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状元郎 (喜欢枫荷树的孔辉)

他将一枚用星髓兰精华和自身星辉之力凝聚而成的玉符塞入太子手中。
说完，他不等太子回应，身形一闪，已来到殿后窗户旁，一掌震开窗户。
“殿下保重！切记，勿再服用任何云虚子提供的药物！”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殿门被侍卫撞开。冲进来的侍卫只看到昏迷的大太监、倒地不起的道士，以及瘫坐在地上、手握玉符、脸色变幻不定、眼神复杂的太子。
“殿下！您没事吧？”侍卫统领急忙上前。
太子猛地握紧手中那枚传来丝丝清凉舒适感的玉符，看着地上昏迷的心腹太监和道士，再回想陆明渊的话，眼中最终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储君的威严，只是声音略显沙哑：“朕……孤无事。有刺客潜入，已被击退。将刘伴伴和这两位道长带下去好好救治，严查刺客踪迹！今夜之事，严禁外传！”
“是！”侍卫统领虽觉疑点重重，但不敢多问，连忙领命。
太子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受着心口那难得的平静，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必须扮演好一个“依旧被控制”的太子，等待那个唯一能拯救他、拯救大胤江山的人再次到来。
东宫之夜，惊心动魄。但希望的种子，已然悄然种下。

第129章 雷霆荡邪清君侧，云虚伏诛暗箭藏
东宫一夜，虽短暂却石破天惊。太子手握那枚蕴含着星辉之力的玉符，感受着心脉间久违的平静与清明，过往被蛊毒和邪术扭曲的认知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残酷而真实的滩涂。震惊、愤怒、后怕、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庆幸，在他心中交织。
但他深知，此刻绝非摊牌之时。云虚子及其党羽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朝堂宫廷，自己性命依旧操于其手。他必须隐忍，必须配合陆明渊，演好这最后一出戏。
次日清晨，太子依旧“抱病”罢朝，东宫依旧戒备森严，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少数心腹之人能察觉到，太子看向那些云虚子安插的眼线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
而陆明渊，早已将昨夜所得情报与苏棠、萧锋共享。
“子母噬心蛊，母蛊定然在云虚子手中，或者在他那所谓的天师府内！”苏棠语气肯定，“必须找到母蛊，才能安全解除殿下身上的子蛊！”
“天师府如今是龙潭虎穴，强攻不易，且容易逼对方狗急跳墙。”萧锋皱眉。
“不必强攻。”陆明渊目光锐利，“昨夜我惊动了他们，云虚子必然猜到我已经察觉真相。他只有两条路：要么立刻发动，控制太子，强行夺权；要么……暂时隐匿，寻找机会除掉我这个最大的变数。”
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明：“他不会立刻发动，京畿兵马尚未完全被他控制，仓促起事胜算不大。他更可能的选择是……先除掉我。”
“那我们……”苏棠担忧道。
“将计就计。”陆明渊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他不是想除掉我吗？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萧锋，立刻将我们掌握的、与云虚子勾结的官员名单，以及那名郎中的供词，抄录多份，分别秘密送往几位绝对忠直、且手握实权的老臣府上，要快，要隐秘！”
“是！”萧锋领命。
“棠儿，你准备一下，随我入宫‘请罪’。”
日上三竿，陆明渊与苏棠竟主动来到宫门前，言称昨夜鲁莽，惊扰太子殿下，特来请罪。
消息很快传到天师府。云虚子（或者说控制他的白夜）闻讯，先是一愣，随即阴冷一笑：“自投罗网？正好！省得本座再多费手脚！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皇宫，紫宸殿偏殿。
太子“强撑病体”，端坐于上，脸色阴沉。下方，陆明渊与苏棠躬身请罪。两旁，站着不少闻讯赶来的官员，其中不少是云虚子的党羽，一个个眼神不善。
“陆爱卿！你昨夜擅闯东宫，惊扰孤之静养，该当何罪？！”太子按照“剧本”，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但眼神却与陆明渊有着一瞬的交流。
“臣知罪！”陆明渊态度“恭顺”，“只因臣在北疆查获重要线索，关乎邪教核心阴谋，事关殿下安危，臣忧心如焚，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惊扰殿下，请殿下责罚！”
“哦？什么线索？值得你如此冒险？”太子“冷哼”一声。
陆明渊立刻呈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折（自然是经过删减和加工的版本）：“臣已详细记录在此。据查，邪教余孽并未完全肃清，其核心首脑‘云虚子’，以天师身份为掩护，潜伏京城，勾结朝中败类，意图不轨！其罪证确凿，请殿下明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尤其是云虚子的党羽，更是脸色大变，纷纷出言呵斥：
“陆明渊！你血口喷人！”
“天师乃得道高人，岂容你污蔑！”
“殿下！陆明渊分明是挟私报复，扰乱朝纲！”
太子看着奏折（上面是部分真实但非核心的罪证），脸色愈发“难看”，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荒谬！天师乃国之栋梁，岂是你能诋毁的！来人！将陆明渊给我……”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数位须发皆白、却官威凛然的老臣，不顾侍卫阻拦，强行闯入了大殿！为首者，正是三朝元老，太傅李纲！
“殿下！老臣有本奏！”李太傅手持笏板，声音洪亮，直接打断了太子的话，“臣等联名弹劾妖道云虚子！其罪罄竹难书！勾结邪教，蛊惑储君，陷害忠良，意图谋反！此乃其与朝中奸党往来密信及证人供词，请殿下过目！”
说着，将厚厚一叠信件和供词高高举起！
与此同时，另外几位老臣也纷纷拿出类似证据！
这些老臣，或是清流领袖，或是军中宿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影响力极大。他们的突然发难，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让整个大殿炸开了锅！
云虚子的党羽们顿时慌了手脚，试图反驳，却被那些铁证噎得说不出话！
太子“又惊又怒”，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证据，“气得”浑身发抖：“竟……竟有此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传孤旨意！立刻查封天师府！捉拿云虚子及一干涉案人等！严查到底！”
“殿下圣明！”李太傅等人高声附和。
早已准备就绪的、忠于皇帝和太子的宫廷侍卫和部分京营兵马立刻行动，直扑天师府！
一场雷霆万钧的清洗，骤然爆发！
天师府内，云虚子（白夜）本以为今日是除掉陆明渊的良机，却万万没料到对方竟抢先发难，而且一击直中要害！看着外面被大军团团围困，府内那些所谓“护法”和道士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节节败退，他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好个陆明渊！好个釜底抽薪！”他咬牙切齿，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启动最后计划！引爆‘瘟毒’，我要这京城……给我陪葬！”
他猛地捏碎了一块通讯骨片！
然而，预期的混乱并未发生。京城各处，一片平静。
“怎么回事？！”白夜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陆明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的大厅中。
“你在找这个吗？”陆明渊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颗不断蠕动、散发着邪异黑气的虫卵，“你暗中布置在城中各处水井的‘瘟毒’母卵，已经被苏姑娘带着太医院的人，全部起出销毁了。”
原来，陆明渊早已通过那名郎中的供词，推测出对方可能狗急跳墙，散播毒物，早已让苏棠带着解药和星髓兰，暗中排查清理了全城的水源！
“你……！”白夜又惊又怒，猛地转身，周身邪气爆发，化作一道黑影扑向陆明渊！“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冥顽不灵！”陆明渊眼神一冷，不闪不避，并指如剑，星辉璀璨！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剑指后发先至，瞬间点穿了白夜的护体邪气，精准地命中其丹田要害！
白夜身体猛地一僵，扑来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丹田处那个不断逸散出黑气的窟窿，体内的邪力如同泄气的皮球般飞速流失。
“不……不可能……圣祖……不会放过……”他嘶哑着挤出最后几个字，身体软软倒地，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气息断绝。
控制他的邪神意志似乎也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消散离去。
陆明渊看都没看他的尸体，精神力迅速扫过整个天师府，很快在密室中找到了一个被重重邪法保护的玉盒。打开玉盒，里面赫然是一只拳头大小、不断搏动、散发着与太子心脉子蛊同源气息的——母蛊！
以及，大量与各地官员、甚至边关将领往来的密信，还有一份……写着如何利用太子控制皇帝，最终献祭整个京城生灵以接引所谓“圣祖”完全降临的恐怖计划！
证据确凿，触目惊心！
随着云虚子的伏诛和母蛊被找到，城内的清洗行动也迅速接近尾声。大量与天师府勾结的官员被革职查办，投入天牢。京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场暴雨洗涤过般，虽然依旧残留着血腥味，却已重现清明。
太子在东宫，由苏棠亲自出手，以星辉之力和特制丹药辅助，小心翼翼地将那失去母蛊支撑、已然萎靡的子蛊引出体外，彻底销毁。虽然元气大伤，但总算摆脱了长达数月的噩梦控制。
一场几乎颠覆国本的巨大阴谋，终于在陆明渊的周密布局和雷霆手段下，被彻底粉碎。
皇帝得知消息后，老怀大慰，下旨重赏有功之臣，尤其陆明渊，加封太子太保，总督京畿戎政，权势更盛。
京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百姓欢欣鼓舞。
然而，陆明渊却并未有丝毫放松。他站在靖玄司的高楼之上，看着手中那份从天师府搜出的、关于“献祭京城”的恐怖计划，目光再次投向了遥远的北方。
云虚子（白夜）不过是一个被推在前台的傀儡。真正的黑手，那个隐藏在极北冰原深处、甚至可能是其他世界的“圣教”和“圣祖”，依旧存在。这次的失败，或许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下一次的阴谋，或许会更加可怕。
而且，在清点天师府物资时，发现少了几样关键的邪器，以及一部分与“圣教”高层联系的密信。显然，还有漏网之鱼，带着重要的东西，提前逃了。
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更大的阴影，正在远方汇聚。
陆明渊握紧了手中的星曦族卷轴和那枚黑色玉符。他知道，与“圣教”和“墟海”的终极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变得更强，必须找到彻底终结威胁的方法。
北疆，那片冰封的土地之下，或许还藏着最终的答案。

京城的风暴终于平息。
持续数日的清查与肃落下帷幕，菜市口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但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霾已然散去。太子经过苏棠的精心调理和星辉之力的温养，虽依旧虚弱，但神智已彻底清明，回想起被蛊毒控制的数月时光，每每惊出一身冷汗，对陆明渊的感激与信赖更是无以复加。
皇帝陛下龙心大悦，不顾病体，亲自下旨，犒赏有功之臣。陆明渊居功至伟，加封太子太保，授金龙符节，总督京畿内外诸军事，权柄之重，一时无两。苏棠受封一品诰命夫人，领太医署荣誉院正，其药灵之体和精湛医术更是名动京城。萧锋及一众靖玄司精锐、有功将士皆获厚赏，靖玄司的威望与实力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朝堂之上，经过此番清洗，风气为之一清。那些被云虚子蛊惑或胁迫的官员或被罢黜，或被下狱，空出的位置则由太子与几位老臣磋商，提拔了一批较为清廉干练的官员补上。政务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轨。
然而，陆明渊却并未沉浸于这胜利的喜悦与权力的顶峰。靖玄司衙门的密室之内，烛火常明。他面前的书案上，摊开着从天师府密室缴获的那份恐怖的“血祭京城”计划、与各地往来的一部分密信、以及那枚得自极北冰渊的黑色玉符和星曦族卷轴。
苏棠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从母蛊体内提取出的残余毒素和那些被销毁的“瘟毒”虫卵样本，试图逆向推演其炼制手法和源头。萧锋则负责整理汇总从各地暗线发回的情报，尤其是关于北疆动向的蛛丝马迹。
“云虚子虽诛，但其背后‘圣教’架构严密，我们所拔除的，恐怕只是其在京城乃至中原的一部分枝叶。”陆明渊手指敲击着那份血祭计划，语气凝重，“根据这些残缺的密信显示，与‘圣教’勾结的，绝不仅仅局限于文官，甚至可能涉及边军将领。而且，他们似乎一直在向北疆乃至更遥远的极北之地输送各种物资和……人口。”
“还有这个，”苏棠拿起一份她刚刚译出的星曦族卷轴残篇，脸色微白，“上面提到，那场导致星曦族文明毁灭的‘大寂灭’，并非单纯的天灾。卷轴暗示，似乎有‘域外之手’在推动，加速了‘墟门’的不稳定，才导致灾难爆发。而‘圣教’崇拜的‘圣祖’，其气息与描述中那‘域外之手’极其相似！”
萧锋也递上一份刚收到的密报：“大人，北疆郭将军来信。他在清剿边境残余邪教徒时，发现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一口古老的‘井’？据俘虏交代，那‘井’似乎关系到什么‘圣地’的入口。另外，近期漠北几个原本臣服的部落突然变得异常躁动，部落巫师频繁举行大型祭祀，祭坛的样式……与药王宗和圣教风格类似。”
线索越来越多，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一个古老而邪恶的组织（圣教），崇拜着来自“墟海”的恐怖存在（圣祖），其触角早已渗透各方。他们不仅谋划着颠覆王朝，似乎还在寻找着某些更古老的、与“墟门”、“星核”相关的遗迹或通道，企图完成某种可怕的仪式！
京城之乱，或许只是他们庞大计划中的一环，甚至可能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陆明渊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桌上的地图，最终定格在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北疆冰原，“圣教的根基和真正的目标，很可能就在极北之地。星曦族的遗迹、那口所谓的‘井’、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星核’或‘墟门’，都必须查清楚！”
他看向苏棠和萧锋：“京城局势已稳，太子经此一劫，也会更加清醒，有李太傅等老臣辅佐，短期内应无大碍。我们必须再次北上，这一次，要直捣黄龙，揭开圣教的所有秘密，找到彻底终结威胁的方法！”
苏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与你同去。星曦族的记载和圣教的邪毒，都需要更深入的研究才能破解。”
萧锋更是摩拳擦掌：“末将愿为先锋！定要将那些藏头露尾的邪教徒揪出来！”
决心已定，计划便迅速展开。陆明渊以“追剿北疆邪教余孽，勘察边境防务”为由，向皇帝和太子请旨。皇帝与太子自然准奏，并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这一次的准备更加充分。陆明渊亲自挑选了三百名最精锐的靖玄司缇骑和军中好手，人人配发改良后的劲弩、特制的破邪符箓以及少量稀释的星髓兰药剂。物资装备更是堆积如山，足以支撑长期野外作战和探索。
苏棠则准备了大量应对极寒、解毒、以及克制邪异的丹药，更是将冰渊圣殿中带回的一些关于寒冰阵法和星辉运用的知识初步融汇，制作了几个小型的联合防护阵盘。
陆明渊本人，则利用这段时间，更加深入地融合星核之力，感悟星曦族卷轴中记载的秘法。他隐隐感觉到，左臂的银斑在与星核以及那黑色玉符的共鸣中，似乎还在发生着某种缓慢的、更深层次的蜕变，只是时机未到，难以完全显现。
临行前夜，太子特意在东宫设宴，为陆明渊三人饯行。席间再无外人，太子亲自执壶斟酒，言辞恳切：“陆卿，苏姑娘，萧将军，此次北行，凶险未知，远超京城之局。朕……孤的性命，这大胤的江山，乃至天下苍生，皆系于卿等之身。万望保重，盼卿等早日凯旋！”
说着，他竟然起身，对着三人深深一揖。
陆明渊三人连忙避让还礼：“臣等必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次日黎明，朝阳初升。京城北门外，旌旗招展，甲胄鲜明。三百精锐缇骑肃立无声，煞气冲霄，与之前那支深入冰原的小队已是天壤之别。
陆明渊一身玄色劲装，外罩暗绣云纹的墨色大氅，目光沉静，不怒自威。苏棠一身利落的骑射服，英姿飒爽。萧锋全身重甲，如同铁塔般立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