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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全失掉进克苏鲁怀里(狐生九影)


摩达在贬低自己为阿迪拉减轻惩罚的时候,是否也感到了满足?
还是说,有这种扭曲想法的,只有自己?
“我不明白。”克苏鲁果然困惑了,为自己探知到的一切感到困惑,“如果这份吸引是将我错误地认知为掌握着另一半生命权柄的存在,这份抵触是出于对我跟你一起创造生命的不认可,那么,这份渴望被伤害,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失望的情绪是什么?你的一切都自相矛盾。”
“是啊。”米耶尔轻笑,笑声里带着自嘲,“我把自己的尊严献给您,是为了从别人手里夺回尊严——我从一开始就自相矛盾。”
“不,这不一样,我知道这不一样。”克苏鲁认真地反驳,“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拥有一颗宝石,你自己决定送给谁,或是跟谁做交易,跟别人不经过你的允许就从你的手里夺取它,完全不同。”
“嗯,这么说也对。”
“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克苏鲁将膝盖往前顶。
米耶尔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收拢,在耳边握成了拳。
“你感到愉悦,却又自我唾弃,这似乎与尊严无关……又或许有关?我不明白如果是能让自己愉悦的事,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情绪对自己进行限制……是因为会对身体造成破坏,所以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抗拒着程度更深的接触?”
“……让我猜猜,精灵自己应该都没有研究过这些。”米耶尔发出一声叹息,觉得克苏鲁对尊严的研究彻底偏了。
这当然是他的错。
是他的欲求把本应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变成了可笑的破烂。
但是克苏鲁对知识的探求比他想象的更加执着,祂的思维也比他想象的转得更快。
“我明白了。”
米耶尔:“……”
您……又明白什么了?
克苏鲁:“对你来说,尊严确实是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但你被我吸引,所以,就像男性会献花给喜欢的女性那样,你想要把尊严像花那样献给我,但尊严不是花,不是可以随处采摘的东西,真的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献给我吗?这值得吗?——你对此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那个叫摩达的精灵,他并没有被你剥夺尊严,而是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他的心爱之人,然而,事实证明,他一厢情愿的付出是不值得的。”
“你是否也在恐惧那样的未来?”
“因为这份恐惧,你共情了他,那之后,伤害他就像在伤害你自己,所以你被迫中止了复仇。”
米耶尔:“……”
居然能分析到这个地步……
米耶尔服了,心服口服。
虽然从未思考过这些,虽然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他的本能,是他当下的选择。
但是,应该就像克苏鲁说的这样——他恐惧着那个把自己的真心也像尊严一样献给克苏鲁,然后被践踏得一无所有的未来。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连尊严也不要献出。
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爱上你。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向你献出一切,再失去一切。
米耶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被别的精灵吸引了。
见识过神的惊艳,无法再忍受凡者的平庸。
但是,对方是旧日支配者,高高在上地研究着对祂而言充满未知的人类和精灵。
就像女巫不会爱上用于魔法实验的青蛙,克苏鲁也一定不会对他产生好奇之外的情感。
他们的关系会一直停留在契约,直到他迎来真正的死亡。
“……是啊,正如您所说,我被您的化身吸引着,我的本能在催促我靠近,而我的理智在阻止我走向毁灭。”米耶尔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他不再自我唾弃。
因为,正如克苏鲁分析的那样,一切都不过是他身为一个喜欢同性的精灵,会有的,再正常不过的情感和情绪。
既然一切都很正常,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看来我的研究不仅让我明白了很多,也帮到了你。”克苏鲁说着,将米耶尔的两只手腕拽过头顶,单手压制住,另一只手扣上他的裤腰,“接下来,我需要更多的反馈,没关系吗?”
“会反复向我确认的克苏鲁先生真是温柔呢。”米耶尔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彻底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他知道,克苏鲁要是有欲求,就不是克苏鲁了。
他所担心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大概。
“我说了,天黑之前,我的身体任您研究,现在,天还没黑……请随心所欲地继续吧,我伟大的主。”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裤子被拽下的那一刻,米耶尔还是被强烈的羞耻感吞噬了。
他本能地想要反抗,双手却被克苏鲁摁死在床上动弹不得——或许克苏鲁就是预判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才会将他的双手控制在他的头顶。
这很正常,没有人会在挨了两巴掌后,还不有所提防。
不过,跟在深渊里的时候不同,这一次,能感受到这股羞耻感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克苏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将视线转向别处。
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
一阵微妙的沉默过后,祂开口:“我明白了。”
米耶尔:“……”
已经懒得吐槽了。
不,还是吐槽一句吧。
仅仅是拽下了我的裤子……不知伟大的您又明白了什么?
“这股强烈的羞耻感,便是尊严受损的证明。”克苏鲁说,“就像受伤时会感觉到痛,尊严受损时也会发出呼救。”
“你说服自己能够接受我的入侵,就像说服自己经历伤痛后能变得更强韧,但真的遭受入侵时,你的身体,你的意志,还是进行了最本能的反抗和呼救。”
米耶尔抿紧了唇。
以这样羞耻的姿态,实在没法好好倾听克苏鲁的研究报告。
不过有一点他必须纠正:“没有……入侵……您没有入侵我。”
请不要说得像是侵犯了他一样。
仅仅是拽下他的裤子,仅仅是这样……
“我的意思是,入侵你的领域。”克苏鲁解释,“我没有入侵你的身体,但入侵了你的领域,所以你的尊严才会受损。虽然我还不明白这个领域的边界在哪里,但是很显然……”
米耶尔不知道“很显然”之后接的是什么。
他有点好奇,所以他听着,听得还算专注。
可克苏鲁突然停了。
米耶尔疑惑地抬眸,去看克苏鲁变得模糊的脸。
模糊……
还在困惑,克苏鲁突然松开他的裤子,将那只拽下他裤子的罪恶之手伸到他眼前,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底,拭去了什么潮湿的东西。
是他的眼泪。
啊,原来模糊的不是克苏鲁的脸,而是自己的视野?
米耶尔愣愣地看着克苏鲁,有点反应不过来。
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哭了?什么时候哭的?
也反应不过来克苏鲁为什么要帮他擦眼泪?
“虽然预料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不惜让你尊严受损也要探明真相的基础上进行的研究,但是你的反应,确切地说,你的情绪,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克苏鲁边说边松开米耶尔的双手,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床上的他横抱起来,转身自己坐到床上。
祂让怀里的精灵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双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温柔地抱在怀里。
“你在渴求一个这样的拥抱?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停止哭泣?”
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在精灵的耳边低语,像是在尝试另一种研究,又像是在进行笨拙的安慰。
米耶尔闭上眼睛,眨落一滴温热的液体。
他确实渴求着这样的拥抱。
自从失去魔力后,就一直、一直渴求着,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渴求。
谁都好,抱抱他,告诉他,他并非孤身一人。
曾经以为的朋友全部离他而去,甚至与他反目成仇。
父亲不曾主动找过他,总是一副很忙碌的样子,让他无法向他撒娇。
母亲已离世多年,她的房间被封锁,任何人无法进入。
此刻的他,身边只有克苏鲁,只有这尊无法理解他的情感,只想通过研究他来了解人类的古老神明。
所以,他觉得委屈。
寄希望于克苏鲁对他做一个喜欢男性的精灵会对他做的事,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能够安抚他情绪的触摸,也没有能够满足他欲求的拨弄。
只有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视线,以及各种真实又冰冷的研究报告。
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米耶尔委屈地哭了。
明明,明明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做足了心理上的准备。
为什么还是会……
米耶尔抬起一只手遮挡住自己湿润的眼睛:“抱歉,我……但是,这并不是什么研究事故,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精灵和人类在尊严受损时,是有可能会哭的。”
“我知道。”克苏鲁回应,“但是……事到如今这么说可能有些迟,但我答应了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我确实没有伤害你的身体,但我伤害了别的,我违背了我立下的誓约,这很不应该。”
“或许是因为生来便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融入社会的需求,所以我没有精灵和人类这么复杂的感知和情绪,有的只是誓约,我把誓约看得很重,答应了的事,哪怕以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方式实现,也必须实现。”
“但我违背了。”
“所以,就当是我的补救?你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米耶尔侧头看了克苏鲁一眼,能从祂那张美丽得令人疯狂的脸上看到认真的表情。
“什么都可以?”他试探着问。
“什么都可以。”克苏鲁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脑子里闪过一连串难以启齿的画面,但最终,米耶尔没有让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化作现实。
他可笑的自尊心居然在这种没用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那么……先让我把裤子穿上,然后……再抱我一会儿吧。”他说。
“只是这样?”
“嗯,这样就够了……还有,等会儿可以陪我去地下室看看么?我一个人去有点怕。”
“好。”
“还有……”米耶尔试图把裤子拽上,但在克苏鲁怀里很难做到这件事。
明知道把裤子拽上再问接下来的问题会更好,可他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所以还是在那之前就问出了口:“在克苏鲁先生看来,我的父亲参与了失踪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可能会令你失望。”克苏鲁一边回答,一边抱着米耶尔起身,动作温柔地将他放回地面。
米耶尔总算能好好地把裤子拉上了,可是……
“会令我失望是什么意思?”米耶尔不想承认自己听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暗示,做着无用的挣扎。
克苏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情地说出了真相:“整栋宅邸弥漫着一股血的气味,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在做什么,但他在做的事,必须通过伤害他人来实现。”
“这样啊。”米耶尔坐回床沿,看向被窗帘遮挡的窗户。
天色越来越暗了,挤进房间的光线越来越微弱。
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出发前往地下室了。
克苏鲁好奇地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渴求着亲密关系的你,即便可能会失去重要的家人,也想知道真相?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当是社会性动物的本能——宁可失去家人也要除掉会危害社会的个体。”
“你在撒谎。”
“伟大的克苏鲁先生依然连接着我的感官?真奇怪,我已经感受不到那种被细细密密的线缠绕着的感觉了。”
“因为精灵和人类的适应能力都很强,我并没有断开连接,而你已经适应了我的缠绕。”
“这样啊。”米耶尔垂眼,雪白的睫毛将眼睛遮盖,让那双在黑暗中十分深邃的蓝宝石眼睛更显深邃,就像暗流涌动的深海。
“那么——”他说,“不如就由您来说出我真实的想法,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你还是不相信你的父亲会害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害了人,也一定是有理由的,你想知道那个理由,你想向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证明你的父亲并非我们认为的那样。”
“嗯,确实是这样。”
“而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事实证明你的父亲罪不可赦,你打算怎么做?”
米耶尔没有想过这种事,不,应该说,是避免去想。
这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在剥夺了他的魔力池后,还要剥夺他唯一的亲人?
不过,看开点吧,至少他还有与旧日支配者的契约。
即便失去父亲,失去雪城,失去阿库尼拉,伟大克苏鲁的阴影也将笼罩着他,如影随形,直到他迎来真正的死亡。
米耶尔笑了一下:“如果我的父亲罪不可赦?那么我会亲手送他去见我的母亲,那个我已经没什么印象,而他深深爱着,总是挂在嘴边的女人。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然后我要离开雪城,去更大的城市。”
“什么雪城领主啊,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继承,这里尽是些讨厌的树精灵。”
“父亲也离我而去后,这里就没有我在乎的人了,只剩些恶心的回忆。”
“我要当个自由自在的赏金猎人,或者学者,或者两个一起来。”
“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在大城市定居,雇一堆佣人为我服务,重现贵族的生活。”
“或许还能买通当地的领主,左右他或她的政策,当一个深层领主。”
“所有人都将在我主持的晚宴上载歌载舞的同时,小心地窥探并分析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就是我米耶尔阿库尼拉的一生。”
米耶尔说完了,克苏鲁呆住了。
米耶尔看向他,看向那张在黑暗中依然吸引力十足的脸。
半晌,克苏鲁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现在有点期待你的父亲真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了。”
米耶尔:“……哼。”

房间里的黑暗终于浓郁到了对人类而言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但米耶尔依然能看清所有物品的轮廓。
对高等精灵而言,在黑暗中视物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米耶尔起身来到窗边,拉开窗帘。
夜晚的森林呈现出一种幽静的蓝,青色的萤火虫像阳光下的灰尘一样悬浮在空中,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微光,驱散了沉寂的黑暗。
它们的存在让米耶尔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重新有了光泽。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一周都没有猎食的胃部终于发出了忍无可忍的抗议。
米耶尔一边感叹自己还没饿死真是奇迹,一边离开房间,去厨房烤了点肉。
一段时间后,他拿起一份烤好的腿肉,问克苏鲁要不要尝尝,克苏鲁的回应是:“你吃就是我吃了。”
米耶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们的感官依然连着?嗯……不打算断开了么?”
“你很在意吗?”
“还好。”
在意吗?
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身体的反应全在克苏鲁的掌控之下,就觉得不自在。
某些时候,跟被看光了没有区别,甚至比那还要羞耻。
但是抛开那些时候,自己的感受也好,情绪也好,哪怕不被理解,至少有一个人体验到了。
这种有人陪在身边,有人一起承担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我收回了一些触须。”克苏鲁突然说,“我避开了你的敏感处,尽可能只感受你的五感和情绪——这样会让你畅快一些吗?”
米耶尔吃肉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名为“受宠若惊”的表情。
他舔掉唇边的酱料再说:“啊,谢谢,这样确实会让我畅快许多……不过,克苏鲁先生这么迁就我,还真让我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份迁就背后的标价是什么?”
米耶尔没有因为克苏鲁有着一个过分美丽的化身就忘记祂是旧日支配者的事实。
用恐惧而非仁慈支配世界的古老神明,连什么是尊严都不知道,却对他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尊重,这究竟是祂对所有物的温柔,还是绞杀猎物前的安抚呢?
对此,克苏鲁的回应是:“无需在意,我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
米耶尔:“……”
克苏鲁:“……不是指你的身体反应,而是指你的情绪——避开敏感处,能让你的心情好一些。”
米耶尔默默地啃了一大口肉。
克苏鲁:“我会尽可能在让你舒服……或者,放松?的状态下研究你,不过,虽然我只跟你一个人连接过,但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有点危险,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否得出一个适用于所有人类和精灵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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