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的人每每听见苏应衡的名号,脸都要笑出一朵花来。
艾笙坐在车上回想这些事情,啼笑皆非。
直到下车,嘴角都挂着笑。
孙奶奶也像往常一样,只要艾笙会来,不管多烈的太阳都要在门外等她。
艾笙大步走过去嗔道:“您在屋里等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失约”。
孙奶奶憨厚地笑着,“晒晒太阳可以补钙,上次你跟我说的”。
艾笙哭笑不得,“我跟你说的养生,可不是让您冒着中暑的危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孙奶奶笑笑,“知道啦,下次一定记着”。
往四周望望,近距离没什么人,孙奶奶脸色凝重地低声道:“今天管家把珠宝带回来,大夫人就一直在主楼客厅徘徊。大小姐回来以后,母女两个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还提起了你的名字”。
昨天和江星橙撕破脸,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笙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嘱咐她道:“大表姐说不定会刁难您,您尽量别跟她们碰面”。
孙奶奶点头应着,“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从别的女佣打听到的。我再不中用,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
艾笙感激道:“孙奶奶,您对我真好”。
到了主楼,管家穿着制服站在门口冲她笑道:“荀小姐,请进吧”。
艾笙优雅颔首。
刚跨进门,两双刀一样的眼睛朝这边看来。
杨舒母女坐在客厅喝茶,脸色都有些发青。
即使在腻味,艾笙也走过去,冲杨舒招呼道:“大舅妈”。
不苟言笑的管家在场,杨舒即使再不乐意,也冲她点了点头。
江星橙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打定主意,要是荀艾笙来招呼自己,她铁定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可艾笙却当没看到她,抬脚就跟着管家上楼。
江星橙气得胸口闷痛。
等上了楼,到了待客室,管家向艾笙介绍了两位保险公司经理级的男人。
艾笙礼貌地应酬着,言谈间举止得当,进退有度。
老管家暗地里点头,虽然这位表小姐过了七八年贫困日子,但教养却一点没忘。
楚楚的仪态里真有几分大小姐的影子。
管家并没有急着把珠宝拿出来,给艾笙挑选。而是把登记在册的首饰图片,材料,和精度等资料拿给她看。
看中哪件,跟管家指出来,再由保险公司专员从保险柜里取出。
图册厚厚的一摞,拿在手里沉甸甸地。
一翻开,里面的珠宝件件价值不菲,华贵得令人震惊。
艾笙看得眼花缭乱,看见石料大颗的直接滤过。太重的话戴着累得慌。
最后她选了一对钻石耳坠,螺旋型的边框内的钻石虽然不太大颗,但数量却十分可观。
加在一起恐怕也有好几克拉。
艾笙对老管家指道:“就这个”。
虽然这对耳坠和她的气质十分搭配,但在老管家眼里,比起价值连城的鸽子血帝王绿,到底朴素了些。
他见艾笙将图册合上,赶忙说:“老爷让你多挑几件呢”。
女孩子笑靥如花,“要是全身上下都是珠宝,肯定重得走不动路”。
管家摇头叹息,这姑娘心性可真是纯然,淡泊不贪。这些东西要让大夫人母女去选,只怕会被洗劫一空。
等保险公司的人戴着白手套,一脸肃穆地把耳坠取出来。艾笙对管家说:“能不能给我一只能上锁的小匣子,我把东西锁进去,省得自己弄丢”。
管家刚要说不用,又一想她自社会微末成长到这么大,这耳坠在江家人眼里不算稀罕物件,对她来说却可以抵好些年的生计。肯定会谨慎一些。
他不自禁就对这个女孩子心软怜惜起来,从里间取出一个楠木雕花匣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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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都是我功勋卓著
艾笙把耳坠放进匣子里锁好,和管家一同下楼。
刚拐了个角,就看见两颗往上张望的脑袋。
只是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两人又立刻缩了回去。
到了底楼,杨舒母女无所事事地在客厅谈天,似乎对艾笙的动向漠不关心。
艾笙动手拨了拨匣子上的锁头,自顾自地和管家说话,“这么上了锁我就放心了,为了以防万一,就等宴会那天再开锁。外婆的东西件件都是宝贝,我可不敢马虎”。
管家顺着她的话安抚道:“小心一点是应该的。最近家里陌生人进进出出,安保也不像往常那样严密”。
艾笙笑着点头,温声道:“那我把东西拿到我妈妈那栋楼去,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裙摆如荷叶般一闪,走进阳光中,娉婷而去。
杨舒母女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里看见幽暗的光。
艾笙拿着匣子走到小楼外面的花台,趁着四周无人注意,捡了一块修饰作用的鹅卵石。
把石头捏在掌心,等进了房间,把匣子打开,取出那对耀眼夺目的耳坠。
将匣子底部垫上两片海绵,艾笙再将石头放进去,重新锁好。
她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然后将匣子放进梳妆台底下的柜子里。
艾笙躺在床上,本想养会儿神,谁知道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手机在震动,她闭着眼睛摸索一阵接起来,是苏应衡打来的。
“怎么还没到家?”,他声音懒懒地。
艾笙坐起身来,手爬了爬头发,“唔,你这么早就回家了吗?”
“没有,刚才严阿姨来过电话,我顺嘴问了一句”,说完又漫不经心补一句,“温序这里有个牌局,过来吗?”
艾笙笑:“如果你诚心诚意邀请的话”。
苏应衡哼声道:“别来了,反正今天这儿一打美人”。
艾笙急了,“你不要和她们玩儿!”
他带着威胁的语气,“过不过来?”
虽然知道多半是个圈套,艾笙还是往里钻,“嗯,我要看着你”。
苏应衡低笑,低音炮听起来像大提琴,“傻瓜”。
傻瓜艾笙忙不迭地出了小楼,假装没看见杨舒母女偷偷摸摸的打量。
她将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捋到而后,脚步轻快地去找苏应衡。
等到了会馆,天色已经渐暗。霞光暗下去,被深蓝色的天空包围着。
会馆既不喧嚷也不寂静,恰到好处的繁华热闹。
艾笙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长及脚踝,比较贴身,错落有致的曲线十分动人。
她莹亮的皮肤又和黑色形成反差,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臂像在发光一样。
刚站了一会儿等着司机领路,就有一道修长凛冽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近。
俊逸的神采在空气中摩擦出一道流星。
没一会儿就到了她跟前,苏应衡拉住她的手腕:“比我预想得迟了些”。
艾笙奇怪地说:“哪有,接到你的电话我立刻就过来了,路上也没怎么堵车”。
苏应衡轻抚着她的发顶轻笑,一心一意等着一个人,她来得再快也觉得姗姗来迟。
在灯光下扫了她一圈,苏应衡不满意地说:“怎么穿这身?”
“嗯?”,艾笙不明所以,这条裙子她穿后严阿姨都说好看。
她忍不住低头打量,想找找哪一点出了错。
这一低头小巧饱满的胸口中间那道浅浅的白沟更加明显,内衣边缘也一览无余。
苏应衡立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不悦地说:“不许低头”。
艾笙很委屈,“我做错什么了?”
苏应衡俯身下去,贴在她耳边说:“你胸口的宝贝比以前大了许多,都是我功勋卓著。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懂吗?”
大流氓!
艾笙赶紧往后退,脸颊绯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苏应衡低笑两声,拉住她的手,“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等他把艾笙带到餐厅,各色佳肴已经摆上桌了。
苏应衡没到,众人都在等他。
见他与艾笙十指相扣进来,温序酸道:“我这儿虽然大,可还没见谁迷路过。就你操心,停车场到这儿几步路的距离,都要巴巴地过去接”。
苏应衡余光瞄见艾笙耳朵红了,有些心疼。对温序冷笑,“某人是见不得我赌场和情场两厢得意”。
今天的聚会主要是因为好不容易放假的钟业。
钟业喷笑道:“可不是,你只打了一局就大杀四方,一口气赢了半辆车的钱。温序心理不平衡”。
“扯淡!只要不是只剩下一条内裤,老子就不算输!”,温序手指夹着雪茄,也笑了。
苏应衡挪动餐椅,等艾笙坐下,自己才落座。
他刚好坐在温序旁边,手臂一伸夺过温序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
他动作快得温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