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过猛，竟然直接让她跌坐在地。
周铎伸手要来扶她，她抬手示意他别动，两个肩膀从轻缓至最后剧烈抖动。
从无声的啜泣慢慢成了呜咽，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悲凉又瘆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相处不过数月，已经当机立断的断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就不能帅气一点，潇洒一点痛痛快快的过去不行吗？
这一点都不酷！！
可她……竟然无能为力，只能认心里的某种心思疯长，折磨的她痛苦不已。
周铎毕竟见过了上次更惊天动地的哭，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无助又隐忍着抽噎样子刺痛。
他的嗓子沉闷的发疼却又说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来，最终从嗓子里喊出了一声。
“姐……”
令狐冲浪 说：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一百零八章 是你留不住他，怪不了任何人
路小雨的餐厅最近上了一个美食节目，场面一度火爆到让人瞠目结舌，提前几天预约少不了的。
排到位子就是很不容易了！
周灿几乎每天上完课就过来，周铎跟个跟屁虫似的天天跟着。
她也懒得再说，权当帮她忙了。
没想到的是，与秦烈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那天是李行先来的，他提前订了位子说约了人。
直到人来了周灿才知道，原来约的是陆菲。
她还是那么气场强大，举止得体，每个动作表情都非常的优雅美丽，女神就是女神。
她看到周灿，挥手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尽管之前野外训练的那次，她们最后并不怎么愉快的散了。
而且周灿跟秦烈那一段，她不会不知道……
可是表现的就是各种到位，让人说不出个不字。
周灿看到她也是很意外的，整个人的心情都是措手不及的狼狈。
点完餐她示意稍等一下，菜一会儿就开始上。
然后赶紧逃开。
她为什么要逃呢？
十分钟后，她再经过陆菲的桌后，已经又多了一个人。
秦烈？
周灿才知道……什么叫真的措手不及。
陆菲坐的离秦烈很近，几乎快贴上去。
周灿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手里的那盘菜送到他们桌上。
“椒麻鸡，请慢用。”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甚至流露出招牌的微笑。
刚转身要走，被陆菲叫住。
“周助理……”
周灿回过身来看着她，陆菲改口道。
“抱歉有点叫顺口了，周小姐，我跟阿烈要订婚了。”
周灿脸上的微笑像是被刻上了一样，变都未变，毫无破绽。
“听说了，要恭喜陆小姐和秦总。”她拿着托盘的手指紧紧扣着，仿佛一旦松手，这副“面具”就要掉了一样。
“谢谢，如果到时候有空希望你能来……”
她后面再说的什么，周灿已经没太听清了，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
“去就不必了，她挺忙的。”周灿愣神的当儿，周铎已经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好意思，你哪位……”陆菲好像对谁都能这样一派和气，即便此刻周铎的语气明显地恶劣。
“哦……关你屁事。”
“你……”她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直接的怼人，而且莫名其妙。
还不等周灿说什么，周铎就把她拉走。
“这个男生是谁啊？不会是……”陆菲过滤掉他的无理，对着李行猜测道。
李行一脸的不自在，可又不是个傻子，随口说了句，“不知道。”
他知道，陆菲是故意在周灿面前这样说，她明知道她在这里，还带着秦烈一起来。
她明知道两人分手不久，还当着周灿的面说这些……
看着周灿那样子，他心里突然非常过意不去。
陆菲说是在电视上看到这家餐厅，说川菜做的特别好所以才要来试试。
李行也就让周灿给留了个位子，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一出儿……
更没想到，他俩居然要订婚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秦烈，摊开餐巾布，放到腿上。
“我说过，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的语气生冷，而陆菲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抱歉嘛，我就是……一时开心。”
秦烈没再说话，满脑子都是周灿刚才的样子。
她，毫不在乎。
周灿几乎是被周铎拖到角落的，“你怎么样？”
周灿摇摇头，揉了揉僵硬的脸，“没事。”
周铎一脸怀疑，探究着她脸上的神色表情，却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真的？”
“嗯。”周灿答的干脆。
她转身要出去继续忙，然后猛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周铎问了句，“我刚才有没有很失礼？”
她刚才后半段几乎垮掉，自己有没有不得当的举止神情，完全不知道。
“帅到不能自理！”周铎的语气浮夸。
周灿扯了个笑，还是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如果不是周铎及时把她拉走，她不知道会不会垮在当场。
太他妈刺激了。
整整两个小时，周灿都没有再靠近那一桌，如果必须经过，她也是带着含蓄有礼的笑容。
尽量平常心的把他们当成一桌普通客人。
即便陆菲跟秦烈再亲密，再如何，她都只当作自己瞎了，从此以后两个人总是要成为陌路的，这不过也是刚刚开始。
李行借着结账的当儿来到周灿身边。
他犹豫半天，吞吞吐吐。
周灿没好气的说，“干什么玩意儿？嘴瓢了？”
李行见她这样，心思总算放下了一点，但是开口的语气还是有些愧疚。
“灿灿，真对不起……”
周灿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是他打电话跟她订的位子。
用力推他一把，客气道，“傻逼。”
其实这事儿跟他有个毛线关系？他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可道歉的？
“你真的没事？”李行再次追问。
周灿的拇指无意识的擦过下巴，像是一个掩饰情绪的小动作。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要被羁绊一辈子吗？”
“吊！不愧是我大兄弟。”转身要回桌上拿包什么的，一回头差点撞在秦烈身上，“要死啊……一点儿声没有。”
周灿扭头去看，秦烈就这么站在后面，神色复杂。
陆菲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对着周灿满脸春风，“那周小姐，我们就先走了。”
周灿微微点头弯腰。
“请慢走。”三个字生疏的就像对待客人一样有礼。
秦烈长腿一抬，擦过她的身边，周灿感觉发丝被撩动了一下，等站直身子两人已经出了大厅。
周灿盯那个高大的身影，禁不住愣了几秒。
明明不过几步之遥，他们之间却像是已经隔了八万里。
原先的那一点交点渐渐平行，越走越远。
就像曾经的周护士跟她的军官一样，隔海相望，遥不可及。
——
秦烈送完陆菲，驱车回家，三楼的布置跟以前没有丝毫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这里。
他没有开灯，摸着黑坐在沙发上，吧嗒点了根烟。
窗外隐约的光线照进来，照出了他模糊的剪影，像一尊孤独冷清的雕塑，没有一丝生气。
电话在桌上震了很久，他看了一眼，滑动接听。
“喂，霜霜。”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秦烈不耐烦的语气中带上了浓重的冷意。
“我警告过你，不许动她。”
“如果不是她东宁哥怎么会不要我了……”岑霜没想到，他连到手的名利都不要，只要离她远远的！
秦烈缓了缓语气，斥道，“霜霜，是你留不住他，怪不了任何人。”
“我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她尝点苦头！”
“你敢。”
秦烈的眼神变得阴沉，岑霜那边气急已经先一步挂了电话。
他把手里的烟蒂掐灭，思忖片刻，拿起车钥匙又出了门。
第一百零九章 天人永隔
周灿没想到跟陈春雨的再次相见，竟是天人永隔。
从接到电话再到医院，周灿站在抢救室外，久久不敢走近一步。
王妈坐在长椅上几乎瘫了，周成山双手抱头，浑身的血迹看上去刺眼又恐怖。
她看了周成山一眼，想问你又把她怎么了，为什么又伤害她……却终究嘴巴都张不开。
不是说今天去签离婚协议吗？
不是说过了今天就是重生吗？
周灿一步步朝着那间冰冷的房间走去，每抬一脚脚底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拖住，沉重的她无法前行。
就这么几步路，她用尽了一辈子的勇气才走过去。
那块白布上面沾染着斑驳血迹，底下是什么她不知道。
不想也不敢。
她的眼睛盯着那块布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是怎么掀起来呢？全都忘记了……
白布下的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一片血肉模糊，叫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