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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少爷这边依旧无话,尤天白咂摸片刻,猛地被辣到了,新蒜就是有股闷声不响的劲儿,入口生涩多汁,等闭了嘴细品,它又开始爆裂地反击了。在他起身找茶水的时候,休马也跟着站了起来。
本来是想把盘子顺路端到厨房去的,但手碰上桌子,休马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说的乔装打扮,具体是指怎么打扮啊?”
厨房另一边的倒霉老板会心一笑,休马顿觉大事不妙。
第二天一早,明亮宽敞的站前光复路上,出现了一辆鬼鬼祟祟的五菱宏光,车身上贴着一副一看就是刚印出来的标语——白马仙儿演出剧团,崭新而可疑。
主驾驶上的人又是那一副圆片眼镜,盘龙暗纹黑绸衣,可疑,且看起来不像好人;副驾驶上的人也是同样的瞎子款墨镜,盘龙纹的衣服在他身上挺合身,精神,气度不凡,虽然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坏人,但同样可疑。
“我们这样绝对会更显眼。”休马把鼻梁上的镜片往下推了一截,这副墨镜是尤天白逼他戴的,他还不适应天色黑了一半的视觉体验。
“怎么会呢?”尤天白显然早就适应了,怡然自得,“到时候车上标一撕衣服一换,谁又能认得你?”
休马不想去反驳他本身就没什么道理的言论,把墨镜重新弹回了鼻梁之上,主驾驶位上,尤天白陷入了沉思,边沉思边自言自语:
“标太新了的确不可靠,要不我去整几块砂纸涂一涂?”
不考虑他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休马的思维方式已经跟着倒霉老板一起走了,他把胳膊搭上窗框,手支着下巴,经典姿势之下,面不改色地说:“别介啊,买点李连贵熏肉大饼,甜面酱正好够涂,还有味道。”
很明显他在阴阳怪气,日子一长,少爷阴阳别人的段位都提升了,不愧是高材生,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自己教导有方。尤天白决定把话丢回去:
“大早上刚吃完饭你就饿了?”
比起在车里干坐着,和尤天白拌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在休马调整架势准备有力反击回去时,却被一把捂住了嘴。
捂嘴不算完,尤天白另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当场把他拽到了自己视线的平行线上,两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就是他。”
车窗面对着的后巷里,海鲜酒楼的后门,一个长袍马褂的胖子向前浮动着,之所以说是浮动,是因为他身边前后左右簇拥着祥云一般的小弟,而他被身姿压迫着的双腿完全藏进了长袍里,唯有大肚皮上下翻飞。
海鲜酒楼的老板,林胖子,闪亮登场。
作者有话说:
宝宝~你们是一对大蒜瓣~

第55章 该死的混蛋的该死的帅
休马左手向上,掰开了倒霉老板封着他嘴的手,但是搂脖子那只没管,两人脑袋贴在一起,他向着尤天白的方向瞥了一眼,回答道:
“他一看上去就是老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尤天白没在乎他来回扫着的视线,反倒是把胳膊搂得更紧了点,又重新把被少爷扒拉掉的手抬了起来,指向窗外,继续指点江山:“重点不只是这个死胖子,他的部下才是关键,每一个都得小心点。”
在楚河汉界对面的两个墨镜怪人窃窃私语的同时,店长已经携一众小弟进了门,门关上,北风呼啸。
“所以我们怎么跟他见上面?”休马问出了关键问题。
问得好,尤天白无可奉告,他松开搂着少爷脖子的手,两人分开了。
“进去演出。”尤天白斩钉截铁。
“我不干。”休马当场否决。
“怎么还不干了呢?”尤天白转过半个身子,手臂架上方向盘,隔着墨镜片也知道他在用表情骂人,“咱俩合作多少次了,我的业务水准你也是知道的,你只管上去舞蹈弄枪就是了。”
“舞刀弄枪结束了呢?”休马也把身子转过来,看着他,“别忘了除了让他们扔钢镚,你还得下去问人呢。”
大酒楼之内,宴会大厅上,红地毯铺着的舞台前,戴着墨镜身着盘龙纹的尤天白嬉皮笑脸地来到死胖子身旁,探身问道:“老板,跟你打听个事呗?”
结果就是两个人连墨镜带舞的刀弄的棍一起被从门里踢出来,和后门外的垃圾桶与泔水车一起。
“嗨呀,多大点事,你不就是怕次次表演武术被人认出来吗?”尤天白在主驾驶上胳膊一展,重新摆了个姿势,“我们换条门路。”
还是大酒楼之内,宴会大厅上,红地毯铺着的舞台前,两人从墨镜短衫改成了长褂,讲相声的场面桌后,尤天白扇子一展,振振有词:“各位看官你细听分说——”
结果还是两人连墨镜带扇子一起被从门里踢出来,再次与后门外的泔水车躺在一起。
“你就放弃表演这条路吧。”休马说,“试试我这种方法。”
尤天白墨镜下的嘴角昭示着不屑,他一抬下巴:“说说看。”
依然是大酒楼之内,宴会大厅上,红地毯铺着的舞台前只是些唱着些戏腔小调的普通戏班子,两人已经趁此机会从后窗户翻了进去,一路直达林胖子的办公室,门没上锁,两人轻而易举溜进门,而记录着有关方慧那笔钱款去向的文件,就在桌面正中间放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将胜利成果收入囊中之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敞开,门外是胖子一众小弟之中的某一位,小弟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
第三次的结果还是同样的,两人一起被从门里踢出来,这次没墨镜是因为墨镜被人打掉了,没泔水车是因为泔水车都不忍心看,早就开走了。
孤独的佳木斯,孤独的垃圾堆,孤独的两个人。
当然以上三种情况都出现在少爷和他的倒霉老板的想象中,事实上两人还坐在五菱宏光里,连重要情报的边角料都没摸到。
尤天白默默转正身子,手指关节推了下镜框,给出下一步决定:
“我下去抽根烟。”
上午十点,这座东北的小城刚刚醒来,街边游逛着出来买早饭和小吃的居民,慢节奏催得尤天白也打了个哈欠,他站在离车门几步远的地方,从罩衫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如果不需要潜进酒楼找情报,这的确会是个不错的早上。
慢节奏不仅催生了成年人散漫的生活,也造就了四六不懂的年轻人的游手好闲。烟没抽上两口,巷子后就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除了脚步声还有滚轮声,还有一听就年纪不大的笑骂声,不转头都知道是一帮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中心的年轻人。
就像自己年轻时候一样。
尤天白仰起脸来,向着佳木斯的蓝天吐了一口烟,在他重新叼住滤嘴的下一秒,一个年轻到可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哥,给根烟抽呗。”
大概停了两三秒,尤天白才转过脸去看人,顺便用舌尖推出一个完整的烟圈,等这个颇为完美的烟云被脸前的年轻人挥散开,尤天白才弹弹烟杆,回答他:
“你自己身上明明有烟味,说借个火还可信点。”
他的回答并不好笑,肯定没有这小子本人好笑,但面前的人还是笑了,不仅自己笑,还转过头去用眼神示意着自己的同伴,进行着旁人没人能懂的交流。
尤天白的眉毛拧了起来,眯着眼睛去打量人——三个人,个子都不矮,看着家境都不错,年龄没超过高三,认知处在不知地也不知天,打头的小子手里夹了个滑板,稍微有点像两年前的休马,大概率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但和现在他车上的少爷相比仍然不是一个量级。
“这不是没抽过好的吗?”那小子笑够了,又换上了一副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乖样子,“哥你这个一闻就是好的,没抽过。”
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如同出租车开在老隧道上一般,吵且不悦耳。
在高中生的观念里,选中找乐子的对象不需要理由,可能是因为尤天白站在路边,也可能是因为他穿得像是算命大仙,也可能他整个人就在光复路上格格不入,长得好看,尤天白对此深感抱歉。
等他们互相之间的笑已经持久到了尴尬的程度,尤天白把墨镜从鼻梁上推下来了一截,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将夹滑板的这位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又把墨镜重新戴好,问:
“高中生?”
问实际情况就没意思了,几个人终于止住了笑。沉默代表他猜对了,尤天白会心一笑,手指夹着烟指他:“考上北航,我给你多买几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提到学习,那就比问实际情况更没趣了,滑板小子的笑当场就收了,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气场变了,尤天白把手里的烟扔到一边。
要打架吗?
但就在事情向着不可控发展前,身后的面包车门忽然开了,一条长腿迈了下来。
马丁靴,黑绸缎裤子,金色暗纹,砂金色头发,为什么同样一身打扮,出现在休马身上就这么的不一样?三个小鬼都闭了嘴,眼看着车里的人慢动作一般钻出车来,如同隐匿世间的武林高手,如同古典戏剧的机械降神。
长腿落地,少爷站直身子,直接冲着这边来了。
尤天白看他的模样已经看习惯了,但重点不在他的感受,而在地上这三个小子的感受,想必这样的初登场给人的震撼绝对够大,三个人自觉自动让出一条通往尤天白的通路,然而车上下来的人目标不在于此。
他停在了一开始先说话的滑板男孩身前,从他的脚看到脖子,最后看到眼睛。
滑板男孩和尤天白差不多身高,两人站在一起平起平坐,但从休马下车的那一刻起,他的个头便矮了半截,大概青少年这种物种,还是需要同类来治。
但少爷吐出来的话出乎意料:
“滑板不错。”
滑板小子也没想到他能用一句夸自己的话来开场,愣了半晌,矮下去的身高又直了回来。
“兄弟眼光不错,”他把夹在手里的板让了让,“也玩长板?”
“带技术的不会玩,”没想到少爷也相敬如宾地回了他一句,“看来你主要钻研的技术,专业。”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尤天白的难以置信隔着墨镜片也一览无余,但现在的重点不在他身上,后巷子里,面包车旁,俨然成为了专属于不学无术青年人的交流场。
当然少爷绝对不能算不学无术,但这些耍花枪的兴趣爱好在他身上一找一个准,尤天白怀里揣着的蝴蝶刀显然只是万分之一。
交流结束,打头的甚至主动提出把电话留给少爷。
“有机会一起出来喝酒玩!”
滑板小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尤天白又摸出了一根烟,低着头冷笑,想约少爷可没那么容易,首先得过了他老板这一关。
然而少爷不这么想,电话收好,手机锁屏,揣进口袋,接着他一声不响地望向尤天白,丝毫没有要跟他老板报备什么的意思。
尤天白看看他,又低头看了下他的胸口,不是为了耍流氓,而是因为他手机就放在那里。
“你就这么留着他电话了?”尤天白问。
“我很少主动删别人联系方式,”休马不声不响地沐浴在他老板吐出的烟里,“在你要求我前。”
此话不假。上次从酒吧出来,尤天白亲眼见过少爷打开他八百年不开封的通讯录,里面从上到下都是没有备注的不明人士。
“但你自己可说过删了二十个联系人。”尤天白叼住滤嘴,他知道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打响。
这是少爷被他踢下车之后亲口说的,在酒吧喝了十二杯无酒精饮料,删了二十个搭讪的人。
“这不是为了让你知道个数吗?”休马居然笑了,嘴一咧,整齐的牙齿,灿烂的金发,早起加蹲点都影响不了这该死的混蛋的该死的帅。
在如此大言不惭之下,倒霉老板连个白眼都翻不出来了。
“这个我看着不顺眼,回去赶紧删了。”
说罢,尤天白叼着烟向着那几个小子离去的方向看,天气晴朗,街道重新被普通的路人淹没。
不过话说回来,少爷出现得很是时候,如果单靠尤天白自己,这几个小鬼不再纠缠一会儿是不会走的——尤天白可没有认输的意思,当兵几年的身板对付几个未成年还是足够的。
但该有的夸奖还是得有。
“你对付那几个人还挺拿手的,”他用下巴向远处指了指,“看来还是得孩子王来。”
“这个年纪的人就像狗。”休马把手插进口袋,随着他一起望远方,“原始,本能,有毛色漂亮又一看就能打的头领,没人不会听的。”
说得很在理,但是很难不找到漏洞。
尤天白问:“你难道在说自己是狗吗?”
休马回:“你就算是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气氛融洽,欢声笑语,鸟语花香。
“你先回车里去吧,”尤天白直了直腰,烟抽完了,另一种需求又来了,“我去找厕所放个水。”
少爷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开始嫌他事儿多,在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大帅哥的骂声里,尤天白心满意足地远去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等他再回来之后,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
作者有话说:
新来的观众大家好哇!来,让休马给大家翻一个(倒霉老板语气)

第56章 “狗”
上午十点半,尤天白已经出走十五分钟了,休马还站在孤独的小巷里,孤独地思索着下一步打算。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能终究还是没有答案,就像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样,无解。
这一刻休马感觉自己是被家长放在人生收款台的孩子,命运的扫码枪马上就要来到他眼前,然而他没有带钞票。作为自我人生的主宰者,休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要把扫码枪从命运手中抢夺过来,征服命运,击毙命运!
所以他选择去高处等,这样尤天白回来能看得更清楚些。
说出来好像窝囊了点,但不单独行动主要是怕出岔子,岔子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尤天白肯定会不满意,只要拌起嘴来,没一两个小时结束不了。
他站在巷子口门市房的石阶上,往来的人总要向他这边瞅一眼,特别是街对面那伙卖糖葫芦和驴打滚的小贩,已经一动不动盯着他半天了。
在第三个卖冻梨的小推车加入单方面围观他的队伍时,休马选择回车里,把墨镜拿出来,虽然有时候挺讨厌被人盯着,但他现在更不想回车里,闷得慌。
也闲得慌。
上学的时候明明挺习惯孤独的,在长春的大房子里也是,纵使身边不缺说话的人,但总是自己待着的时候最自在,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满洲里的空气比尤天白还吵,还不如让尤天白在他耳边念叨。
墨镜戴上,城市变成了茶色,他深叹一口气,回身去看海鲜大酒楼。
花红柳绿的飞檐斗拱,巨大的门牌匾上攀龙附凤,整个酒楼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看着却不怎么吉祥——谁知道方慧来这种地方是干什么的。
休马转回身来,笔直的大马路上还是没有尤天白的身影,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倒霉老板有事没事夹着根烟了,干等别人是挺无聊的,这种时候真希望嘴里能有什么东西叼着。
在他第二次回过头来打量酒楼的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个人,看着像是附近哪家店里的服务生,戴着个眼镜,穿着衬衫打领结,文文弱弱的,瞅见休马回头,先微笑问了个好。
挺稀奇的,东北主动搭话的大有人在,但能这么礼貌打招呼的从没见过,休马颇感诧异,但还是点头回应了下。
但没想到的是,服务生不仅为人惊奇,行为也很惊奇。不抽烟也不卖呆,就在休马身边一待,背着手,站得笔直,不像是出来放风的,倒像是个来罚站的。
太闷了,太无聊了,太尴尬了。
“天气不错。”休马忍不住搭了句话。
服务生一笑:“您能主动前来,就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天气。”
现在服务生说话都这么拿腔拿调了吗?
此时此刻不像是身处平原腹地的酒楼,仿佛已经来到了法国街头的优雅西餐厅内,管家现身,优雅鞠躬。
休马猛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这令人牙酸的想法咳出去。
此时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说的话他只能以微小到忽略不计的速度远离这令人尴尬的战场,说的话,他就必须承担这法兰西风格的服务生抛出的一切可能,至于会抛岀什么,一切皆有可能。
休马决定先发制人,从服务生自己本人找话题,他转头示意着小巷:“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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