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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今天没人看着他,江为止便放肆了些,一个人坐那慢腾腾地了大几杯。喝到眼尾泛红,常年浅淡的唇也有了红润的色泽,滚动的精致喉结都缀了一抹绯,翘着腿支着脑袋坐在那跟一副画似的。
喝至微醺,酒吧也热闹了起来,音乐呼唤不绝于耳。人一多,上来搭讪的人便多了起来,三五男人端着酒结伴上前讨要联系方式。
江为止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作声。
他不搭理,男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嘴里嘟囔两句就要发作。
“他是我的男朋友。”
一道男声横插进来,江为止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十分眼熟的男人。浓黑的短发搭在额前,稀疏的阴影弥漫在狭长的眼,锐利之气无处可藏。
那醉醺醺的男人一听,便顺着台阶连滚带爬地走远了。
江为止沁水的眼眸看向那位自称他男朋友的人脸上,红唇轻张,缓缓喊出他的名字:“段一黎?”
段一黎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耳朵发红,低声道:“江……老师。”
江为止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哦。”他喝多了,恶劣的小心思也冒出了头,逗他,“男朋友?”
“我……”段一黎脑袋嗡一声响,脸颊爆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逼近一米九的冷脸男急得鼻尖冒汗,江为止笑笑:“我知道,谢谢你。”
“来玩的吗?”
段一黎舒了一口气,道:“嗯,等会有社团活动。”
“坐吧。”江为止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又拿起点单的平板,“要喝什么,我请客。”
“谢礼。”
段一黎不敢靠他太近,不知道是面对老师的惯性使然还是别的原因。江为止歪头看他,微醺后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冽,尾音柔和倦怠:“你很怕我?”
“……没。”
他稍稍凑近,身上的酒香和花香扫过让段一黎猛地屏住呼吸:“你和观棋说得不太一样。”
男大学生强装镇定,问:“舅舅说我什么?”
江为止抿了一口酒,一滴猩红的液体从唇角滑落,顺着脖颈洇湿发带,留下一个深色的点:“他说你挺不服管的,让人头疼。”
“但我看着像乖孩子。”
这个声乖孩子听得人耳朵一麻,但段一黎平心而论,他确实和这三个字沾不上边,亲舅舅对他评价实在恳切,嘴硬骨头更硬,当初为了学服装设计能和家里人吵个天翻地覆,停了两个月的卡也没让大少爷低头。
但此刻他更想恬不知耻接下那三个字,低声说:“我怎么样,老师教过我就知道了。”
江为止知道他在云大读书,方才讲座的时候这人坐在第一排:“好啊,希望我没看走眼。”
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聊过这一茬后一时无言,但气场意外的契合,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意味。
江为止手背抵着下巴,眸光落在舞池晃动的人影,段一黎便看着他。
和杂志上的剪影完全不一样,段一黎想。托了自家小舅舅的福,他在初中时便听过了江大设计师的大名,在周家甚至存留不少还不成熟的大师幼年作品。
其实说江为止是他设计路上的启明星也不为过。因为他起了设计梦,因为他选了设计专业,选了和豪门子弟丝毫不相符的服装设计师。屋内大大小小的杂志页收藏了不少,每一张都烂熟于心,但到底和亲眼看见不一样。
迷幻的灯影摇曳着,虚虚笼罩男人的身形,氤氲一层绮丽的色彩。他今天戴的和他的发带极其相称的红宝石耳钻,随着忽明忽灭的灯折射十字亮光。
江为止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杯子,仰头喝了一口酒,雕刻菱形花纹的玻璃杯在他张嘴的霎那,闪过一点幽紫色的光芒。
段一黎一愣,瞳孔放大了一瞬。
“看我做什么?”江为止撩起眼皮瞥了过去。
“老师,你嘴里……”
“哦。”江为止嘴唇张开一条缝隙,露出舌尖上的钻,“你说这个?”
强烈的割裂感再次袭来,C国时尚圈媒体称赞的东方新雪、礼堂上侃侃而谈的江老师,都和面前的人狠狠的分割开来。让人难以按捺心头的燥动,迫切地渴求挖取更多别样的色彩。
段一黎喉结滚动,一错不错看着湿润的唇缝。
“这个痛吗?”他顿了顿,又问,“什么感觉?”
江为止眼眸微眯,平淡地、肯定地开口:“你是不是想亲我。”
“轰”地一声,段一黎脑子被这句风轻云淡的话炸得个霹雳巴拉,满地狼藉。他坐立难安,英挺的眉皱成一团:“我……”
当初希莱尔知道他舌尖上的小玩意这是这么个反应,只不过金发公子哥更为直白,勾着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来。
段一黎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所以可以吗?”
江为止懒懒道:“也许我是你的老师?”
段一黎定定道:“现在还不是,不是吗?”
“呵。”
“我收回那句话。”江为止淡笑一声,“你确实如你舅舅所说,是个不服管让人头疼的、坏孩子。”
“也许吧。”酒精壮胆,段一黎双手撑在他身侧,一点一点贴近,“老师,我可以吗?”
“你在寻求我的许可?”
“不是。”
段一黎说。
他的膝盖挤进江为止两腿之间,弯腰俯身,浓郁黑影笼罩身下绮丽的色彩。
越往后酒吧越热闹,江为止耐不住吵,不到十一点就出来了。凉风一吹,他脑袋清醒了不少,插着兜慢慢往地铁站走。发带有些松散了,他索性把带子扯下来缠在腕上,柔顺的长发飘舞,挂在鼻尖、嘴角。宛如蒙纱,精致的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了。
回到家的时候夜更深了,他摸出口袋钥匙插入院门,腰腹便被铁钳般的手臂禁锢住了。
江为止叹了口气,道:“希莱尔,放开我。”
后头的人没说话,呼吸粗重炙热,扫过脸颊烫得人一缩。
“希莱尔?”
一只手向上攀升,擒住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擦过柔软的唇面,男人的声音发沉紧绷:“他们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对吗?”
江为止眉头一皱,向后扭身却被钳地动弹不得,他冷下声:“楚牧,放手。”
“不放。”楚牧双目赤红,恨不得人融进身体里,“我放开了你又要去找谁?”
唇边是花香的发丝,他如瘾。君子般深埋,试图用鼻尖的香味缓解内心嗜血的冲动:“江为止,我求你,别这么折磨我。”手臂轻易环住纤细的腰,他用指腹摩挲晚腕骨上的发带,每蹭过一次,灵魂便为之震颤一次。
“希莱尔我认了,他和你在C国有我未曾参与的过往,一次一次输给他我认了。”
他牙齿间咬得咯吱作响,像是妒恨到极致:“可那个男人呢?你们才见过两面,才两面。”
江为止不虞,道:“你监视我?”
“我只是担心你!”楚牧喉间是低压的怒音,“你身体不好,喝不得酒,我怕你出事,怕你身边没人,怕你受伤怕你痛。”
“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剜去了楚牧半边心脏,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我求你别这么对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江为止眼神无波,不咸不淡道:“爱我的人多了去了。”
楚牧闭了闭眼,无力圈过他的肩头、锢住他的腰肢,丧家之犬般伏在他身后:“除了我,谁都可以,对吗?”
“是。”
他慢慢转过江为止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嗡动,又问:“除了我,谁都可以吗?”
江为止这才看见楚牧是什么模样,身居高位的不可一世一扫而空,笔挺的西装和昂贵的大衣仍旧带不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郁气。俊逸的脸扭曲暗沉,眼球血丝分明,里头酝酿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似痛彻心扉的哀,又似死压着某种暴戾的沉。
“是。”他重复。
楚牧僵硬地嘴角抽动,膝盖发软折倒在地。他跪在江为止脚边,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摆:“为止……”路灯一站一跪的身影拉得很长,“你恨我吗?”
“不恨。”江为止的眸光轻飘飘落在他折断的脊骨,“当年我说的很清楚,我不恨你。”
“倒不如说,我不在乎你。”
楚牧喃道:“是吗?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
“我做什么,都比不过别人。”
“你会选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对吗?”
江为止不轻不重颔首,从鼻腔溢出一声“嗯”。
楚牧扬起头,颈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明亮的路灯挥洒而下,却没把他的眉眼照亮一点:“好。”
“明白了就放开我,我没功夫和你周旋——”
“那你恨我吧。”楚牧突兀地打断他的话,他似泣似笑,“恨我吧,为止。”
“有我爱你就够了。”
江为止没懂他的话,脑袋却转不动了,他眼皮发沉,漫天的困倦感不受控的上涌。心脏不受控制跳了一下,看向楚牧晦暗的眼:“你……”
楚牧张开胳膊,把昏睡栽倒的人接到怀里。怜惜地拂去清冷的面颊上凌乱的发,脱下大衣把人裹得严实,抄起膝弯拦腰抱走。
路灯慷慨地洒下光晕,夜色恬静宁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江为止睁眼, 落入视网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宽敞的房间整洁明亮,巨型落地飘窗悬着轻纱窗帘,雪光倾泄满室。
他动了动身子, 探出手臂虚虚挡住略微刺目的光。稍一动, 腰上的束缚感便席卷而来。江为止眉梢一拧, 垂眸看见一只精壮的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腰。
楚牧躺在被褥外, 身上的西装没有脱, 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显然是结束工作疲惫到了极点刚躺下补觉。
江为止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把人踹下了床。
他这一脚没有丝毫收力,巨响裹挟着低压的闷哼一同响起,楚牧揉了揉砸得发痛的胳膊:“你醒了?要吃东西吗?厨房准备了早餐。”
江为止没理他,掀开被褥径直下床, 推开房门往外走。这应当是楚家名下某座庄园,富丽堂皇, 大的一眼瞧不见边。伺候的下人很多,见长发男人怒气冲冲地下楼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直到他行至大门口,两位黑衣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为止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尾随而来的男人, 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楚牧, 你囚/禁我?”
楚牧眼底红血丝未消,整个人是说不出的压抑沉闷, 没有任何辩驳:“嗯。”
“啪——”
又快又重的一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力气之大让俊逸的脸瞬间印上鲜红的指痕。
“先生——”周围的人惊呼一声。
楚牧被打偏了脑袋, 喷雾定型的侧背垂下两缕发丝。他咽下口腔的血腥味,缓缓执起那只因用力过猛发颤的指尖,低声道:“打疼了吗。”
江为止抽回手, 清冽的眸子寒冰凝结:“放我走。”
“除了这个,什么我都依你。”
江为止生生被气笑出声:“楚总是法盲?”
楚牧上前两步,姿态堪称低下:“别那么叫我,好不好?”
“叫我名字。”
又说:“先吃早餐好不好?一直这样你的胃受不了。”
江为止充耳不闻:“我的手机在哪?”
楚牧偏头,给侍奉左右的老管家一个眼神。管家上前,恭敬递上崭新的手机:“江先生,给。”
“你的工作,我帮你对接好了。楼上有专门给你的工作室,在这,你可以一切照旧。”
江为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埋头摆弄手机。手机里联系人空白一片,甚至连卡都没插。他指尖稍顿,立刻切换微信界面,里头只有楚牧一个联系人。他果断左滑拉黑,往搜索栏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楚牧垂眸看着他的动作,道:“你是要联系林诉野吗?”
“林家手里有一个大项目,他最近和林诉君都很忙,林诉君甚至忙进医院吸氧了。”
江为止动作一滞。
楚牧又说:“周观棋被关起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为止眉心蓄了点火气,“你干的?”
“当然不是。”男人罕见慌乱一瞬,解释道:“是他小叔。”
“昨天晚上的事。”
这位小叔他听周观棋提过几次,是周老爷子续弦带进周家的孩子,进门后改姓周,叫周南萧。同周观棋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周家老总是异父异母的名义兄弟,同样是周观棋本人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叔叔。
江为止对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小叔的了解尽数来自周观棋的吐槽,周总一直不满自己的儿子进娱乐圈当“戏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把人掰正。一来二去反而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吹弹可破,周总恼怒不已,大手一挥直接把儿子扔给周南萧管教。
据周观棋所说,周南萧此人极其古板,和他完全不对付。见着他拍吻戏宛如地球爆炸,非得把他提回周家狠狠教训一顿,甚至连请家法打他屁股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更遑论说前几天周观棋刚在新电影里拍了一段基情四射的“动作大片”。
不过既然是小叔,应当也不会真的伤害他,毕竟怎么说周观棋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小侄子。思及此,江为止稍稍放下心来。
他后知后觉楚牧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处心积虑挑了个这个时候,就是让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迫待在这座庄园。
啧,他应该背一嘴希莱尔的联系方式的。
江为止扭头就走,蹬蹬蹬上了楼,眼不见心不烦。
楚牧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
老管家上前,担忧道:“先生,你的脸……”
楚牧不慎在意地拭去残留的血:“没事,不疼。”
“送些冰块上去给他敷手,他手打红了。”
老管家诡异默了一瞬:“……是。”
江为止心绪向来稳定,低下的身体素质也让他腾不出多余的精力和楚牧周旋,很快就接受了当下的局面,况且楚牧没有能力关他一辈子。
再者,把他留在这座庄园,遭罪的是谁还不一定。
他最好最够耐扇,江为止冷冷地想。
楚牧端着炖的软烂的山药小米粥进了房:“吃点东西好不好,现在距离你起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江为止扫了眼色泽金黄的粥,视他如空气,低头继续整理手稿。楚牧把他家里的手稿一张不落全收来了,刚好供他装订成册。
他不吃,楚牧也没强求。把粥搁在桌面上,每隔一刻钟来换一碗热乎的,一连一个小时都没动他才急了,让庄园伺候的小姑娘把东西送了上去。
小姑娘浓黑的发编成马尾耷在颈侧,她战战兢兢推开门:“江……江先生。”
江为止头也没抬:“放这儿吧。”
“江先生。”小姑娘嘴角一撇,眼眶瞬间红了个彻底,“您吃点吧,不然……不然先生会怪罪的。”
分别太久,江为止不知楚牧现如今秉性如何,但楚家上至楚老总下至洗车工都知道他是怎么个阴晴不定的狠戾性子。倒不是动不动就发疯,而是手段太狠,挂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手掌一翻,就压得人在楚家再也翻不过身。
庄园里这批人都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见识过太多和他对着干的老总的消亡,哪怕楚牧不会为难下人,畏惧却成了本能。今早那惊心动魄的一巴掌,扇得整座庄园到现在没回过神来。
“怪罪?怪罪什么。”
“就是会……会怪罪。”
“不会。”江为止表情淡淡的,合上手册,“让他要怪罪就来找我。”
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和主人家说话,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江先生……”
“……”
“拿来我吃。”
她顿时喜笑颜开:“好。”
江为止几年没碰过早餐这种东西,将将吃了半碗就吃不了了。那半碗进去磨得他浑身不自在,不出半个小时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庄园暖气打得很足,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居家服,伏在洗手台上能清晰地看见嶙峋的脊骨,顶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山峦。他吐的脸色雪白,哪怕胃里没东西了依旧干呕不止,生理泪水一个劲往外冒,将睫毛打了个透湿。
楚牧也没想到他的胃脆成了这个样子,他只是在该用早餐的时候吃了半碗、养胃的小米粥,仅此而已。
他半搂着轻颤的人,不住给他顺气:“我请医生来了,马上就好了,乖。”
江为止撩起垂落的发,露出锋利的下颌:“滚开,别碰我。”
他站都站不住了,楚牧怎么可能敢放手,大步上前圈住他的肩,感受到掌心硌人的弧度,眼眶不自觉红了一瞬:“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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