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林宜皱眉,心口一阵阵地泛疼。
“那这个小孩子,就想一直住在大山里,不想搬走,行不行?”应寒年抬起头看向她,眼底红得厉害。
林宜呆住,眼睛酸涩得难受,她偏过头,“应寒年,我说了,我们不合适,你也不了解……”“那你就陪我走到我报仇结束。”他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字说道,可怜得近乎乞求,“我受不了你在我面前,我却什么资格都没有,我快被折磨疯了,你再陪我一段,虚情假
意也好,让我能安心地报了仇,你再走。”
“……”
林宜低眸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腥红,她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只是走一段?
他的要求就这么点?
她低声问道,“那之后,你就能甘心放手?”
闻言,应寒年发白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到时还这么痛苦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没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一直纠缠你。”
“……”
林宜震惊地睁大眼,手指发颤。
他的每个字都在她的身体里掀起惊涛骇浪,他什么意思?就是到时大仇得报,他仍痛苦就去死吗?
他怎么会活得这么……
林宜的声音哑在喉咙里,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好久,她才道,“是不是只要我肯留在你身边,我利用你、我不爱你也没关系,甚至……我真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她刻意刺激着他。
应寒年的唇微微颤着,阖上一双通红的眼道,“祈星将我们第一个孩子B超单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决定,以后我会拿命赔他,林宜,不用你赔,我来赔。”
林宜,不用你赔,我来赔。
他再恨她,也没想过让她去赔。
疯子。
真的是疯子。
林宜拼命地眨着眼睛,泪水还是淌了下来,心脏的地方仿佛被人一遍遍绞着,疼得死去活来。
够了。
人生在世,总要豁出去一回。
林宜咬咬牙,猛地低下身子扑到他身上,低头就吻住他发白的唇。
应寒年震动地睁开眼,无法置信地盯着她,眼中布满血丝,她贴着他的唇,细细地吻着,试探着吮舔过他唇上的干燥。
遍地的蒲公英铺就成一地粉色的雪。
应寒年深吸了口气,一把将她推倒在树下,欺身而上,反客为主,低头就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撬开她的唇,霸道地袭卷一切。
他就像一头干渴了太久的野兽,林宜根本招架不住,被吻得喘不上气来时,他才稍微放开她一些,允她呼吸一会。
她躺在他身下,急促地呼吸着。
应寒年戏谑地低笑一声,“这就不行了?”
说着,他又低下头,林宜双手挡到他胸膛前,“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野外深山的,她感着冒,他受着伤,实在没什么亲吻的浪漫空间,可他好像不觉得。
“什么?”
应寒年直勾勾地盯着她。
“其实……”林宜抿了抿唇,被他太过灼烫的眼神盯得顿住,半晌才慢慢说出口,“我对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应寒年怀疑自己听错了,像个孩子般呆滞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还要她怎么说。
林宜无奈地想推开他,却被他压得紧紧的,她只好道,“我不喜欢你和牧夏汐在一起,不喜欢你和任何女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是你自己一直误解我。”
什么叫死而复生,这就是!
应寒年目光赤裸而直接地盯着她,呼吸变粗,一颗心脏在胸口无法扼制地狂跳,低下头就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反复吮吻,恨不得将她的呼吸全部掠夺。
林宜再次想推开他,“应寒年,说好的你放过我……”
“团团,白长一张聪明脸了,和男人说这个话,还指望我能放过你?”应寒年坏笑一声,一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唔……你的伤……”
“死不了!”
应寒年果断脱下身上已经坏掉的衣服往旁边一扔,低头覆下,将她整个人锁进自己的怀里,深陷温柔。
漫天的粉色蒲公英飘扬在山谷间,下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雨。
……
山谷间的雾气渐渐散去,天空越发明亮起来。饱食餍足之后,应寒年心满意足地靠在大树上休息,什么伤都不药而愈,方才还通红的眼这时全是沉浸欢、爱的亮光。
第242章 重归于好(2)
林宜坐在一旁,羞愧难当地穿好衣服。
幸好牧羡枫让人提前通知了那些家庭搬迁,不然今天山那边的小孩子爬山上学,看到他们这样不是尴尬死。
应寒年替她拉好衣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害羞了?不习惯在野外?”
“你闭嘴。”
林宜瞪他一眼,脸上红晕越发明显。
他真的就是个变态,前一秒还是死去活来的样子,下一秒就化身为狼了。
见她这样,应寒年低头埋进她的颈间用力地亲了一下,“我家团团真可爱。”
“……”
可爱你个妹。
林宜伸手去推他,刚抬起手,手腕上就被套上一只手镯,应寒年毫不犹豫地扣紧。
手镯他刚刚用消毒棉擦过了,干净清亮。
“以后不准再拿下来了。”应寒年命令道,伸手捡起地上她昨晚扔的项链,扬起手就朝山下抛去。
空中银光一闪,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干什么?”
林宜错愕。
“再也不用留着钥匙了,你这辈子就得是我应寒年的人!”应寒年得意地扬眉,伸手又将她环在怀里,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放开。
“……”
林宜无奈地看着他,见他手上仍是血迹斑斑,不禁道,“你能不能赶紧处理一下伤口,都一晚了,真不怕死是不是?”
先是把自己晾一夜,再是一通折腾,他还不处理自己的伤。
“哦。”
应寒年心甘情愿被她训斥,一手搂着她,一手将背包拉过来,从里边取出东西,拿出一盒药道,“正好,你把感冒药也带过来了,你先吃下去。”
她就是胡乱一通把医药箱里的东西都倒在背包里了,原来还有感冒药。
林宜接过药和水,仰头吃下去,又咳了两声。
应寒年轻轻地替她拍着背,想到她这场感冒是怎么来的,不由得泛起酸意,“让你昨天和个病秧子一起淋雨,这就是惨痛的代价。”
“……”
林宜无语地看着他,“好像某些人不让我去摘什么野菌菇,我也遇不上那场雨。”
她本以为能看到他的尴尬,却不想应寒年厚着脸皮颌首,“嗯,这种人真是太坏了,让他去死!”
“……”
不要脸!
林宜气得踹他的腿。
“呃——”
应寒年疼得背都弯下去,眉头紧蹙,林宜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
应寒年摇头。
林宜俯下身去,卷起他的裤管,只见他的小腿至膝盖处有一片深深的淤青,刚刚都没有发现,估计还是昨晚滑下山时受的伤。
“应寒年,你是不是笨,镯子没了就没了,你要摔死怎么办?”林宜蹙紧眉头,坐在他身旁在背包里翻着,“哪个药可以给你擦?”
下巴忽然被捏住。
林宜被迫地转过头对上他的眼,应寒年一双漆黑的眼带着笑意盯着她,薄唇微掀,嗓音磁性入骨,“我笨?团团,你说实话,昨晚我真让镯子掉下去了,你还能回头?”
凭她的性格,会再理他一次就见鬼了。
“……”林宜,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昨晚,镯子扔出去就是扔出去了,她会收敛自己的心,再不妄动。
“所以,我就是命不要了也得把镯子拿回来!”应寒年低下头,又借着说话的瞬间在她唇上吻了两下,带着清香的柔软熨贴在他唇上,真是死了都心甘。
真能说。
林宜被哄得心下愉悦,毕竟这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超过很多。
她强撑着没表现出来,只道,“你先给你自己治伤行不行?”
“小伤而已,不用在意。”
应寒年还想抱着她,被她斜了一眼后,只能放开她,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边擦掉上面的血痂边问道,“团团,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真相了,关于孩子。”
她口口声声说她没有打掉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不信我么?”林宜提到这个就来气,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觉得我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必要骗你么,我没怀过孕就是没怀过。”
没怀过,就没有打过。
原来,他一直都白纠结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为个不存在的孩子痛苦那么久,恨了她那么久……
可很快,应寒年想到什么,脸一点点冷下来,“是祈星。”
是祈星让他恨她恨了这么久?
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的手将消毒棉死死地攥紧在掌心里,手背上青色血管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