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拿他当啥啊!三陪吗!?
“你这又是为谁啊老弟?”
秦烈今天喝得并不猛,很理智的小口小口的喝着,完全是想缓缓心情来的。
听卜沉问完,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能为谁?他为的人很多吗?
卜沉了然,伸手拍拍他的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说老秦,你也忒怂了,就豁出去表白一下不完了?多大点事儿啊,一天整不明白了还?”反正人都分手了,是死是活,是好还是不想好一句话不得了?
老这么酗酒哪行?
秦烈摇摇头,默默地比了两根手指。
卜沉愕然,随即愤愤道。
“我他妈劝你表白,你说我二?!”是人吗??他这出谋划策的还不讨好?!
秦烈扔给他一个,你这傻逼的眼神,淡淡道:“表白两次了。”
卜沉也不气了,赶紧兴致勃勃的八起来。
“行啊小老弟,结果怎么样?”
秦烈没说话,直接干了一杯威士忌,看都不愿意看他。
卜沉打量他一眼。
“应该是不怎么样,不然找我喝哪门子的闷酒。”一脸愁绪,活像被人甩了一样。
秦烈没搭理他,许久,他开口问了句:“我以前对周灿很坏吗?”
卜沉懵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就差四仰八叉了。
秦烈看猴子似的看着他,半晌,卜沉才说:“坏不坏的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秦烈想了想,似乎是有点坏的,也就一点吧。
卜沉看着他的样子,也没太好过分,正色道。
“其,其实也没那么坏,你不就是不喜欢她嘛,所以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卜沉一边说,一边捂紧了自己的小心肝儿。
“我做的很过分?”秦烈这一句,可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了。
卜沉把酒杯放到一旁,摊开手掌,数一件掰一根手指。
“你看啊,人家刚开始送情书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不要浪费自己生命,浪费别人时间。”
“后来呢人家送吃的,班上人起哄吧,你接着就把吃的扔到垃圾桶了,当着人家面儿嗷。”
“还有那个,那个啥,织围巾你记得不?大夏天的两米长的围巾吧?你说怪不得学习那么差,不知道上进,都是用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他当时还琢磨,人家学习好不好,秦烈这厮怎么知道的?
“……”
“……”
“最可恨的是毕业趴那次,你都亲了人家了,转头又玩儿消失……”
卜沉数落完,心说人家这点事儿,他自己怎么门儿清呢?
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一件不落的说出来,果然是从小就是当八卦记者的料……
秦烈无话可说,面无表情。
他哪里知道,周灿心里的想法。
她追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
秦烈没给过她希望还好,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大打击。
结果最后是给了她回应,然后莫名其妙的又走了,信儿没留一个,也没来一个。
是她做错了什么?是她太烦了?让人讨厌的连句话都不愿意留下?
那……那个吻又算什么呢?
“我没想到……”秦烈呼了一把头发,也很无奈。
“没想到?妈呀老秦,你一个没想到可把人姑娘害惨了。”
秦烈:“……”
“你这刚走没两天,周灿打遍了我们宿舍同学的电话,就问秦烈去哪里了?”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秦烈去哪儿了,他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就算是卜沉也是一年后收到他的消息。
“后来我碰到过她一次,小姑娘才个把月瘦的跟什么似的,乌青的两个大黑眼圈儿。”
“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消息啊,她就那么巴巴瞅着我,我连‘不知道’这仨字儿都不忍心说。”
“她看我那样子,也就明白了……说了句学长再见,最后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时隔多年,卜沉想起来周灿当时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以至于当时连带着对秦烈都生气的很。
后来有了他的消息,他尝试着联系过周灿。
秦烈心里一怔,问道,“那你告诉她我什么情况了?”
卜沉摇摇头,苦笑着。
“想说来着,我打电话给她,我说我联系到秦烈了,她半天没说话,然后给电话直接挂了。”
“过了不会儿又打过来,跟我说,不必了,谢谢学长。”
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说来也怪,这么多年,大家都在b市,却见也没再见过。
秦烈的呼吸有些沉重,重到胸腔发疼。
不必了?
周灿说,他从来不知道他给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现在看来,他确实不知道。
他想联系她,但是居然心生胆怯。
他不敢联系周灿,他害怕质问,害怕解释。
从何解释?
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你说,她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这样风轻云淡的对我说,不必了?”卜沉说完,喝了杯酒,感觉心里有些压抑。
老实说,他觉得周灿可能也就是一时兴起追的热烈,后面秦烈走后的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
大概,秦烈也想不到吧。
原本就是个简单的情窦初开,怎么会造成这么坏的结果?
实在不是他所愿意的。
叮铃铃。
秦烈的手机在旁边连响带震,他拿起来瞄了一眼,周灿?
滑动接听,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她那边急道。
“你在哪儿?周护士那边出事了……”
第六十三章 一别即是永远
周灿和秦烈赶到医院的时候,周护士的救护车已经进了急救室。
周灿有点急,不知道怎么是好。
秦烈安慰她,别担心,没事的。
急救室的灯过了很久才灭掉。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幸好还算及时,但是病人年纪太大了,各方面的身体机能也下降的比较厉害。
这种情况,尽量不要让她独处。
讲不定什么时候也就……
周灿刚落下的心,又被揪起来,感觉跟他妈坐过山车一样。
护士拿着单子过来,打量了两人一眼,说了句:“这位病人家属,去交一下费用。”
秦烈接过单子说了声好的,然后让周灿在这儿等着,自己去缴费。
他前脚刚走,后脚周护士就被推出来了,她已经没什么大碍,直接转到了普通病房。
周灿将她安顿好,她还没有清醒。
昏迷间,咕哝着。
“我……我还不能死,我还要,等他。”
周灿攥了一下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居然也没再出声。
秦烈回到病房,坐到周灿的旁边。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周护士。
几天没见,她脸上的沟壑好像更深了,大概因为病了的关系,看上去了无生气。
半个小时后,周护士渐渐苏醒。
她发觉手还被周灿握着,一张沧桑的脸上努力的扯了个笑。
“谢谢你呀丫头。”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试图坐起身来,看上去非常费力。
周灿赶紧扶她一把,秦烈把个枕头放到了她的身后靠着。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周护士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周护士,你觉得怎么样?”周灿印象中,她一直是精神矍铄的样子,此刻才切实感觉到,她真的是个迟暮的老人了。
周护士笑了笑。
“没事了,就是受了一点惊吓。”
周灿接到她电话的,状况危机,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先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就跟秦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汇合。
“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哪来的惊吓啊?
周护士看了秦烈一眼,阴阳怪气道。
“一帮暴力的畜生,趁晚上想把我弄出去,拆我房子。”
周灿看向秦烈,神色茫然。
他上次不是答应过会尽量帮忙拖延吗?这才几天……
秦烈眉头皱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周护士没什么事了,只是需要留院观察。
周灿帮着找了个护工,然后就跟秦烈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周护士深情哀伤的对她说。
“丫头啊,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不太合理,但是能不能先别拆我的房子。”
周灿拒绝的话和答应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什么承诺都不能给。
万一做不到,给周护士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都不好。
她可能时日不多,这讲不定就是她最后的一个心愿。
出了病房楼,秦烈在app上打车,周灿隐忍半天,还是问出口。
“秦总监,你上次不是答应过帮忙暂缓吗?”
秦烈的头都没抬。
“我嘱咐过暂时先不要动周护士的房子。”
周灿凝眉,淡淡问了句。
“那现在什么情况?”
秦烈摇摇头,这个他要回去问问了。
周灿没再问什么,她知道秦烈没有必要撒谎。
到小区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两人在三楼分别。
周灿喊了秦烈一声,即便是为难,但还是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