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好了,那就乖乖等着。”江为止扯了把还想说什么的楚大少,“我送完最后一个包厢马上来。”
他抬脚进去关上门,包厢里稀稀拉拉坐着五三位十八九岁的大少爷,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酒瓶滚了一地,还有一大滩泼倒的酒水,混杂着卡牌糊作一团,不知道玩了什么。
“先生。”江为止弯下腰,腰腹间绷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您点的酒。”
为首的少年虚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精致的腰窝。他心神稍动,一伸胳膊就把人揽了过来。
江为止眉头一皱,迅速起身,用手里的托盘死死抵住他的胸口:“请放开我。”
“装什么?”他喝多了有点大舌头,“你们不就是赚这种钱的吗?要多少?”
“我不提供特殊服务。”
乍然听到熟悉的话,付唯猛地睁大眼:“是你?”
江为止和他拉开距离:“您认识我?”
“你装什么?让林诉野把我打了一顿你就忘记了?”
江为止这才把面前的人和过往的记忆对上号,淡淡道:“哦,是您啊。”
这无足轻重的态度倏地点燃了付唯心口的火苗,而少年眉眼间蓄出的淡淡嫌恶更是搅翻了他的神智,把程叙池的警告抛之脑后:
“被一点小恩小惠就搞到手的人在这装什么清高?”
江为止没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冷冷开口:“酒送到了,您请慢用。”
“你给我站住!”付唯猛地起身,脚下一滑险些跪倒在地,他四处摸索,从口袋翻出一张卡,“这,能买两百只那样的耳钉!”
小小的卡片扔在江为止身上又弹到地面,砸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一顿饭钱就能换到的联系方式你还说不廉价?”
这句话一出,江为止被死死钉在原地。
他缓缓扭过头,嘴唇蠕动:“你说什么?”
“对,你应该还不知道。”付唯踩过一地肮脏的酒水上前,低笑着开口:“你是我介绍给楚少爷的。”
“不然你真以为一个大少爷能看上酒吧服务生?你,不过就是长了张好脸罢了。”说到这付唯还有些生气,虽然付家比不上那五个大家族,但在云市还是能叫得上名号的。从小到大他就没吃过什么亏,竟然在一个小小服务员身上栽了好几个跟头,还被人给打了!
“你在夜色吃香不就是因为脸吗?还搞不卖身那一套……”
他醉得不轻,嘴里嘟囔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江为止也没工夫管他说什么了,一个大跨步上前紧紧拽住他的衣领,用力到指骨发白,话音紧绷:“你介绍给他的,是什么意思?”
付唯拍开他,一脸不爽:“这几个字很难理解吗?”他一字一顿,“你,不过是我介绍给楚少的一个小玩意,你恰好有几分姿色,而他又刚好想玩一玩——”
“现在,听懂了吗?”
“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呼啦呼啦地只往里头灌风。江为止狠狠咬了口舌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不能听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他把嘴里的钉子咬出血来,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你们说——我去追他,他会同意吗?】
含着戏谑笑意的少年音穿过电流声传来,江为止脸色一白,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手机。
他听得出来,那是楚牧的声音。
【你遇见真爱了?】
【怎么可能?】
【那你追他干什么?】
【我又不和他结婚,要我爸允许干什么?况且这不是正好吗,等腻了就说家里不同意直接甩了。】
江为止面颊血液尽失,漆黑的瞳仁轻轻颤抖着。他扣住托盘的手青筋蔓延,经脉一下一下鼓动,像是要冲破皮肉炸裂开来,连白皙的长颈都浮现出狰狞的弧度。
【不是想知道他在手里什么感觉么?】
【我追到了告诉你。】
付唯收了手机,扬起一个令人作呕的**:“你猜我现在知不知道你玩起来什么感觉?”
削瘦的少年背脊发寒,江为止不受控制的躬身,大脑嗡嗡作响,胃里一阵阵痉挛,恶心得他想吐。
“楚少很爱拍你的照片吧?你再猜猜——”他的声音拖长,像指尖扣过黑板让人不寒而栗,“我手机里现在有没有你的照片?”
江为止一静,喘到胸腔的气息裹挟的着漫天的酒气,熏得他双目赤红,眼球爬上密密麻麻的血丝。楚牧给他拍照时是怎么说来着……说看不见他的时候想得心脏疼。
所以,他以为的爱意的证明,自始至终是被玩弄的佐证。
江为止抖着手抚摸耳朵上的耳钻,他以为的真心,也只是随手送出去的小玩意,只值大少爷的一顿饭钱。
是和他一样不值钱廉价货色。
“不然你真以为备受家族宠爱的大少爷会爱上贫民窟的服务生?”付唯大笑出声,歪歪斜斜坐着的其他少爷也开始笑,“你演灰姑娘呢?”
“……备受宠爱?”原来,他连家世也是在欺骗,江为止麻木地想。
为什么呢?是想看他有多么可笑吗?
他在一阵哄堂大笑中仰起了头,感觉自己像舞台中央奋力表演的、廉价的、供人取笑的小丑。一群身居高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正坐在台下当观众,放肆嘲笑他给出的真心。
一声声包含讥讽的笑如淬了毒的刀捅入心脏,和儿时父母不止不休的争吵渐渐重叠,捅得他鲜血淋漓,再一次镌刻上永不愈合的创口。
他拖着两条发软的腿一点点往外挪,想退出这个令他悲痛绝望的“舞台”。付唯醉成一滩泥的躯体缓缓往前,江为止猛地拉开门,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楚牧刚准备推门而入的手拐了个弯,熟练圈住他的腰:“怎么去了这么久?”
“去吃汤圆?想吃什么味道的?”
江为止看着他的眼睛,神色一瞬间恍惚。
一个人怎么这么会装呢?
喊自己小止宝贝的人是他、给奶奶输血的是他、喊自己幸运星的是他、说自己愿望都会实现会幸福的是他、说每年都送自己一场烟花的是他、包车打点夜色的都是他……
说玩腻了就甩的也是他、说追到手告诉你滋味的还是他。
怎么这么会装呢?还是他蠢得可以,实在好骗。
抽丝剥茧地仔细想来,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江为止想。
楚牧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说真心,自己便信了他的真心;他说喜欢,自己便信了他的喜欢;他说过得不好,自己便真的想给他幸福。
何其可笑,他竟然想给一个备受宠爱、以玩弄他为目的的大少爷幸福。
“放开我。”江为止低低开口道。
楚牧错愕一瞬:“你怎么了?宝贝。”
“不要这么喊我。”
楚牧嘴角的笑意僵住,像被勾勒在画像上的诡异一笔。包厢的门还大开着,付唯摇摇晃晃从里面走出来,还指着江为止:“怎么跑了……我还,还没说完呢。”
“你……”他眼睛清明了一瞬,“楚少爷?”
付唯捕捉到那张戾气横生的脸,忽地想起程叙池说过的话,背脊泛起星星点点的寒意,不止酒醒了呼吸都停下了。
看见付唯的第一眼,楚牧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他抽出胳膊把手揣进兜里,紧捏拳头试图藏起战栗的手指。
江为止抬眸看他,眼睛如凝结的冰川:“楚牧,一直以来,你都在玩我?”他觉得自己挺贱的,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怀揣着一丝微缈的希望,试图……这个人嘴里听见真心。
只要……只要否认……或者承认,承认此时此刻他有真心……
那他可以当——
“你知道了啊。”
他抄着一嘴江为止从没听过的漠然腔调轻飘飘承认了这个事实,这个随心所欲、玩世不恭的语调和手机的语音重合起来。
江为止自嘲一笑:“好玩吗?”
酒吧灯光晃荡着,蓝紫色的光晕在江为止的脸上弥漫,迷离的色彩浸不透那层冷冽。让楚牧想起初见之时他往三楼看得那一眼,窝在胸口拳头大小的器官忽然刺痛起来。
莫名其妙的,他的掌心沁出细汗,曾经沾过江为止泪水的肩头开始烧,灼烧感以燎原之势席卷全身。
楚牧分辨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囫囵地归结于自己失去了一个合心意的漂亮摆件。
他搜寻了很多精致小玩意放在家里,但大约是美丽的东西都易碎,很多东西稍不留意就会坏掉。十来岁出头的时候,他曾买到个十分精美的蝴蝶摆件。
价格令人膛目结舌,但小蝴蝶完全对得起那个价格。可那东西如真正的蝴蝶一样脆弱,没放多久蝶翼便断掉了。
他也是伤心过的,因为他都还没来得及把玩几日。不过这点伤心来得快去得快,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毕竟楚家家财万贯,一个摆件而已,没了就没了,再买就好。
楚牧不动声色地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心口,只是和那个蝴蝶摆件一样他还没玩够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包厢坐的人他都认识,他不可能痛哭流涕去寻求眼前这个人的原谅。
薄而锋利的嘴唇嗡动:
“好玩,可惜还没玩够。”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夜色的隔音向来做得好,隔绝了楼下一切的喧哗,把这一隅天地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江为止唇边还挂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敛着眉垂下睫, 整个人宛如尘封的死物, 最后一点生机也被掠夺一空。
良久, 他沙哑道:“还想玩, 是吗?”
楚牧故作镇定地倚上墙, 双手随意插着兜:“如果你想的话,毕竟和我在一起对你没坏处不是吗?”
连他自己也发现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早变了调,又急又快,像是赌场上抛筹码的赌徒:“平心而论,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如果你愿意, 我们可以一切照旧。”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继续的话, 我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
“要你给吗?你个臭傻/逼!”
怒音裹挟着凌厉的拳风直冲门面,周观棋的身影快到化作一道残影,他紧紧拽住楚牧的衣领挥拳:“需要你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牙关咬得吱嘎作响,指关节也发出清脆的响:“混蛋东西!”
拳头砸向肉/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声, 楚牧眉头轻皱, 眼底浮上点不耐烦的寒光。他学过八九年拳击,这点纯发泄的打法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反手禁锢住周观棋的胳膊反剪至身后, 冷冷道:“这是我和他的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林诉野揽过周观棋的腰把他拉回身侧, 抬拳蓄力, “我真挺看不起你的,楚少爷。”
“别打他了,阿野。”
冰冷的手掌裹住林诉野的拳, 江为止出声,声音又哑又轻。
“为止!”周观棋满面怒色,厉声道:“直到现在你还要维护他?!”
“不是。”江为止微微仰起头,眼底蓄了满地碎星,白皙的脖颈绷出一道月弧,“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动手。”
一字一顿道:“我自己来。”
他话音一落,两手死死拽住楚牧的衣领猛地将人推到在地,拳头毫不客气挥向他的下颌。
楚牧被这一击打偏了头,口腔浮现淡淡的铁锈味。弥散的眼瞳重新聚焦,跨在他身上的人并不是如同他所想的愤怒,而是一种几近漠然的平静。冷冽的黑瞳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江为止手指收紧,青紫色的经脉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仿佛一捻就要断裂开来,“你觉得我廉价,不值钱,是因为我一顿饭钱就被骗到手,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哄得团团转。”
“你口中不算什么的东西被我视若珍宝,你随口一言我信以为真。”
他藏在话里的尾音开始颤抖:“楚牧,可我没那么好追,你眼中的好追廉价,都……都是……”
“都是因为……”江为止苍白的嘴唇轻颤不止,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因为我以为你是真心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不想糟蹋楚牧的真心而允许他一进再进,直至彻底融入自己的生活。可到头来,楚牧根本没有那份所谓的真心。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一点一点浸透后背的衣物,楚牧知道他现在应该把人掀开,挂着无所谓的神情离开这个地方。但他望着江为止的脸,做不出任何反抗,胸腔的疼痛愈发剧烈,将他钉死在了原地。
“我不怪你。”江为止笑出声来,那笑声带着浓浓的悲怆和自嘲,“楚牧,我不怪你。”
“是我自己蠢。”
“蠢到沦为大少爷的玩物还沾沾自喜自己得到了一颗赤诚的真心。”
他用力拽起楚牧的身体,和他四目相对:“恋爱……不,游戏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
楚牧喉结滚了滚,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江为止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点点头:“应该是的,觉得可笑觉得好玩才甘愿在我身边演这么久的戏。”
“楚牧,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啪嗒——”楚牧瞳孔骤缩,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听见那只蝴蝶摆件落地的声音,精致的蝶翼摔成两半,他再也拼不回来了。
江为止十指缓缓张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
“由你开始的游戏开始该换人宣告结束了。”
“我没功夫陪你玩下去了。”
他抬手取耳朵上的钉子,没什么耐心几乎是胡乱扯下来的,耳堵掉了一地四处飞溅。掌心徐徐摊开,卧了五只沾血的耳钻。
江为止转动手腕翻过手掌:
“游戏结束。”
闪烁的耳钻映射糜艳的灯光,滚落在浓稠的黑中消失不见。
“我们到此为止。”
江为止的背影依旧单薄,脚步声也轻,薄薄的一片消失在廊道的尽头,再也没有回头。
楚牧撑着胳膊支着腿,黑发低垂看不清神色,像被雕刻的木雕漠然坐在原地。
付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过去扶他:“楚少,是他不识好歹,您别生气了。”
“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不行,我们再去找一个……”
“砰”地一声,付唯整个人被砸向地面,这一下丝毫没有收力,砸得人龇牙咧嘴,抱着脑袋好半天站不起身。
裹着小腿的长靴狠狠踩住他的脸,声音低沉到可怕:“谁允许你在他面前乱嚼舌根的?”
付唯一惊,哆嗦着开口:“我……抱歉,我……”
“你想死了是不是?”楚牧咬着牙,颊侧肌肉鼓动,神情阴郁森然,“嗯?很会自作主张?”
若是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也就白给楚牧当这么多年的小弟了,付唯双膝跪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楚少爷踩着他的脑袋:“楚少,抱歉,我错了,求您原谅我这次。”
“我看您也没反驳,我……我以为……”
楚牧脑袋嗡地一声响,绵长的痛感如蛛网缠绕。
他松了脚,重重闭了闭眼:“带着你的人都他/爹给我滚。”
“是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他们丝毫不敢停留,脚底抹油似地快速离开二楼。
楚牧立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想把萦绕在胸腔沉闷吐出来。可没有半分作用,反而让冷气顺着气管入侵,搅得他又冷又疼。
他弯下脊梁,折膝跪在地,伸出手在地板上摸索着。
十根手指头都被冻得发红冷硬,他像是无知觉一般摸过每一个角落。
一只,两只……五只。
楚牧把五只耳钻收拢在手心,耳钉离了人体太久,已经没有余温了。有的只有干涸的血迹和……捏紧时尖锐的刺痛感。
“小止。”周观棋放轻力道擦拭耳朵上的血,“疼吗?”
江为止摇摇头:“不疼。”
耳洞痛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现在只是恢复它们原本的状态而已。
周少爷语气中满是心疼:“咱们不要那个了,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他恨恨道:“我刚刚就该把他揍得人仰马翻。”
林诉野没说话,安静地帮他处理另一只耳朵。扯得太暴力了,在白嫩的耳朵上留下了明显的创口,怕是很难愈合了。
周观棋絮絮叨叨:“小止,我把我小叔叔,小侄子,小舅舅都介绍给你,把那个臭傻/逼甩得远远的。”
江为止扯了扯嘴角,低低道:“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两人动作一顿。
“这次也不算谈恋爱。”他自嘲道。
语气凝滞:“也是我自己太蠢,我早该想到的,我的亲生父亲都对我不好。”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