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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萧磐向后靠了靠,双臂舒展开来,似笑非笑道:“如果本王所记不错,那副药用久了,其毒便会在体内根深蒂固,蓄势待发,只待一个时机便能够彻底发作,是吗?”
“倘若此人除服药之外,又常感不适,故也会服用其他汤药,便会愈加催发其药性,使得其身子彻底虚透,寻常小伤小恙便足可致命。”
吴尚正滴下冷汗,恭声道:“王爷所言甚是。”
萧磐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许久,他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般道:“……也是时候了。”
吴尚正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觉,却冷不防听见他问道:“陛下身体如何?”
这样直截了当不加掩饰的问话让吴尚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敢开口。萧磐讥诮一笑,伸手掀开车帘,道:“怕什么?已经到王府了,本王的地盘上,就不必含糊其辞了。”
他紧盯着吴尚正,等待着回答。
吴尚正连忙俯下身去,竭力放平声音,一字一句道:“……强弩之末,大势已去。”
萧磐冷冷勾唇,反问:“是吗?”
“臣不敢欺瞒王爷——陛下体内所中之毒已扩散至全身。若是用各类汤药补药吊着,还可以勉力支撑一年半载,但若一个不当心——一切只看王爷的打算。”吴尚正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这样的回答让萧磐很是满意。他眯了眯眼,淡然开口:“本王明白了。”
“吴奉御兢兢业业,乃本王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待来日,本王定会为你加官赐爵,厚赏你全家上下。”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吴尚正剧烈地战栗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畏惧,随即惶恐俯身:“……臣不敢居功。”
萧磐笑了笑,面上神色势在必得。一旁的吴尚正深深垂眸,袍袖中的手指暗暗握紧。
除夕宫宴素来是隆重而热闹的,大殿之内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一向不近酒的萧凛也破天荒地饮了几杯。
容棠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舒展,唇角含笑,显然心情不错,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焕发,再不复先前病着时的虚弱。
她复又看向殿内下首,却见歌舞升平,烛火璀璨,把整座大殿映照得亮如白昼。丝竹管弦的乐声之中,容棠向着萧凛举起酒盏,说道:“臣妾敬陛下一杯。”
萧凛笑着举杯,向着她比了比。几盏酒饮下,他双颊漫起一层薄红,眼底也多了几分朦胧的醉意。
容棠饮尽杯中的酒,思绪不自觉有些恍惚。除夕过后便是新的一年了,而按照前世的发展,萧凛会在这一年的深秋崩逝。
一想到此事,她便觉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揪得生疼,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慌。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到如今,容棠不由得问自己。她如此惧怕和担心,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萧凛?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想到萧凛命运的罪魁祸首,她握着酒盏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先前那不真切的呓语想来并未被萧凛放在心上。可她究竟该如何说,才能让他深信不疑呢。容棠的目光投向下首,看见萧磐正在与身畔的宗亲对饮,他面色酡红,酒意醺然,眉眼间满是张扬的笑,更多了些肆意和无所顾忌。
她暗暗攥了攥手指,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流露出怨愤而憎恶的表情。
一旁,萧凛缓缓收回目光,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
容棠觉得殿内有些窒闷,便离席出去走了走。待她回来时,发觉宴席已散,而萧凛显然是吃醉了酒,正被内侍搀扶着坐上了步
“陛下怎么醉了?”容棠眉头蹙起,问道。
程良全低声道:“许是今日年节,陛下心中高兴,便多饮了些酒。”
“陛下前些日子才养好身子,今日哪里能纵着他醉酒?”容棠止不住话里的担忧。
“这......”程良全噎了噎,绞尽脑汁道,“实在是因为陛下执意如此,奴婢们阻拦不住。”
容棠抬手摸了摸萧凛的面颊,替他把斗篷系紧,说道:“陛下才吃了酒,若是被冷风一扑,只怕明日会头痛。先让福宁殿的人准备好醒酒汤吧。”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待御驾回了福宁殿,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服侍萧凛喝下醒酒汤,又饮了些驱寒的姜汤,再去后殿的浴房沐浴更衣。
待收拾停当后,程良全带人扶着萧凛在床榻上躺下,盖好衾被。容棠不放心,便没有急着走,而是在他床边坐下。
萧凛刚刚沐浴过,身上缭绕着的酒香散去了许多。他安静地睡着,眉宇间皱起一道淡淡的褶痕,容棠看着,忍不住抬手轻轻抚平。
她盯着醉酒的他,心想天子果然不是常人,即便醉了酒也不会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不会胡言乱语,只是直接昏睡过去而已,而且躺在床上后也很是安分,并不像有些醉酒之人会胡乱翻身挣扎,闹得人不安宁。
容棠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和脸颊,触手处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她双手托腮,认真地看着他。
屋内的烛火投出柔和的光,炭盆里的炭火毕剥作响,地龙烧得正旺。容棠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萧凛,看着他清峻而棱角分明的脸庞,看着眼下的青黑,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从前,她每年除夕时都会满心欢喜,对来年的一切充满期盼。可是今年,她一想到随之而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一颗心便重重沉了下去,像是浸在了冰冷刺骨的井水之中。
仅仅是想到那种情形,她便已经觉得如遭雷击,难以承受。
容棠轻轻叹了口气,自衾被下握住他的手,喃喃道:“陛下,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那些或许会发生的事情,让你避开那些灾祸呢?”
她停顿了下,又低下头去,额头贴上他的手背,轻声道:“我知道你把他视作肱股之臣,亦重视手足深情,可是,他却包藏祸心和不臣之心,你会看出来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那样的结局,才能保住你的平安?”容棠说着,情不自禁有些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掩住嗓音里的颤抖,低低地道:“我只想护住陛下和全家的性命,上天为何不肯垂怜?”
为何呢?无人能够回答她。床榻上的萧凛兀自沉睡着,对她的低语毫无察觉。容棠又出了会神,再度凝望他一眼,这才缓缓起身去了东耳房歇息。
寝殿内重归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应该睡着的人却猝然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不见丝毫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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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一章啥也没写就锁我[爆哭]改了好几遍才放出来[裂开]
感谢:读者“有枝”,灌溉营养液+102025-09-1100:25:00
读者“水晶ing”,灌溉营养液+12025-09-1022:41:01

大年初一,是久违的晴日。
马车在容府门前停下,烟雨和岚月上前揭开车帘,轻声道:“娘娘,到了。”
容棠此次离宫回府并未大张旗鼓,否则只怕会招来流言纷纷。大燕的嫔妃入宫后,向来是很少回家省亲的,除非是非常受宠或家世不俗的,或许才能独得恩宠。而嫔妃一旦省亲,便要遵守极其严格而繁杂的规矩,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根本无法如寻常人一样和家人好好相处,一言一行都要谨守皇家礼仪,务必要合乎体统。
而那种情形,并不是容棠想看到的。
因此直到此时,容府上下才得知自家姑娘回府的消息,顿时忙了起来。几人忙不迭去禀报徐翡,另外几人则引着容棠入内。
时隔数月,再度看见家中府邸的一砖一瓦,后园子里的一草一木,容棠只觉得恍惚,如在梦中。
她几乎有些舍不得眨眼,生怕眼前的一切会转瞬即逝。
“棠棠?”闻讯赶来的徐翡匆忙来到上房,看到女儿的那一刻顿时红了眼眶。
“娘……”容棠怔怔看着母亲,快步走上前去,还未说话,便先哽咽了起来。
徐翡止不住落泪,忙侧过身去用帕子拭了拭。她仔细打量着女儿,心疼道:“是不是瘦了?”
“娘,我好着呢。”容棠强忍着酸楚,笑着说道。
母女二人相互啜泣了半晌,徐翡忽然想起什么,顿时面色一变,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回府了?为何宫中并未传出任何旨意,这……合不合规矩?”
“娘放心,是陛下亲口答允我的,”容棠柔声解释,“也是陛下准我离宫回府,无须遵守那些繁琐的礼节,只轻轻松松地回家住些时日,待过了十五再回去。”
徐翡面上神情变了又变,似乎在思索得蒙这般圣宠,究竟是喜是忧。她沉默片刻,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这才低声道:“陛下当真如此说?娘担心,会不会不合宫中规矩,只怕会连累你落下话柄,被人指摘。”
自来圣意难测,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徐翡的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容棠道:“我此次离宫并未人尽皆知,而是暗中行事。陛下金口玉言,断不会反以此为难我的,娘安心就是。陛下还说,这些日子是朝廷年假,爹爹正好可以在家中休息数日,也容我们一家人好生团聚。”
徐翡望着她,沉吟良久,问道:“棠棠,这数月以来,你在宫中过得顺心吗?”
“陛下他……待你如何?有没有给过你委屈受?”
容棠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陛下待我很好,我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左右后宫无人,我也不必与旁人争来争去。”
“棠棠,事到如今,你心中所想还和当初入宫前一样吗?”
容棠一愣,回想了一下那时自己的念头,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那时的她无心情爱,只想着如何讨得天子欢心,保住身家性命,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在意,只想平安活着。
如今呢?她半晌不曾言语,似是默认,却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的心思不知从何时起真的变了。
容棠兀自沉默着,却听见外间传来通报声,说是容肃文回来了。
“爹!”她闻言立刻起身,见容肃文那身官服尚未来得及换,便匆匆走了进来。
容肃文面上并无诧异之色,容棠反倒疑惑起来:“爹,您为何丝毫不惊讶,倒像是早早料到一样?”
“今日朝会后,陛下单独召见了我说了此事,”容肃文道,“陛下说,让你安心在家中过年,不必心有不安,也不必急着回宫。”
容棠没想到萧凛还会特意私下将此事告知父亲,不由得恍然了一瞬,道:“陛下也是如此同我说的。”
“陛下果然是圣明之君,竟能为你如此破例。”容肃文道。
徐翡说道:“陛下如此做,自是爱重棠棠的缘故。若陛下能长长久久地待棠棠好,那我便也放心了。”说着,她忍不住叹了
口气道:“我真希望后宫之中没有旁人,往后也只会有棠棠一人。”
容肃文蹙了蹙眉,叹道:“陛下是天子,三宫六院在所难免,又何必作如此妄想?我们能期望的,便是陛下即便有佳丽三千,也能始终待棠棠好,不冷落她,确保她在宫中的尊荣地位,唯有如此,棠棠才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受委屈和苛待。”
“说起来,开春之后,陛下会不会再度选秀?”徐翡有些忧心忡忡。
容肃文摇头:“应当不会。去岁虽未大张旗鼓遴选,但陛下选了棠棠入宫,便也算是选秀了。按祖制,选秀至少三年一次,甚至更久。陛下又不是好色之君,想来不会这么着急的。”
容棠听着,有些发怔。
这些日子的情热意动险些让她忘记了一件事:萧凛终究是天子,他会有三宫六院,会有无数妃嫔。即便他如今对她倾心,谁又能保证君心恒久不变?
容棠想,她在进宫的第一日便牢记着这个道理。可时至今日,她忽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一想到往后,萧凛会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其他人,同样温柔体贴,悉心陪伴,她心底便情不自禁泛起些酸涩。
可她却没有办法将这种心思表露出来,否则这便是善妒,便是坏了妃嫔的规矩。
她努力摒除掉这个念头,说道:“爹,娘,我好容易回来,咱们不说说家常,怎么反倒总是说宫中的事?”
“瞧你,”徐翡嗔怪地看了眼容肃文,“棠棠回来是过年的,可不是听这些话的,快别说了。今日晚膳,我嘱咐厨下好生准备些棠棠爱吃的,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热热闹闹坐在一处了。”
容棠心中终于松快了一些。她又陪着爹娘说了会话,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她的院子和卧房已经空置了许久,但徐翡还是嘱咐人把院子布置了一番,显得喜庆洋洋,颇有辞旧迎新的氛围。容棠在卧房中转了一圈,抚着那熟悉的床榻和桌案,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竟觉得,好似已经许多年不曾回来了一般,有些陌生。”
烟雨和岚月忙着收拾床铺,闻言说道:“姑娘,既然回来了,那便及时享乐,莫要伤春悲秋才是。”
容棠展颜一笑:“我明白。”
初二日,前来容府登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容棠为恐走漏消息,便待在自己院中不曾露面,免得自己私下回府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直到午后,她才听见仆人来报,说虞家人前来拜访。
容棠想起虞怀平,便想着能见一见虞忆安问问此事。她想,母亲知晓自己与忆安交好,定会想法子支开旁人,让她们二人相见的。
果然不多时,虞忆安便急匆匆地来了,一见到她便险些落下泪,哽咽道:“棠棠......你回来了。”
两人相拥,彼此都颇为感伤,许久才平复情绪,各自坐下说话。
容棠轻声道:“我此次回府乃是陛下格外开恩,因此不能为人所知,你也要为我保守秘密,否则只怕会招来风波。”
虞忆安连连点头:“我晓得的。”她顿了顿,低声问道:“棠棠,陛下他待你好不好?你在宫中过得还舒心吗?”
在好友面前,容棠索性敞开心扉,说道:“忆安,不瞒你说,陛下待我很好很好,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已经超出了帝王对妃嫔的宠爱。”
“那......你对陛下是何心思?”虞忆安问道。
“我......”容棠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她道,“但我可以确信,今时今日我的心思,与当初刚入宫时不同了。”
“忆安,你知道吗,昨日爹和娘说起宫中诸事,担忧于日后陛下会纳更多妃嫔时,我竟然自心底产生了一种抗拒。然而这种抗拒却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而是打心底不愿看见陛下像当初待我一样去对待旁人,”容棠低声道,“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妄想,希望这后宫之中,永远都只有我一人。”
“可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痴心妄想。”她苦笑。
虞忆安望着她那怅然若失的模样,有些心疼,说道:“棠棠,如你所言,你是对陛下动心了吧?所以才会如寻常人一样,想要得到、拥有并占有他的一切。”
容棠却没有点头,只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忆安,容我想想吧。”
彼此静默了半晌,容棠想起一事,便从行囊之中取出一只锦盒交给虞忆安:“这是我在宫中时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写的——那话本的结局。”
虞忆安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接了过来:“棠棠,我以为你早已把此事忘了。不瞒你说,你入宫后,那话本卖得极好,甚至有人来打听这位‘烂柯人’为何迟迟不继续出书,我只能搪塞说,此人去云游四海去了,归期不定,让他们切勿枯等。”
她匆匆翻了下手稿,不由得很是佩服:“棠棠,你身在宫中,竟还能写出这么多故事,当真是不容易。”
容棠笑道:“宫中时日那样漫长,有些也让人觉得颇为无趣,写这些故事,我也能自得其乐。”
她见虞忆安专注地看着手稿,犹豫了一下,问道:“今日怀平哥哥......来了吗?”
“你说兄长?”虞忆安抬头,“他人不在京中,还和他师父在外采药。前些日子,兄长特意寄了信件回来,说今年除夕之夜赶不回来。为此,爹和娘很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容棠顿时愣在原地。虞怀平分明早就回京了,甚至还在宫中做事,这一切竟都瞒着虞家上下?难道,他是怕因此事而受到长辈责难?
她略微回神,试探着问道:“虞伯父和伯母是不是并不希望怀平哥哥终日漂泊在外,为了编纂医书药典而如此劳累?”
虞忆安叹气道:“不瞒你说,爹和娘也只是盼着他能够在京中安定下来,不必日日风餐露宿,对他从医之事并不反对。他们宁愿他开个医馆,也不愿为他日日担惊受怕,担心他在外受了什么罪,吃了什么苦头。至于什么考取功名为官之事,爹爹生平最是厌恶,自然也不希望兄长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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