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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古神强行饲养了(雀叙啼)


待苏叶终于懂事,能替谢灵雁分担一二,偏生又撞上康曲城大肆搜捕藏匿于城内的妖、魔两族,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苏叶便是这时被柳府的人发现,打着要替谢灵雁抚养的幌子,威逼利诱地将苏叶带走,对外宣称收作柳府养子。
知情者皆心照不宣,这“养子”之名,不过是为柳老爷续命铺路。入药需得心甘情愿,柳府白纸黑字画了押:待苏叶献身入药后,谢灵雁将享无尽荣华。
倘若不从,便与其余妖魔一同斩于修士剑下。
别无选择之下,这般诱人条件,苏叶如何能不答应?
如何说司依玉也是在柳府照看苏叶颇多的人,苏叶方一动作,她便知对方心中被谢灵雁这一声唤起了逆反的心思。
只要谢灵雁在这儿,他便舍不得彻底抛下一切毅然决然投身丹炉。
司依玉厉声朝壮丁下令:“快将她拖出去!”
壮丁得了令,自然也不会再对这莫名发了疯,冲撞时力气大得惊人的老妪心慈手软,当即使力捂了她的嘴,以免再扰仪式进行,半抱半拖着强行往外拉扯。
听见身后的响动,苏叶怎还坐得住?
猛地转身便要扑过去阻拦,却被两侧早有准备的奴仆扑倒在地,死死摁在原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灵雁受人折辱。
谢灵雁年轻时也是个极为刚烈的女子,岂能忍受旁人如此粗暴对待,立时掰着壮丁的胳膊做出反抗。
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绷到极致,几近下一刻要从中折断,瞧上去骇人不已。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壮丁吃痛,下意识用力甩开她。谢灵雁到底已是风烛残年,脚下不稳,踉跄着向后跌去,一头磕在门框上,当即血流如注,软了骨头滑倒下去。
苏叶叫这一幕刺得瞠目欲裂,面色惨白如纸,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表情,甫一眨眼,连串滚烫的泪水便顺着面颊淌下来。
他痛苦到了极致,跪坐原地嚎叫出声。
神鸟早已停下进行仪式的动作,魔怔了般,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几近失了神志的苏叶。
司依玉显然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神色慌张地呵令壮丁将生死不明的谢灵雁拖进屋里去。
这时,苏叶猝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生生将强摁着他的两名仆从震飞出去,将院墙撞得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第18章 尘归尘
苏叶垂着头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步带起一阵强劲的妖力波动,走到惊恐到魂飞魄散,四肢却生锈了般难以挪动半分的柳老爷身边,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冷血无情的苏叶,行尸走肉般强撑着身子晃动,与先前的温声细语简直判若两人。
乌絮目瞪口呆,心头百味陈杂,难过不已,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乌迎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捂着眼睛。
“别看。”
眼前画面骤然漆黑一片,乌絮听话地没有躲掉仙君的手,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叶那只素白纤细的手,此刻却爆发出骇人力量,如铁索般死死缠绞住柳老爷枯瘦脆弱的脖颈。
喉管被巨力攥紧,柳老爷两眼翻白,深陷的眼珠几欲迸出眶外,口中只能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嗬嗬”抽气声。
苏叶已彻底被仇恨吞噬,瞳孔空洞失焦,浓墨般的瞳仁吞噬了大半眼白,只余一片妖异漆黑。
再一发力,“咔!”一声脆响,喉骨碎裂的声响传来,柳老爷身躯骤然僵直,颓然向后倒去,倚在太师椅中,再无声息。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个柳府陷入恐慌。
原本肃然恭立两侧的众人失声尖叫着,你推我搡地向外逃窜。
“神鸟”手中扇形法器寒光一闪,削铁如泥地掠过混杂人群中企图逃走的司依玉脖颈——头颅飞起,血溅三尺。
乌迎松开始终捂着小蛟龙眼睛的手,像是这时才终于记起自身职责,设下结界将乌絮护在其中,而后飞身上前与受苏叶妖力影响,与苏叶一道沉溺疯狂屠戮的神鸟揪斗一处。
这柳老爷为了活命,有无依据的民间传言都在信,过去仗着权势不知在背地里残害多少无辜草妖。
而身为柳夫人,颗颗由妖血妖力凝成的丹药,进了司依玉肚子的也绝不在少数,如今才滋养得面色红润,体态丰腴。
自己造下的孽,总要偿还。
陆陆续续有修士受到妖力波动赶来,拔剑对准血污浸了满身,浑浑噩噩扑向柳府其余无辜之人的苏叶,群起而攻之。
刀光剑影,利刃划破皮肉与哀嚎交杂,不绝于耳。
跳动烛火下白衣飘摇,飞速扫过惹得猛然倾斜,乌迎动作疾如鬼魅,指尖直刺神鸟脸上面具而去。
“让本尊瞧瞧,你究竟是什么个东西。”
指风凌厉,按理说以他上挑的力道,这面具也该飞上几尺远。
出乎意料,面具似是与神鸟面上的皮肤黏连在一起,他这一挑,倒是将面具从上边给撕开条裂缝,腐烂腥臭的气味霎时钻出来,争先恐后涌入乌迎的鼻腔。
紧接着,浑浊粘稠的黑血顺着“神鸟”的下巴蜿蜒淌下。
乌迎闪身避过对方挥向颈间的法器,眉头紧锁。盯久了那色彩扎眼的面具,他竟觉这非人非鬼之物,在无声地咧开一个诡笑。
被困在结界中的乌絮心急如焚。隔着距离,那“神鸟”的诡异都让他脊背发凉,不知仙君能否应付。
他焦躁地拍打了下散发幽幽蓝光的结界屏障,只激起圈圈水波般的涟漪,再无回应。
他不敢出声,怕扰了仙君心神,只能紧咬下唇,不安地在一旁看着不远处两道人影纠缠。
余光忽而捕捉到从门外晃进来的一道黑影,定睛一瞧,头上戴着熟悉的斗笠,竟是自那日与乌迎因他而生了间隙的屈阳舒。
叫对方拿着匕首唬得哭了半宿,乌絮心中不存芥蒂自是不能,可莫名看见屈阳舒前来支援,安心不少。
……倘若他这念头让仙君给知晓,怕是要沉下脸色跟他掰扯半日,直到他心服口服道出“仙君无人能敌”几个字,才算罢休。
脊背猝不及防贴上另一具温热躯体,乌迎身形微滞,侧眸与屈阳舒沉默的眼神对视上,心照不宣都暂且将不虞搁在一边。
屈阳舒悬空一个横扫精准踹飞“神鸟”手中的法器,顺带着将他脸上的诡异面具生生扯了下来!
凄厉惨叫尖锐刺耳,当真与那展翅高飞,叫人从天上射下来的大鸟无甚差别。
“神鸟”倏地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那边缘血肉模糊、看不清真容的脸孔,发出阵阵哀鸣。
稍得喘息,屈阳舒语速极快地对乌迎道:“城内妖魔暴动,正朝柳府涌来!”
话音未落——
几名修士层层围困的中央乍然火光冲天,无数细长柔韧、带着粘液的枝条,如毒蛇出洞,自倒在血泊中的苏叶腹部张牙舞爪地钻出、疯长。
惊骇不已,部分修士反应过来后提剑挥砍,速度却远远不及枝条生根发芽的可怖速度,坚持没多久便被那如有灵性的妖枝自口中狠狠贯入,顷刻被吸干了精气,化作一副干瘪皮囊。
与此同时,苏叶妖力暴涨,一改方才奄奄一息的模样,漆黑眼瞳血光一闪化作赤红,他撑着地缓缓站起身,步步紧逼被枝条搅得狼狈不堪的修士。
妖枝裹挟着呼啸风声迎面抽来,修士们举剑格挡,金铁交鸣,巨力之下纷纷被震退数尺。
苏叶飞跃而起,足尖轻点踩着房檐栩栩如生的脊兽悬于空中,无数枝条扭曲交织成巨网,遮蔽住月光。
“一只草妖,竟有如此能耐。”
乌迎面色凝重,身形一晃,速度快到肉眼只能捕捉阵阵残影,同样踏着脊兽飞身跃起,白衣猎猎间手上已然结出法印,袍袖猛地一甩,用力掷向枝条包裹的中心。
法印冲撞向坚韧牢固的枝条,爆发出强烈的力量回弹,炸得妖枝断裂粉碎,纷纷扬扬洒落下去。
地面震了一震,如地府门开。
柳府这一场闹剧,引得蛰伏地底,藏匿城中的妖物魔族悉数失了神智,一如屈阳舒所说,道中与修士搏杀,屠戮城中无辜百姓,熙熙攘攘朝着柳府涌来。
乌迎与屈阳舒视线一高一低于空中交汇,如今二人已非天倾之役时火力全开、所向披靡的神君。
自神陨纪过去,天道制衡,九位创世神君神力皆被封印大半,陨落的陨落,隐居的隐居,眼下遇上这么个惊天动地的状况,还真没法笃定能毫不费力地镇压下。
只见屈阳舒嘴唇幅度轻微地翕合了下,即便没发出任何声音,乌迎仍是从他口型辩出,他在唤——世漓。
自上回一时冲动下掳走好友尽心尽力养大的小蛟,且险些当真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屈阳舒心中便一直存有愧疚。
他千年修行已毁,苟延残喘方才活到现在,却也是日薄西山、穷途末路,要不了多久便会消散于世间,尘归尘,土归土,归于平静虚无。
几近只是一瞬,乌迎就察觉到屈阳舒的意图。
瞳孔骤缩,再顾不得与苏叶缠斗,他调转方向附身冲向屈阳舒,一字尚未出口,还是慢了一步。
指尖甫一触到屈阳舒扎紧袖口用的玄色布带,立在原处眸光沉沉凝视着他的人蓦地化作荧光点点,恰有阵风拂过,彻底消散在他眼前。
荧光撒了漫天,刹那间时间凝滞,周遭事物似在这时悉数缓停,随后爆发出遮天蔽月的刺眼白光,怒涛般席卷吞噬整个康曲城。
白光所过之处,无论妖邪魔族物,皆在这上古神祇的余威中被摧垮得七零八落,于声声哀嚎中灰飞烟灭。
苏叶虽有妖枝防御护体,终究难逃此劫,无尽愤恨幽怨,仅余下一片苏叶飘摇落地。
这场妖祸来去匆匆,修士们本以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未曾想轻易让一头戴斗笠,形貌粗犷的男子献身轻易平定。
东方欲晓,天边泛起鱼肚白。
老友仙逝,乌迎眼眶中却落不出泪来,只觉胸中闷痛阵阵,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一步,喉头一甜,背对着乌絮所在的方向呕出一口心头血。
抬手,指腹蹭去唇角的血污,乌迎眉头紧锁,阖眼略一感知——
无间变阵,松了。
天倾之役九神以无间变阵镇压上古凶兽,保天下安宁,如今屈阳舒已死,阵法失了中流砥柱,岌岌可危。
一旦阵法彻毁,凶兽大量涌出遮覆三界,那将会是人间炼狱,无法想象的可怕境地。
心中不由暗叹,数千年过去,总还是迎来了这么一天,看来需得尽快寻访其余几位神君,共商对策了。
吩咐嘱咐从头到脚尽显狼狈不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修士辅佐善后,乌迎这才恍然记起,结界里还困着一条小蛟龙。
乌絮在结界里被困到现在,仙君忙到现在自始至终难得空隙给他一个眼神,缚鳞珏从方才起便一直隐隐发烫,竭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握着玉珏盘腿坐在结界里,百无聊赖等了许久,仙君总算想起他来,一手负后姿态从容地朝他走过来。
乌絮激动万分,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屏障,荡开层层涟漪。
乌迎踱步到他身前站定,一挥袖撤了结界:“走吧,回涧山道。”
攀着仙君的肩头,垫脚朝他身后看了看,乌絮奇怪问道:“屈叔呢?”
方才他见屈阳舒倏忽化作星光点点散开,顷刻间将一众妖魔鬼怪绞杀,横扫千军实在厉害,不由心生几分敬佩,没再过于计较上回掳走他的事。
乌迎沉默一瞬,并没回复小蛟龙的疑问,万分没有耐性地没再等他多言,伸手一拽将人夹在胳膊底下,闪身回了涧山道。

回到涧山道,乌迎拎着小蛟龙直奔竹床。
“仙!”乌絮猛地弹起身,末尾一个“君”字还没出口,复又叫乌迎摁着肩头躺回去。
“嘘——”乌迎一手捂住小蛟龙眨动不休的眼帘,感受着掌心被长睫轻扫惹得阵阵痒意,食指抵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今日一事,显然对仙君打击不小,乌絮不明就里,也不忍再作乱让仙君更加伤神。
乖顺闭上眼,由着仙君以手掌替他遮蔽大半亮光,他只好暂且将方才有一光点钻入缚鳞珏的事咽回肚子,遂了仙君的愿,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乌迎维持这个姿势在床边静坐好半晌,总算听这小蛟龙呼吸逐渐平稳均匀。
怕惊动对方扰了安宁,他缓缓松手,跨过门槛出了涧山道。
拿过扫帚随意在石阶上虚拂几下,乌迎掀了衣袍盘腿坐下,阖上眼屏气凝神。
意识混沌沉浮间,犹如香炉紫烟袅袅升腾,一缕轻雾自体内逸出,飘飘摇摇,渐次凝成与乌迎本体别无二致的形影。
那缕神魂亦如他跨过门槛,抬脚从坐定的身躯上跨出去,一手闲适负于身后,对门口坐着本尊视若无睹,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迈步出去。
这一步,直直迈进了一处浩瀚无垠的禁密空间,天地一色,尽融于一泓幽水之间。
神魂未觉有异,兀自往前步履平稳地走,每一次足尖点落,脚下都漾开水波,伴有清冷泉鸣。
这段路程不知走了多远,眼前逐渐显现出一片色泽较周遭更为清浅的空地,他找准方位,盘腿坐了下去,仍是闭着眼。
不多时。
一只携着冰冷,却不刺骨凉意的手轻轻柔柔搭在神魂的肩膀上,紧接着似水似蛇地俯低腰身凑近他颈侧:
“小世漓……”
这样亲近的距离现世中也只有小蛟龙跟他撒娇耍赖时才得一见,乌迎并不蹙眉,面不改色地侧头避开。
来人叫他以如此冷淡态度对待,也不恼,轻笑着抽回了搭在他肩头的手,在他不远处另寻一处安然落座。
万籁俱寂,须臾,耳畔响起一两声叮咚水声,三四声,七八声……渐次分明。
神魂睁开眼,四位创世神依次就位,余下三位至今仍未出席,杳无踪迹。
乌迎无声喟叹,情势危急,实在容不得他再虚耗时间等待。
他神情端凝:“今日召请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各位心中已有计较。”
四位神君目光齐齐落于乌迎身上,静默地等待他道出下文。
唯有恭世漓,这位与乌迎神名同字的神君,春风满面,唇畔噙着温煦笑意,望向乌迎的眼眸中透有慈善之意,恍若如今能够亲眼瞧见乌迎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神君,倍感欣慰。
乌迎眉心跳了跳,竭力忽略那道恨不得在他身上灼出个窟窿来的视线。
他由几位神君共同神力混杂凝聚着孕育而出,八位创世神无一人愿费心为他取个名号。
终归是不能“喂”“诶”胡叫一通地喊着乌迎长大。
最终几人凑作一堆商议,一致认定恭世漓的脾性在诸神之中最为温良可亲,堪为表率,索性便摘了他的“世漓”二字,只另冠姓氏。
于是,乌迎便得了神名——九方世漓。
并没辜负几人给乌迎起这个名字的初衷,乌迎起初确实性格外向,无论结伴走到哪儿,都能滔滔不绝,一人都能搭个戏班子。
然而后来,乌迎见得、历经多了,方觉不只是身边这几位惜字如金、几棒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同伴如此,放眼整个修仙界,寡言少语得不在少数。
整日里只他一人唇舌翻飞,几人中单他一个话匣子。
这事儿太蠢了。
于是乌迎也渐渐缄默,往近处可闻盘旋鹰鸣的山崖顶上一站,与其余几位凑作九个树桩子。
数百年后,他终是彻悟:原来说与不说,确也无甚分别。
为示区分,诸神唤恭世漓时,便直呼其名“恭世漓”。唤乌迎时,则称“世漓”。
唯恭世漓一人,自始至终,都要亲亲热热地唤他一声“小世漓”……倒似两人间真有多深厚情谊一般。
“……昊苍已死,无间变阵松动,需得尽快寻得其余三位踪迹,修葺阵法。”
无间变阵九人携手才可布成,如今少了一位昊苍神君,再离了三位,单凭他们剩余几人是补不全。
现下所处的通仙阵法,如若神魂未损,天涯海角都能凑到一处来。可如今三人不知所踪,多半是出了变故。
只希望分头找寻,能有所收获。
一些事他有意瞒着乌絮,并不愿小蛟龙过早知晓,于是一路赶回的匆忙,强压着人闭眼入睡,方才入了阵法。
心里还念着涧山道躺着的,乌迎怕乌絮半道醒来发现他入定坐在门口的身躯,误以为他出了何时,无端伤心难过,于是耗尽心血结成通仙法阵,也没时间与旧友叙旧,简洁明了道出其中要事。
不待另外几名做出回应,乌迎闭了闭眼,十分乏累的模样。
冷不丁却听恭世漓出声道:“心里挂牵的那位……可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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