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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明渊:?
“多谢将军。”温向烛没这么厚脸皮让人抱来抱去,丢不起这人。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柏简行手心,腕上带的首饰便稀里哗啦全堆在了腕骨处。
串珠叠戴了好几串,个个精美夺目,不见日光也见光彩隐隐流动。
任谁的眼光来看,都得真心实意夸一句好看。
不过出现在温相身上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温大人温润儒雅,安安静静找个角落站在都似天上谪仙。平日爱穿白衣,绾发的簪子都是一根素净的玉簪,怎么看都和这些华丽的饰品搭不上边。
空气安静一瞬。
温向烛再次狠狠闭上了眼。
他忘记了,现在他还不是奸臣做派。上辈子这个时间,他还是京城富有盛名的白衣宰相。他并非寒门贵子,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出身,家财万贯,从小在锦衣玉食里长大,除了读书,半点苦头也没吃过。
他的娘亲容貌绝佳,极爱打扮,父亲宠爱她,首饰成堆往家里运。
托娘亲的福,温向烛自出生便是富家公子的豪气装扮。
什么抹额,压襟,玉佩,项圈等一个不落。可能是耳濡目染,他一直都很喜爱这些繁琐但漂亮的配饰,但入朝为官后,他便不再戴了,因着他觉不够稳重,和丞相的身份也不相配。
顶多在手腕上戴两串珠子,藏在袖子里。
等裴觉登基后,他戴上了奸臣的帽子,便连这点也舍弃了,连同他的过去一起。
时隔太久,他都忘记自己还有这个习惯了。
温向烛默不作声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换了只手搭上去。
又是一阵霹雳吧啦。
这边戴的是另一种款式的串珠,还坠着一块玉。
这厢温大人已不愿睁眼面对了,那边定远将军还开口问道:“你这是在给我展示你的手串吗?”
满脸狐疑,似真的在诚心发问。
能说善辨的温大人彻底哑火了,抖了抖衣袖试图让袖子盖住,结果除了让串珠更响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放弃挣扎,就着柏将军的手下马,一言不发走向马车,背影看着十分不屈。
马车走远后明渊咂咂嘴,感叹:“还真看不出来温大人喜欢那种手饰。”
“戴了得有四五串吧。”
“六串。”柏简行纠正。
“什么?”
柏将军认真道:“左手四串右手两串。”
明渊脑子直来直去,没功夫想自家主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再次感叹:“真看不出来。”
“不是挺好看的吗?”
和明渊的震惊相比,柏简行就显得很淡定了,神色平静,抛下这句话后又翻身上了马。
“啊?”
“不是,将军您去哪啊?”
柏简行一甩缰绳:“面圣。”
明渊原地蹦跶了起来:“您还没去吗?”
“都过了时辰了!”
回应他的只有马蹄一蹬溅在脸上的雪沫。

温向烛的马车停在府门前的时候, 府里的管家已在外等候多时。
张蘅是温家的老人,看着温老爷结婚生子,又看着温向烛从小豆芽长到如今的玉树临风的温大人。不过在他眼里, 温向烛还是江南温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马车将将停稳, 他便举着伞靠了过去。
“小公子, 您可算回来了。”
“冻坏了吧?”张蘅把伞倾了过去, 罩住温向烛整个身子, “屋里的碳烧着了, 正暖和。”
“小厨房的牛乳香糕和桂花栗子糕都备好了,您要先吃哪一个?”
不等温向烛回答,老管家瞧见他走路慢了些,如同天塌了般,狠狠一拍大腿, 喊道:“哎呦,我的小少爷哟。”
“劝您等两日两日您非不听, 腿都冻坏了吧?”
他这般样子温向烛早已见怪不怪,在老温家的时候,张蘅比他爹还惯着他。幼时他生了回重病,一连半月都不见好, 张蘅急得在家抹眼泪。就连上辈子, 他成了遭人唾骂的大奸臣,张衡关心的也只有他累不累, 想吃什么, 身体怎么样。
这位老管家无妻无子, 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疼爱的。
温向烛心口一暖,轻声道:“我没事,张伯, 您别操心了。”
张衡一张皱纹横生的脸皱巴巴的,小声嘀咕:“天底下哪有老师拜访学生的道理……”
他倒不是有胆量对裴觉这位皇子有意见,纯粹就是看不得自家小公子吃苦头。
进屋后是扑面而来的暖意,温向烛冻的发麻的身子霎时放松下来。张蘅跟在他身后,为他解下大氅,一边抖雪一边絮叨:“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您这般糟蹋自己,指不定多心疼。”
“夫人非得把眼睛哭瞎不可。”
老管家说的是实话,温家只有他一个孩子,爹爹对他虽说严厉了些,却也是真心疼爱他。娘亲就更不用说,把他当眼珠子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若不是他有一腔属于自己的抱负,爹娘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离家。
温向烛慢吞吞挪到软榻上,面朝软枕直愣愣躺下去,闷声道:“我以后不这样了。”
老管家没信他的话,毕竟他为着裴觉操心操肺不止一朝一夕,哪能说改就改。
张蘅重重叹了口气:“您先好好休息,老奴给您端些吃食来。”
他关上门,将风雪尽数隔绝在外。
温向烛趴在榻上一动未动,996看着他,只觉得原书害人不浅。让锦衣玉食受尽宠爱的小公子去给人做了垫脚石,可恨的是,这样的垫脚石还不止一块,它家宿主当了被踩的最用力的一块。
躺在榻上的人翻了个身,虚虚张开五指挡住窗棱透出来的光。白皙细腻的手腕戴着华美的串珠,有一串朱红色的最为夺目。十八颗珠子颗颗饱满如满月,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虹晕,手腕转动,光晕也跟着动。
他伸手摸了摸被体温侵染的珠子,这才有了重生的实感。
温向烛细长的手指一拢,刺目的雪光阻隔在眼前。他想要拉裴觉下马太简单了,甚至不用动手,光是站在那袖手旁观,这位十七皇子就和皇位无缘了。
但那未免也太便宜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一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一眯,还是钝刀割肉最痛。一下把人拉下神坛太没意思,得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拽,拽着拽着再拉一把给人希望,这才最熬人心。
推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温向烛本以为是张衡去而复返,一瞥发觉是炽阳在外探头探脑。
见是炽阳他便没起身的打算了,这小孩也是从温家带来的,他在家是何做派炽阳一清二楚,没必要端出丞相的沉稳做派。
炽阳一溜烟进屋,手中捧着一个匣子:“大人,十七皇子托人送来的。”
温向烛冷笑一声,还怕他计较特意送礼来。
“扔掉。”
“是!”炽阳咧嘴一笑,跑得飞快,生怕扔的不够远。
温向烛心里头的计划起了头,就耽搁了下来。
他病了。
反反复复烧了几天,直至景帝在宫中设宴前才见好。
景帝膝下子女众多,除却早夭的儿女、嫁人的公主、犯了大错赶出封地的皇子,留在京城的还有十来个。
故而景帝每年都会设宴,宴上先要赋诗联句,通常是参宴者同皇帝联句作诗。结束后要转场去箭场,去射雁。京城的皇子公主皆要赴宴,此外景帝还有点几个平素善诗咏赋亦或百步穿杨的能士入宫随行。
后者只为助助兴,前者的表现才是重中之重。景帝只是想设宴看看,一年过去,那些个皇子公主学的怎么样,是什么个水平罢了。
温向烛弱冠之年便高中状元,自然是归在能士那一列,是要进宫参宴的。
他穿了身月白锦袍,又换了件更厚实的氅衣。
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温大人临行前忍痛将那些个串珠全数取了下来,一个没戴。
张蘅在府门前送他,忧心忡忡看着自家病没好全的小公子上了马车,视线里的四角马车化成小小的一个黑点,才恋恋不舍地挪了脚。
好巧不巧,炽阳在宫门前勒马时和扯缰绳的明渊对上了眼。
在场还有其他官员,见此情景恨不得骑马跑。
折寿了,温相和定远将军又碰面了!
两道掀帘的声音打断官员们欲跑的动作,个个入定似的站在原地,只恨自己没早点来,撞上了这两位大佛见面的场面。
柏简行率先下了马车,他今日卸了战装,穿的是一身金色镶边的玄衣,整个人显得高大挺拔。
平心而论,定远将军的容色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只是他面色太冷,五官也锋利,身上挥之不去的杀戮气息常让人忽略那张俊逸的脸。
温相就不一样了。温润的气质无端挑起人亲近的念头,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的脸上。玉雕般的面容配上清隽的眉眼,眼尾的红痣更是点睛之笔,眼神扫过来叫人心里头都发软。
所以两人起了争执时,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偷偷认为是定远将军的错。
毕竟温相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啊!
其实只是因为脸吧,知情人直言不讳。
温向烛神色如常:“柏将军。”
柏简行双手抱胸:“听闻你前段时间病了?”
“劳将军挂心,已经痊愈了。”
说话间一两声轻咳消散在空中。
温向烛:……
温大人暗骂身体不争气。
定远将军意味不明哼了声:“还赏雪吗?”
在场的官员们虚虚抹了把额角的汗,不知道两尊大佛在讲什么。
听又听不懂,走又走不掉。
“不赏了。”温向烛低低道。
柏简行闻言愣了愣,神色稍霁,提步走在前方。
温向烛以为这人在走路上也要和他争个先后,摇头暗自嘀咕两句幼稚。
一场硝烟无声散去了,留在原地的官员们都在彼此脸上看见了震惊的情绪。要知道上一次温相因病告假,再次归朝时,定远将军可是好一顿冷嘲热讽,温大人自然也没服输,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定远将军是不是把脑子也丢在边疆了。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在场试图拉架的人也成了城门失火,不幸被殃及的鱼儿。
温向烛入席的时候,宴会上的人七七八八到的差不多了。
裴觉瞧见他来,凑了过去:“老师,学生听说您前些日子生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不得不说,十七皇子这张脸是很能蛊惑人心的。譬如此刻,两眉蹙起,嘴唇紧抿,看着还真像忧心师长的好学生。
也不怪乎上辈子被这人个蒙蔽了个彻底,温向烛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嗯。”
裴觉没察觉到他这一小动作,脸上绽开一抹笑:“那就好,学生听闻您病了,一直放心不下。”
“也没见殿下出宫看看。”
一声不咸不淡的男声溜进耳朵,裴觉脸上的笑倏地僵住。
定远将军脚步未停,施施然走过,独留一抹潇洒的背影。
裴觉眸中的不虞一闪而过,再眨眼时又换上了幅面孔:“老师——”
“无妨。”温向烛懒得听他唧唧歪歪,“殿下出宫不便,这点小事,不劳殿下挂心。”
裴觉还想说什么,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
“陛下驾到——”
温向烛拂袖离开,在殿前同众人跪下身子高喊万岁。
明黄的身影在宫娥的簇拥下不紧不慢踏入殿中,双手负于身后迈向高坐。景帝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自他登基,北宁国力逐年攀升。正因如此,满朝文武对他是又敬又怕,敬他手段强硬怕亦然。
景帝扫过赴宴人群,抬手:“诸位平身。”
“今日设宴只是朕兴趣使然,诸位尽情展现,不必拘束。”
没人能把这句不必拘束听进去,尤其在座的各位皇子公主,只盼着自个能大放异彩,得皇帝青眼。
温向烛回到席间落座,身侧坐的是柏简行。定远将军举着酒杯,清酒入喉前悄声来了句:“你倒是体谅他。”
声音不大,将将够温向烛一人听见。
温向烛没回这话,因着景帝第一句诗就抛给了他。
他喜爱诗词歌赋,这对他不算难,稍稍思索便能答上一句让景帝拍手叫好的诗。
景帝嚼着他答的那句诗,越品越是满意,抚着胡须笑了两声,龙颜大悦:“不愧是朕的温相。”明黄的袖袍在空中一挥,“赏。”
“微臣谢陛下。”
景帝让他起身,半是惋惜半是试探地开口:“若朕的这些皇儿能得温相教导,朕也就放心了。”
“小十七真是好福气。”
被点名的裴觉乖觉站起身:“儿臣朽木,承老师不弃。”
他知他这父皇又想着让温向烛挑个皇子教导了,当年温向烛挑他作为学生的时候,景帝就不太满意。但温相执着,这事也就半推半就定了。
倒是这些年景帝没少让温向烛再挑新人带,都被他以能力欠佳精力有限怕误了皇子前程婉言回绝了。
况且温向烛对他的器重有目共睹,裴觉对自己是他唯一的学生这件事有十足的信心,这也是他夺嫡路上最大的依仗。毕竟在外人眼中,他已经同温相紧紧绑在了一起。
温向烛眼睫半垂,声音清冽:
“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温相最器重十七皇子,鞠躬尽瘁费劲心神,甚至为着他多次拒绝陛下的要求。现在他说,愿意收新学生了??
“哦?”景帝来了兴味,“温相这是愿意再收学生了?”
温向烛直起身子,修长优越的身形一览无余:“自然,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柏简行眼睛一眯,把玩玉杯的手滞住,这人病了一遭转性了??
其间最不可置信的当属裴觉,他抬起头,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只觉被什么重物狠狠敲了下后脑,晕的他不能视物。
喉咙间腥气翻腾,温向烛说什么?
他要另收学生??!

鎏金烛台上的红烛煌煌燃烧, 温向烛跪的端正,满堂金玉生辉的华彩半点没落入他的眼瞳。那双眼睛还是那般无半点杂质,透亮清冽。
景帝嘴角的笑愈发大了, 走下高坐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朕哪位皇儿能入得了温卿的眼?”
温向烛嘴角轻勾, 俯首道:“陛下英明神武, 皇子公主各有千秋, 微臣难以选择。”
“只看哪位殿下不嫌微臣学识浅薄, 愿意让臣教导。”
景帝不赞同地咂咂嘴:“温卿何故妄自菲薄, 任谁作你的学生,都是好福气。”
“这样吧。”皇帝撩开眼皮,视线掠过在场的每一位皇子公主,“今日盛宴,谁得了头筹, 谁便当温卿的第二个学生,如何?”
话音一落, 有意争储的皇子都不免躁动。
景帝对温向烛的重视有目共睹,老皇帝很是赏识这位年轻的丞相。加之温向烛本人能力超群,当他的学生,这可是了不得的噱头。
本以为温向烛已经选了十七皇子的队伍站定, 如今这局势, 倒是不见得了。
对于景帝的提议,温向烛自然不会拒绝。
这一插曲过后, 宴会再次热闹起来。原先就打算在帝王面前好好表现的皇子们更是个个卯足劲, 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争一争这个头筹, 温相可是人人看着眼馋的香饽饽啊!
始作俑者平静地回了席,仿佛一切的风雨都和他没关系。
柏简行支着头看他,低声道:“你的好学生都要把你盯穿了, 你还搁这吃东西呢。”
温向烛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糕点,喝了口茶润润嗓,茶水在唇瓣间覆上一层晶莹,烛光的照映下更显润亮,像是抹了名贵的脂膏。
定远将军没去看他的脸,眸光挪到了他桌上的酒壶上,心里老大不自在了。他品不出是何缘由,只道是因为温相这番做派似姑娘家,所以他才不适应。
喉间的软糕被茶水顺下去了,温向烛才开口:“眼睛长在他身上,我能挖了不成?”
他不是没察觉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再者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冲过去搭话不成?他爱看就让他看着呗。
柏简行稀奇地嘶了声:“你真的是温向烛吗?”
“不然呢?”
“我印象中的温向烛不是这样的。”
“哪样?”
温大人眼睛一挑,直直望了过去,眼角的小痣随眼波微动。柏简行莫名想起了府中大院里种的红梅,前些日子开得正艳,冰天雪地里独留下的一片鲜妍。
定远将军思绪无故放飞,他觉得温大人这颗小小的红痣生的好又不好。温大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似一弯温润的水,他的长相却清冷的像雪山之巅的一捧雪,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寒潭映月。带着点神圣的意味,让人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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