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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她恍恍惚惚觉得萧凛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有什么难以遏制的欲望很快便要倾泻而出,如狂风暴雨般把她淹没。但他却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锲而不舍、不知疲倦地吻她。
难道,他并不打算做其他事,只是想单纯地和她这般亲近?
迷糊中,容棠忽然觉得,这种情形从前也曾出现过。他们曾无数次于床榻之间情深意动,呼吸紊乱,气息交缠,但也仅止于此。
她曾看过那些图册,对行房之事也略知一二。明明有那么几次,她也感受到了他的蓄势待发,可萧凛却如柳下惠般硬生生克制住,甚至还率先止住了动作,起身在一旁平复。他是天子,由妃嫔侍寝天经地义,何须如此忍耐?除非......
容棠觉得自己的那种猜测实在大胆,也实在不敬。但除此之外,她真的不明白萧凛为何屡屡停在那一步。
难道今日也不例外?
渐渐的,萧凛的吻开始下移。容棠觉得颈侧和锁骨处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痒意,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却感觉到他动作一顿,随即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棠棠,不要怕。”
她一呆,下意识反问:“怕什么?”
萧凛被她这么一问,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窒了窒,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容棠迷迷糊糊的,脱口而出:“可陛下不是一直......有什么困难之处吗?怎么今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蓦地一沉,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朕有......困难?”
容棠听出了他话中的质问,睁开眼看向他,亦是茫然:“难道不是吗?”
她道:“我入宫这么久,陛下虽常常留宿,但却从未提过侍寝之事。即便是后来,也不例外。我还以为,陛下是不是于此事上有些......难处,所以才总是克制自己。”
萧凛闭了闭眼,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棠棠,你这是对朕有多大的误解?”
他觉得这件事事关帝王自尊,必须得对她解释清楚:“你刚入宫时,朕与你并不熟悉,也没有心思在其他事上。后来,朕因体内毒素未清
,大夫嘱咐说必须修身养性,不可行那事,所以朕才会一直忍耐。如今毒既已解,朕又与你两情相悦,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了。”
他说到此处,又忍不住磨了磨牙:“......当然,朕更没有什么困难。”
容棠顿时面红如火,恨不得双手掩面。原来如此!原来他从前那样克制禁欲是治病需要,而她竟大着胆子如此恶意揣测他,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自悔失言,连忙低下头避开萧凛的目光,说道:“陛下不要生气,原是我......胡乱揣测了。”
萧凛把头扭到一边,一声不吭。
容棠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不过她设身处地一想,十分理解他的恼怒,便凑过去,软语道:“陛下,我错了。”
“往后,我不会再这样无凭无据揣测陛下的。”
“陛下原谅我这一回吧,好不好?”她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萧凛的唇角勾了一下,很快收了回去,却依旧没有转头。
容棠急了,想去扳他的脸却无济于事。她一心想着该如何哄好这个人,别无他法,只能靠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后颈,明显感觉到萧凛身子一僵。
她再接再厉,唇瓣又寻到他的耳垂,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再延伸到颊侧,同时不忘放柔了声音道:“陛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只要陛下不生气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价。”容棠绞尽脑汁,哄道。
这一句话果然奏效。她见萧凛转过头来,眼底神色晦暗,只问道:“此话当真?”
容棠忙不迭点头。
他似乎得逞般笑了笑,伸手抬起她的脸,径直吻了过来,另一只手则不规矩地沿着她的腰侧一点点抚摸着,搭上了她松松垮垮的腰带,轻轻一扯。
容棠闭着眼,感受着他横冲直撞的吐息,正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他的掌心挑开了衣裳,直接贴上了自己的皮肤,不由得浑身发颤,哆哆嗦嗦地自唇齿间逸出不完整的字句:“......陛下......你......”
他低笑:“说好的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棠棠,你可不能食言。”
“有些事情确实多说无益,朕觉得,还是亲自做了更有说服力,你觉得呢?”
不等她回答,他的唇便代替了他的手指,开始攻城略地。
容棠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电闪雷鸣、狂风大雨中毫无依仗的一枝花儿,任由他肆意施为却毫无招架之力,手足仿佛都软成了一滩水。
身前一凉,她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抵住萧凛欲压下来的胸膛:“等等!”
萧凛嗓音暗哑:“棠棠,你若是现在反悔了,朕也绝不会答应。”
“不是的,”她望着他,模样楚楚可怜,“我不想在榻上......”
严格算起来,今晚也算她和萧凛的洞房花烛啊。容棠觉得,这样的时候若是在榻上,也太不正式了。
而且,这长榻实在太窄,若是待会一翻一滚,再不小心跌下去,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萧凛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还是棠棠想得周到。”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暧昧:“这榻太过逼仄,朕也不喜欢。”
说罢,他俯身替她拢好衣裳,随即抱起她,径直向内寝走去。
容棠的身子被放在那张宽阔而柔软的床榻上时,她短暂地感受到了一阵宁静,随即便被眼前的人夺去了所有的神智。
他滚烫的胸膛贴了过来,与她再无一丝阻隔。火热的空气在密不透风的床帐里一点点燃烧了起来,容棠被他亲得七荤八素,魂不守舍之时,忽然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声安抚,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朕会小心的。若是疼,便咬朕一口。”
容棠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刚想问会有多疼,下一刻,她便立刻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饶是如此,却也无法忽视那一瞬间的疼痛。
“你轻点!”她的眼泪都沁了出来,忍不住抬手推他。
萧凛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低声道:“……朕已经很轻了。这种事情若是毫无感觉……你对朕的误解定会更多一层。”
不待她说话,他便吻住她,温柔地一点点试探、厮磨、抚慰、深入。容棠渐渐觉得四肢百骸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觉。像是吃醉了酒,又像是一叶小舟在水中浮浮沉沉,颠簸起伏,头晕目眩,可又情不自禁有些心荡神迷。
他忙碌的同时,不忘问她:“满意吗?”
容棠张了张口,想回答他“满意”,却觉得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她想,千不该万不该在此事上质疑萧凛啊......
他哪里有困难了?分明愈战愈勇,不知疲倦啊。
床帐低垂,烛火幽微,掩不住满室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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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希望不要被锁[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希望落空了[小丑])
感谢:读者“有枝”,灌溉营养液+102025-09-2110:07:15

床帐簌簌摇晃,过了许久才止歇。
容棠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想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她的鬓发被汗浸湿,一缕一缕粘在额头,身上也黏黏腻腻的不甚舒服。
她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仿佛都被他的气息覆盖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而他沉重的身躯还压在她身上,细密的吻一点点在她面颊上游移,她觉得痒的很,忍不住抬手去阻拦:“……我累了,别闹了。”
萧凛伸手把她的碎发捋顺,说道:“朕抱你去洗一洗。”
容棠想到方才他那欲罢不能的模样,顿时清醒了些,说道:“我自己可以。”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尚未落地,却觉得一阵疼痛,忍不住一声低呼,双腿也像是在水中泡酒久了一般软的没了力气,若不是萧凛及时捞住她,只怕她会直接跌坐在地上。
“瞧你,何必逞强?”他轻叹一声,要去把她抱起来,却被容棠气恼地推开。
她撅着嘴,气冲冲地道:“我这样……还不是怪你?”
萧凛看了眼容棠。她此刻只穿着松散的里衣,是极轻薄的藕粉色,长发披散而下,却遮不住锁骨处还留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她眼角还带着些泪,眼尾红红的,唇瓣更是泛着难以忽视的水光?他只看了一眼,便回想起来方才那令人心神俱醉的触感。
她即便这样安安静静坐着,也能轻易让他心潮澎湃,暗流涌动。
萧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摒除那些旖旎的念头,俯身去抱她:“是朕的错,朕保证不再闹你,咱们去清洗一番,便可以歇息了。”
容棠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奈何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由着他。他抱着她来到了后殿耳房,浴桶里早已备好了热水。而烟雨和岚月不知何时神出鬼没守在了这里,正预备着服侍她沐浴。
待萧凛去了另一间耳房,容棠这才彻底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让烟雨替她除下衣裳,岚月扶着她迈进浴桶,把整个身子都浸泡在热水之下。
身体上的疼痛一遇到水
,那种痛感好似愈发强烈起来。容棠禁不住低低“嘶”了一声,悄悄伸手揉了揉后腰。
烟雨把她的长发梳顺,道:“娘娘今晚原本才将头发烘干,谁知这会子又要重新洗了。”
容棠问道:“你们何时在这里的?”
岚月回答道:“娘娘去见陛下后,程总管便让我们在偏殿守着,方才陛下传了人进寝殿收拾,我们便来到了耳房,等着娘娘前来。”
容棠疲惫不堪,在浴桶中昏昏欲睡,过了片刻被唤醒后才强打起精神来,换了干净的衣裳,小步向内寝走去。
远远的,她便看见昏暗的床帐内坐着一个人影。床榻被褥都收拾过,殿内也重新点了熏香,冲淡了方才那靡艳的气味,仿若无事发生。
然而容棠却没法这样欺骗自己。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在清醒的情形下面对萧凛了。
她想起初入宫时女官交给她的那本画册,上面说初次体验男女之事难免会有诸多不适,若是男子愿意温柔俯就,细细抚慰,那女子便也会渐入佳境,感受到那种“不觉自醉”的酣畅淋漓。若是男子只一味蛮干,女子除了疼痛,便不会有任何满足感。夫妻之道,须两人共同温存,相互照应,才能长长久久。
那时的她很是惧怕,觉得堂堂天子怎会去委屈自己去顺从妃嫔,也断不会在那种时候多留神妃嫔的感受。然而今日……
萧凛起初无疑也是生疏的,颇有些不得章法。以至于她也经受了片刻的折磨。他察觉到了她微蹙的眉头和紧咬的唇瓣,亦有些着急和心疼,便愈发努力起来。很快,他便寻到了窍门,渐渐如鱼得水起来,温柔地抚慰她,待她习惯了那种感觉之后,才一鼓作气深入。
他垂着眉眼,鬓发亦湿漉漉的,那手臂和身体的线条如连绵的山峦,在她朦胧的视线中起起伏伏。她想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却没法如愿,因为他很快便低下了头与她唇齿纠缠着,她只好闭上眼睛。
难道能当上皇帝的人都天赋异禀吗?就连此事上也不例外。容棠觉得萧凛真是会举一反三,稍稍受挫以后,很快便恍然大悟,寻幽探秘,把她最初那点不适一扫而空。虽未完全体会到书中所说的那种酣畅之感,但以他这样聪颖的天资,假以时日定然会更上一层楼的。
容棠很是好奇,他从哪学来的这些技巧?
她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久到床榻上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揭开床帐,纳闷地看着她:“怎么发起呆来了?”
容棠的目光缓缓聚拢,看向萧凛。
沐浴后的他显得神清气爽,褪去了素日在外人面前的那副清冷模样,眉梢眼角处处都蕴着疏朗的笑,唇角更是满足地勾起。
她动了动唇,说道:“我在思索一件事情。”
“何事?”萧凛拍了拍身边的被褥,示意她坐上来。
容棠皱着眉,十分认真地问道:“你从何处学来的这些?”
萧凛一怔:“什么?”
她想起什么,顿时面色不大好看,扯了扯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闷闷道:“你们做皇子的,是不是都……否则,你怎么会很快就熟练起来了?”
萧凛愣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得气闷:“……难道朕不能自己学吗?”
容棠怀疑地看向他:“怎么学?”
他的耳垂可疑地红了红,眸光也不自然地闪了闪:“……”
她盯着他,脑海中渐渐浮起一个猜测:“难道陛下也会看那些图册吗?”
“也?”萧凛的反应很快,“棠棠,你看过?”
容棠睨了他一眼道:“自然。当初入宫时,宫中女官曾给过我几本。只不过我草草翻了翻,并未细看罢了。”
萧凛笑了笑。
容棠和他面对面坐着,盯着他看了半晌,试探着问道:“陛下,你从前真的没有......”
她听说,皇室中人,特别是皇子,身份尊贵,弱冠后都会有专门的司寝宫女侍奉人事。萧凛不会也......
萧凛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恼:“莫要污了朕的清白。”
他伸手去搂她,不满道:“过去二十多年内朕从未做过那事。往后,朕也只会和你一人——”
容棠生怕他口无遮拦,忙去掩他的唇,说道:“我晓得了,陛下不必多言。”
闲话了这么久,她有些困了,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口中道:“陛下,难道你不困吗?”
萧凛依然坐在那里,说道:“朕还有一件事没做。”
她闭着眼,含含糊糊问道:“什么?”
他不说话,容棠却忽然觉得被子被掀开了,一只手按在她膝上,分开了她的腿。
她吓得连忙挣扎起来:“时辰不早了,我不要再......再......”
他却不容拒绝:“这件事若是不做,朕没法安心睡下。”
容棠被他牢牢桎梏住,又羞又恼,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探了进去。
一冷一热相触,她禁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下意识地踢了踢他的肩头。
那指尖轻柔地触碰着,慢慢寻找着,略微一碰便能让她全身发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落落的感觉。
她双手紧紧攥住,断断续续想要制止他,却感觉到萧凛并未再孟浪,而是将一团清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在她隐隐作痛的地方。
那股凉意袭来,缓解了她的不适。萧凛一面为她涂药,一面神色平静道:“这是镇痛消肿的药膏,朕事先向人请教过,说是很有效,涂上以后会舒服一些。”
容棠咳嗽了一声:“向谁请教的?”
萧凛抿了抿唇:“那位替我解毒,调理身体的长辈。”
容棠想了想,恍然大悟:“那岂不就是怀平哥哥的师父?”
此话一出,她感觉到萧凛涂药的动作一顿。但他并未开口,只一言不发地涂好了药,又去净了手,才回到床榻上在她身边躺下。
半晌,他才幽幽道:“你和虞怀平的交情着实深厚。先前朕虽假装病着,但你们二人在朕的床前所说的那些话,朕都听在耳中。”
容棠道:“我与他并未说什么别的话。”
“是吗?”他笑了笑,语气有些古怪,“朕可是听见你一口一个‘怀平哥哥’,叫得熟稔的很。”
容棠瞥了他一眼道:“我们自小一处长大,一向都是这样称呼的。若我忽然对他生分起来,岂不是会让他多想?我可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
萧凛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容棠侧过身去,握着他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陛下,你是不是......醋了?”
他硬邦邦地道:“朕没有。朕是明君,怎会随意犯醋劲?”
容棠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陛下不要吃醋了,我对怀平哥哥只是兄妹之情罢了。”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羞涩,便把脸埋进他衣裳里,小声道:“我只喜欢陛下一个人。”
萧凛心一软。其实他何尝不知呢?虞怀平亦是知礼之人,从不会有所逾越。只是他看着虞怀平,情不自禁会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能和她早一点相识,没能多一些年的情分。
身为帝王,却也忍不住会患得患失。
他偏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她以全然依恋的姿势紧靠着自己,不多时呼吸已经平缓起来,想来一定是累坏了。萧凛支起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随即搂住她,闭上了眼睛。
温泉行宫的日子恬静如水,倏忽间流淌而过。
“嫂嫂,你瞧我给你拿了什么来?”
容棠正歪在榻上昏昏欲睡时,便听见萧娆兴冲冲的声音自殿外传了进来。她打起精神,欲要起身迎出去,却被快步进来的萧娆一把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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