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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一动一静,一攻一守。
徐平生出招凌厉,宋多颜节节后退,面上却仍旧风轻云淡。
苍穹山大弟子最引以为傲的剑术,落在他手里,仿佛只是微动的涟漪,徐徐的风声,抬手就轻易化解。
片刻后,两个人已经退到了魔界大军中心,却无一人上前,无一人阻拦。
徐平生眸中寒光一闪,手腕陡然用力,交手之际凤翎攻击的方向一转,竟当真趁宋多颜不备,落在了他的腰间。
只听“锵”得一道金错声响,宋多颜脚下步伐一乱,后退两步,转而运转灵力,一掌攻在徐平生胸口。
伴随着周遭黑雾四溢,齐齐涌向徐平生胸口。
徐平生瞳孔一震,猛得抬手打掉宋多颜运功的掌心。
仍是晚了一步。
那些困住无数生命的黑雾,竟受召而来,随着宋多颜运功,穿透皮肉,刺在徐平生的心脏,不消刹那,随血液涌遍全身。
像是五脏六腑错了位,被无数张看不清的蚂蚁密密啃食。
徐平生后退数步后,尚未稳住身子,膝盖忽然一软,跪倒在地,血腥味随之涌向喉咙,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黑雾肉眼可见笼罩着徐平生。
徐平生手握凤翎,插在地上,呼吸急促而不稳,分神扭头,对上谢无恙的眼睛,“来不及了,师弟。快……走。”
紧接着又望向前方的长老,催促,“快带他们……走,去找……找云仙尊。”
笼在身侧的黑雾越来越浓。
先是下身,后是腰侧,再是胸口,后来逐渐蔓延至面孔,吞噬五官。
唯剩一双眼睛时,宋多颜眉目倏而一凛,丝丝灵力忽然从掌心与凤翎的交接处溢出,成为黑雾中所剩不多的色彩。
谢无恙与诸位长老带着众弟子飞快逃离,忽然觉察身后灵力暗涌,脚步一停,回身望去。
那色彩与黑雾对比鲜明,越演越烈,交相辉映印在谢无恙眼底,竟逐渐有了失控之势。
扑天灵力冲击,草木疯狂摇曳。
一时间,天光大亮,光芒刺眼。
追逐的魔族大军逼近之际,不知为何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先锋不察,被巨大的灵力碾碎成齑粉。
谢无恙忽然预料到什么,瞳孔圆睁,不可置信地目光从魔族大军落到宋多颜,最终回归到将被黑雾吞噬殆尽的徐平生身上。
局势逆转,滔天的灵光冲散了黑雾,势不可挡地徘徊在天地间。
那是元婴期全部的力量,却足以与大乘修士匹敌。
思绪间,身体已然先一步有了动作。
谢无恙飞速冲向前去,手中诛邪在地上划下长长的剑痕。
腰间帝王天木随之闪烁,凝聚出一道极强的灵力附在诛邪剑上。
谢无恙来不及多想,一剑挥出。
剑鸣嗡然。

两股灵力冲击下,破开的余威激起狂风,轰鸣不断。
谢无恙怒喊出声,语气急切,“徐平生,你是傻子吗?自爆灵脉做什么?!”
周围是飞快逃亡的弟子,嘈杂声中,无一人逗留。
唯有谢无恙逆着人群,飞速奔向相反的方向。
宋多颜听到这话,怔了一瞬,望着徐平生笑出了声。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阻我吗?”
徐平生于光芒中抬头,眸中半是从容半是慈悲,“我知无法阻你。”
“哦?”宋多颜饶有兴致地一挑眉心。
未曾想徐平生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唯愿以我毕生修为,阻你刹那。”
“刹那?”宋多颜望着他天真的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刹那之后呢?”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片刻,足矣。”
话音落下,滔天的灵光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魔族呼啸而来。
所到处,黑雾消散,草木丛生。
巨大的灵力下,宋多颜下意识抬手掩住面孔,唤出魔气挡在身前。
身后的魔兵却没这般好运了。
黑雾吞噬泯灭,元婴自爆产生的灵力却是度化。
度尽一切邪魔。
无论是魔族,还是宋多颜所造傀儡,力量来源皆是天下怨念,乃极阴极邪。
灵力所致,每在魔族大军掠过一寸,皆是一片狼藉,哀嚎遍野。
宋多颜脸色难看一瞬,挡在面前的手猛而一挥,额间魔纹闪烁间,一股巨大的能量挡在了魔族军队前,与徐平生的力量互相抗衡,寸步不让。
“我倒是小瞧了你。”宋多颜冷笑一声,掌心翻转间,周遭黑气聚集。
天地开合,土崩石裂。
魇石出世。
谢无恙毫无灵力,眼看就要冲到徐平生身侧,便被修士自爆产生的灵力弹了回去。
巨大的威压下,想要靠近,寸步难行。
徐平生拔出插在地上的凤翎,剑上身上皆是灵力化作的火焰。
灵脉不复,他的身体没有了能够承载灵力的容器,多年修为便成了最利的剑,一股脑的想要从宿主体内脱离,直到燃尽宿主的肉身,重归天地,寻找新的栖身之所。
火焰猎猎燃烧,五色光芒衬得徐平生的脸前所未有的清晰。
徐平生在火光中回头,望了眼逃向阁楼方向的仙门同族,最终落在仍想奋力靠近的谢无恙身上。
嘈杂嚷嚷,他们听不到彼此的话。
谢无恙只能勉强靠着多年经验,依据徐平生张合的唇形,解读他的话语。
那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刑讯过后,二人重逢,徐平生也曾对他说过。
当时的谢无恙未曾听进心里,如今听进去了,却是危机四伏,生死关头。
“对不起。”声未至,却犹在耳畔。
风声夹杂。
徐平生忽一抬手,那燃烧的灵力分出一缕,穿过硝烟战火,落在谢无恙身上。
是传送符。
谢无恙垂眸瞧见那张符纸时,指尖剧烈蜷了一下。
只见符纸之上,朱砂侧,血迹几乎与之重合。
谢无恙来不及多想,猛而抬头。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谈。
最后视线望向徐平生时,只剩下那似要烧尽一切的灵火,以及传送阵法启动时刺眼的白。
茫茫天地,威压浩荡。
徐平生拔剑大步迈进,所到之处,不知诛杀了多少妖魔。
但肉体凡胎,又岂能与那无知无觉、不死不灭的傀儡抗衡。
金错声四起,魔族蜂拥而上。
灵火燃尽,黑雾重启。
徐平生的话成了最后所剩的清明,仿佛能荡进人心邪祟。
他说:“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虽死犹生。
刺目的白光消散,再次恢复视线时,谢无恙已然回到了阁楼内。
耳边响着七嘴八舌的询问声。
“师弟,感觉怎么样?”
“其他人情况如何?”
“你有见到乾坤派赵长老吗?”
谢无恙从嘈杂中睁开眸,视线恍惚地扫过眼前众多张脸,一时没有从苍穹山门处的战火中回过神。
直到一道清冷的声音穿过人群,清晰地传入耳中,“无恙。”
众弟子寂静一瞬,纷纷让路。
只见云晚舟面色苍白,眉心疲倦地走向他。
临近时,膝盖一弯,半蹲下身,扶住了谢无恙臂弯。目光在谢无恙身上搜寻片刻,确保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问,“容灵长老呢?”
提到容灵,谢无恙脸上血色消失殆尽,“容灵长老与其他弟子尚在来往阁楼的路上。”
谢无恙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师兄他……”
对上谢无恙闪烁不定的目光,云晚舟心中隐约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说其他人还在路上,你是如何回来的?”
谢无恙犹疑地话戛然而止,垂落的指尖猛而蜷紧。
因为云晚舟的到来,围在谢无恙身边的人无一人开口,周遭悄而无声。
云晚舟的问题落下,众弟子视线皆落在谢无恙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数双眼睛,宛如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将谢无恙捆缚,捏紧了四肢,也钳制住他的喉管,令他呼吸一时都成了难事。
沉默萦绕良久,谢无恙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没有正面回应云晚舟的问题,只问:“自爆灵脉,可还有活路?”
云晚舟面色一怔,连带着呼吸都停了一瞬。
“平生他……”
“师兄为众人断后,自爆灵脉,以一人之力,阻魔族数万大军。”
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措手不及落在众人脑海。
万般寂静下,一道声音轻柔低哑,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中,“谢师弟……你方才说什么?谁自爆灵脉?”
谢无恙呼吸一滞,错愕抬头望向声源。
结界外,众弟子皆形容狼狈,身负伤痕。
方才瞧见的那名带领弟子的长老,不知为何昏迷,被其他弟子架住身子。听到身后的动静,那弟子往一旁侧了侧身,露出身后被遮挡的一张脸。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
五官温柔,脸颊轮廓柔和,初看虽不惊艳,但若是瞧得久了,总能从这张脸上瞧出些别样风韵,倒也撑得上“美人”二字。
伴随着这张脸彻底印入视线,那些迟钝压抑、尚未回神的愧疚,如同洪水奔泻,倾巢而出。
谢无恙甚至有一瞬间想要遁入人群,不敢抬头看一眼柳语琴的眼睛,恐惧从那双素来温柔地眸露出的询问与破碎,害怕里面的责备与怪责。
“谢师弟……”没有得到回答,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似要将柳语琴压垮,废了好大劲才压抑住没有当场瘫倒在地,只颤抖着声音,执拗地追问,“师弟为何不说话……”
谢无恙闭眸复又睁开,唇瓣颤抖着张开,“我……”
他并不知柳语琴与徐平生之间发生过什么。
但柳语琴望向徐平生时眉目间饱含的情谊,无论是谁瞧见都能看得出。
这种眼神,谢无恙再熟悉不过了。
他每每与云晚舟对视,朝夕相对,心中浓烈的情绪都似将他淹没。
刻骨铭心、覆水难收。
而如今,徐平生因他而死,这个结果,对他这位名义上的师姐来说,未免过于残忍。
谢无恙开不了口。
紧握的拳心微微发颤,直到被一只微凉带着伤痕的手握住。
云晚舟抬起另一只手,挑起谢无恙的下巴,对上他泛红的眼眸,看尽了他的愧疚与酸楚。
那双眼睛里,早就没有了朝气,有时甚至让云晚舟觉得与之前的小徒弟判若两人,但触及的刹那,还是让他无端心软下来,愿意用那本就不多的柔情,抚平这个人心中所有的伤痛。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嘴笨又无趣,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只是在拂袖打开结界的瞬间,绞尽脑汁,笨拙地引用数年来读过的书籍,“是非黑白,本无界限。平生为大义而死,你心中有愧,本为善。柳语琴与他二人自小长大,如今心情,亦为善。她该知道。”
谢无恙眸光不可抑制地颤了颤,“师尊,我……”
云晚舟松开握着他拳心的手,转而抚在他的头顶,“无论前路如何,我陪你。”
谢无恙攥紧的拳心骤而一松,抬起的片刻似要抚上云晚舟的腰肢,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清醒过来,顿在半空,最后悻悻蜷起收回。
谢无恙阖上眼眸,再睁开时,已然下定决心。
“师姐。”视线与逐渐走进的柳语琴在半空相撞。
柳语琴脚下步伐一顿。
谢无恙耳边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喉间发紧,“师兄他为了拦住宋多颜……自爆灵脉,现今音信全无,生死未卜……”
柳语琴身躯一震,终是支撑不住。
“师姐!”一旁弟子眼疾手快,在柳语琴瘫倒在地的刹那扶住了她,“没事吧师姐。”
柳语琴面容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脆弱得仿佛下一瞬就会破碎。
“无事。”柳语琴勉强摇了摇头。
“我扶着师姐去一旁休息一会吧?”那名弟子面露担忧。
待到柳语琴被那名弟子搀扶着离开,谢无恙仍是盯着身前空荡荡的地面,久久难以回神。
云晚舟一直坐在他身侧。
容灵长老归来,弟子们体内的毒雾得以压制,紧绷许久的神思得以松懈,眼下唯一扰乱他心神的,也就只剩下一旁的小徒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恙终于从游离的状态中回神,有了动静。
“怎么了?”云晚舟面上担忧未退,当即望向想要起身的谢无恙。
“有件事想要请教容灵长老。”谢无恙道。
“何事?”云晚舟紧跟着站起身。
谢无恙拧了拧眉,转头问道:“师尊可曾听过风灵草?”

“风灵草?”云晚舟神情微顿,转瞬即逝,“为何突然问这个?”
“容灵长老虽能抑制毒雾,但若想彻底根除中毒弟子体内的毒素,还需一味灵草。便是上古风灵草。”
“必须是风灵草?”云晚舟抿了抿唇,询问。
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产生的错觉,谢无恙觉得云晚舟的语气有些奇怪,却又让他说不出哪里奇怪。
谢无恙没有多想,只当云晚舟是因灵草绝迹而担忧弟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是。”
云晚舟眸中弧光微动,试探着问:“这草不是在千年前就已经绝迹了?”
“世人皆以为此,但我却曾见过。”
“在何处?”
谢无恙道,“莲雾大比时,福师兄曾赠我此草,助我疗伤。”
说话间,谢无恙的目光无意瞥向福之桃,恰好对上福之桃望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间,福之桃眉开眼笑,朝着两个人招了招手,小跑过来,“师尊,小师弟。”
谢无恙点头回应,“福师兄。”
风灵草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谢无恙没有过多犹豫,“正巧,我有事想要请教师兄。”
谢无恙顿了顿,长驱直入,“上次莲雾大比,我受重伤,师兄可还记得当初曾赠我一物,名曰风灵草?”
福之桃听得认真,闻言眨了眨眼睛,“记得,师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如今众多弟子身受毒雾,恐有性命之忧,我寻了容灵长老,他说……”
谢无恙正说着,一双手忽而握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肌肤相触传来,谢无恙嘴边话音一顿,疑惑抬头。
云晚舟眉宇似被浓郁的乌云笼盖,像是陷入绝境中难辨出路的人,“无恙,我有话同你说。”
谢无恙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知道若非极其重要的事,云晚舟绝不会在此时打断他。
“师尊说得事一定是关乎仙门的大事,耽误不得。”福之桃体贴地推了推谢无恙的肩膀,“小师弟若是有事,等待同师尊讲完再同我说也不迟。”
说着,福之桃指了指一旁忙碌的容灵长老,“我先随师伯帮其他师兄弟疗伤。小师弟随时可以寻我。”
谢无恙点了点头,跟着云晚舟穿过古籍如云的书格,走到人烟稀少的空处。
一路的沉默将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极为凝重,期间谢无恙若有似无扫过云晚舟紧绷的下颚,结合自己说出“风灵草”后云晚舟变得种种反应,心中逐渐有了一个荒谬疯狂的猜测。
福之桃自幼在苍穹山长大。
按照原身的记忆以及重生后的种种迹象,他应该从未出过苍穹山,又是如何得到早已绝迹的风灵草呢?
莫非是自小看他长大的容灵长老所赠?
可自己与容灵长老谈话时,对方的表现分明毫不知情?更何况事关仙门百家,容灵长老又有何理由隐瞒?
谢无恙想起福之桃赠他风灵草当日神态便逐渐清晰起来。中的异样,当时他只觉得是福之桃魂灵残缺下留下的旧疾。如今想来,这旧疾发生的时间也太巧了些。
怎得在苍穹山不发作,偏偏在给他风灵草时严重起来了呢?
一旦有了方向,曾经忽略的种种细节便接踵而至,涌进脑海。
谢无恙脚下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师尊有话便在这里说吧。”
他们身后便是高大的书格,将两个人的身影完全隐藏,再加上其余弟子自顾不暇,无人注意到他们。
云晚舟点了点头,唇瓣动了动,“我……”
刚发出一个音,又顾虑什么似的止住话头,欲言又止,神色挣扎。
云晚舟素来是个果决的人,这般犹豫反倒加深了谢无恙的猜想,令他的心情跌落谷底,寒意遍布全身。
“福师兄就是风灵草。”是肯定句,但谢无恙还是抬头,验证似的补充了一句,“对吗?”
云晚舟神情一僵,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嗯。”
哪怕早有准备,当猜测被证实,真相摆在眼前时,谢无恙仍不可抑制地身躯一震。
风灵草确实是入药的神药,灵药入腹,药到病除,这药也就不复存在了。
药本就是为救人而生,它没有灵智,没有五感,用药救人时药师亦不会觉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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