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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只帮殿下一个人夺那个位子。”
【恭喜大人,剧情推动七点。】
温向烛施施然收回手,白皙的指尖在外衣上蹭了蹭。

这些话温向烛上辈子也对裴觉说过, 不同的是上辈子他是真的句句真心。
上辈子他也是真的心疼裴觉一个人在宫里孤苦伶仃,时至今日他同裴觉第一次的见面记忆仍旧能清晰浮现在他脑海里,彼时他入朝为官不久, 也尚未坐到一朝之相的高位。
那时的裴觉像蜷在宫中一角苟且偷生的猫狗, 十来岁的孩子瘦到脱相, 套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衫, 胳膊肘都露在外面。
温向烛怜悯他, 收他为学生后, 便给足了他偏爱。如今想来,竟是觉得愚蠢的可笑。
裴觉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眼眶泛起一圈水红色。他躬身趴在温向烛膝头,低声喃着:“老师,你对我最好了。”
“六哥身边有很多人, 淑妃娘娘,御史大人, 定远将军,他有好多好多人。”他嗓子像被浸泡在水中,又湿又沉,“但我只有你了, 老师。”
温向烛嘴角抽了抽, 心说这人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说的好像今天约这个明天找那个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幽幽叹了口气, 也不怪之前自己他蒙蔽了, 这个人扮起可怜来还真是手到擒来。
重来一世的温大人不会被他这点伎俩唬过去, 他屈指逗小狗似地摸了摸裴觉的脸:“殿下,臣永远不会背叛你。”
“无论发生什么,臣都站在殿下这边。”
许是温向烛语气太过蛊人, 似春水柔和的抚摸裹挟着沁人的幽香叫人身子都麻了半边。裴觉喉咙发酸,信了个十成十,什么谢世子,许太尉尽数被他抛之脑后,只剩下温向烛的一句“臣永远不会背叛你”在脑海中发出振聋发聩的回响。
“老师,我干了很多错事,我以后都会改。”他用额头蹭了蹭软绵的衣袍,“真的,我都会改的。”
温向烛眼睛一弯:“乖孩子。”
他将裴觉送出温府的大门后,脸上的笑意就褪的一干二净,命张衡烧水准备沐浴,身上用料极佳的衣袍也烧了去。
温向烛在浴桶泡了好半晌,出来时皮肤像是白瓷上了一层粉釉。乌黑的长发被拨到颈侧,带着潮意的发尾如鸦羽滴墨,自瓷白的肌肤蜿蜒而过,一路往下滚,洇湿了胸口的衣料。
沐浴后温大人心情松快不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江南调调。拿着一张巾帕坐在榻上垂首擦头发,腕间戴的手镯和手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动。
996飞在他身边,真心感叹:“好漂亮喔,大人。”
温向烛五指拢过发丝,露出清绝的眉眼和秾丽的眼下痣:
“我知道。”
他没表现出一点害羞的意味,反而抬起下巴翘了翘唇角,小系统精准从他的神态中捕捉到了淡淡的骄傲。
“我娘天天这么夸我。”
嗯,很好。
小蝴蝶自顾自点头,又是一位美而自知的宿主。
北宁王朝春节休沐时间很长,温向烛乐得自在,在府中逗鸟赏花,偶尔给裴书送过来的文章圈点勾画。除却频繁上门的裴觉,他这段时间过得不是一般的舒心。
人都精神了不少。
上元节来临之际,裴书给他递了拜贴,邀他去醉江月过节。
醉江月是京城有名的饭馆,平日里都是人满为患,逢年过节更是要提前预约。那里的甜食很合温大人心意,他没少让张衡给他买。不过一些讲究的菜品是不许外带的,老板娘说冷了就没那个滋味,会砸了他们的招牌。
温向烛没怎么思考便应了下来。他本就喜热闹,每遇过节都会去集市玩上一圈再回来,何况裴书选的地方又正中他下怀。
只是他到了后才发现裴书还请了定远将军。
裴书的生母淑妃同柏简行的母亲是手帕交,六皇子的武艺多多少少受到了定远将军的指导。说来上辈子柏简行便是站的六皇子的队,他在这倒是也不奇怪。
柏简行到的早,已经端坐在黄花梨椅上喝完了一盏茶。
见着这人温向烛便想起前些日子在宫门口发生的事,恨不得转身就走。
正巧裴书推门而入,六皇子今日穿的喜庆,活像个行走的灯笼,他瞧见人便雀跃不已:“老师!”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叫温向烛还真做不出去转身就走的事。
妥协道:“殿下。”
裴书笑眯眯冲他行礼:“老师,您给我文章的批准我都认真看过了,学生茅塞顿开。”
温向烛道:“是殿下聪慧,一点就通。”
裴书被他夸得脸红,忙招呼人入座,亲自动手布菜。
他不知是从哪里打探到了温向烛的口味,点了不少甜食。温向烛吃的开心,如果身边没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话他会更开心。·
从醉江月离开后裴书带着两位大人去赏灯,一身红衣的六皇子走在最前面,温向烛今日也褪下了白衣换上了一袭青碧色的长衫,簪子也讲究的换了色,隐隐能看见一只竹叶形状的玉簪插在浓密的发间。
倒是柏简行,还是那身一成不变的的黑。配上冷冰冰的表情,走在两人身边把祥和的气氛打了个稀碎,过路的人更是自动退让八尺。
温向烛在又一个人不慎撞到柏简行后吓得脸色苍白只差下跪道歉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柏将军,也太不招人待见了些。”
柏简行拧眉:“你很招人待见?”
“比将军强。”
温向烛把手里的兔子面具随手递给路边哇哇大哭的小姑娘,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抱着温大人的腿蹭了好一会才被姗姗来迟的家人拉走。
走的时候还大喊着漂亮哥哥人真好。
长街两侧彩楼高结,朱漆阑干悬满了琉璃灯,烛火透过薄纱,将整条街映成了流霞色。
温向烛就在这一片流霞里笑,眼角那颗朱砂痣被焰火衬得艳极,清隽的眼瞳坠入万千华光,他眉梢一挑:“如何?”
“是不是比将军强?”
柏简行乍然哑火,煌煌灯火烧的他喉咙发干,冷哼一声默不作声挪开了目光。
仗着一张脸蛊惑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都怪温向烛,才衬得他格外凶狠。
这在温向烛眼里便是认输的意思了,心情愉悦跟上六皇子的步伐。
裴书到底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在宫里憋久了,看什么都新鲜。瞧见做灯的摊子便抬不动脚了,站在一边跃跃欲试。
温相和定远将军找了个廊桥坐着等他,温大人看着那火红的背影,无端涌起了自己在带孩子的错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赶忙甩了甩头,他可没有和皇帝抢儿子的念头。
他收回目光,懒洋洋翘着腿,支着额头看来往的人群,瞧见衣衫褴褛的过路人便扔些碎银子过去。
往那一坐,活脱脱像个下凡的散财童子。
“方才那个人,已经走过去好几次了。”柏简行忽然道。
温向烛不以为意:“我知道啊。”
柏将军补充:“他在骗你的钱。”
“他手上生了许多冻疮,衣服全补丁。”绿衫丞相声音散漫,说话间又抛了一把碎银子精准落到路过的乞丐碗里,“他是真的穷,便不算骗。”
温家在江南那块,可谓是富甲一方。
温向烛打记事开始,就没见过自己娘亲穿过一件同样的衣服,纵使内衫一样,也会配上不同的外褂。饰品更不用多说,一屋子都放不下。
就连府中的下人,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世上有富便有贫,早年间景帝出兵打仗,江南涌进了无数流民。
那些人个个蓬头垢面,大人满目憔悴,小儿骨瘦如柴。
温向烛那年尚且年幼,跟着温夫人给难民施粥。他看着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怯生生看着他鲜亮的衣服,眼中流露出的羡慕,以及丝丝密密的渴望。
可他们连温饱都是奢求。
温向烛看得难受,回家闷在房里一天没吃饭。温夫人心疼的不行,抱在腿上哄着他吃最爱的牛乳香糕。
他趴在母亲怀里,闷着嗓子问:“他们吃过牛乳香糕吗?”
“还有桂花栗子糕,他们吃过吗?”
温夫人这才知道他因何难过,美丽的夫人抬手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脸:“小烛,这个世上这样的人太多了。”
“我们帮不了所有人,你也不要难过。”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伸出援手,便是我们能做到的所有了。”
后来,北宁打了胜仗,难民也渐渐从江南失了踪迹。
但温向烛却有了留心视线里所有人的习惯,瞧见贫困潦倒的人便给些碎银子。
若看见那些家里出来巨大变故的人亦或者活着都是一种艰难的人,他会脱下身上的一件首饰给出去。
有时候温小公子叮咛当啷的出门,回来便没个声响了。
久而久之,温府出了个菩萨心肠的小公子便人尽皆知了。那一块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受过他的恩惠,他们会称温家的小公子为“小神仙”。
甚至有人言道,实在走投无路了便去温府吧,温家的小神仙会救你的。
直到温老爷说他:“照你这样,温家的钱花完了也只能帮到极少一部分人。”
“而且你只能帮他们渡过眼前的难关,往后还有无数座大山在等着他们。”
温老爷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温向烛知道爹爹没有生气,便爬上了他腿上,问:“那要怎么才能彻底帮助他们?”
温老爷说:“北宁好了,他们才能好。”
他接着问:“北宁怎么才能好?”
温老爷没想到年幼的儿子会问这个问题,玩笑道:“北宁都是好官,北宁便好了。”
温向烛看着爹爹的眼睛,定定道:
“那我要当北宁的好官。”
于是小神仙拿起了笔,从黄口小儿学到了弱冠之年。
从江南走到了京城,从无忧无虑的小公子成了北宁的温相。
“所以我便来了。”温向烛忆起从前,脸上还有些未消散的怀念,“不过从前的习惯倒是很难改掉了。”
现在想来,有一颗怜悯之心也不尽然是好事。他和裴觉的孽缘,不就是因为当时蜷巴在宫墙的十七皇子,让他想起了当年难民,心生怜悯,便搭进去了一辈子。
他最对不起的便是当年说要做北宁好官的自己。
柏简行垂眸盯着他看,廊桥浸在融融月色里,木质的桥板随着路人的步伐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温向烛上半截身子斜倚在栏杆上,墨发被夜风撩起几缕。扫过眼角的红痣时,像一笔晕在水墨画上的朱砂。
“看我做什么?”
他思绪敛起,撩开眼皮扫过去,忽然开口。
柏简行没头没尾来了句:“如果你留在江南,能当一辈子富裕公子。”
“将军不上战场,也能承袭爵位,当一辈子闲散王爷。”
柏简行顿了顿:“不一样。”
“我的家就在京城,你背井离乡,总归是辛苦些。”
温向烛看着他,道:“我愿意便不辛苦。”
这句话轻得像风,掠过耳畔便无影无踪。但还是在柏简行心窝留了痕,似针扎过,不痛,倒反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又像是在他心里窝了只兔子,胡乱撞击他的胸膛。
说话间裴书做完了灯,提着两盏黄澄澄的灯噔噔上桥。
“老师,将军。”
“给。”
“给我们的?”
六皇子重重点头。
这番让温向烛直接幻视他幼时了,他在乞巧节也给他爹娘做过河灯。也是像裴书这般,做好了小跑过去给爹爹娘亲——
什么爹娘,什么跟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接过:“多谢殿下。”
温府距这处不远,今天街上人也多,他便没叫炽阳骑马车送。
柏简行和裴书和他顺路,结伴走了一程。
六皇子和他熟了些,胆子也大了起来,走在两人中间叽叽喳喳说方才做灯的趣事。
温向烛听得认真,时不时笑两声。
忽而,他脚步滞住。
只见温府门前蹲着团黑漆漆的人影,地上还放着一盏快要燃尽的灯。
裴觉抱着膝盖,闻声抬起头。
他双手蜷成一团,死死盯着向他走来的三人,目光几乎要凝成见了血光的刃。
声音低沉沙哑:
“老师。”

裴觉一张脸隐在黑暗里, 蒙蒙亮的月光扫过,阴翳无处可藏。
温向烛神色未起波澜,淡声道:“殿下。”
他侧身朝裴书露出了笑来:“多谢殿下相送。”
“时辰不早了, 臣先行回府。”
裴书盯着裴觉阴沉的脸, 不自觉也冷下了神色, 和温向烛讲话时却是恭敬有加:“老师早些歇息。”
“今日多谢老师作陪, 我做灯耽误太长时间了, 劳烦您和将军等我这么久。”
他这话说的漂亮, 落在裴觉耳朵里却和挑衅无二。
好似在说:你和你的灯只能在温府枯等一天,老师却愿意陪我许久做一个灯。
温向烛晃晃手里的灯:“不麻烦,做的很漂亮。”
他和裴书聊了多久,裴觉就盯了他们多久,立在原地像是躲在阴影的鬼魅。直至六皇子和定远将军走远, 他才有了动作。
“老师今日玩的可还开心?”
温向烛颔首:“尚可。”
一簇小火苗倏地被点燃,燎过四肢百骸。他总认为温向烛是他一个人的, 他作温向烛学生的这些年来,可以说没吃过一点苦头。
温向烛的目光永远落在他身上,永远对着他一个人笑,温柔和偏爱也尽数给了他。
因为温向烛不会离开他, 所以他有恃无恐。
可他从未想过, 温向烛站在别人身边的时候,他是那么那么心焦、那么那么难以承受。
干枯起皮的嘴唇艰难嗡动:“老师, 我等了您很久。”
“张总管说, 您和六哥出去过节了, 我一直在等您。”
每年的上元节,温向烛都会来陪他。他说不上来,他提着花灯来府上找人的时候, 张衡告知他温大人和六皇子相约过节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早年在无人问津的小角落穿着单薄的衣服过冬,都没有那一刻这么冷。
不是说好了,自己才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不是说好了,永远偏爱他。
“殿下。”
温向烛轻柔的声音响起,他面上还漾着轻柔地笑,说出来的话却让裴觉如坠冰窖。
“臣以为,您会和谢世子一同过节。”
“许太尉,亦或者周太傅。”
“便没有等您。”
“臣实在不知,您今年会想和臣一块过节。”
裴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凝结起来。是了,往年温向烛都会进宫找他,给他做一碗元宵。但他总认为,这种节庆是拉拢人心的好时机,既然温向烛不会离开他,那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时机去找其他人。
仔细想来,他竟从没和温向烛过完一个完整的上元节。
甚至没和他一起赏过灯。
他急急往前迈了两步,脸上煞白一片:“老师,我错了。”
“我最想要的人只有您,您别不要我。”
温向烛垂下眼帘,姣好的眼型划出一段漂亮的弧线:“臣当然没有不要殿下。”
裴觉猛地攥住他的衣袖,压抑的慌张倾斜而出:“你不要骗我了!你就是生我的气了,你不愿意再偏着我了,你……”他的喉咙绞紧,“你也不想要我了。”
温向烛掀眼看他,眸光似一泉寒潭:“殿下若不心虚,怎会觉得臣生您的气了?”
“我……”裴觉哑火,低着头,“我……”
青衫丞相幽幽叹气:“殿下乖一点,听话一点,臣自然不会不要殿下。”
他扬了扬胳膊,把衣袖抽了出来。裴觉手指虚虚抓了抓了,除了掌心残留的淡香,便只余一片虚无。
裴觉此刻才惊觉,原来在他和温向烛的关系中,温向烛才是那个永恒的上位者。
一直以来,都是他需要温向烛,不是温向烛需要他。
是他在温向烛的偏爱中迷了路。
他的一颗心战战兢兢,抖着声音问:“那你会和以前一样,最喜欢我吗?”
温向烛把手里的灯调了个方向,用灯柄挑起裴觉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那要看殿下有多听话了。”
“好。”鬼使神差的,裴觉看着他的脸,用力点了下头。
“嗯,乖孩子。”温向烛收回了灯,“时候不早了,殿下请回。”
他走之前把那盏将灭未灭的灯留下了,温向烛进府后随手扔给了下人,提着裴书送的灯慢悠悠往房间晃荡。
996实在好奇:“大人为何要对裴觉说那些话?”
以温向烛的能力和地位,想要报复裴觉完全不必那般和他斡旋。
“一下就把他拽下来,那很没意思。”
“我为他吃的苦,又何止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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