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一颤。涟昙樾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令他心慌的脸,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
而对面镜子的袁缘也是一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惊讶。
"在看什么?"华誉逢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让涟昙樾的耳尖瞬间发烫。镜子里,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华誉逢锋利的下颌线正好抵在他肩头。
涟昙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试图躲开那让他心乱的气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什么...”他的眼神慌乱,不敢直视镜子里华誉逢的眼睛,只能故作镇定地盯着镜子边缘的装饰。
袁缘笑了一下,她轻轻摆摆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渐行渐远。
此时此刻,涟昙樾觉得自己比刚刚离开的袁缘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真的没看什么?”华誉逢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微微歪头,嘴唇几乎要触碰到涟昙樾的脸颊,伸手按在他贴着玻璃的手背上。
涟昙樾避开了华誉逢的问题,反问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涟涟。"他又叫了一声,远处危险的红灯闪烁。
涟昙樾感到后背完全贴上了对方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华誉逢的心跳声又快又重,如同擂鼓一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后背,也撞击着他的心房。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很快活啊?”华誉逢满是醋意的质问着,呼出的热气扑在涟昙樾的脖颈间,实在太痒了。
酒店浴室,灯光昏黄而柔和。
玻璃上早已凝结了一层厚厚的水雾,随着两人身体的靠近,水雾被体温逐渐融化。涟昙樾的手背在华誉逢掌心下微微发颤,他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镜子,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她是谁?”华誉逢终于再次开口,看向镜子里的人。
“助理。”涟昙樾回答,眼神闪烁,却未直视镜子中华誉逢的眼睛。
“那文优之前帮我发出的邀请都是她拒绝的?”华誉逢步步紧逼,他的手轻轻收紧,力度不大,却让涟昙樾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是。”涟昙樾否认。涟昙樾否认。袁缘一般都会将合作信件看一遍,挑出一些值得合作的,没有送到他面前的一般都不太符合要求。从职业操守上来说她没做错什么,那些关于华誉逢的邀约未能到自己手上,那是他的问题。
"你心跳好快。"华誉逢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每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吐息。那只按着他的手突然施力,将五指强硬地挤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间,在玻璃上压出一道道暧昧的水痕。“你说谎了?”
他像在蛊惑,又像是在警告,需要涟昙樾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别乱说,也别在脑子里乱脑补。袁缘只是做好她分内之事,筛选掉那些她认为不合适的合作邀请,这是她作为助理的职责。”涟昙樾想转身却被箍得更紧,华誉逢的膝盖顶进他腿间,布料磨蹭着敏感的肌肤。镜面因为两人过高的体温蒙上白雾,却又在下一秒被华誉逢用手抹开。
现在他们能更清楚地看见彼此,看见涟昙樾咬出齿痕的下巴,看见华誉逢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吻痕。
"别躲。"华誉逢用犬齿磨着他发烫的耳尖,在镜中与他四目相对,"看着我模样,不要忘了,不然我会难过,会伤心的,你也不舍得我伤心难过吧?"
涟昙樾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出几道水痕,又被华誉逢强势地扣住手腕按在窗框上。冰冷的玻璃贴着掌心,身后却是滚烫的体温,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他止不住地战栗。
"你怎么又突然来找我了..."他声音发颤,尾音却被突然加深的吻碾碎在唇齿间。华誉逢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扫过上颚时激起一阵酥麻。
他松开钳制的手,转而将涟昙樾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想你了,想你想的不行。还怕你喜欢上别人,更怕你要睡别人。”华誉逢的唇贴着他的肌肤,声音低哑,语速却极快,“可我又不能阻止你,不然会显得自己很自私。”他伸手在涟昙樾耳垂上按了一下,“可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涟昙樾一愣,他总觉得这人脑子飞的有些不清醒,说的话乱起八糟。他刚想问什么就又被华誉逢打断。
“其实我想过了很多可能。如果你真的有了爱人,我会祝福你们好好相爱,但我可能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心上人在别人怀里的样子。”华誉逢垂眸看着他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手不安分的
“你这算是表白吗…?”涟昙樾愣愣地看他,没注意到华誉逢放肆作为。
“是啊。”华誉逢又凑近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让人心口一滞,“那你给我个保证——”
“别喜欢上其他人。”
涟昙樾脑子转了好久,好像不太对,怎么算这个人都不吃亏啊?
华誉逢觉得,这个傻瓜脑子开始有点慢反应,好像变得笨笨的,这个后遗症这真不是个东西。
可他又笑眯了眼,又低头将涟昙樾颈侧的吻痕印深。他的手指已经探入,指尖摩挲着,打圈。
涟昙樾腿弯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被华誉逢扶住腰:"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涟昙樾喘着粗气,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我在想。"华誉逢舔着他耳廓,轻笑一声,"虽然你爱跑,但我一抓一个准儿。”
说着,华誉逢微微仰头,嘴唇轻轻印上涟昙樾的脸颊,辗转亲吻着,口中还喃喃唤着:“老公?”
听着这般突如其来的称呼,涟昙樾一时有些懵,微微皱眉,心里暗自嘀咕:“……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发烧了?”他询问,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他是发骚了。
涟昙樾发现这个人,行径一次比一次过分。
华誉逢每见自己一面,就比上一面有底气。涟昙樾实在不懂,也完全想不明白,华誉逢是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对自己超大度,对别人却小气的要死。自己多跟人家说一句话,恨不得把天捅破。
涟昙樾好气又好笑,实在搞不懂这人怎么能如此双标。
“嘭——!”门干脆利落的关上。
某人被拒之门外。
“老公~放我进去嘛~”华誉逢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边用手指轻轻叩打着门板,一边故意拉长声线。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露出涟昙樾的半张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门外的人。
华誉逢:“嗨——”
“不嗨……”
紧接着,一件西服外套从门缝里飞了出来,“噗”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后,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动作干脆利落。
华誉逢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衣服,挑了挑眉。他双手叉腰,略带无奈地看了看门,随即脸上露出的笑容。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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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吊人》喜欢的人准备追我了,我该不该同意(AXO)
《牧佯人》骗子x伪神中线对狙
(全文存稿,预计隔壁完结陆续接档)
涟昙樾伸手轻轻合上房门,他的手掌在门把上短暂停留。
就在他转身欲行之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句:“涟昙樾,你这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可笑。”
这声音让涟昙樾身形一滞,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神色有些复杂,轻声问道:“我要是一直这样逃下去,你会一直追在我身后吗?”
“会。”华誉逢的回答简短而笃定。他怀中抱着的花十分招摇。
不知他几点起来的,又是几点在这里蹲守他。
涟昙樾双手环胸倚在门上,又问:“一直追我,你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会累。”华誉逢说着,伸手将领带一圈一圈绕在自己脖子上,随后走到涟昙樾面前,把领带的末端轻轻放在他手里,祈求,“所以……涟昙樾,你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把我拴住吧。”
涟昙樾握着那根递到手中的领带,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领带的质感细腻,却好似带着千钧重量。
“你明明知道我是个喜欢自由、害怕束缚的人,为什么还要我拴住你?”涟昙樾疑惑问道。这样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华誉逢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仰头看着涟昙樾,说:“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我更清楚,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束缚。与其在没有你的自由里孤独,我宁愿被你拴住,哪怕只有一丝可能留在你身边。”
涟昙樾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逃避是为了不伤害对方,却没想到华誉逢愿意为他承受这么多。手中的领带仿佛变成了一条无形的红线,牵扯着两人的心。
“可是,我不确定自己能给你想要的安稳。”涟昙樾坦然直视华誉逢炽热的目光。
华誉逢轻轻抬起涟昙樾的下巴,让他再次对上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要的安稳不是形式上的,只要你在,就足够了。”
稍稍顿了顿,华誉逢的眼神愈发温柔缱绻,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涟昙樾,让我给你一个家吧?”
涟昙樾静静地听着,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领带。
涟昙樾沉默良久,终于,他缓缓地将手中的领带绕在华誉逢的手腕上,打了一个并不紧实的结。那结看似松散,却系住了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缘分。
他从华誉逢怀中的花束里抽出一枝花:“交给命运吧。”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发力,一片花瓣被轻轻揪下。花瓣打着旋儿缓缓飘落,载着无数未知的可能。
“可以。”他轻声念出第一个答案。
紧接着,又一片花瓣脱离花枝,悠悠坠地。
“不可以。”这三个字,从他唇间吐出。
“可以……”
“不可以……”
涟昙樾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轻声说道:“不可以哦。”
华誉逢抬起头,有些不甘与执着,直直地看向涟樾樾:“再给我一次机会。”说着,他挣开束缚着手腕的领带,随后从花束中抽出一枝花。
一片片花瓣接连从他急切的手中坠落。
“不可以。”他倔强地念出这个答案,可他心中却始终不愿相信。
他就不信命运如此安排,于是又不顾一切地抽出一枝又一枝花。
涟昙樾看着他那执拗又执着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华誉逢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最后一枝花上的最后两片花瓣,那是他即将得到的第三次答案。
只见他突然将那片花瓣塞进嘴里,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
而此时,花束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片花瓣,安静地待在枝头,在诉说着:可以。
紧接着,涟昙樾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华誉逢。
“这一刻属于我,下一分钟你可以继续追。”涟昙樾的声音在两人唇齿间流转。
他们要谈一场追逐不停的恋爱,日月星辰为证,四季更迭作拍。超脱物质,于精神高空逐灵魂之光。灵魂或交融或分离,是跨越时空、直至永恒的修行。
华誉逢顺势反客为主,双手紧紧搂住涟昙樾的腰肢,将对方牢牢地锁在自己怀中,迫不及待地加深了这个吻。
“我要把每一分钟都变成‘这一刻’。”华誉逢在热吻中挤出这句话,声音有些含糊。
这场追逐,无关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没有明确的起点,亦不见既定的终点。
那番守候,未涉时差,却长于千秒万分;难觅清晰的开端,更难寻预定的归处。
在艺术之都的核心地段,一场汇聚了世界众多知名艺术家作品的大型展览正在热闹开展。展厅里,参观者们三三两两,在各个作品间流连忘返,轻声交流着各自的见解。
尤多拉作为主办方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她身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套装,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鞋,一头金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她穿梭在人群中,时而停下来与重要嘉宾寒暄几句,时而又快步走向工作人员,低声交代着各项事宜。
在展厅的显眼位置,涟昙樾的作品《时差牢笼》静静伫立。画面上铁丝纵横交错,紧紧包裹着那原本象征着时间有序流转的机械装置。而更为夺人眼球的是,指针被娇艳欲滴的玫瑰无情刺穿,玫瑰的芬芳与铁丝的冰冷形成了鲜明且强烈的对比。
很快,一群业内颇有名气的评论家踱步而来,将《时差牢笼》团团围住。为首的是资深艺术评论家陈老,他头发花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犀利而挑剔。他微微皱眉,率先开口,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这作品到底想表达什么?一堆奇怪的元素胡乱拼凑在一起,故作深沉罢了,完全看不到内在的艺术逻辑和深度。”
旁边一位年轻些的评论家赶忙附和:“是啊,陈老您说得太对了。这所谓的创新不过是博眼球,根本经不起推敲。”
另一位戴着贝雷帽的女评论家也点头赞同:“没错,这样的作品在艺术市场上泛滥,简直是对艺术的亵渎。”
就在评论家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猛烈抨击时,一直默默站在人群后方的华誉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作品前,声音洪亮而清晰:“我买下这整组作品!”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华誉逢。陈老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华誉逢,语气略带嘲讽地问道:“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作品可没什么投资价值,别一时冲动。”
有人开口:“我到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华誉逢视线落在她身上,觉得此人有眼光。
陈老冷笑一声:“哦?说来听听,你倒是给我们讲讲这作品到底好在哪里。”
“从钟盘上跳动的数字,画中那些错位的齿轮,再到眼前这被玫瑰刺穿的指针,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它们始终相差半格,却因离心力形成完整圆周。这就像我们的生活,看似充满了无序和错位,但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又能形成独特的和谐与完整。”
一位旁观者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吧。”
华誉逢觉得他们这种阅读理解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要不要回去问问涟昙樾。
那人听到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这《时差牢笼》,困住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我们在生活中常常感受到的那种无奈与挣扎。玫瑰代表着美好与希望,却刺穿了指针,意味着美好与现实的冲突。”
陈老不屑地哼了一声:“哼,强词夺理。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解读罢了。”
华誉逢也不打算和他多争辩:“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都不同,我觉得那位小姐说得挺好的。我买下这件作品,花我的钱,你着什么急?”
陈老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被华誉逢这直白的话气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华誉逢:“你……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不懂礼貌,如此粗俗!艺术可不是你有钱就能随意曲解和摆弄的东西。”
华誉逢却神色坦然,丝毫没有被陈老的指责影响,平静地回应道:“我尊重你在艺术评论界的地位,但这不代表你的观点就是绝对的真理。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艺术打动人心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件作品能让我产生共鸣,对我来说它就是有价值的,至于怎么解读,那也是我的自由。”
这时,周围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人群中,有几个人开始点头表示赞同华誉逢的话。一位穿着简约连衣裙的年轻女士轻声说道:“我觉得这位先生说得没错呀,艺术本来就是多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
另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也跟着说:“是呀,不能因为不符合某些既定的标准就否定一件作品的价值。”
陈老环顾四周,发现不少人都站在了华誉逢这一边,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好发作。他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罢了罢了,随你们怎么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看看这件作品到底能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说完,他甩了甩衣袖,带着几个附和他的评论家气呼呼地离开了。
涟昙樾远远看着。华誉逢在人群中,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晕,就像太阳,过分灿烂,过分耀眼,所有的光芒都倾泄在他身上。这光芒让涟昙樾有些目眩,却又忍不住一直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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