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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IronclaD)


“飞云传爱,这名字起得挺好。”这次江之沅坐在副驾,陆聿怀开着车,俩人正往启动会会场去。
“是啊,听说那俩小明星粉丝很多,这项目兵马未动,粮草倒先行了。”陆聿怀随手翻着邀请函。
启动会还在飞云集团的酒店举行,两个人刚开进酒店庭院的大门,正准备往正门去,却被门童打手势拦下:“先生您好,是来参加启动会的吗?目前大门那儿出了点状况,请从地下车库走吧,不好意思!”
“什么状况,发生什么事了?”江之沅问。
门童搓搓手:“嗐,有人趁活动闹事,我们都习惯了,只要是我们董事长出席的活动,总有人扯横幅闹事,想让我们老板花钱消灾,讹钱呗。”
“那是以什么名目闹的?”江之沅又问。
门童以为客人们都能理解这种无赖聚众,没想到还真有人问细节,他挠挠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似乎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江之沅见小门童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按他的指示往地下车库去,车窗升起,把正门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声遮去了。
沿着车道刚走了两步,江之沅松了油门,半踩着刹车,原来是窄窄的车行道前面有两个人在走,是个女人,她手里拉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江之沅也不摁喇叭,就减速跟着。
刚跟了几秒,前面人似乎感受到后面有车,回头一看发现挡了车,立刻弯腰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拉着小女孩赶紧到边上避让。
陆聿怀却盯着那两个人,他眉头一抬,女人他没见过,但这小孩不是和姥爷一起来看病的小姑娘闫婷么。
他扭头冲江之沅说:“先停车。”
江之沅没问为什么,直接侧边停了车,车一停,陆聿怀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诶,稍等一下!”他喊住女人。
那女人左右一看,没有别人,这才反应过来在叫自己,她疑惑回头,神情却有些紧张:“我,我们就是讨个公道,不是闹事。”

她话音还没落, 身边的小女孩怯生生喊了声:“陆医生好!”
陆聿怀弯下腰,笑着冲她点点头:“哎,最近肚子没有再疼吧, 你姥爷呢?”
小女孩点点头,却突然嘴角一撇, 眼眶里瞬间泛红:“没,没有, 我姥爷没有了……”
陆聿怀一愣,他看向女人, 那女人本该细腻的脸被常年的劳作磋磨得像砂纸,穷人家孩子那枯井一样的眼睛此时却渗出了泪, 黑黄的脸上因情绪上涌而泛了黄,她察觉自己即将要在陌生人面前落泪, 急忙抬起手,用整个手掌一把抹掉。
陆聿怀站直了,脸上的笑意散去, 久违地显出了一种冷峻和叫人望而生畏的气质, 江之沅也下了车,站在一旁。
陆聿怀说:“别害怕,我是婷婷的医生,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女人紧紧拉着婷婷,眼睛无措地眨动着,似乎在判断能不能轻易信任这个人,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被骗过太多次, 这次一定要有警惕性。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女儿,觉得一个医生应该不至于和飞云集团有什么关系,于是磕磕绊绊地开了口:“俺爹,三十年前,差不多二三十岁的时候……”
她好不容易开了口,这时酒店的门童从远处跑了过来:“有没有邀请函!没有邀请函不能进!怎么还打扰客人呢,快点走,不然就叫保安了!”
女人瑟缩了一下,她捋了捋耳边落下的碎发,站直了身体,尽力想把自己一眼就能看穿的穷酸藏起来,想理直气壮地告诉门童自己是来酒店消费的,但她也明白自己不管怎么伪装,她的窘迫和无措总是无处遁形,她不知道那一个月收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门童为什么总能轻易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丢人和丑陋不堪。
陆聿怀拦住门童,看了看表说:“这样吧,你们先跟着我俩,”他指指江之沅,“我是医生,他是老师,这活动马上开始了,等活动结束我们再详细聊聊。”
女人不安地看了一眼陆聿怀江之沅以及拿着对讲机一脸不耐烦的门童,又踮起脚远远看了一眼正门,发现那里早没了她的同伴的人影,只有几个警察和保安守在那儿,她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行,我跟着你。”
门童依旧守着她们,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们就会从眼皮子底下溜走,陆聿怀请她们上了车,和门童说明会一直和母女俩呆在一起,门童才离开。
江之沅在酒店里找人开了一个小会议室,让母女俩进去休息:“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等活动结束我们就来,这有点吃的和喝的,你也看到了,其他人都被保安赶走了,就别出去了。”
女人不安地点点头:“那,那可说到做到啊,我看你俩是有文化的,没人能帮我了。”
江之沅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
启动会和慈善晚宴不一样,场子里整整齐齐摆着数十排白色椅子,按不同领域坐着不同的人,记者坐了两排,还有合作方临城医院、基金会的人坐在后面。
陆聿怀和江之沅按指引就座了,聂乾安正站在台侧和人聊天,他穿着随意的长袖衫,乍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几乎每个去寒暄的人都要问一句:“聂先生看起来状态不好啊,是生病了吗,要注意身体啊。”
聂乾安就哈哈一笑:“最近去了趟山里,回来有点水土不服,没什么事。”
江之沅凑近陆聿怀,在他耳边轻声说:“耳后发黑,印堂无光,看起来确实像撞鬼。”
陆聿怀点点头,扭头又看了一圈:“这酒店里也没鬼啊,他到底在哪里见到的。”
江之沅若有所思:“可能这次的鬼尚存神志,比较聪明,会躲,之前也遇到过这种。”
正说着启动会开始了,水晶灯悬在天幕般的穹顶之下,一轮一轮散着温柔的金光,聂乾安走上台,快门声噼里啪啦地瞬间响起,伴随着记者们“聂总看这边,这边!”的招呼,堪称是明星待遇。
聂乾安微微一笑,配合着拍了几张不同方向姿势的照片,就接过话筒:“好了好了,我一个老头子,大家拍那么多照片谁要看啊。”
下面的观众立刻友好地笑了,聂乾安清清嗓:“我不说废话了,这个飞云传爱项目呢,一开始是我儿子诗臣提出来的,但他最近在国外所以缺席了,报到我这里我觉得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能不做,肯定要做,就联系临城医院,完善了项目策划,到今天总算是有了个具体流程,能向大家公布了……”
聂乾安在台上悠然开口,然而刚讲了两分钟,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受了影响,忽然有些头晕,差点就站不住了,聂乾安用力眨了眨眼定定神:“……项目的主题正如大家所见,是有关器官捐献宣传的,我们会在临城医院拍一部纪录片,记录等待捐献病人的生活……”
聂乾安很有演讲技巧,他语速适中,又脱稿,还会微笑着和台下几乎每一个人视线交流,然而他刚和前排一位记者的大炮对视结束,转头看向大厅远处,嘴里句子忽然戛然而止:“目的是……”
大厅尽头,立着一个穿深蓝破烂工作服的男人,他头发蓬乱,手掌干裂,脸上皮肤像是被某种腐蚀剂泼过,灰黄蜡白,眼神空洞地盯着他。
聂乾安眨了下眼,那人就不见了,他所站的地方明明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话筒,心中默念了一句:“慈善净业,神佛明鉴。”
但他刚接上话茬,扯动嘴角把差点忘记的和善表情挂回脸上,第二个身影就出现了。
是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手里抱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残破的一团烂肉,也穿着深蓝发白的工作服,脚边是一只铁皮饭盒,她就站在舞台边缘,无声地张着嘴看他。
聂乾安喉咙发紧,他用力地闭了下眼,再睁开却发现女人还在,想移开目光却没有勇气,他仿佛站在另一个维度的大厅里,四周的快门声依然清脆,水晶灯辉煌,身边却越来越冷。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七个。
他们都穿着那深蓝熟悉的工作服,脸色惨白,有的面目模糊,有的胸口塌陷,他们站在会场的角落,倚在镀金的柱子上,站在舞台下方,趴在甜品台边,眼睛一动不动,都盯着他看。
江之沅和陆聿怀早在聂乾安第一次卡壳的时候就发现远处的男人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突然出现,陆聿怀一把抓住了江之沅的手腕。
聂乾安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话筒不至于从手里滑出去。
“聂总,您还好吗?”台下有人喊。
他定了定神,捏紧话筒,却发觉声音抖个不停,他往两边扯了一下嘴角,没想到幅度把握的不好,没让人看出来他是在笑,聂乾安努力维持镇定,开口道:“我身子忽然不太舒服,今天的启动会,就交给……”
背后有人轻轻拍了他一下。
聂乾安僵住了。
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主持人还站在舞台右侧,他话还没说完,没有人能这么大胆。
那只手依然按着他肩膀,冰冷、死沉,仿佛带着一股从肺底渗出来的血腥气。
聂乾安只觉得眼前灯光一闪,他猛地看见整座大厅变了,水晶灯变成了工厂那永不熄灭的大灯,地毯变成了厂房水泥地,座无虚席的贵宾席,一排排都变成了穿着工装的黑影,低头坐着,脸上没表情,嘴巴却不停动着。
“你明明说没事。”
“你明知道有毒”
“你说我们没证据。”
“你凭什么好好活着!”
“嗡——”一声刺耳的啸叫声,聂乾安手里的话筒砸落在地。
“别过来!!滚!你他妈滚!”聂乾安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他脚步踉跄,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别来找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罪!我没有……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续上了话筒砸地的啸叫,但仅仅延续了几秒钟,台下就爆发出一阵热油炸开般的交谈声,记者们纷纷检查自己设备的录影模式是否在正常工作,好几个人立刻调整焦距,生怕聂乾安下台拍丢了。
几个工作人员冲上台,想搀聂乾安下去,但没想到他不让任何人接近他:“滚!别过来!别碰我!你们不配碰我!”
他脚步踉跄,不小心绊到接缝,一下子摔倒了,聂乾安把头深埋进膝盖里,他头发湿了,额角冷汗淌下,整个人在台上蜷成一团,脚还在不停地乱踢。
“不好意思请不要拍照!不要拍照!”聂氏集团的工作人员无力的提醒淹没在沸腾的讨论声中,台下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热闹,大家一开始以为是突发疾病,都还算严肃,有人叫喊着让工作人员打120,有人拿出手机拍下这罕见一幕。
聂乾安想大喊,他一直觉得自己根本没能发出声音,只得一遍遍重新大喊,尽管他闭上了眼,却还是能看见远处,那些黑影正悄悄走向他,沉默着,脚步却像钟声敲响,滴答,滴答。

第31章
现场乱成一团, 打120的打120,拍照的拍照,发微博的发微博, 到处是翻倒的椅子,挥动的胳膊和腿, 启动会负责人一脸汗水,面色苍白, 举着对讲机,眼珠子直愣愣地望着这锣鼓喧天的热闹场景, 看起来他希望自己下一秒能和聂总一样疯掉比较好。
江之沅站了起来,他没和别人一样看在舞台上打滚儿的聂乾安, 反而盯着突然出现的这数十个鬼,陆聿怀也是一样, 他还没在同一个场景,不,他总共也没见过这么多鬼。
陆聿怀喉结一滚:“……这么多, 能行吗?”
江之沅环视一圈, 抬起手利落地一挥,两张朱砂写的黄符凭空出现在手里,他果断一捻指全烧了,然后故技重施,弄出来一摞符, 看起来足足有十几张。
陆聿怀看得咂舌:“……哆啦A梦吗?”
江之沅把符分出来一半递给陆聿怀:“判官来之前只能你来帮忙了,拿着符纸贴在大门、四角还有所有的窗户上,以防他们跑了。”
陆聿怀看事态紧急也不敢多问,拿着符纸就去了,走到大门才想起来自己也没问怎么贴:“我这又没有胶水。”
他犹豫地举起胳膊, 伸长了把符纸往门框上用力一拍,没想到那符还真就贴上去不动了,连个角都不翘。
陆聿怀点点头,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他往场子里一看,突然发现那些本来一直站着和雕像一样,只盯着聂乾安的鬼突然动了,陆聿怀环视一圈,发现还有两三扇窗户都还没来得及贴符,于是拔开腿,推开一窝蜂往台上挤的人,往窗户那里跑。
场子又大又乱,他刚跑到位,抬起胳膊准备贴,这时异变陡生。
一阵剧烈的风带着强压从他身后扑来,一下子撞击在他身上,陆聿怀后心一痛,重心一失,只来得及把小臂竖起来挡在脸前,整个人就伴随着碎裂的窗户玻璃,被狠狠撞出了窗外。
“……快来人啊!有人掉下去了!”
“不好了!聂总咬人了!”
“……有人!”
自从聂乾安开始咬人,这场子里的鬼气也影响了其他人,更乱了,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正常,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给家人打电话,都是对当前他们内心深处心理状态的折射,没人注意到这儿掉下去了一个人。
陆聿怀躺在楼下,隐约听着楼上会场依然吵闹的声音,感受到自己胳膊似乎在流血,想动动胳膊腿却没有力气,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正在这时,鬼刚刚动弹起来,崔虞登着一双高跟鞋,穿着一套干练凌厉的西服套装,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会场里,她扫视一圈,看到了中心的聂乾安和散布会场的鬼们:“妈呀,这什么情况?”
“怎么有这么多,下面没说有暴动啊。”崔虞说话语速又快又密,虽然都是问句,但根本不给江之沅回答的时间,一边说话,一边蹬掉高跟鞋,咬着发绳把头发随意一挽,“还叫了谁?”
江之沅终于瞅到空隙:“小白和……”
他话还没说完,身边又是一阵波动,这次是谢皕安和范无咎,他俩都穿着家居服,一模一样的款式,谢皕安的是白色的一套,范无咎是黑色的。
崔虞瞥了他俩一眼,唇角一勾:“呦。”
说完,崔虞手掌一摊,从脑后轻轻一绕,一只通体血红的玉钗出现在手里,没再管别人,她动作极快,几步就到了会场一角,把手里钗掷出去,一下钉住了一个企图逃跑的鬼。
谢皕安一个洁癖加薄脸皮,本来穿着家居服被召唤过来就够难堪,还被崔虞调侃,一肚子怨气正要发作,但他看了一眼周围,立刻以大局为重:“我去……走吧范哥。”
范无咎点点头,谢皕安话音刚落,他们两人凭空披上了黑白色长袍,身边有纸钱飘洒,飘到脚边就不见了,让他俩看起来像个劣质网游穿越到现实世界的NPC,此时凡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江之沅已经拎着了他的伞,刚刚放下心来,突然意识到陆聿怀不知道去哪了。
他推开人群,顺手收了一个不知好歹往他这儿跑的鬼,大喊起来:“陆聿怀!陆聿怀!”
江之沅速度很快,他一圈找下来,还是没看到陆聿怀,正当他站定,准备捏个决,突然感受到一阵裹着血腥气的自然风代替了高端的新风系统涌了过来,他一抬头,发现有一扇窗户破了,而屋里没留下多少碎玻璃。
江之沅几步就冲了过去,趴在窗口一看,陆聿怀手抱着头,正躺在下面,头和手臂血流如注,江之沅脑袋嗡的一声,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醒醒,醒醒。”
陆聿怀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他明明睡得正香,有个人非要一直喊他,不让他睡,他实在拗不过这人,眼皮轻轻一颤,对面果然不喊了。
江之沅虽然是判官,但也没有治病这方面的能力,只好打了120。
120的人纳闷地很:“你们那儿到底什么情况,一会儿说有人疯了,一会儿又来个坠楼外伤。”
江之沅把陆聿怀轻轻放平,没理电话里的声音,只让他们快来。
他看着陆聿怀皱着眉头,一直成熟痞气的脸伴着血,浮现了一丝脆弱,和很多年前的那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竟终于重合。
他手指下意识攥住了陆聿怀的手,一滴泪毫无预兆地顺着鼻梁轻轻滑下。
“?江之沅呢?”崔虞和黑白两位终于处理好了场子里的鬼,看着救护车把还在不停骂人抓人的聂乾安带走,发现找不着江之沅。
谢皕安双手插在腋下,他刚去盥洗室洗过手,因为没带手套,打定主意从此刻开始什么东西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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