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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孙久泰然自若地开口:“你们弄丢我一辆车的事情还没跟你们算呢。”
老五也不慌不忙,先是抿了口茶水,又在脸上堆起了和善的笑:“我们还能再弄丢你一辆,你信不信?”
作者有话说:
在反派内斗的同事,老板和少爷的拉扯即将开始(物理意味)

第43章 “双面间谍。”
茶碗的盖子咯哒一声,厂长抱在胸前的手臂紧了下,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受了谁的指使,今天看起来和以往不同,好像是带着什么算盘来的。但要比算盘,谁又比谁少呢?
厂长决定先按兵不动。
“此事先放放,”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先说要事,让你们干个活儿收个尾,你们还把我这个幕后雇主给抖出去了——现在人家自己找上门来寻仇,要不是我能挡得住事情,厂里还哪有主人了?”
指尤天白和他带着的黄毛小子那事,要不是昨天旧情人找上门开了场乡野演唱会,孙久也不会知道他差点雇人把老相好杀了。
看着老五和老七的表情出现了些许变化,孙久运筹帷幄地一挥手:“罢了罢了,过去就过去了,也不跟你们这些养家糊口的计较,这一关我们先过去?”
孙久目光线先落到了老七身上,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坐没坐样站没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不容易向着正道瞥一眼,正好跟他视线对上了,不看还行,一看倒好,这小子直接拧过了大半个身子,脸朝向房间的另一头。
莫名其妙。
“厂长,”老五的话音响了起来,他一脸慈眉善目的和善神情,“其实你当时把收尾工作说的不明不白的,就是想让我们一不小心把他俩杀了吧。”
抛尸毁迹,杀人灭口,孙久可不会直说让屠家俩人把路上的目击证人做掉,但他会暗示,要是真换个手快点的专业点的,可能就没人知道松花江里还葬了个凡老头。
茶碗又是一声响,孙久把抱着的手臂打开,侧过身子换了个姿势,翘起的腿还没放下。
“怎么感觉你俩今天这么不对劲儿——谁指使你们来的?”他满腹狐疑地吐出一句问题,面前的人一个笑吟吟正襟危坐,一个蔫巴巴满目疮痍,很是奇怪。
老五一脸夸张地大惊失色,慌忙道:“话不能这么说,今天来这儿可是您的意思呢。”
事实正是如此,是孙久先破了这雇主与员工二十多天没来往的冰,声明要进一步合作的。
可合作的点究竟在哪里呢?连孙久自己都没想好。
三方沉默之时,一直拧着脑袋不发言的老七忽然坐正了。
“厂长,”他的语调比他叔正经多了,“你实话告诉我,方慧的去向你知不知道?”
说这话时,孙久还在斜愣着眼睛看他,看了有半支烟的时间,厂长调换了一下坐姿,换另一条腿翘起来。
“你们怀疑的事情,警察之前已经专门来调查过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厂里厂外都没有方慧的踪迹,你要是不信——”他抬起脸来向着窗外一指,“自己搜也可以。”
孙久这一拿一放,还真有点公家人的架势,老七嘴里叨叨着看他,别过脸去嘟囔一句:“谁知道你这厂里有没有暗道密道下水道。”
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刚当上厂长时孙久教育自己的一点。他用力抿了下嘴,回道:“厂里肯定有下水道,不然你们平时怎么上厕所的?”
“寒暄话就到这儿吧,”老五伸伸手,召回了他侄子嘴里的火车,“再瞎说就到晌午头了。”
“那闲话不多说了,”孙久也没错过机会,顺流而上,“生意我们再做一笔,这次也不需要你们杀人放火动刀子,我直说了,这次你们就出个眼睛就好,事成之后,借你们那辆车就送给你了,再加上钱款,我一次给清。”
出个眼睛。
合作了这么久,叔侄俩早就明了厂长的话里藏话了,估计黄毛和司机那俩人的事情还没完,厂长还需要再盯上一段时间。
不过回到钱款一次结清的许诺上来,听上去像是起锅发面摊大饼,但是没有哪个养家糊口的耐得住饼香,即使老五此时心里另有打算,也忍不住嗅上那么一嗅。
老五一把拦住正准备开口说话的侄子,淡然接话:
“可以,愿意帮您一手。”
这一接话,他侄子和厂长同时转了脑袋,一个没想明白老五为什么当场就答应了,另一个也没想明白。但既然答应了,生意就还得接着做。
孙久用力抬起嘴角,尽量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
“我拟份合同,合作愉快。”
看厂长正要在文件柜里找份合同,老五抢先站起身来:“那具体信息之后谈吧,今天先到这里,您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出门。”
说完,又拽了一把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老七,点头出门再加拽门,门缝里,厂长还向外探了探脑袋,老五一个回身,大门毫不留情地关严了。
老七看看他叔,又看了看木门。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叔,我们在严书记那边打的招呼不是把厂长踹了自己单干吗?”
老五一巴掌按住了他侄子的嘴,拖着他离厂长的办公室远了两三米。
“祖宗啊,你小点声——这不是随机应变吗?踹了他接严书记的活单干,那是一份钱,先帮姓孙的盯一盯人又不费劲,到头来还能拿两份钱,你自己看看哪个赚?”
听起来是有那么几分道理,老七摊开两手算了又算,抬起头来又是新的问题:
“那你怎么没等厂长拟完合同就关门了啊?”
屋外北风呼呼地吹,老五故作淡然地抄着袖口耸耸肩:“严书记指导我的话到此为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厂长了,懂了吗?”
相望无言。
“这不就是你啥也不会的意思吗?”
他侄子一语道破。老五矜持地整了整袖子,又拉了拉衣襟,看着老七还在看自己,不耐烦地一阵挥手:
“行行行,就是不会了,行了吧?”
话已至此,老七再次陷入沉思:“这么说来,咱们背着厂长接了书记的生意,又背着书记接了厂长的生意,我们岂不就是——”
“双面间谍。”老五斩钉截铁。
如此专业的名词一出来,老七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现代社会这么太平,我们倒做了一回大隐隐于市的侠客。”
但自满不过五秒,他搔着脑袋的手停下了:“刚才厂长是不是跟咱们说,那锤子不是他的东西?”
老五脸上的笑还没走,抄着手寻思一会儿,也纳闷起来:“是啊!严书记自己说的锤子是厂长要求扔的,难不成——”
难不成严书记还知道厂长什么秘密?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望了一眼,这盘棋好像越下越大了。
“盯梢这件事暂且放一边,”老五摸摸下巴,眉头紧锁,“倒是严书记让咱们办的事有点难整,这次不先做做计划可真不敢下手啊。”
十天以前,叔侄俩和严书记在城里的小饭馆见了个面,那天严书记没穿尖领衬衫和毛马甲,一反常态穿了一身黑,看起来像个没晒透的驾校教练。
他先品了一口饭馆里的茶水,接着目光平移,确认上午十点的饭庄里还没上来人。
“我需要你们办的事情就是,把那两个人活着带给我,缺胳膊少腿都没问题,活着就行。”
此时此刻,三百公里之外的哈尔滨市内,“两个人”之一的尤天白响亮地打了声喷嚏。
进了城,温度反而比郊外低了些,尤天白把头往领子里缩缩,抱着手臂重新靠回车身上,面前是中央大街的入口,他在这里等了休马二十分钟了。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靠在车上等少爷了,每次到了服务区商圈或者什么生活用品店,两人总是分头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再回到车前碰头,然后一起解决午饭或晚饭,不约而同,相敬如宾——说相敬如宾还是有点夸张,对他们俩来说吵架是常事,只不过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了不拌两句嘴就难受,很是热闹。
尤天白又把羽绒服的领子紧了紧,在中央大街前等候的第三十分钟,少爷终于姗姗来迟了。
“怎么没进车里等?”第一句话,休马先怪上有天白了。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同时钻进了车里,一左一右,车门又同时关上了,整齐划一。
“中央大街这么好看,难得的机会多看两眼怎么了?”
说完,尤天白又抬眼睛看休马,问他:“剪头发了?”
副驾驶位上,休马一头桀骜不驯的狼尾没了,现在的发型像是某个早些年的香港明星,但尤天白看电影从来不记人名,叫不上号,他咂摸一会儿,评价一句:“挺不错的。”
不是一开始见面的样子了,但也挺不错的,不知道是中央大街边上的理发师审美好,还是这张脸无论怎么倒腾,结果都错不了。
但尤天白很快发现了端倪:
“等等,你发根怎么是黑的?”
休马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连说三句,沉默片刻道:“可能因为我是中国人,不出意外的话,你也是。”
确实,此话有理,因为金发在休马脸上的适配程度有点过于超出想象,尤天白都忘记了他也会长出黑头发的事实。
车外冷,车里暖和,尤天白抬抬眉毛甩着手,休马在旁边抓着后脑勺:“反正我平时头发长得不是很快,要是真去染,你估计要等更久。”
“下次染吧,”尤天白把手放上方向盘,“不着急,还有一个月才送你回家呢。”
休马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这是他在车子启动后的标准姿势,这次他没马上回尤天白的话。
这是他们到哈尔滨市内的第三天,活儿不算多,早早就干完了,有了少爷的天才心算加统筹能力,尤天白再也不用去超市前台找个小妹借火加借计算器了。
车后的货多了,车厢也变沉了,没经过一个坎儿都有长达一秒的前摇加后摇,休马向着后视镜看,几个箱子把后座围了个严实,座椅上放了个东西,休马侧过脑袋,发现那东西是老表送他们的那副字,裱了框,家了玻璃,端端正正坐在后座上,活像个宾客。
看来倒霉老板也挺喜欢这称号的。休马抿着嘴憋笑,给膝盖换了个方向。
在哈尔滨三个晚上,前两晚都去了休马留联系方式的那家酒吧的分店,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打听方慧的去向。出于某种原因,休马坐着的位置总是特别热闹,热闹到尤天白一直在靠着椅背连翻白眼,结束后又催他把晚上来搭讪的人删了。
结果白眼也翻了,消息也删了,这个姓方名慧小姑娘的消息是一毫都没打听到,不知道是因为她不爱玩还是他们这次太爱玩,毫无进展,第三天尤天白说什么也不去了。
于是第三天的中午,两人在中央大街各自扫荡结束之后,继续踏上了往北的旅程。
东北的城市总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像苏联,像过去,想一切繁荣过美好过的东西,就是不像在现在。第一次坐着绿皮车来东北的时候,尤天白觉得挺新奇,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新奇,有时候他在想,少爷眼里的东北和他眼里的东北会不会是一个样子的。
好,都挺好,唯独方慧这件事给自己找的不好。
想起这个还没解决的乱子,尤天白嘴角刚浮现起的笑容又压了下去。说实话这个忙他不是很想帮,一直都是。人就是这样,一直做个不负责任的人倒还好,但凡负责任一次,就要负责到底,现在他也不好做个颠三倒四的老板了,除了缺德倒霉,再背上一个不讲信用的名头,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看着办吧。
车窗外的开阔又回来了,为数不多的高楼倒向身后,荒原黑土连成一片,只有高速公路边高高低低的电塔昭示着文明社会的气息。
很好,尤天白就喜欢这种没人的地方,没人就没事,没事就没烦恼。
“等会儿到服务区,换你开一会儿。”
心情甚好,他甚至给了少爷一个摸车的机会。公路之旅一个月,他让休马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五菱宏光虽比不上法拉利,但少爷每次都挺开心,可能有种微服私访的快乐。
不过这次,休马盯着窗外没回头。
“还是别换我开了,”他说,“辅路下面好像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柯南体质尤天白

少爷的眼神就是好使,辅路下面果然出事了。
下了高速到服务区,临出口处堵了一排人和车,阳春三月但不暖和的中午,刚下了场小雨,灰蒙蒙的天,黑压压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出了好事。
尤天白没有休马的眼神好,所以车开近了才看清楚这群人在瞅什么,他方向盘一打,车进了服务区。
好消息,路没被堵死,他想走随时可以走。
坏消息,堵路的人他认识。
“你怎么忽然打方向盘了?”尤天白的进场来得猝不及防,休马被带得差点贴上车门。
尤天白扯扯嘴角:“你看看堵路的人是谁。”
枯树枯草干枯绿化带,平常东北的郊外服务区内,围观人群对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跟他们狭路相逢过两次的屠家叔侄俩——要是算上这次,是第三次了。
但是这次见面,叔侄俩的模样可不那么好看。
服务区的景观带里,刚翻过的泥土地上,叔侄俩正打成一团,老五的手薅着老七的领子,老七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团泥送进了他叔的嘴巴里,他叔呸呸呸一顿吐,又一个泰山压顶,两人一块儿趴进了泥土地,不分彼此,你我不分。
“这俩人,”旁边的中巴车司机已经点起了烟,“打了一路了。”
“可不是,”旁边的货车司机叉着腰,“我在路上就看到前头那辆五菱宏光晃晃悠悠,结果一停车两人就撕巴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呢?”高速公路服务区的售货员都出来看热闹了,连手里的货都顾不上了。
发言机会轮到最后加入围观队伍的两人身上,尤天白和休马一左一右,一个插兜一个抱胸,相望无言。
关于屠家叔侄俩打起来的缘由,要从牡丹江说起。
打玻璃厂出来之后,两人迈上了厂长借给他们开的五菱宏光,一想到事成后车就要归属自己了,老五更是爱惜得不得了,找了条抹布给车前后抹了一遍,上车却看到侄子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老五的那一台小屏大按键的老人机上,正是严书记发过来的消息:
“方慧的事情,别告诉你侄子。”
抹布还在老五手里攥着,不知道是该拿起还是放下,老七面容僵直地看着他,沉默着把手机放回原位。老五撇下粘湿的脏布,轻手轻脚地爬上座位,他懂严书记发给自己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太懂了。他手里有他侄子不知道的信息,不敢说,不敢提,一切都是为了他还没娶媳妇儿的小侄子着想——直到今天这好死不死的消息发过来。
天上积云了,马上就要下雨了,老话常说春雨贵如油,老五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身上跟箍了层油似的,动不得,不动也不得。
但路还是要走,前面不到一百公里就是巴彦县了——叔侄俩的老家,厂长要求的那两个人,盯着也没盯出个什么成果,他们打算先回趟老家,老家的习俗,提前清明节一个月祭祖。
“这雨也算是顺应时节啊。”老五发动了汽车,试探般搭了话,副驾驶那边没动静,连呼吸声都跟停了似的。
手刹放下,老七没反应,车开起来,老七还是没反应,上了高速,老五彻底放下心来。侄子也懂他,侄子肯定想着不说的话就是不想让小孩儿知道,好侄子。
结果高速公路走到一半,面包车旁上来一辆大挂,老五一个转向灯点起来,正准备超车的时候,副驾驶上的人猛地扑了上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怒吼道:
“你们把方慧怎么了!”
这句话一直喊到了泥土地里,老七一个翻身揪住他叔叔的领子,又是一声大喊:“你们把方慧怎么了!你说啊!”
名字一说出口,休马和尤天白互相望了一眼,村里的姑娘叫小方,好熟悉的一个名字。
相望结束,两人心照不宣地向着叔侄俩的两边走,尤天白一边走一边喊了几句:“散了吧散了吧,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想看自己回去炕上打!”
话糙理也糙,围观的人都在纷纷侧目这位中途加进来的傻老板,休马习以为常,长腿一迈踏进了泥土地,抢先架住了老七的腋下。
见发疯的老七终于被按住了,老五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愣住了神,然后仰起脸,看清了插着口袋低头看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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