起,因此才无法如期入宫。
为此,容棠还暗暗懊悔过。早知道染疾便可避开此事,她该想方设法让自己生病才是。
想起往事,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打定主意按时赴约,也算是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忠远侯府的海棠乃是京中一绝,她也很想大饱眼福。春日正好,合该出门赏花赏景,免得再陷入那惶惑不安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如此才算是不辜负那春日海棠的盛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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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耳兔头][竖耳兔头]以后都是晚上九点左右更新,大家记得来看[亲亲][亲亲]

几日后,忠远侯府。
容棠自马车上迈步而下,由着侯府人引路,自侧门进入,穿过前厅和回廊,进了月洞门,又走了片刻,才到了侯府的后花园。
园内草木青翠欲滴,娇蕊艳色含春,花枝随风翩跹。沿着园中的小道一路漫步,便可欣赏那娇艳怒放的海棠花,花瓣层层叠叠,白色如皑皑积雪,红色似胭脂粉面,摇曳在那绿叶之中,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待众人赏花乏了,便可到坐席处暂歇。侯府的下人们特意在园中空地处支起了轻薄的纱帐,隔绝出一片宽阔又安静的地方。桌案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一张桌子上都备好了点心与茶饮,也有不会醉人的美酒。
忠远侯之女顾琼珠身为主人,举止爽利大方,亲自引着每一位来客入园,忙前忙后,极是周到。她着一身齐胸襦裙,外罩大袖衫,眉心花钿亦是海棠形状,说不尽的娇媚可人。
容棠含笑一路寒暄过去,一抬头看见崔婉正在向自己招手,当下便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说了几句话,很快周围便有其他姑娘插话进来,气氛很是热闹。崔婉起初有些羞涩,但大家年纪相仿,又都天真烂漫,便很快同容棠一样,与众人聊到了一处去。
众人聊了些京中趣闻,正兴致勃勃时,不知是谁忽然开口,神神秘秘道:“你们可知,宫中似乎要为陛下张罗选秀之事了。”
容棠正专心致志吃着点心,闻言心中一凛,忙抬头看向说话那人。
很快有人接话道:“算起来,陛下登基已有一年,却始终不曾立后册妃,若是按照大燕旧例,也该好好地兴办此事了,否则终究不合礼法和规矩啊。”
“听说这一回是皇太后的意思,陛下孝顺,想来一定不会再违背。如此说来,咱们是不是都得参与选拔?”
“那未来的皇后娘娘,会不会就是我们中的一位?”几人说着,忍不住掩唇笑作一团。
正玩笑着,却见顾琼珠换了身家常衣裳,面上含笑,款款而来,在众人中间坐下。她双颊微有红晕,被酒气一熏染,愈发显得丽色如春,自带一种傲然之感。
几人的笑声一顿,有人面上浮出恍然大悟之色,笑吟吟道:“咱们可真是糊涂了,这皇后人选难道还会有第二人吗?自然非琼珠莫属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默了片刻,虽有少数人面上有不平之色,但也不得不承认,顾琼珠确实有可能成为皇后。
忠远侯府祖上有从龙之功,历代都被天子视为股肱之臣。顾琼珠的父亲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母亲则是当今太后的亲表妹。皇太后膝下无女,对这个唯一的外甥女疼爱不已。顾琼珠既是太后亲眷、皇帝表妹,岂不是比旁人胜算更大?再者,论起家世、才貌,她亦是出挑的,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担得起皇后的位置。
顾琼珠笑得十分端庄,淡然开口:“立后事关重大,乃是陛下圣心独断,诸位姐妹还是莫要多言了。今日赏花,咱们不谈别的,只安心宴饮。”她很快转移了话题,将方才那些热火朝天的讨论轻轻揭过。
容棠握住茶盏,思绪纷乱,情不自禁陷入回忆之中。
她记得,前世亦有选秀的消息自宫中传出,且言辞凿凿,令人不得不信。为此,容家着实忧心了一阵子,生怕明旨一下,容棠便得依例参选。
容肃文和徐翡从来都不希望容棠能入宫获得荣宠,光耀门楣。他们只盼着唯一的女儿能平安喜乐过完一生。
然而后来,皇帝亲自发话驳了选秀之事,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亦或是朝中重臣,再无一人提起此事。直到皇帝驾崩,后宫依然空空如也。若非如此,她与余下几人也不会被召进宫去假充妃嫔。
容棠想到此处,心中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倘若,这场选秀顺利进行,选出了后妃,那么即便来日皇帝真的又驾崩了,丞相也不会以后宫无人为理由让她入宫了,她岂不就能够避免前世的命运?
可昔年究竟是什么缘故导致选秀搁置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赏花宴结束,容棠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依旧在思索此事。
以顾琼珠的身份和家世,为何她前世并未顺利成为皇后呢?难道皇太后最终还是无法违拗皇帝的意思,因而无法将自己的外甥女扶上后位?如此看来,这位天子虽然孝顺,却也不是事事遵从母后的意思,想来对这位表妹也无甚情分。
只是......容棠忽然心中一紧。皇帝出事前,她曾在京城中一处商铺遇到了顾琼珠,那时她面色红润,气度极佳,怎么偏偏几日后便感了风寒呢?若不是那场风寒,顾琼珠于情于理,都该入宫的。
容棠伸手敲了敲额头,只觉得千头万绪如一团乱麻,搅扰得她头痛不已。她不愿去恶意揣测什么,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凑巧,便晃了晃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
马车一路畅通,不多时便回到了容府。容棠正欲回房休息,却见母亲身边的侍女前来传话,说夫人有要紧事要交代姑娘。
她换了身轻便衣裳,略饮了口茶,便快步向正堂去了。
“娘,您找我有何事?”容棠在母亲身边的木椅上坐下,问道。
徐翡秀眉微蹙,似乎心事重重,许久才道:“宫中隐约有消息说,此次宫宴不单单是为了陛下贺寿,还有借机相看各家未嫁女子,欲充盈后宫之意。”
容棠一怔:“是要张罗选秀之事吗?”
徐翡点头:“以你爹爹的官位,若是大兴选秀,你少不得也得参选。棠棠,你想过此事吗?”
容棠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这个时候。那时的她是如何说的?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徐翡见她不语,轻叹一声道:“我和你爹爹自是不希望你中选。可这等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若是太后或是陛下真的选中了你,咱们也无法抗旨不尊。”
容棠默了默,说道:“太后娘娘应当只看得中她的外甥女吧?”
徐翡奇道:“棠棠,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容棠将今日赏花宴上众人的议论说了,徐翡一时间也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不错。以顾姑娘的出身和家世,再依靠与太后的亲眷关系,这
皇后之位十有八九会是她。而顾氏一旦为后,她与太后作为后宫最尊贵的两人,定然会紧密相依,恐怕其他妃嫔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她们去。在那种情形下,其他妃嫔即便再得宠,也终究受制于人。而陛下心中,说不定也还是更偏向于自家表妹。”
“娘,太后属意顾姑娘,陛下就一定会听从吗?”容棠问道。
徐翡微一踌躇:“这等皇家之事,我实在不知,只听你爹说起过,陛下对皇太后一向恭谨孝顺,母子亲情深厚。况且,陛下又与顾姑娘有表兄妹之情,立她为后岂不是亲上加亲?”
容棠心念一转:“可若是陛下不愿呢?”
毕竟皇帝并非无根基的孩童,也不是需要依附母族的傀儡,若是他执意不肯,太后也无法强迫他选顾氏为后。他即便孝顺,却也不会是任人摆布、毫无主见之人。
“又或许,陛下不喜顾姑娘?”
她思来想去,下意识脱口而出:“想来就是这两个缘故才致使顾姑娘最后没能当上皇后。”
“棠棠,你说什么?”徐翡诧异看向她,“你怎知陛下不肯让顾姑娘做皇后?”
容棠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忙道:“娘,我只是随意猜测一番。”
她生怕母亲继续追问,连忙转了话题:“选秀之事已然板上钉钉了吗?”
徐翡摇头:“陛下尚未颁下明旨,谁也不知他会如何做。但论起来,陛下登基近一年,也是时候该选秀了。”
“棠棠,你想入宫吗?”徐翡问道。
容棠想到前世种种,竭力抑制住想要打寒颤的冲动,摇头道:“娘,若是入宫为妃嫔,岂不是终身都要费尽心思争宠,从而让自己的后半生有个依靠?我不愿过这样的日子,更不愿......与旁人共侍一夫。”
本朝男子娶妻纳妾之事实属平常,不要说皇家,就是寻常官员显贵,也很少有不纳妾的。只是容肃文与徐翡琴瑟和谐,对妻子忠贞不渝,多年来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她自小耳濡目染,心中自然也期盼这等姻缘。
徐翡温言道:“娘明白你的意思。既如此,那日入宫后,你便尽量待在娘身边。若是太后和陛下有意单独召见各家女孩儿,你便想个法子推了,或是走远些,莫要与他们正面相对。若是他们能在宴会上相中了其他人自然是好,可若是最终还是会如期选秀......棠棠,你也要有所准备。”
容棠应声道:“娘放心,我明白的。”
转眼便到了入宫赴宴之日。午后,容棠随爹娘一道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容肃文与徐翡皆按照品级穿戴,看起来严整而又正式。容棠穿了身天水碧的衣裙,戴一对精巧的耳坠,发上只斜斜插着簪子并寥寥佩饰,一切都以简单为上,不欲惹人注意,也不想出什么风头。
她坐在马车中,伸手撩开车帘向外看去。这条入宫的路,她前世也走过,只是那时的心境与今日大不相同。想不到时隔这么久,她又要再度踏进那座夺了她性命的皇宫。
过了第一道宫门,所有人都须下马车,接受盘查后再步行进入皇宫内部。众人甫一入宫,便有内监笑吟吟上前指路,说今日陛下会在广阳殿与各位大人宴饮,而太后娘娘则在昭阳殿招待诸位夫人及姑娘们。
容棠与母亲对视一眼,便按照吩咐向昭阳殿走去。
到了昭阳殿后,容棠跟在母亲身后,在中间后排位置跪坐。这个地方的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起到了一定的遮蔽作用,她略微松了口气,便有意垂眸,试图让自己在满殿人群中不那么显眼。
宫人奉上茶果,众人等了许久,方才听见通传声,说太后到了,忙纷纷起身拜倒行礼。容棠只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道:“免礼。”
她起身后,悄悄抬头看向上首。皇太后看起来五十余岁,保养得宜,气度雍容,眉眼带笑,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她只字未提选秀,只道:“哀家年纪大了,总爱热闹,便召了各位前来陪我说说话,顺便也见一见京中这些聪颖伶俐、花容月貌的女孩儿们。”
便有几个能说会道的官员夫人率先开口说了些吉祥话凑趣,果然逗得太后眉开眼笑。容棠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殿内,在前排处看见了盛装打扮的顾琼珠。她今日格外光彩照人,发髻上珠翠如云,却又不显得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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