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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的小狗很想你(小霄)


“孙恬恬状态怎么样?”顾凛川问。
“还可以,这周沈如鑫没去过医院。”Jeff顿了顿,“我接触了林星,他透了不少东西。孙恬恬是去年开始被沈如鑫半骗半哄成床伴的,沈如鑫叫她不算频繁,出手大方,一直装得挺温柔。但前两天孙恬恬在酒店说她妈发现了,要停止接触,还说她妈会捅到沈从铎面前去,沈如鑫大发雷霆,不仅对她用强,就连林星都跟着挨了打。”
沈璧然随手拿起一支巧克力酱在吐司上挤了一只然然,“孙静去找沈从铎了?”
Jeff点头,“人在浔声楼下,一副见不到人不罢休的架势。”
顾凛川拿起那片被涂画的吐司,旋转了几次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放到一边说:“如果我是沈从铎,我会把沈如鑫的腿打断,让他再也不敢接触孙恬恬,但我绝对不会和孙静发生任何对话,给她旧事重提和录音的可能。”
Jeff问:“那我们要拦截吗?”
“沈从铎会暗中监视她,就看我们想不想打草惊蛇了。从收益的角度讲,就算打草惊蛇也不会让我们更被动,反而或许能逼他露出马脚。”顾凛川看向沈璧然,叹了口气,“但我们能不能周一再处理这件事,沈总?”
下午,Jeff以沈璧然的名义把孙静接了出来,在当初祝淮铮约过沈璧然的私人书馆里见面。
沈璧然上次没来得及细看,这次他独自匿身在排排列列的书柜深处,总算有机会逐册查看那些书目。
——以此来屏蔽外头那断续哭声的干扰。
孙静的世界离投资圈很远,也不接触金融新闻,对如今的顾凛川只有一个很虚空的认知。她怀着见旧主的不安前来见沈璧然,却在进门的一瞬与顾凛川四目相对,泪水便再没停过。
顾凛川从头到尾都很冷静,近乎冷漠,甚至没说几个字。
孙静自己说了很多,在那些大段混乱、哽咽的叙述中,沈家丑事终于被当事人一字一字钉上了耻辱柱。
但有一个沈璧然始料未及的真相——孙静和王立山早就知道他和顾凛川两个小孩在谈恋爱。
年少时太多次冲动和肆意,瞒过了父母,却没有瞒过朝夕照顾的保姆和司机。
沈璧然想,难怪她一进门看到顾凛川后会泪如雨下。
顾凛川耐心地听她回忆完往事,问:“你们当年告诉沈从铎了?”
“没有。”孙静一口咬定,“我们两个都装不知道,没对任何人说过。”
这是实话,沈璧然想,但凡沈从铎知道他和顾凛川的关系,当年都不会敢轻易拉顾凛川来背锅,但不知道又会借此造出什么更恐怖的事端。
“然……”孙静顿了一下,改口道:“沈先生现在还好吗?”
提到沈璧然,顾凛川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他在美国吃过不少苦,但最终还是让自己长得很好,毕竟是沈璧然么……你应该知道他现在的公司吧?”
“知道的……”孙静轻声道,“我看过那个发布会,还有热搜,他和一个大明星是好朋友。”
顾凛川点头,“沈璧然已经靠自己把人生走成了一片坦途,往后只有光明顺遂,我也会在他需要时照顾好他。你不必操心。”
孙静哽咽地“嗯”了声,把脸埋进手心。
顾凛川等她情绪平静,和她仔细聊起当年的事情经过。
沈璧然在后面听着。虽然顾凛川之前提过几次调查结果,但直到他真的和孙静一条一条核对前因后果,沈璧然才终于对他这些年为了汲索真相付出的努力有了概念。
他先听孙静自己说了一遍,而后提出了数倍之多的细节,让孙静跟着他的思路,把当年的事从她的视角完整地盘了一遭。
沈璧然无意识地揪着一本旧书的书脊,把装订棉线都揪秃了,书页散了一腿。
顾凛川忽然给他发消息。
【屁股坐麻了没?】
沈璧然回:【没事,我开过更久的会。】
【今天不一样,你本来就不舒服。】
【早说过周一再聊,你非要来坐这个硬板凳。】
【……】
【沈璧然,周一是不是得补我半天?】
沈璧然才刚刚翻涌的鼻酸眼热消失无踪,回了一个猫猫挥拳的表情包给他。
谈话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
孙静手里有一些早年和沈从铎助理资金往来的证据,但却无法证明沈从铎策划了当年那起事件。
“他从来都只和立山接触,没和我对话过。在车祸一周前,他们似乎达成了约定,立山会不惜代价帮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没有提前告知立山具体时间和实施方法,我猜他们有其他临场暗号,但这整一件事,立山都对我闪烁其词,甚至就连杀沈老爷子这个目的都没有明说过,只是我们彼此的心知肚明。立山向我暗示这项约定时已经被沈从铎监听了,可能被录音留存的关键词都不能提,那之后他也不再单独见我,我们之间被切断了一切私下联络的可能。”
顾凛川道:“所以,哪怕沈从铎说这一切都是你的主观臆想,也无可反驳。”
“是的……”孙静声音里满是挫败,“所以他敢把我们娘俩留在眼皮子底下,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除掉我们反而容易画蛇添足。”
顾凛川又问:“办事前,你和王立山也没有任何交流吗?”
“都是正常对话,当着其他人的面。”孙静说:“重阳那天他原本该五点出发去接你们放学,但沈老爷子提前回国了,他才吃过午饭就要去机场接人。出门前夫人问用不用另外找人去接两个小的,他说不用,先接上老爷子再接你们。一切都太自然了,我至今都不确定,他直到出门前那一刻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要动手。”
“唯一的意外就是他出门被小山绊了一下,小山爪子在地上留了一个血印,他吓一跳,夫人赶紧说不是他踩的,狗窝门裂了,木刺把狗爪子划伤一道小口。他听完后跟我说,那你找人修一下狗窝吧,修好前别让两个小少爷靠近。”
孙静话音一顿,忽然生出点希望,“会不会有东西在狗窝里?”
顾凛川却摇头,“房间、院子、狗窝,我都让人找过。即便真的有,大概也被沈从铎先找到处理掉了。”
“那就没有法子了么……”孙静讷讷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她离开时天已经黑了,走之前又小声哀求:“顾先生,我想亲口向沈先生道歉。”
“道歉只能让你心安,但还不了沈璧然失去的任何。”顾凛川拒绝得很果断,“你不妨扪心自问,如果孙恬恬没出事,你还会主动来向他揭发吗?”
这句话如同利剑劈面,让那个女人面色如土,浑身颤抖。
“时至今日,沈璧然仍然是一个很天真的人。”顾凛川垂眸说着,声音很轻,但他转而抬眸,一字一字冷厉道:“你应该为此而感到庆幸,否则,我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涉事人。”
回老宅的车上,顾凛川和沈璧然很默契地都没有再提孙静。
这一番漫长的会谈锤定了所有猜测,但却几乎没有带来任何进展。
沈璧然印象里,王立山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很难想象他会不给妻女留下任何底牌就孤身赴死。虽然现在找不到头绪,但既然已经撕开了最关键的口子,沈璧然仍然保持乐观。他想,沈从铎已经老了,多年安逸的生活让他不像当年那样谨慎周密,沈如鑫也是一大败笔,他们父子总会有新的马脚出现。
“你不是搞到过王立山的电脑吗?”沈璧然忽然想起来,“把数据发我一份,我让AI跑一跑。”
顾凛川有些意外,“AI能跑什么?”
“虽然不如人脑灵活,但它没有思维定势,不会错过细节。”沈璧然说:“数据量肯定不够,但姑且试一试吧。”
沈璧然收到资料后就整包上传到实验室的云端学习模型里,等着神经网络生成时,他一偏头,发现顾凛川正凝望着他。
“看什么?”
“你有做过一个AI版的我吗?”顾凛川低声问。
沈璧然顿了下,“没。我只做过宋听檀。”
“为什么?”
沈璧然回过头看着屏幕上跑行的代码,许久才低声说:“我没办法接受世界上有一个和你相像却不是你的存在,无论是人还是AI。”
“即便glance再精妙,但在我的视野里,它每分每秒都暴露着一种刻意扮演的虚假感,因为我很熟悉听檀,我很在乎他。”沈璧然转头安静地看着顾凛川,“但我对宋听檀的熟悉和在意,不及对你的万分之一。”
他感受到对面那双眼中的震颤,又静默地垂下眸,“我早都哄好自己了,顾凛川,我接受了两次失去你这件事。我不需要一个慰藉品来陪伴,事实上,在我为你立下衣冠冢之后,我甚至认为,你在精神上已经永远与我相伴。”
“也许现在听起来像个鬼故事。”沈璧然轻轻勾了下唇,“但这对我意义非凡,这种信念陪伴我走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刻,应对爸爸的离去、小山的离去、我带团队一次次攻克难关、陪第一个合伙人拿到融资、立下要回国争夺家业的决心……
“每年四月我都会为你斋戒一个月,不吃鱼也不吃肉,饥饿让大脑清醒,那个月我会格外清晰地感知到你的陪伴。
“现在想来,这几年我几次重要的事业突破,似乎也都是在四月。”
车厢里一片安静,但有一股沉默而汹涌的情绪正在膨胀。
沈璧然凑过去轻轻蹭了一下顾凛川的眼角,又轻笑一声:“不过我给glance留了一个小把戏,用来应对自己万一哪天在你忌日前后情绪崩溃,既然那天不会到来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glance从宋听檀的日记中习得,我很抗拒听人读书,所以它从来不会提议为我读故事。于是我写了一段和他自我学习逻辑相悖的强制代码,如果我主动的话——”
他说着随手点开glance。
glance一上线就立刻开始吐槽:“晚上好,璧然。宋听檀已经第一百次偷偷呼叫我问我你俩的恋情进度了,我到底能不能……”
“顾凛川。”沈璧然打断它,低声道:“再换一本书来读吧。”
glance的话匣子戛然关闭。
几秒后,一连串的顾凛川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从八九岁到十一二,再到十五六岁,再到他们相爱后。
“沈璧然,你到底还睡不睡了?”
“睡觉吧沈璧然,算我求你。”
“沈璧然,最后听一段就睡,好吗?”
“然然,乖,睡了。”
一共四段音频,最后一段带着一个模糊又亲昵的亲吻声,放完后,glance安静地自动退出了。
沈璧然怀念地笑笑:“程序设定它在接收到我这句语音口令后,会播放这些音频文件并自动下线,二十四小时内不可以再被唤醒。这样既能给我点精神吗啡,又可以防沉迷,是不是很天才?”
“沈璧然……”顾凛川攥着他的手,许久才道:“你想让我作何评价?”
“不用评价,顾凛川。”沈璧然将一根手指竖在他唇上,轻声道:“我们的过往无需评价。”
顾凛川很听话,没有再说一个字,但他探过身来吻沈璧然,一个前所未有的很柔和的吻,他一下一下轻轻地吮着他的唇,亲一会儿就蹭一蹭额头,让沈璧然觉得很温暖,破天荒地觉得这真是一只小狗,虔诚又克制亲吻主人的小狗。
在这只小狗即将失控前,沈璧然适时把他推开了。
他实在不想每个周末都在床上躺尸收场。
“数据量太小了,跑完了。”沈璧然看一眼屏幕,叹气,“压根不足以生成一个能通顺运行的语言模型。”
“那就是没用了?”
“也有一点吧。”沈璧然说,“可以做排异,回头再让孙静回忆一下最后那天王立山说过的所有话,也许AI能跑出来哪句话不太像他。”
话音刚落,顾凛川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两句便皱眉问:“没扎坏吧?有吃下什么异物吗?”
对面解释了很久,他“嗯”了声,“送来老宅吧,我看着她。”
“怎么了?”沈璧然问。
“然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凛川皱眉,“这周第三次了,乱啃东西。”
“嗯?”
“以前她从不啃东西,这周回家先是咬坏了一个感应器的按键板,又啃坏了猫房的温控器,刚才说她遛进我的书房,啃碎了笔记本电脑的删除键。”
“异食癖?”沈璧然一头雾水,“她是不是缺什么微量元素……啃的全是按键,缺硅?”
“不知道,体检是正常的。”顾凛川露出了一种极为罕见又似曾相识的苦恼神情。
沈璧然仔细回忆,上一次见到同款表情还是十几岁——因为自己又一次偷吃冰淇淋过量导致肠胃炎发作。
“我们该怎么和她谈谈?”顾凛川问他,“你能理解她吗?”
沈璧然忽然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转过头道:“不能啊,我哪懂什么小猫的教育问题。”

接猫回老宅是个错误决定。
顾凛川和沈璧然洗个澡的功夫,小猫就把沈璧然的电脑键盘啃坏了,这次啃的是开机键,沈璧然进浴室前开着AI广告接管后台,出来时屏幕已经黑了。
他给下属打电话问有没有操作事故,刚结束通话,就听见身后顾凛川压低嗓音叫他:“然然。”
一回头,却见顾凛川正掰开小猫的嘴检查牙齿,继续用一种略带警告的语调问:“然然,为什么不乖?”
沈璧然:“……”
顾凛川确认小猫没事,托起她的腋下和她强行对视:“然然,你再这样爸爸就要教训你了。”
“够了够了。”沈璧然立刻阻止他继续说出一些明显刺激不到小猫、但能刺激到同名人类的话,随手拿起空调遥控器放在然然面前,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这个,想咬吗?”
然然毫无兴趣地挪开视线。
沈璧然又让顾凛川去找一把小钳子来,撬开一个电脑按键,把键帽伸给然然,“喏,这个。”
小猫立刻兴奋,张口就咬,但上下牙刚刚触碰到键帽,她又忽然像是没了兴致,松嘴转头故作忙碌地舔起毛。
顾凛川和沈璧然对视一眼,顾凛川把电脑转了个边,把esc键凑近给她。
美女猛回头。
一口清脆。
小猫顺势躺倒在顾凛川手心里,肚皮一翻,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可给她爽到了。”顾凛川瞥她一眼,“看来她只喜欢啃硬、脆的按键,还不能光有键帽,必须得在底座上才行。”
沈璧然推测道:“可能她就是享受薄脆、有塌陷反馈的口感吧。”
破案了,顾凛川随手盘起小猫的脑壳,“我问问她的医生,如果无害就啃吧,多找一些电脑来。”
沈璧然再次感知到了自己和真正资本家之间的壁垒,“……她怎么突然就染上这种爱好了?”
顾凛川没吭声,又盘了一会儿猫猫头,忽然低声闷笑,被沈璧然瞪了,还是没忍住说:“你小时候不也这样,隔三差五就对莫名其妙的新玩意上头,像……”
“像什么?”沈璧然冷脸。
顾凛川抿了下唇,正色道:“像小猫。”
——“别理他,像有病似的。”十几年前,沈从翡曾拉着顾凛川偷偷这样对他说。那阵子沈璧然像中邪了,突然特别喜欢藏在各种门后,在顾凛川走近时一下子跳出来,张开两只手大喊一声:“哇——!”
顾凛川至今都保留着靠近一扇门时先瞥一眼门轴缝隙的习惯。
门后容易长猫。
“下周我忙。”沈璧然掏出手机下单新电脑,“你让管家看好她,别真把牙啃坏了。”
周一,glance广告接管系统一次性交付了十家客户,正式开启首周效果监察。
沈璧然的工作强度直线拉爆,连下楼去停车场和顾凛川一起吃顿午饭都没空,又回归了在会议室里啃汉堡的节奏。连着好几天直线距离数百米却见不到面后,他开始憧憬一个没有工作只有睡眠和顾凛川的周末。
不料周五临下班,最后一个客户的后台数据返回来,爆ROI了。
这家游戏公司是glance目前最大客户,对方市场部副总裁工作风格大胆进取,开放了超量历史数据喂模型,结果AI托管跑出了首周引量预估回本周期七天的惊人成绩。
“超额放量且回本周期缩短了四倍,他们商务说这是奇迹,投手们都要失业了。”客户经理说:“他们副总想见您,说想探讨一下互动式AI有无合作空间。”
沈璧然立即应了下来。他临时要出差开会,顾凛川也刚好因为德国一个新的管理条例要飞回去,周末计划泡汤,原本两人要一起回家,结果是一起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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