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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可是为什么……明明没有捅穿心脏,他却还是那么疼呢?
直到察觉体内魔气逐渐聚拢,肋骨剥离的刹那,谢无恙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似乎完了。
逼近死亡与未知的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都吞没笼罩。
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渐渐流失,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有漠然有怜悯,还有愤恨。
谢无恙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像是茫茫红尘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引着他情动思念、不能自己。
于是,意识的最后,谢无恙强撑着抬起因疼痛垂落的头颅,强行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甚至忘记了身前站着的人是凌迟自己的刽子手,潜意识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救命稻草,“他……他何时回来?”
霎时间,喉间翻滚不休的血液寻到了出口,争相恐后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下颔与脖颈。
乌寒枫握着匕首的手顿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无恙话中的“他”指得是谁。
许是心有愧疚、又或者是瞧着谢无恙濒死的样子触到了他高高在上的怜悯心,素来严肃的人沉默半晌,大发慈悲地回答了他的话,“三五日。”
“三五日……三五日……”冰冷的数字反复在唇齿间咀嚼,谢无恙喃喃重复,心脏一点点跌进冰点。
三五日。
怎么会这么久?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等到。
谢无恙喉间动了动,意识酸痛不已,“弟子还有一事想问……”
“你问。”乌寒枫这会儿格外好说话。
谢无恙牵强扯了扯唇角,开口的话断断续续,“掌门师伯……打、打算……如何处置我?”
乌寒枫猛得抽出匕首,溅起一串血液。
谢无恙的话没有说完,他却懂了。
抽取肋骨并非无端妄言,而是真真切切可行的法子。
可谢无恙的身份于他人是秘密,于自己与他而言,确是心知肚明。
这场验证与刑罚,结果注定,无可更改。
滚烫的血珠溅在脸上,有几滴划过睫毛,流进乌寒枫乌黑沉着的眼睛里。
“我不知道。”乌寒枫闭眸复又睁开,紧接着回过身去,手中匕首往人群中一丢。
匕首落地弹了两下,发出几道清脆的响声。
乌寒枫的声音威严肃浑厚,响彻地牢,“我已验明正身。”
说着,乌寒枫右手一翻,掌心朝上,一块骨头鲜血淋漓浮在上方,随着乌寒枫的话,逐渐从染黑。
“此子,却为魔族无疑。”
与此同时,掌心肋骨震动,魔气汹涌而出。
“竟……竟当真是魔族?”
“我就知道!”郭长老呵呵笑了两声,眉宇挑衅地望向徐平生,“如今乌掌门亲自剖骨,正身已明。那些忠奸不分的人可擦亮眼睛了?要我说,魔族奸细罪不容诛,不如当场将其斩杀,也省得他们再搞出什么变故!”
谢无恙意识模糊,脸色苍白,指尖无力的垂下,唯剩唇间翕动,尚存一丝气息。
常人只是肋骨断裂,就已经痛不欲生。修士虽有灵力,也不过是具凡人之身,如何能忍受骨头抽离的痛楚?
徐平生唇瓣动了动,似还想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那块魔骨上,又瞬间被抽光了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仿佛一息间,那些熟悉的人和物,忽然脱下了外皮,内里与之截然不同,难以辨其原貌。
徐平生眸中一片死寂,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四周愤声四起,在场的都是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言语激烈,出奇一致。
“先是莲雾门掌门江临,如今又是云仙尊的弟子,这魔族到底在仙门潜伏了多少人?”
细思极恐。
“乌掌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苍穹山必须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
乌寒枫没有直接回答,目光悠悠落在江疏桐身上,“谢无恙是我派云仙尊关门弟子,唯恐他人觉得有失公允,不若由江掌门裁决,江掌门意下如何?”
江疏桐阖上眼帘,睁开时一片清明肃寒,“那便于三日后,莲雾门高台审讯问劫。”
消息彻底传出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
奸细再现,行刑的告示贴满了莲雾门,又由传音符传遍了仙门百家。
期间,江疏桐与乌寒枫同样传给了云晚舟数张,却没有丝毫回音。
当是真如那位弟子揣测的,云晚舟为护百姓,设下了结界,将危机挡在了外头,同样也挡下了带去谢无恙消息的传音符。
眼看刑期将近,门外头设了术法绽放的桃花不知怎么有了凋零之象。
江疏桐立在门前,望着满地的落花出神,忽然听到院外传来门内弟子的声音。
“问乌掌门安。”
“江掌门可在?”
“在。不知乌掌门寻江掌门所谓何事?”
“问些明日事宜。”
话落,乌寒枫的身影出现在院门,抬脚迈入。
“乌掌门。”
“嗯。”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热情的性子,简单招呼过后,庭院恢复了一贯的死寂。
乌寒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份静默。
“乌掌门可要一起来赏花?”
所谓的话,不过是门外那几株桃树,以及那片青青葱葱的竹林。
乌寒枫没有言语,迈步站到了江疏桐身侧。
风急忽起,卷起了一地落花,湿漉漉的水汽弥漫在空中,带来一阵冷飕飕的凉意。
天上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抑与窒息卷席着四周。
今夜怕是有场大雨要下。
乌寒枫负手而立,嗓音淡淡:“明日的审讯定在了何时?”
江疏桐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乌掌门当真觉得……谢无恙是偷盗魇石的人?”

第115章 刨坟(结尾已修)
“先是苍穹山魇石被盗,莲雾门你我布局,再是魔族身份暴露,证据确凿。江掌门问这话,可是有什么疑惑之处?”
江疏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倒没有。只是想到云仙尊……回山后知道自己的徒弟犯了这般大错,怕是要伤心了。”
江疏桐神色忧愁,眉心锁了锁。
这段时日,没有人比他承受得更多。
先是亲手歼灭自己的师尊江临,如今魔族再现,又是自己的恩人。
思绪飘飘渺渺,竟是步步被动,解无可解。
莲雾山下,灵力充沛,乃是莲雾弟子下山历练的必经之地,再加上弟子下山巡视,妖邪轻易不敢造次。
但不知怎的,近几日忽然有人传出,夜半子时有妖怪吃人的言论。
起先几次只是吸人精魄,被人发现横死家中,后来竟是连尸体也无,凭空消失,只留下满地的斑斑血迹,于是传言变成了如今的妖怪吃人,细思极恐。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闹得人心惶惶,不多时就传到了不远处的莲雾门内。
彼时的莲雾门风波刚过,尚且安宁。
因前任掌门江临投靠魔族,修真界百姓对莲雾门的信任本就岌岌可危,如今凤迎镇又出了事,若不及时解决,怕是山下各处都要闹翻天,对莲雾的罪证再添一笔。
于是,收到的消息的第一时间,江疏桐就点了几名修为颇高的弟子,命他们下山除祟。
云晚舟是在谢无恙后面出门的,好巧不巧,恰好碰到了被点到的几名弟子议论。
“凤迎镇百年来都无甚危机,如今妖邪作祟,想来也不是什么如同的魔族。掌门此次点我们下山,当真是倒了大霉。”
“是啊是啊,若是遇到个厉害,恐怕你我要耗上一段时间,把小命搭上都有可能。”
“得了得了,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赶紧呸呸呸,天道老爷,这话可是这位师兄说的,与我无关。”
“如今只能祈求这邪祟乃是百姓心慌意乱下的错想,并不存在了。”一声长叹过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因着谢无恙方才一番话,云晚舟心绪杂乱的厉害,匆匆下听见了这么一番话,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是直接跑去找了江疏桐,自请下山。
一番话后,江疏桐也是惊了一惊,神色诧异,“云仙尊想去凤迎镇除邪?”
云晚舟说完便后悔了,可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正是。”
“仙尊怎得忽然想去凤迎镇了?”
普通妖邪怎么用得上云晚舟亲自下山,江疏桐想也没想,下意识以为他去凤迎镇是有别事要半,顺路除祟。
云晚舟形不显色的在脑内斟酌一番,淡然开口,“只是想到过几日再回山,再来莲雾不知何时。近日听说凤迎镇有处灵泉,可令枯木逢春花开并蒂,想要求得一二。”
“既是如此,江某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见江疏桐没有拒绝,云晚舟暗中松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只是结界之内,须劳烦江掌门多加留意。”
江疏桐点头应下。
待到领着几名弟子浩浩荡荡出了莲雾门,云晚舟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蠢事。
其实说蠢也算不上,只是他一贯严苛守矩,凡事以大局为重,几乎没有私事一说。
如今竟然因为自己从小带大的徒弟昏了头,大局缥缈下带着几名弟子下山去除不一定存在的邪祟,当真是……
当真是……
云晚舟一时不知该对自己说些什么好。
只能心中默默发誓,此等冲动之举仅此一次,绝不再犯,以此来得到几分慰藉。
从莲雾门到凤迎镇,御剑飞行不过半炷香,眨眼功夫,村落之中俨然屋舍印入眼帘。
云晚舟指尖一动,控着碎雪渐渐下沉,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随行的七名弟子紧随其后。
“这村子也太空旷了,怎得一个人也没有?”
“嘘,仙尊还没发话呢,你急什么?”
修真界的仙门弟子,对于云晚舟的名号事迹可谓是耳熟能闻。
尤其是听到他十几岁时就到了元婴,更是面露羡色,活生生将他奉为修仙路上的英雄楷模。
更幸运的是,机缘巧合下,他们竟有机会与云晚舟一同下山除祟,一睹仙尊威仪,本来还不情不愿的心绪瞬间烟消云散,既喜悦又激动。
云晚舟站在最前方,忽视掉身后弟子的窃窃私语,神色淡然地巡查着周围的环境。
如莲雾门几位弟子口中说得一样,这处村落寂静到有些诡异。
街边摊铺如云,货物丹药摆在上头,应当是其中哪位商贩懂些术法,唤了道结界在上头罩着,却因灵力不够,若有似无,像是随时都会消散般。
普通百姓的心血大抵全在这里了。
云晚舟隐约觉得有些奇怪,皱了皱眉,沿着街道缓步向前。
荒芜寂寥的气氛让他不禁联想到了大石坡,又借此联想了谢无恙,想到了早上不欢而散以及谢无恙最后不明所以的一段话。
无缘无故提起审讯,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他?
想着想着,云晚舟心中浮现一抹躁意,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不知从何处忽然吹来一阵风,掀起了就未打扫的灰尘,身后的几名弟子怨声载道,极力压低声音,生怕被云晚舟听见。
但他们忘了,云晚舟是大乘期,听力耳力非常人能及,将小如蚊蝇的吐槽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
“前不久差点死在秘境,今日又被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幸而今日带着我们的是云仙尊,若是进行的顺利,应当能比预期的早些回去。”
“我想膳房厨子做的枣花糕了。”说着,这名弟子的肚子默契传来一阵咕噜声,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云晚舟默默走在前头听着,背影挺拔独立,像是脱离丛林的一点,隔绝在外又偏惹人注意。
忽然,身后的弟子提到了他,“云仙尊出行怎得不带上谢仙友与福仙友?”
“听说仙尊的大弟子自小体弱,很少下山历练,这次想来也是因为如此吧?”
“那谢仙友呢?”
谁也不知道。
几名弟子默默无声了半晌,不知是谁大起了胆子,冲向前来,站在了云晚舟身侧,“仙尊,我们都有些好奇,你能不能讲讲?”
冬日的光线相比夏日,少了烈日烹烤,取而代之的是黄橙橙的暖意,照在云晚舟脸上,半张脸沐浴在光辉里,面孔精致淡漠,好像即将飞升的仙人。
弟子说完,发觉了话里的唐突,羞赧地挠了挠头。
不知怎得,头回靠云晚舟这么近,却并有察觉到传闻中令人冰冻三尺的寒意,只像个不喜言语的寻常长辈,虽不好接近,却也不至于拒人千里。
云晚舟拢了神思,好半晌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今日匆忙,没来得及。”
随口应答,半真半假,那弟子却是信了,甚为开怀地退了回去,朝着另外几名得意洋洋挑了挑眉。
凤迎镇灵力充盈,又落座莲雾门下,村落不少,百姓常常人满为患。
如今一反常态,眼看镇子就要到了头,连个人影也没,着实令人深思。
这般盲目找下去,寻到线索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主动出击,问问此处到底发生了何时,他们也好“对症下药”。
思及此,云晚舟脚步一顿,指尖灵力一聚,隔空画了两笔。
“这是什么?”
“瞧上去好像是扩音符。”身后的弟子们小声议论着。
指尖灵力收回的刹那,沿路所绘变作金色光线,熠熠生辉。
云晚舟唇瓣微启,嗓音清冽:“我等得莲雾掌门之令,特意来此铲除妖邪。若有人闻,烦请现身讲明事由,还凤迎镇百姓安宁。”
空中符咒荡了又起,灵光明明灭灭,环环绕绕,将云晚舟的话传遍了凤迎镇每个角落。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道“吱呀”声,有人推开房门,悄悄探出个半个脑袋,目光略有犹疑地打量着一行人,“你们当真是来为我们除邪的?”
身后弟子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我乃莲雾门郭长老坐下弟子风隐,特奉掌门之命来此除邪。”
说罢,风隐掏出了自己腰间挂着的令牌,朝前方的人举了举,耐心解释,“此为莲雾门弟子令牌,大伯不信或可一观。”
中年男子面露犹豫,似在权衡,最终还是闭上眼睛,一狠心出了屋子,走到了风隐面前。
凤迎镇的百姓是认识莲雾门的令牌的,中年男子凑近瞧了两眼,再抬头是神色激荡,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乃镇长殷惑,求几位仙长救救凤迎镇!”
话音落下,周遭推门声错落,方才紧闭的房门尽数被人推开,男女老少听到声音,纷纷从家里走出,“哗啦啦”跪了一地,“求仙长救我等性命。”
凤迎镇百姓不少,数辈经营于此,哪怕闹了妖邪,也极少有人离开。
就这么多了数日,总算等到了仙门前来支援。
人头密密攒动,跪了一地,活像是在拜什么活神仙。
风隐被跪得有些不好意思,朝前扶起村长,又对着面前一众百姓抬了抬手,“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仙门弟子分内之事,诸位无需如此,快快起来吧。”
“仙长可是答应救我们了?”有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询问。
风隐忙点了点头,“自然。”
话音一落,人群中竟是爆发出一道哭声,哽哽咽咽好不凄惨,“多谢仙长!多谢仙长!仙长洪福齐天,必能早日飞升得道!”
倒也……不必如此。
风隐笑容一僵,无声瞥了眼一旁的云晚舟。
真正该要飞升的,当是旁边这位才对。
“仙尊,您觉得应当如何?”
生怕因为百姓的不知言语怪罪到他头上,风隐悄无声息转了话头,将主场引到云晚舟身上。
云晚舟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像是没听到那百姓哭嚎中喊出的话,忽而抬眸望向镇长殷惑,询问道:“村中怪事从何时开始?”
殷惑叹息一声,神情忧虑,“七日前。”
云晚舟又问:“先前发现的百姓尸体呢?”
“刚开始是有,后来不知怎得,那妖怪竟连尸体也不放过,只剩下滩滩血迹。”
“一具也没了?”云晚舟眉心一蹙,眸中寒光闪过,吓得那村长哆嗦两下。
“是……总要让他们入土为安。”村长斟酌开口,瞥见云晚舟脸色不善,情急之下又改口道,“不过若是死者亲人同意,或可刨坟!”
风隐有些为难,“死者为大,刨坟的话会不会……”
云晚舟冷声道:“刨。”
因为妖邪的缘故,镇上人生怕尸体留着有什么隐患,全都埋在了风隐镇外的一处树林中。
征询了死者亲人的意见,殷惑带着一行人在树林中穿梭许久,才隐约瞧见了坟冢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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