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欢脸色有些泛红,有意把那头细软的青丝拨到了前面,半掩着玲珑的身段,封隐却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温热的池水中。
付清欢脚踩着池底,水恰好没过腰,她还未显腹,盈盈一握的纤腰落在水中,封隐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上她嫣红的唇。
这个巨大的人工水池的池壁已经被热水烤得发热,付清欢只觉得身上的温度也在迅速升高,封隐手指所到之处,都点起一小簇火苗,令人欢快而难耐。
外室站着待命的宫女,付清欢不敢发出声音,又不能咬嘴唇,身后光滑的池壁抓不住,她只能用劲掐着封隐的腰。
“嘶——”封隐吃痛,把唇退了开些,牵出一根暧昧的银丝。
付清欢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怀孕的身体变得更为敏感,到最后付清欢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封隐能看不能吃,只得生生压着自己的欲。望,悉心替她洗干净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头上的每一根秀发。
最后付清欢几乎是被封隐抱出的太液宫,他似乎要向所有人展示他对付清欢的宠爱。
付清欢背部贴上柔软的被面,忍不住仰躺着对封隐笑,“看来我这狐媚惑主的罪名是定下了。”
“谁敢定你的罪?何况你单枪匹马入南疆,上战时身先士卒,你是人人敬畏的巾帼女,谁敢说你有罪?”
封隐楼了她,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早点睡,等后半夜,我叫你起来。”
“为什么要早睡半夜起?”付清欢不解。
“因为今晚朕本当大宴群臣,大醉而归,照理说明日要睡到日晒三竿,所以有的人若想做点什么,今晚便是最好的时机。”
付清欢想了想,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对封隐做什么,便疑惑地看着他,“难道说那个神秘人今晚会出现?”
“那个短时间内没有胆量再留在陵安,除了他,我们今晚还有很多好戏可看,比如说,太妃深夜会情郎。”
付清欢微讶,“你是故意的?”
“我不过是给他制造机会而已,好好睡,待会我叫你。”
“我都睡了一个下午,现在有些早,我没什么睡意。”付清欢刚说完,封隐整个人便欺了上来。
“那我们做点事情增加你的睡意?”
付清欢随即往被子里一钻,“我困了。”
封隐轻笑,随后睡到她身边,再替她掖了掖被角,搂着她入睡。
寅时,付清欢半梦半醒间被封隐轻轻推醒,两人起身穿衣,随后让人提了灯笼在前面引路,一直走到了宫门外。
付清欢坐在马车里,半靠着封隐的身子还有些困倦。
“你怎知道刘太妃今晚会去大理寺看颜玉卿?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太妃,哪来这样的本事深夜出宫,还能潜入大理寺?”
“她的本事可大着,不然当初怎能帮颜玉卿找到那个箱子。”封隐半合着眼,“他们两个来往了这么久,除了之前被琰儿不巧撞见,其余时候从来没被人发现过。海棠阁的那些宫女都是颜玉卿帮忙安排的人,我以前倒是小看了玄机阁的能耐。不过这一次我已经让人密切注意海棠阁的动向,一刻钟前刘太妃出了宫,现在应该已经和颜玉卿见上面了,我们先让他们好好说会话,然后再过去。”
“那就算她见到了颜玉卿,你又打算怎么办?”
“她会设法救颜玉卿出来,”封隐声音沉了沉,笃定地说道,“顺着这条线,玄机阁在宫中培植的势力,便可被连根拔除。只要从中帮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说你打算对付玄机阁?”
“只不过不让他们把手伸向皇宫,如果宫中的机密落在外人手中,不论他们是否公开,对于整个皇族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而且趁着这次机会,我想向颜玉卿问清,苏笑生之前所掌握的那些消息,究竟从何而来。那个屡次与你我作对的神秘人,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笑生应该不认识那人,或者不知道那人做的那些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让那神秘人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怎知道?”封隐侧首看她,“你既然向苏笑生表明自己不回千兰的意思,他又何必把你看得如此重要。”
“桃姬跟我说的,苏笑生是值得信任的人。”付清欢轻声说道,“他曾倾心于我的母亲,多年未娶,或许也正因为此。”
封隐没有吭声。
“或许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牵强,但是我心里是信的。”
“那我呢?你现在信我吗?”
这回轮到付清欢没有说话。
“我不着急,”封隐低头吻了吻她,“我会慢慢让你对我敞开心扉。”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付清欢闭上了眼,依在封隐怀里浅眠。
半刻钟后,一辆不引人注目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付清欢走下马车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明禹,季明禹对两人行了个礼,随后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付清欢踏入大理寺时心里有些微妙,封隐这么做,无非是看准了刘岚对颜玉卿的情意。刘岚平日再慎重,情急之下也会出错。
人心是把双刃的利剑。
☆、192.第192章 留下做亡命鸳鸯
“娘娘,外面露水重,您还是多穿点好。”
“就这样。”刘岚将衣领拢了拢,走出了宫门。
就算天再冷,宫女还是不能穿得过于厚实,因为做事会不利索,她如今穿得是宫女的衣服,里面若是穿得多了,难免会被人怀疑。
外头的风冷得刺骨。
皇宫外墙的拐角处,一辆灰色的马车借着夜色的掩映,静静地停靠在阴影处。
刘岚上了马车,在车中换上羽林卫的衣服,随后微微合起双目,直到马车重新停下。
大理寺外,一切都如她预想中的安静。
这个点守门的恰好是颜玉卿先前布下的眼线,刘岚低着头,独自进了大院,而后跟着领路的守卫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前。
“最多半个时辰,长了恐怕会被人怀疑,”那守卫低声叮嘱道,“阁主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刘岚转身进了院子。
这件事完全就是她自己一人决定,是她吩咐了守卫不要把事情提前告诉颜玉卿。
屋子里没有掌灯,刘岚站了几秒,随后轻轻推开了门,正准备吹亮火折去叫颜玉卿,黑暗中忽然有个人到了自己近前,把自己欺在了门后。
“嘘——”
刘岚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移开,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得到。”颜玉卿朝她眨了眨眼,随后便低头去吻她,刘岚却轻轻别过了头。
“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我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尽快离开这里,依照封隐的性子,他就算答应替你查案,也是想名正言顺地除去你,你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留在这里哪里是在坐以待毙,我只不过是在等你,”颜玉卿抬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梅香,“等你来看我。”
刘岚纤细的身子微微一僵。
“我只是不想看你送死,就算封隐现在找个借口把你杀了,对外宣称你在大理寺内发病暴毙,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等着你来看我。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我死,所以我等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走。”颜玉卿拉住了刘岚的手,却觉得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外面这么冷,你里头怎么不多穿点?”
刘岚抽回手,“我不能跟你走,我不想背上罪名,不想和你一起终日活在追捕中,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会保护你。”
“那也仍旧是在亡命天涯,我不愿意。”刘岚把袖中的火折取出后吹亮,一手半遮着火光防止引起外人的注意,随后准备往里头走想帮忙收拾,“抓紧时间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颜玉卿却从后面抓住了她另一只手。
“走不了又如何?”颜玉卿的声音一沉,“你明知道,我做得这些都是为了你。”
“我没要求你为我做这些。”刘岚背对着他说道。
“是,是我自己要做的,而且我要做就要做个彻底。”颜玉卿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定定地看着低垂的眸,“如果你今天不与我一起离开,那我就索性留在这里,你不想跟我亡命天涯,那留下来跟我作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刘岚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奈地看着地面,“颜玉卿,你是个无赖。”
“是,我是无赖,所以我赖上你,你就别想从我手里逃脱。”颜玉卿复又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在微弱的火光中流光四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随着光,从里面倾泻出来,“我也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今晚也不会为了我以身犯险。”
“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刘岚忽然抬起头,一双杏眼泛着决绝的泪意,“你既把我拱手送人,现在又何必故作深情?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好聚好散又有什么不好?你可知我这些年在宫中是如何过的,看那皇帝宠我惜我,你是不是很满意?你想要的,我都替你拿到了,现在我要与你脱离关系,你应该反倒庆幸我没有纠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