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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独宠皇贵妃(映在月光里)


胤禛一身汗回到府,先一角踩到没过鞋面的水中,再看到谷雨在雨中忙活,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来他不在府中,当差的人心都野了。他再迟些回来,府邸都得被水冲走!
胤禛瞬间光火,沉下脸厉声道:“苏培盛,其他当值的人呢,让他们都滚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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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见胤禛发火,赶忙与金串儿前去找人。
瓢泼大雨中,谷雨趴在水中,一动不敢动,浑身早已被雨湿透。控制不住簌簌发抖。雨水蒙住了眼,从苍白的脸上滚落。
胤禛大步往前走,脚踩在雨水中,水花四溅。他听到出水口水流回旋声,不禁皱眉道:“你还跪在这里作甚?”
谷雨一声不吭,低头撑着站起身。因为太过害怕手脚发软,往后退时接连踉跄,她慌忙撑住墙壁,连大气都不敢喘。
胤禛的眉头皱得更紧,打量了如惊弓之鸟般的谷雨几眼,转身回了四宜院。
谷雨回到杂物间,屋中昏暗,她坐在小杌子上,将头埋在膝盖里。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流下来,她却浑然不觉,麻木地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天一点点暗下来。谷雨终于动了动身子,茫然看向屋外。
门半掩着,雨停了,门口透进一道霞光。
谷雨缓缓起身朝外走去,碧蓝天际挂着一道七彩的虹。树叶浓绿,一只拇指大小的青蛙,不知从何处而来,在地上欢快跳跃。
金串儿大步走来,谷雨心倏地揪紧,面若死灰。
是祸终究躲不过,待他上前,谷雨屈膝福了福身,敛下眼睑准备跟他走。
“哎哟,姑娘你怎地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金串儿跑得一头的汗,着急地道:“苏爷爷找你呢,你快跟我去。”
苏培盛定是要罚她了,悬在头上的剑落下来,谷雨反倒长长松了口气。
顶多打板子,再赶出府去。要是能撑过去不死,以后就彻底解脱了。
谷雨打定主意就不会去多想,她脚步变得轻快起来,甚至还破天荒地主动问道:“金谙达,其他人是如何罚的?”
听到谷雨询问,金串儿既高兴,又满脑门的烦恼。
“六顺那狗东西,当差接连出差错,上次饶了他,他还屡教不改。今儿个抓着他与人在赌钱吃酒,真真是撞到爷的枪口上了。皇上严令禁止赌钱,我与苏爷爷去的时候,亲自抓个正着。饶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府中都快被水淹了,爷如何饶得了他。”
金串儿回头看了眼谷雨,脸上的喜悦快绷不住,道:“爷下令,各自打了二十打板,罚没半年银米。管事六顺被掳了差使,一并赶到庄子上去了。多亏姑娘,冒雨将堵住的地方弄得通畅,否则的话,他们可就真惨喽。”
谷雨也曾挨过板子,当时动手的人怜她年幼,她只受了皮肉伤。即便如此,她还是许久都只能趴着睡,后背留了伤疤,到死都在。
估计她也要去挨板子了,二十大板下来,估计会如前世那样。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命贱如草芥。
“姑娘你快些。”金串儿见谷雨走得慢,回头催促,打量着她苍白的脸,皱巴巴,湿润的褐色布衫,皱眉道:“哎哟,姑娘,你浑身淋湿,怎地不回去更衣,可是着了凉?”
谷雨愣住,不明白金串儿的反应,她摇摇头,道:“我没事。”
“苏爷爷催得紧,来不及了。姑娘快些。”金串儿道。
“金谙达要带我去何处,何事来不及了?”谷雨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道。
金串儿道:“爷今朝回宫,只带了我与苏爷爷随侍左右,平时在爷跟前伺候的禾穗青兰都在西郊。谁曾想雨下得太大,便歇在府中。身边没个可靠的人,苏爷爷让你去爷跟前伺候。”
谷雨如遭雷击,比起打板子还要惊慌不安,她哆嗦了下,语无伦次道:“金谙达,我不会......我伺候不好......”
金串儿无语至极,拖着谷雨就往前走,压低声音道:“能在爷跟前露脸,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苏爷爷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特意提拔你,究竟成不成,就这一次,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要是真有造化,谷雨不会两世都出身贫寒,身世凄惨。她早就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亦如上天的安排那样,卑微地活着。
她只想活着,断绝其他无畏的念想,一心一意求活。
她只相信有凛冬,也有春月,从不去想虚无缥缈之物。
若非如此,人若对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胡思乱想,尤其是身在温柔富贵乡的王孙府邸,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堪比死还要难受。
谷雨紧紧咬着唇,冷汗从脸颊滴落,幽幽的双眸中雾漫漫,金串儿在说着什么,她什么都听不见,如槁木那样,被带到退醒斋。
苏培盛在廊檐下站着,见他们过来,几步走上前,打量着如被寒霜打过嫩芽般的谷雨,啧啧一声,“怎地这般模样了?”
金串儿脸上堆满笑,道:“爷爷,谷雨姑娘忠厚勤勉,被雨淋了个扎扎实实,未敢擅离职守,在杂物间守着继续当着差呢。一身的湿衣衫都没来得及换,可不就这般了。”
苏培盛乜斜着金串儿,若有若无哼了声,对谷雨笑着道:“算了,姑娘先进来,且先略微收拾一下。”又对金串儿道:“还不去打水来!”
金串儿道是,猴儿一样窜出去,叫人去打热水来。
苏培盛带着谷雨进茶水房,道:“金串儿当告诉了你,爷身边缺人手伺候,你且来替一替。爷平时吃龙井,武夷岩茶,饭后喜欢吃普洱。茶水不得太烫,约莫七八分就足矣。茶水房里面还有些茶,碧螺春明前明后谷雨茉莉花茶,你都来认一认。”
谷雨听到苏培盛说茶,她不由自主仰头,随着他的指点看去。她不认几个字,前世管衣衫首饰,凭着暗中背诵,记下了那些首饰衣衫的字。随着苏培盛指过去,她默默记下茶罐上写着的字,一一对应。
苏培盛讲了一堆,再说泡茶的水,“爷吃茶的水,用的玉泉山泉水。爷不在府中,今朝只有井水,先前用纱布虑过一遍,在壶中煮着。”
茶炉上的黄铜壶,已经滋滋作响。案几上,旁边角落放着差茶盘,素三彩折枝花果纹茶盏。
谷雨壮着胆子,急促地问道:“苏爷爷,可是伺候爷用过茶,我便能下值,明早继续回去当差了?”
苏培盛愣住,他诧异了下,打量着谷雨的急迫,不由得失笑。
在主子跟前伺候,天聋地哑又肯做事,简直打着灯笼难寻。
可惜,十全的好,也总有一漏。偏生七窍玲珑,只得六窍,一窍不通!
“爷明日一大早就去畅春园了。金串儿打了水,你快去收拾一下,爷等着呢。”苏培盛暗自惋惜,含糊着应了句,催促着谷雨去洗漱。
谷雨放下了心,胤禛明朝去畅春园,她留在府中。只今晚伺候着用茶,待禾穗青兰回府,就没她的事了。
安下心来,谷雨便专注做事。照着苏培盛的吩咐,梳头洗脸,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再净手,一丝不苟泡了茶。
苏培盛在前,领着端着茶盏的谷雨进了书房。
胤禛正在书桌前伏案写字,谷雨跟着苏培盛,轻手轻脚走到书桌右侧,将茶盏放到右侧伸手可及之处。
茶不能久闷,谷雨捏着茶盖,轻轻揭开,留出一小道缝隙。
胤禛正有些渴,放下笔准备端茶,手方抬起,余光察觉到不对劲。目光停留在带着血痕的手背上片刻,缓缓掀起眼朝谷雨看去。

苏培盛躬身肃立在一角,谷雨手上拿着茶盘,屏声静气垂首往后退,褐色粗布衣衫半湿,比先前在雨中看起来还要瘦弱。
胤禛收回视线,只漫不经心看了眼苏培盛,端起茶盏吃了口。
茶水稍许热,正是他喜欢吃的温度。胤禛眉心再蹙起,放下茶盏,提笔继续写字。
过了一会,谷雨上前续茶。续茶有讲究,水不够热,冲泡不出茶味。水太烫,会烫手伤人。
谷雨端走茶盏,她动作极轻,走路与拿茶盏时几乎都悄无声息。很快,谷雨将茶盏放了回来。
胤禛再端起茶盏尝了口,比先前吃的茶要温热些,茶的滋味不减,又不会烫口。
谷雨退了下去,胤禛轻轻哼了声,头也不抬道:“苏培盛,四宜堂何时缺人了?”
苏培盛忙躬身赔罪:“爷,奴才是粗人,不如禾穗青兰那般手巧,爷嫌弃奴才吃茶牛嚼牡丹,着实伺候不好爷。奴才瞧着谷雨忠厚老实,又是姑娘家,做事要妥当细致些,便寻了她来侍奉爷的茶水。”
胤禛发现,从头到尾都没听到谷雨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差使当得不错,先前冒雨通下水口,一个丫头,比那些奴才还要可靠。
沉吟之后,胤禛道:“这里无需她伺候,让她退下吧。”
苏培盛暗自松口气,赶忙去茶水房叫谷雨。大热的天气,她正贴着茶炉缩成一团。
“哎哟姑娘,你倒不嫌热。”苏培盛满面笑容上前,道:“姑娘今朝的差使当得不错,爷这里无需你,你且先回去歇着。”
退醒斋放着冰鉴,一进屋凉意浸人。谷雨浑身湿透,又未曾用过晚饭,此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头沉得抬不起来。
谷雨应了句是,起身时站立不稳,踉跄着差点撞到茶炉上。
苏培盛吓了跳,仔细大量谷雨,见她嘴唇脸颊都苍白,赶忙问道:“姑娘可是生病了?”
生病的宫女丫环,除非得主子看重,能寻医问药。其他的皆赶出去,随便抓幅药吃了。熬得过来,就再回去当差。熬不过来,就一床草席一裹,抬出去埋了了事。
以前谷雨很少生病,她觉着自己的确命贱如草芥。草芥哪会生病,只会枯萎死亡。
“淋雨,有些饿。苏爷爷放心,我没事,不会将病气过给爷。”谷雨道。
苏培盛愣了下,没来由觉着心酸。他忙唤金串儿上前:“你去给姑娘拿些吃食过来。”
金串儿哎了声,如猴儿一样窜了上前,谷雨来不及喊住他,只能站在那里等着。
苏培盛返回书房听差遣,胤禛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道:“以后让她到启祥堂当差,侍奉茶水。”
启祥堂食幕僚师爷议事之处,侍奉之人,必须忠心可靠。
苏培盛暗暗吃惊,心道谷雨还真是厉害。胤禛冷清,她在短短功夫内,竟然得了如此的信任。
只转念一想,茶水房的差使看上去简单,要记清楚也不容易。
只一会功夫,谷雨便做得有模有样,不比禾穗青兰差。
嘴严实,内秀,在启祥堂侍奉最为合适。
苏培盛沉吟了下,道:“爷,那奴才前去安排,让谷雨姑娘明早随着一道前往畅春园。”
胤禛道:“且不急,畅春园人多嘴杂,先让她到别庄,跟在博尔多身边学习,认认戴铎沈竹他们。”
博尔多管着府中前院庶务,戴铎沈竹皆为胤禛身边幕僚,掌管文书一类的差使。
苏培盛应是,正要告退,胤禛又道:“去给她做几身合体的衣衫,简直成何体统!”
“是。”苏培盛讪笑,不敢多言,连忙躬身应了退下。
金串儿守在门边,见苏培盛出来,上前笑着道:“苏爷爷,小的给谷雨姑娘从厨房拿了奶饽饽,沙琪玛,一罐子加了蜜酥酪。”
“嗯。”苏培盛没说话,道:“你去跑一趟,让谷雨姑娘收拾一下,明早前去畅春园。”
金串儿愣住,慌忙朝书房看了眼,眉毛挑起又落下,小声道:“可是要喊来四宜堂伺候?”
“你个龟孙子,底下没了根,成日念叨着那点子东西。”
苏培盛抬手就打,金串儿不敢躲,呲牙裂嘴赔笑,矮身赔不是。
比对着金串儿与谷雨,苏培盛真真是仰天叹息。
怪不得谷雨能被挑选到出来,端看这些狗东西,无论太监还是旗人奴才,机灵都写在脸上。
脑子转得太快,挤得里面的油往外滋,瞎子都能看出油滑。何止是胤禛,连他都看不上眼。
苏培盛没好气踢了一脚,“快去,谷雨姑娘以后就在启祥堂当差了,先去庄子跟着博尔多学规矩。”
金串儿惊了跳,不敢多问,一溜烟往下人院子去传话了。
那边谷雨回去,在门外就听到屋内传来争执声,只听到菊香怒道:“凭什么让你们,我与谷雨先来,当然先要由着我们选。”
谷雨进屋,看到桃花二丫菊香三人站在立柜前,菊香搂着箱笼不放。她看到谷雨,立刻道:“谷雨,桃花二丫要与你我抢箱笼。”
立柜里放着四只箱笼,有两只摆在中间,拿取都方便,她与菊香就先用了。
桃花瞥到谷雨,得意地道:“我与二丫也到了前院当差,与你们做一样的差使,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凭什么由你们将好位置霸占了去。”
应该是前院粗使下人被赶走,重新选了人前来洒扫,桃花二丫被选了来,安排到她们同住一间屋。
谷雨头晕难受,没力气与她们争执。只看了眼,便将吃食放在长条上,前去打水洗漱,准备吃些东西就睡觉。
桃花二丫看到奶饽饽沙琪玛,眼都发直。菊香也放开箱笼,奔到长几前,揭开罐子,酥酪雪白,散发着微酸奶香甜味,她忍不住拿起里面的羹匙,舀了一口送到嘴里。
“好酸!”菊香没吃过酥酪,五官都皱成一团。待尝到蜜的甜,才勉强吞了下去。
谷雨打水进来看到,她也没说什么,道:“拌一拌就不酸了。你别直接在里面舀,分出来吃。”
她再对桃花二丫道:“你们要吃的话,也来尝尝。”
一大罐子的酥酪,天气太热,放着会坏掉。其实她不喜欢吃甜的食物,分给她们吃正好。
菊香仗着与谷雨熟悉,不客气搅拌之后,舀在自己的茶盅里吃起来。边吃还边挑衅看着桃花二丫。
两人对视一眼,桃花道:“这是谷雨的东西,谷雨让我们吃,我们就吃。”
二丫应和说是,与桃花各自舀了一茶盅吃起来。
酥酪拌了蜜,酸酸甜甜很是可口,菊香几口就吃掉一盅。她见谷雨洗干净手脸过来,关心问道:“你怎地当差到这般晚,先前听说今朝当差的人都被罚了。我担心你,还跑去打听了下,没看到你受罚,我才回来。”
谷雨掰着奶饽饽吃,道了声多谢,“我没事。”
“谷雨,谷雨姑娘。”金串儿在门口叫喊,谷雨拿着奶饽饽站起身,道:“金管事来了。”
金串儿现在管着粗使下人,菊香桃花并二丫一起站了起来,恭敬地福身见礼。
“谷雨,你收拾一下,明早随着爷一道出城前往畅春园,以后你到启祥堂当差。”金串儿看都不看其余三人,只对谷雨笑着道。
谷雨脑中嗡嗡响,她头实在太沉,一时没反应过来。
既然谷雨升了等,以后再与她们三人住在一起就不合适。
金串儿当即沉下脸,威严地对菊香她们三人道:“你们将东西搬出来,到别屋去住。”
吩咐完,脸色瞬间一变,堆满笑对谷雨道:“你先暂且委屈一晚,待回府之后,再给你挑一间清净的屋子。”
谷雨被金串儿的一连串吩咐弄得更头晕目眩,连他离开都未曾主意。
管事嬷嬷听了金串儿的安排,来给菊香她们安排住处:“快些收拾,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了歇息。”
菊香哭丧着脸,羡慕又眼酸道:“谷雨,你没回来,原来是去攀了高枝,亏我还担心你,到处找你。”
谷雨茫然抬起头,看到菊香桃花二丫她们脸上的羡慕嫉妒,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虚伪。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味同嚼蜡般小口吃着奶饽饽。
前院厨房的奶饽饽,自是下人厨房的无法比,细腻软和,奶香浓郁。
谷雨却吃出难言的苦味,她始终不明白,处处小心,为何总是避不开。
启祥堂重要,到那里当差同样重要。若出半点差池,远不是打板子赶出去那般简单。
菊香她们离开了,屋内一片寂静。长几上豆大的烛火摇曳,细蝇在旁边飞舞,试图扑上去。
谷雨盯着那些细蝇,仿佛看到自己。
她微不足道,终究是扑火的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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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谷雨随着胤禛一行,出城前往西郊畅春园。
马车晃晃悠悠,到西郊后已近午时初。胤禛前去畅春园给康熙回差,谷雨则前往博尔多他们住的行庄。
博尔多接到小太监带来胤禛的旨意,亲自等在庄子外的岔路口。他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人生得白白胖胖,和善的脸上挂着笑容,不动声色打量着屈膝见礼的谷雨,道:“姑娘无需多礼,天气热,我们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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