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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可后来呢?
孤独成了习惯,没有了陪伴,便不会再有孤独。日久天长,除了徒弟们偶然想起,他自己的春节又是如何过的呢?
云晚舟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些竟是毫无印象,每次过节都像是完成任务般,任务结束,他也就该抽身了。
人因牵绊而生,本不当如此的。
云晚舟思绪纷扰,不知不觉已经迈开步子,走到张婶面前。
张婶落在烟花上的视线落在了云晚舟身上,“小云?”
许是太久没有主动与人相邀,云晚舟没由来得冒起一阵紧张,掌心冒汗,简单一句话到了他这里需要组织许久,“张婶,你想不想出门放烟花?”
“我瞧他们放就很有意思。”
“但是我有些想放,”心跳声震耳欲聋,云晚舟脸上烫得厉害,自己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涯,来自另一个人,“张婶陪我放吧。”
烟花在耳边炸开时,云晚舟犹在梦中,他不善言辞,连个笑容都难以回馈,只是等到一束烟花放完,紧接着带点亮另外一束。
“嘭——”
“哗啦啦——”
烟花交相辉映,与领居家放的那道重叠,绽放出更大的一朵,炫彩夺目,美不胜收。
云晚舟眼底被映得明亮一片,如同芸芸众生的每一个人。
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当他望向张婶时,张婶盯着两个人放的烟花目不转睛,唇角挂着浅淡笑意,温柔幸福。
他帮一个孤单多年的人重拾光明,应当是开心的,心中却又总想着谢无恙。
若是他在的话,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转瞬之间,春去夏来,又是三个月。
春节的喧嚣像是一场不会重复的梦,恶鬼镇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依旧是那座木桥,那片曼珠沙华,那个集市,云晚舟一如往常,带着包好的药,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的烛火不知是燃尽还是被风吹灭,从院落行至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
云晚舟摸索着将药放在床边,指尖微动聚集灵力,想要将蜡烛重新点燃。
身侧忽然掀起一阵轻微的风动,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意识到最有可能是谁,云晚舟身形一抖,声音发颤,寻求验证:“谁?”
许是昏睡太久,醒来短暂,落下的声音沙哑粗粝,多了几分沉重成熟,“师尊,是我。”
话音刚落,拥抱入怀。
云晚舟的身子颤抖得比方才还要厉害,交叉在一起的手恨不得将怀里的人融入骨血。
没人说话,一室寂静。
过了好久好久,怀里的人艰难地抬起胳膊,搂住了他的腰,“是谢无恙。”
不是魔尊,也不是原身,醒来的……只是谢无恙。
怀里的腰肢似乎比以前更细了,轻易就被人圈禁锢紧,像是一折就断。掌心下的触感也不再是锦衣绸缎,而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麻衫。
谢无恙眯起眼睛,企图透过黑暗辨认身处何地,却一无所获,最后只能顺毛似的摸了摸云晚舟的颈,提议,“师尊,要不要先点个灯?”

第124章 烧火
大逆不道的手法瞬间让云晚舟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谢无恙怀中挣脱,“我来点。”
火光燃起传来一声轻响,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谢无恙目光定定,从云晚舟的眉眼划到下巴,又落在红意未散的侧耳,久违得熟悉。
谢无恙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心里去隐隐有个声音在诉说着久别重逢,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
云晚舟被盯得不自在,躲开谢无恙的目光望向别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转移注意,“你睡了很久。”
“嗯。”谢无恙望着他泛红的脖颈,没有拆穿,“感觉到了。”
“距离审讯那日已经过去了七个月。”
谢无恙顺着他的话点头,“那确实很久了。”
“是。”这个话题讲完了,云晚舟又开始寻找新的话题,“这里是魔界。”
万物皆有其顺应之地,身为魔族,身处人界和魔界自是天差地别。
谢无恙醒来后虽有所察觉,从云晚舟嘴里听到时,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一个嫉恶如仇、正道楷模、一尘不染的仙尊,为了他,居然甘愿屈尊躲在魔界。
与之一同浮现在脑海的,还有逃亡路上的种种,说不上是对这个人舍身相救的欣喜更多,还是对这个人因为自己跌落尘泥的怜惜更多,谢无恙只觉心口堵闷,万般情愫皆不是滋味。
云晚舟低声诉说着两人目前的处境,“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魔域边界的一个小村落,叫做恶鬼村。是张婶救了我们,这里是她……”
“师尊。”谢无恙忽然出声。
云晚舟嘴边的话一段,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昏睡的数月,两双眼睛再次对上,忽而惊觉,无形中都变了许多。
谢无恙那双桃花眼上挑地弧度更大,更漂亮了,多得是蛊惑人心,如同深海中的漩涡,将人的意识牢牢吸附。
云晚舟一时像是被夺了魂,思绪凝固间,只剩下本能的心跳与喘息,还有眼前这个人。
谢无恙忽而抬手,指尖蜷缩间要抚上他的脸,不知顾忌着什么,最后只是理了理云晚舟耳畔的碎发,“师尊瘦了。”
手指摩挲,凉意拂过脸颊,停在上面来回摩挲。
云晚舟一时怔然,忘记了躲开。
两个人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呼吸交错,落在对方脸上,掀起一阵难言的痒意与潮湿。
谢无恙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像是压抑着一头野兽,顷刻就要冲破牢笼,喷涌而出。
气氛旖旎,惹人沉醉,眼看就要相触。
云晚舟倏而惊醒起身,后退一步,神情慌乱,“你刚醒,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谢无恙有话要说,抬手想要抓住他,却只触到一闪而过的半边衣袖。
云晚舟脚下步伐凌乱,落荒而逃。
烛火被带动的风熄灭,重新燃起。
转瞬间,屋内归于寂静,只剩下了谢无恙一个人。
他垂眸苦涩干笑了声,脊背靠回床头,抬手捂住了眼睛,好半晌才止住了方才因情动而想入非非的思绪,整理起昏迷前的记忆。
魔族与仙门对立数百年,恩怨难平,戾气难消,魔界人人对仙门也是恨之入骨。
虽普通百姓无心战争,却也因数般牵扯互相抱有偏见。
魔族瞧不起仙门,仙门自也瞧不起魔族。
云晚舟带他逃到魔界,侥幸被人所救,实乃万幸。
只是待在魔界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再用仙法了。
谢无恙摸了摸已经当初挖肋骨留下的伤,疼痛过去,只剩下了道浅浅的疤痕,没人能瞧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什么。
身上的几道寒霜针伤口更是隐蔽,发作时却是刻骨锥心。
谢无恙不知道云晚舟对当日的来龙去脉知道多少,只记得当时这个人救他水火,却对事情原由疑问一问不问。
那些信任又是从何而来呢?
如今回过神,却是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个人就在身边,就在门外。
谢无恙撑着身子下床,久卧床榻令他一时不适,身子发软,脑袋昏了半晌,才清醒过来。
推开房门,一片漆黑。
远处偶尔传来几道灯火,那是有人手提灯笼在赶路而行。
余光瞥见一束灯火,谢无恙侧眸望去,院落中,东侧的房间光亮堂堂,为这黑漆漆的院落添了一抹活气。
谢无恙一路扶着墙,步伐虚浮的走向有光的地方。
这里的火比其他地方都要亮,足以照清房间内的所有陈设。
灶台、桌子、干柴。
张婶与云晚舟一同站在长桌前,面前的菜板上放着根切了一半的胡萝卜。
云晚舟手持菜刀,正愁眉苦脸的对着胡萝卜比划。
张婶弯着眉毛笑着,“切成差不多大小的薄片就可以。”
云晚舟深吸一口气,找准位置开始下刀。
这双手耍得一手漂亮的剑法,剑势惊鸿,矫若惊龙,惊艳数人。
如今灵器换成了菜刀,却是笨拙的可怜。
“咔哒——”刀落出声。
张婶皱了皱眉道:“小云,你切得太厚了。若是差距太大,薄的片都熬烂了,厚的还是没熟。”
云仙尊听得认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
又是一道落下。
张婶眉毛拧得更紧,拿起自己切的与云晚舟切的放到一起,比划了道:“这个有点太薄了。”
云晚舟抿了抿唇,语气诚恳,“抱歉。”
张婶摇了摇头,接过云晚舟手里的菜刀,“这个我来切吧。你去帮我生个火。”
云晚舟犹豫着点了点头,“好。”
云晚舟起身走到灶台,做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
身后的柴火杂乱无章,与他的气质甚是相驳,显出几分滑稽可笑。
云晚舟浑然不觉,从身后随意抓了把柴火,指尖并拢似是想用灵力点燃,余光瞥向张婶又心有顾忌,将蠢蠢欲动的手收了回去,目光在附近搜寻起生火的工具来。
那把柴火都是些木棍,不易点燃,若不加点什么助燃,这火不知要升到猴年马月。
谢无恙在门边瞧得清楚,虽觉得云晚舟偶然表现出的笨拙可爱的要命,还是不忍他在旁人面前丢脸。
许是云晚舟来时就将他醒来的事告诉了张婶,张婶瞧见他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笑着朝他点点头,又在谢无恙竖起手指在唇边时,了然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谢无恙走到云晚舟身侧站定,投落的阴影将窝在凳子上的他罩住,他才若有所觉,却没有认出谢无恙,“张婶,火折子在哪?”
谢无恙悄无声息接过张婶给的火折子,递到云晚舟眼皮子底下。
“在这里。”
“多谢。”云晚舟接过东西转过身,正要点火,忽然动作一顿,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来。
“你怎么来了?”云晚舟扭过头,神情错愕。
“师尊,这些杂事还是让弟子来吧。”谢无恙将云晚舟从凳子上轻轻拉起来,夺走了他手里的火折子,“若是交给师尊,我们怕是要很久才能吃上饭了。”
“你会?”意识到谢无恙是在变着法的说他不会生火,云晚舟抿了抿唇,面露不悦。
谢无恙朝他弯了弯唇,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做到了云晚舟方才的位子上,拽出他塞进灶台的树枝,换了些晒干的碎柴进去。
点燃后又塞了些木柴,拿着吹火筒对准火种轻轻一吹,弱小的火苗瞬间燃起,将两个人照亮。
明明晃晃中,谢无恙炫耀般回过头,挑了挑眉,“师尊说我干得好不好?”
印在眼里的火光细碎,如同瞳孔中的繁星点点,衬托出久违的年少朝气。
云晚舟一时恍了神,忘记了回答。
直到谢无恙不厌其烦地再次唤他,“师尊?”
“嗯?”
“师尊不夸夸我吗?”
“挺好。”云晚舟干巴巴地开口,“你何时学会的这些?”
谢无恙下意识回复:“自是流落街头,自小学来的本事。”
“五岁就会了?”云晚舟皱了皱眉。
他遇见谢无恙那年,谢无恙恰好五岁,可那时时逢大雪,若是会生火,怎会差点冻死街头?
意识到说漏了嘴,谢无恙呼吸一顿,干笑一声,连忙改口,“其实是十岁那年闲来无事,我自己溜到后山偷偷学的。”
云晚舟抓到了重点,“你在苍穹山私自纵火?”
“也不是……”谢无恙想要继续狡辩,对上云晚舟盯着自己的眼睛,抓了抓头发,自暴自弃地耷拉下肩,“是我私自纵火。师尊罚我吧。”
大不了他再抄十遍静心咒。
总不能让他为那熄灭的火种赔命吧?
谢无恙心里嘀咕。
谁知云晚舟沉默了半晌,开口时竟然只说了句:“下不为例。”
谢无恙猛得抬起头,诧异道:“师尊不罚我?”
云晚舟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
一旁的张婶看了两个人半天,笑呵呵地附和,“你昏迷了这些日子,你师尊日日夜夜守着你,每隔几天都要去镇上抓药,再亲自煮了喂给你。好不容易醒来,哪儿还舍得罚你。”
“是吗?”谢无恙眉心一挑。
张婶作势还要再说,身侧突然传来两道轻咳。
“你的火要灭了,再添些柴。”
这些事不难,常人瞧见顺手就帮着添上,云晚舟却偏生要喊上谢无恙,明眼人都瞧得出他这是不想两个人继续说下去了。
张婶识趣地闭上了嘴,目光若有似无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谢无恙朝着里头添好了柴,扭头看云晚舟瞧得认真,便问:“师尊会添柴吗?”
云晚舟似是轻轻哼了声,“会。”
“那烧火这个艰难地任务可要拜托给师尊了。”

第125章 安宁
“柴火没了师尊就添柴火,若是火烧得不旺了,师尊就再添些干柴,用吹火筒对着火种吹上一吹。”
“好。”云晚舟点点头,手里握着吹火筒,一眨不眨地盯着灶膛里的火。
“张婶,这里交给我吧。”谢无恙走到长桌前,拿走张婶手里的刀。
张婶道:“你大病初愈,怎么能交给你呢?”
“无妨,我们修炼的身强体壮,我睡了许久,早就无碍了。”
张婶乐呵呵地笑了,“那我就等着吃个现成的饭了。”
“好。”谢无恙毫不犹豫应下。待到张婶走后,跃跃欲试对准了桌上的食材。
云晚舟再次瞧向谢无恙时,谢无恙动作流畅地切好了大半食材,正在将他们一一对应放入盘中,动作干净利落,好不拖泥带水。
谢无恙走到身侧,将盘中菜倒入锅中时,云晚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当真忽视了这个徒弟太多。
自将谢无恙带上山的那刻,他虽努力模仿着穹桡的样子,在努力做个好师尊,吃穿用度、符咒心法虽样样不落,却难免因本性寡淡少言,在细节上留有疏漏。
比如自己的小徒弟何时长高了,何时学会了自己没教过的术法,何时学的烧火做饭,又是从何时起与自己逐渐疏远,从幼时的亲密无间,到了后来了师徒有别。
生菜落入锅中,发出“滋啦”声响,云晚舟骤然止住思绪,垂眸抿了抿唇,专注眼前的火光没再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间隐约涌进饭香味,一双筷子夹着肉片递到云晚舟面前,“我方才放了盐,师尊替我尝尝咸淡?”
在苍穹山时,云晚舟从未进过后厨,亲手做东西更是不曾。
望着谢无恙递到嘴边的东西,云晚舟怔了怔,心里冒出抹不自然。
这与被人投喂似乎无甚区别,更妄论对方还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子,这弟子不久前还想以下犯上,做出诸多出格之举。
“你怎得不自己尝?”云晚舟偏过头去,往烧得正旺的灶膛里随手添了些柴。
正当他以为谢无恙会如往常一样,找些旁得借口哄他吃下时,谢无恙却出乎意料地应了下来。
“好。”谢无恙声音低沉,透着风浪过后的柔软,“我先尝尝。”
云晚舟诧异抬眸,对上谢无恙苍白带着笑意的面孔。
他的小徒弟历经磨难风雨,昏迷数月,如今好不容易苏醒,却变了许多。
他长高了,起身时的身影可以将他完全笼罩,如同一块密不透风的大网。
若是自己也站起身,也许会发现自己的小徒弟比他还要高些,却不见了少年的傲骨恣意。
就像春节那场盛大夺目转瞬即逝的烟火,火光泯灭,最后留下的只有漫天的烟灰与风霜。
虽是笑着,却只让人觉得心疼。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云晚舟回过神时,手已经按住谢无恙的即将抽离的手腕,薄唇紧抿,最后化为无奈的的叹息,“还是我来吧。”
云晚舟探头叼走那块肉,放在唇齿间嚼了嚼。
出乎意料,那肉软烂细腻,咸淡也是不多不少,味道比苍穹山厨子的拿手菜还要好些。
谢无恙低头瞧着他,眸中暗藏期待,“如何?”
云晚舟咽下嘴里的东西,点头夸赞,“尚可。”
谢无恙顿时眉开眼笑,“师尊若是喜欢,弟子常做给师尊吃,可好?”
云晚舟心尖颤了下,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嗯。”
魔界与仙门对立许久,魔族对仙门恨之入骨,仙门对魔族也是鄙夷刻板,轻易不会踏入魔族地界。
云晚舟选择带着谢无恙逃入魔族,看重的也是这点。
魔族外风雨飘摇,魔界内寂静安宁,毫无纷扰。
独自生活多年的缘故,张婶不善交际,与村中其他人的关系并不亲近。
年轻时除了没人说话有些孤寂外,倒也无甚,但随着年龄日增夜长,曾经未曾显露的问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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