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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怎么会有个人上来就说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阿野,观棋。”江为止茫然地扭过头,迟来的泪水终于沁出眼眶,“我是什么很不好的人吗?”
林诉野眼眶一热,抬手给他擦泪:“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我爱的欺骗我,爱我的离开我。”
滚出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完,林诉野沾了满手水光,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你很好,你只是遇见了不好的人。”
周观棋吸了吸鼻子,撸起袖子转身就走:“看本少爷这次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江为止揪住他的衣角,顶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我想奶奶了,你们陪我去看她好不好?”
周观棋嘴角一撇:“好。”
“等看完奶奶,我们带你去买新耳钉,好不好?”
“……好。”
说是去看奶奶,其实也只能隔着icu的玻璃看。住进icu的小老太太瘦了很多,整个人如同枯槁,躺在床上都看不见人影。
其实江为止已经不知道此刻强留,对奶奶来说是不是一种残忍。医生说老人现在很痛苦,也许放弃治疗无论是对患者亦或者家属而言,都是解脱。
但江为止自私地不想放弃。
“小江。”护士张姐走过来,她愣了愣,“眼睛怎么红了?”
“没,有什么事吗?”
张姐安慰道:“也别太操心了。”她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之前那个病房住进了新病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这是奶奶的东西吗?”
江为止接过:“是,这是奶奶的账本,谢谢张姐。”
“没事,今天过节,和朋友出去放松放松。”
江为止抿了抿唇:“姐……我奶奶她最近怎么样?”
张姐不想骗他,又不忍心说实话,踌躇半晌才道:“不太好,随时都可能会……”
她话音未落,icu病房就响起尖锐的警报。张姐脸色一变,和匆匆赶来的医护涌入了病房。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方才静卧在病床的小老太太猛烈地痉挛起来,神色满是痛苦,各种仪器指标标红,嘀嘀声不绝于耳。
不止周观棋和林诉野没反应过来,江为止自己都是木的,黝黑的眼瞳倒映着一片苍白,如灵魂出窍,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不要这样。
别这样对我。
江为止在心中发出一声悲泣的哀鸣,软倒在地直不起身,小账本掉落在地哗啦啦地响。林诉野眼疾手快捞住他瘦弱的身形:“小止,小止你冷静一点。”
“先前那么多次都化险为夷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江为止像是被隔绝在这个世界外,他什么都听不见,只呆呆地捡起地上的小本子。风吹过米黄色的纸页,翻过一笔笔开支,停在了一面写满字的纸张。
老太太读过书,认得字也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只是被病痛折磨地厉害,拿不住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句子也颠三倒四:
【小止,我最爱的外孙。
奶奶亏欠你良多,身体康健时没有能力给你优渥的生活,生病后成了你的累赘。你争气又优秀,却因为奶奶的存在始终不得自由。
从前奶奶舍不得留你一个人,便摁着那份愧疚贪婪地苟活。
现在的你身边有了那么多好朋友,他们都是好孩子,让你不再孤孤单单,奶奶很高兴。
你还谈了男朋友,奶奶很意外,但是看他对你这么好,奶奶也就放心了。
真好啊,这个世界上爱小止的人又多了一个。
你的路还长,不应该被我这把老骨头拖住脚步。
这么些年,我也早就活够了,奶奶走后,你切莫难过,要记住一切都是奶奶心甘情愿,和你相伴的这些年,奶奶很幸福。往后的日子,希望你去过属于你真正的人生。
惟愿我孙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豆大的泪水打湿纸张,晕开一圈一圈墨痕。江为止跪着爬向门口,五指撑着墙面留下深深的指痕,嘶声力竭:“奶奶,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不喜欢我,他一直都在骗我啊,他在骗我啊。”脆弱的脖颈绷出狰狞的青筋,指尖、耳垂、舌尖都开始溢血,他像是被打碎再也无法粘合的瓷器,“只有你……只有你爱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啊。”
林诉野把他抱在怀里,面颊紧贴他的额头:“小止别这样,别这样。”
周观棋攥紧他的手阻止他自。残无二的举动,看见他开裂流血的指甲声音都在颤抖:“奶奶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别伤害自己。”
“奶奶他最爱你了,你好她才能安心,不是吗?”
“而且,现在还在抢救——”
门开口一条缝,主治医师别开脑袋错开三道期翼的目光:“家属……家属进来告别吧。”
顷刻间,天崩地裂。
被咬伤的舌尖从嘴角溢出血来,耳朵上止住的创口撕裂染红耳廓,猩红的血珠滑过脖颈,惊心动魄的惨烈让人不敢看一眼。
江为止撑着发软的身子跪在床边,两只手紧紧捂住冰冷的手,试图留住消散的温度:“奶奶,我被欺负了。”
从小他性子便沉默,在家受江雨震的欺负时,奶奶就会扛着扫帚把人好一顿打给他出气。
可这一次任他怎么说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把额头抵在床榻上,身体几乎对折起来弯曲成恐怖的弧度:“我被欺负了奶奶。”他嗓子被撕裂般不能语,“你帮帮我啊奶奶……”
“他没把我当男朋友看,他一直在骗我……他欺负我奶奶……”
“不要离开我啊……”
“你走了我怎么办?江雨震会一直欺负我的,他会和以前一样打我,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
江为止拼了命的聚拢指尖,好似以为这样就能把她留下来:“奶奶你理理我。”
“我求你了……你看再看看我……”
微弱的呼吸,鸣叫的仪器,绝望的泣音交织成一团,伴随一声“嘀——”响,冰冷的房间归于寂静的虚无。
江为止无力地闭上眼,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小桌子上摆着的汤圆的已经冷掉了,偌大的病房落针可闻。
林诉君垂眸看完手机上的消息,恹恹阖上眼:“真心?”
程叙池面色灰白,向来不可一世的少爷扑腾一下跪在床边,语无伦次:“我去解决他,哥,你别生气,你刚做完手术气不得的。”
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色一扫而空,林诉君五指虚虚搭在心口,歪着头发出破碎喘息声:“你和我说过什么?”
“我……”
程叙池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伸手想扶坐都坐不住的人,却被毫不留情躲开,林诉君冷冷道:“别碰我。”
永远温润清亮的眼此刻却寒霜满布:“你有很多次可以向我坦白的机会,程叙池。”
“但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错失了无数次可以救下小止的机会。”
“我……我真的以为楚牧是真心的,他……”
林诉君抬手挥去一巴掌,他用不得太大的力气,这巴掌反而把自己打得气喘吁吁:“你以为?”
“如果这就是你以为的真心,”吐出来的字又轻又慢,却砸得程叙池如坠冰窖,遍体生寒,“那会我认为你对我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程叙池“蹭”地站起身,慌不择路抓住林诉君的手贴在脸上,恨不得让他再抽几巴掌出气,胸腔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哥!我发誓,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保证我只会越来越爱你,我也会用行动证明我有多爱你。哥,我求你。”他的眼眶泛红,宽阔的肩头剧烈战栗,“哥,别不要我。”
“以后我只会成百上千倍的爱你,哥求你,别扔下我。”
林诉君的神色没有半分动容,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抽离发烫的脸颊:“不用了,我最讨厌欺骗。”
“程叙池,我不想和你有以后了。”
他一错不错盯着如遭雷击的人,道:
“婚约取消,换你哥来。”
江为止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窗外的白光刺激地他眼眶发酸,泛起水光。
一阵温和的力道轻轻擦去他的泪,他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林诉君。
对方的神色依旧温柔恬静,盈润的眼看过来时轻易撕裂所有伪装。
“君哥……”江为止像个无助的小孩似地哽咽出声,“我没有奶奶了。”
“我没有家了。”
林诉君推动着轮椅上前搂住他,没有说无用的安慰,只道:“小止,我要去国外修养了。”
江为止埋入他颈窝的动作一滞:“你要走了吗?那…我是不能再见到你了吗……”
林诉君捧住他的脸,拇指爱怜地摩挲他的脸颊:“小止,我不是来和你道别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
他轻轻地轻轻地和江为止额头相抵,哄孩子一样揉他的后颈:“这个地方让你伤心了,我们就离开。”
“去国外读书,学你想学的服装设计,我们一起,好不好?”
江为止迷茫地眨眨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动。
“我说过了,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我们永远给你兜底。”
林诉君圈住他,抚摸嶙峋的脊骨:
“小止,和我走吧。”

第130章
程叙池穿着一身浓稠的黑, 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线条,双拳紧握青筋虬结:“楚牧在里面吗?”
守着房门的侍从弯腰:“程少爷,少爷现在心情不好, 不许人打扰。”
程叙池冷笑一声, 黑眸浮现两点寒芒:“心情不好?”
“他还有脸心情不好了?给我开门。”
“程少爷。”侍从为难地咬了咬唇, “少爷说了……”
程叙池失了耐心, 抬脚踹开了门, 大步入内。侍从一惊, 慌忙跟着他进去:“程少,程少,您别让我们为难——”
楚牧人倒在沙发里喝酒,垂着眸子看掌心里卧着的五枚耳钉,听见门口的吵闹也没作声, 像是被魇住了一动不动。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傻/逼!”程叙池猛地上前把人提起来,他眼眶中血色满布, 泛着令人胆寒的可怖怒色,一拳下去又重又狠,“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楚牧被打偏了头,脸颊迅速浮肿, 嘴角开裂。
侍从捂着嘴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少爷!”
“没事, 你出去。”楚牧屈指拭去嘴角的血,随意摆动染血的指尖示意慌得六神无主的侍从出去, “门关上。”
他眼皮掀开浅淡的弧度, 眼神却静默如枯井。
又是凶狠的一拳:“说话!”
楚牧咽下嘴里的血, 喉间翻起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血腥味:“你让我说什么?又想我说什么?”
“说我现在有多么后悔,有多么不舍?还是我真的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扯了扯嘴角, “别开玩笑了,我——”
程叙池额角青筋暴起,一下一下鼓动,他咬着牙关怒道:“楚牧!我看你不仅脑子不好,眼睛也瞎了!”他深吐出一口气,松开手脱了外衣,“既然你不清醒,那我就打到你清醒为止。”
两人从小交好,学什么都一起,拳击也不例外。程叙池不比楚牧的身手差,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血肉横飞,场面可谓血腥至极。
程叙池拽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磕:“你不喜欢?不喜欢你给他奶奶献血?”
“不喜欢你放弃程楚聚会的发言机会给他过生日?”
“不喜欢你大半夜请我给他奶奶找医生?”
“不喜欢你给他包车帮他摆平夜色为他盘店子?”
越说程叙池火气就越大,手下的动作也更用力:“你的心被猪油蒙住了吧??!”
楚牧鼻翼下滑出两道蜿蜒的血痕,他的脑子在江为止的扔下耳钉离开的时候就乱成一团麻,整个人如同囚在笼子里的困兽寻不到出路焦躁又暴戾。他不想还手,不是没能力,是没这个心力。
程叙池每说一句话他就不可控地想起江为止。
想起他送的满满一袋子礼物,想起他说的喜欢,想起他说的一辈子。
想起他冰冷的手指,留有余温的颈窝,颤动的长睫。
想起他笑,他的泪,他的吻。
程叙池拧过他的胳膊,楚牧紧握的掌心松了些许,露出藏匿其中的钻石耳钉。
他捏的太紧,长钉嵌入皮肉,挤来的血珠子和残留干涸血液混作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程叙池嘴角牵起讥讽的弧度,伸手抢过耳钉,长臂一挥,五只小小的钉子落入池水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宛如死尸的楚牧发觉掌心一空,收紧只余虚无终于恢复了神智。他目眦欲裂,扭过脑袋吼道:“我的东西呢?!”
“扔了。”
“谁许了?那是我的东西!”他的拳风带起发丝,狠狠捶上程叙池的下颌。
程叙池偏头吐出一口血沫,淡淡道:“不是你说玩玩?耳钉而已,又不值钱。”
楚牧一愣,麻木的心口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冷风一灌,吹得他骨髓都在战栗。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径直跳入冰冷的池水。
正值寒冬腊月,池水刺骨,他却像失去感官的木头一样在池水里摸索。不过须臾,俊逸的脸颊就白了个彻底,耳钉只那么一点大小,身上滴滴答答的血在池水晕开更挡视线,让他怎么也找不到那微小的钻。
“程叙池……”楚牧的声音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你给我扔到哪了……你给我扔哪儿了?”越急他伤口的血就流的越凶,让他怎么也看不见池底,“程叙池……我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你到底给我扔哪了?”
他慌得不能自已,像是失去了什么不能承受之物。
一身黑的少年走到池边,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人:“清醒了吗?”
楚牧扬起头,开裂的嘴唇轻动:“我……”
程叙池松开手指,五只沾满血污的耳钉啪嗒啪嗒掉在地上:“耳钉是死物,江为止不是。”
“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抓起扔到地上的外套扬长而去。
楚牧手忙脚乱将掉落在池沿耳钉收拢在掌心,紧紧贴在胸口堵住了簌簌漏风的心脏。
他想起来了,那个蝴蝶摆件碎掉后,他再也没有买过蝶形摆件,属于它的位置时至今日仍旧悬缺。
它是珍贵的、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
江为止也是。
楚牧草草处理好身上的伤再次踏入那条小巷,冬日巷子里的绿植衰败夺去寥寥无几的生机,显得更加阴沉压抑。
他脚步很快,心脏跳得也快,每一次跃动都像要跳出来似的。越逼近楚牧就越紧张,见到他要说什么?是求他原谅还是求一个重新追求的机会?他又会说什么?给他一巴掌要他滚,还是……
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锁,寒风卷起落叶像是无人居住那般空寂。
楚牧心弦一乱,他踩着石砖和那晚一样翻上了院墙,只不过这次院中的台阶不再坐着那个清瘦的身影。
在屋里也说不定,他强压内心的慌乱往屋子里走。残败的木门无需用钥匙,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嘎的响声。
客厅没有人,厨房没有人,餐厅没有人。
楚牧压制住慌乱外泄,提步跑向江为止的卧室,那是一间狭小的屋子,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剩下的空间便堪堪供人行走。他曾经在这间屋子哄过江为止睡觉,可如今这个小房间空空荡荡,和当时的陈设也并不相同了。
那张破破烂烂的小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立着的人台。
人台上立着一件未完成的西装,剪裁精良的布料被一道锋利的长口子生生剖开。裂口边缘的纤维微微外翻,像是伤口边缘凝固的血痂。
缝了一半的衬里从裂口隐约可见,针脚整齐却戛然而止,衣襟处还别着几枚闪亮的珠针,针尖寒光微颤,仿佛随时会坠落。
这是一件被主人抛弃的、试图销毁的半成品。
楚牧仿佛不会思考了般,茫然地走向前,捡起地上散落的设计手稿,每一张每一笔都是勾勒着他的模样。
【我……也有给你准备礼物。但是需要点时间我还没做好,你等等。】
跨年夜江为止趴在他怀里说的话突兀地响起。
所以,楚牧颤抖着手抚摸西装布料上的豁口,这本来是江为止送给他的礼物。
他喉咙里哽咽着咽呜,却发不出声音,所有的痛苦都堵在胸口,化作一阵阵钝痛,撕扯着他的呼吸。如果……如果他如程叙池所说清醒一点,如果他早一点认清自己,是不是摆在眼前的就是一件精心设计的西装?
江为止会把它装在盒子里,用丝带缠好,打上一个漂亮蝴蝶结,而后红着耳朵送给他。他还能向害羞的少年讨一个吻,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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