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冷静。”玉流光平静看着他,“你也可以不戴。”
奥凯西此时就已经在崩塌边缘。
冷静,理智,这是易感期Alpha不存在的东西,他粗暴地拽动项圈,“咔嚓”皮质颈环被拽得分裂裂口,器械划伤他的颈部,血珠一颗一颗掉下来。
突然,奥凯西眉头青筋凸起,粗喘一口气。
虚焦的视线,倒映着玉流光手中的遥控器。
颈环遥控器。
奥凯西清晰意识到,他此刻的一切都被人掌控在柔软的手心中。
第67章
一个小小的遥控器,甚至不足巴掌大,却被人用上位者的姿态攥扣在手,轻描淡写掌控着奥凯西这类强大的Alpha几欲暴乱的易感期。
粗沉的呼吸和刺激性血腥味丝丝蔓延,充斥了整个昏暗的禁闭室。
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卡在奥凯西颈部,连颈骨都被订住,奥凯西额头青筋用力鼓起,粗喘口气,倒不是痛的,经过科学检验能上市的产品不会令Alpha无法忍受,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姿态的青年。
游刃有余把控着掌握他易感期的遥控,被他死死禁锢在身下散开的黑发、浅淡而平静的眼神,糜丽、又不禁令人想去破坏。
奥凯西沉沉喘了口气,用力用指骨卡着颈环裂口,颈部鼓起的青筋十分明显。他低头时,一瞬间觉得这东西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此时此刻,他凝着青年,心底的欲望空前绝后疯涨。
像一头失去爱侣的雄狮,奥凯西被易感期激发的极端情绪、以及颈环,都拉扯着他头颅中的神经线,玉流光将颈环的作用调到最高档,奥凯西倏尔俯身将他紧搂在怀,他颈部的血已经彻底将皮质颈环濡湿,滴落在青年雪白细腻的肌肤上。
宛如雪地盛开的梅,漂亮,夺目。
“冷静了没?”
奥凯西藏在衣袖下的手臂肌肉紧绷,拥抱力度极大,玉流光不适应地仰起颈子,盯着禁闭室昏暗的天花板,呼吸中的血腥气令他语气不是那么好,“冷静了的话,就听我把话说完。”
腺体在哪?
为什么不释放信息素,为什么不用信息素安抚他?不过就是七天七夜,以后他们还要结婚,有更多个七天七夜,为什么现在不行?
这些想法混乱地涌现在奥凯西脑海,奥凯西粗沉的呼吸喷洒在青年柔软敏感的颈侧,他用鼻头抵着这处泛香的肌肤,用炙热的嘴唇去吻,用牙齿去咬,因为咬得不算太过分,玉流光也就忍了一时,告诉他:
“过两天我要跟学校去银耀星系参加医学活动,为期半个月,到时候你出来找不到我,别说是我没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奥凯西眼中一红,蓦然加重齿关的力道。
腺体是人体最柔软,最脆弱的位置,Alpha的牙齿足以轻松咬破这一块,衔着这截肤肉注入象征侵略占有意味的信息素。
他咬得十分突然。
不期然,他身下的人毫无防备发出短促地惊喘,整个人因为条件反射反常地贴上他的肩颈。
Alpha易感期有诸多毛病,占有欲、没安全感、戾气重,这只是其中最寻常的几项而已。
也就是这寻常的几项,令奥凯西获得了从身到心的满足。
原来标记是这样,他喜欢两人此刻互相依偎的姿势,也喜欢象征恋人意味的临时标记,奥凯西甚至忘记自己刚才听到他说要离开半个月的话,忘记那瞬间的不虞,只是低垂着头,疼惜地去□□那被自己咬破的腺体。
脆弱的肌肤下渗着鲜红的血丝,沾着奥凯西疯狂的松木气息,他一下一下舔舐,眼神十分专注,就像狮子舔舐柔软雪白的狐狸,他没发现这只狐狸已经不说话了。
濡湿的舌头带着炙热的温度,在第六次舔过破口的颈侧时,他后脑的发根上传来鲜明的拉拽感,下一秒,一个带着风的耳光扇在他的侧脸上。
“啪!”
这个耳光声量不小。
没人知道把手在门口的护卫队有没有听到。
也无人在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玉流光手心泛红,疼痛中带着点麻。他冷冷地看着奥凯西,骂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已经蠢到连启蒙课上学过的abo知识都忘记了。
Beta是不能被标记的。
尽管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Beta,可也是不可被标记的。
奥凯西被这一耳光扇得脑袋侧过去,闭了闭眼。颈环仍然在为抑制易感期而兢兢业业发力,他拽住束缚自己的卡扣,眼底泛着血丝,回头看他的神情还真像是疯了似的,固执地说:“怎么会?是可以被标记的。”
“你看。”
他喘了口气,凝视着玉流光颈侧的红痕,用手指去抚摸自己的杰作,“刚才我将信息素注入到这里面,你没闻到吗?很浓很浓的信息素,只要走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给了你临时标记。”
“就在这里,信息素真的很浓,你需要贴个阻隔贴,流光。”
玉流光一言不发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抵在他肩上,蓦然将他推开。
奥凯西一时不察,被推翻在地,他撑着冰冷的地面粗喘,眼睛放空,看着从床上站起来的青年。
进来时干干净净又矜贵高傲的beta,此刻衣襟被他揉乱,颈部吻痕夹带鲜红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潮湿而瑰丽的色彩。
如果他是Omega,此时此刻恐怕发热器早被激发了。
可他不是。
他是无法被标记的beta。
“这就是我不用信息素安抚你的理由。”
beta低垂着眸,唇边沾了一点从他颈上沾到的血,衬得这副惊鸿面貌更显得妖冶糜丽。
他的眼神很冷淡,咬字清晰,“一旦我用信息素安抚你,你一定会拽着我,让我跟你做,做一两次也就算了,你毫无节制。”
奥凯西大抵是真疯了。
按照他的习惯,正常情况下听到这话,奥凯西一定会冷傲地反驳,什么毫无节制?把他当什么了?
再不阴不阳地反问一句你到底用信息素安抚过多少Alpha?得出只有我毫无节制的结论?
可深受易感期侵扰的奥凯西一句话没说。
俊朗的眉眼没入阴影之中,他颈部都是血,颈环还在运作,他的脑袋大概是清晰的,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有什么堵住了喉咙,被迫成了个哑巴。
玉流光看他这副样子,没再说什么,冷脸理着衣襟离开了禁闭室。
身后整个没入阴影中的深瞳如影随形地。
“吱呀。”
禁闭室门开,外面刺眼的光线侵入门扉,又瞬间被人关上。
青年的狼狈吓坏了门口的护卫队。
凌乱的额发,唇上和衣襟的鲜血,湿润的眼瞳,护卫队只来得及在他推门那一刹那惊鸿一瞥。
青年走得太匆忙了。
没有一个护卫员能追上他,和他搭上话,问一句没事吧?
彼时,悬浮飞艇。
玉流光在飞艇中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毛巾擦过颈部时,他轻嘶了声,蹙眉去看镜子里糜红的颈侧。
Beta无法被标记。
他也是。
所以奥凯西留下的是切实的伤口,而不是什么能让他依赖他的信息素。
玉流光不太高兴。
麻烦来麻烦去,皮肤饥渴症又隐隐上来了,他抿着唇低气压地朝外走,途径飞艇操控室,掀起的眼瞳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位面人均寿数长。
人体进入机械时期,只要不是烂成一滩肉泥,都能治,机械器官已经十分普及,连孩子都能用器械皿培养出世。
所以这个位面,他没有什么父母早逝,或者被抱错的设定。
这个位面玉流光不仅父母健全,还有个养兄。
大他十岁,是父母年轻时因为一些缘分领养的孩子,叫玉砚尘。
为人优秀,从商,外界风评很好,无不良嗜好,也从没出过什么负面新闻。
此时此刻,玉砚尘就站在操控室的门口。
在人均寿数五百岁的星际,三十七岁的玉砚尘相当年轻,只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什么年轻人的莽撞,给人的感觉斯文有礼。
两人目光在走廊对上,具是一顿。
玉流光站在原地没有动,玉砚尘看见他,主动朝他走了过来,解释道:“我刚来,听说你去禁闭室找奥凯西了,我不放心,来看看。”
又一个“听说”,一个两个都爱用这个借口。
玉流光神情恹恹,纤长的眼睫还沾着湿漉漉的水珠,对于玉砚尘关切的话语,他的反应显得有些过于冷漠,只是一声听不出意味的‘哦’。
冷淡,姝丽。
下眼睑泛着微红,可眼睫毛垂落的阴影又一定程度覆盖了这脆弱的颜色,以至于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
玉砚尘问:“是不是那个病犯了?这也没有别人在,我……”
他伸出的手,被玉流光躲开。
很明显的躲避姿势,玉砚尘顿了一下,目光在他破口的颈侧停留一秒,自然收回,对他道:“我改了航线,将目的地从你学校改到家里了。”
玉流光再“嗯”了声,两人实在没什么好说,他回到房间吃了颗抑制肤渴症的药,随后短暂睡了一觉。
平素父母忙,忙着在各大星球辗转,出差,回家时间很少。
十岁之后,玉流光基本能算是玉砚尘带大的,兄弟俩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原本看着还好,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联系就少了,一些公众场合出现时,肉眼可见的疏离和冷淡。
八卦是人之本性。
外界挖来挖去,挖来的料什么都有,就是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两人到底为什么突然不熟了,生分了。
今天父母依然不在家。
不仅如此,还给玉流光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出席一下明晚的社交晚宴,这种商业性质的晚宴一般都是玉砚尘去,父母给两人制定的未来道路很清晰,一个从商,一个从政。
玉流光垂下眼眸,简短地查验了一下这场社交晚宴的主题。
主星行政举办,银耀帝国中央监督,文化交流性质,邀请名单却遍布各界,人员基本集中在最顶尖那一撮。
有一定政治成分在。
一位和帝国有深度合作的宇宙商人、抑制剂最大研究商、抑制颈环发明者,谈清峥,也是他的熟人,会出席这场晚宴。
晚宴时间定在主星时间的夜里七点半。
时间还没到,各界名流早早齐聚攀谈,浮躁的名利场几乎处处是噪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玉流光出门之前,是认真考虑过自己要不要贴阻隔贴的。
阻隔贴的形状跟创可贴的形状差不多,可他是Beta,贴这个容易上新闻。
但如果不戴,颈侧显眼的红痕消不下去,谁都能看出来这代表什么。
微凉手指拂过创口,玉流光垂下眼眸下了悬浮梯。
乌黑柔顺的发丝用同色系皮筋扎着,垂在颈后,随步履轻微起伏,修长雪白的颈部红痕像星点,分外夺人眼球。
他没戴。
晚间七点半。
场内安静下来,宴会开始,帝国推派出来的发言人讲了几句“掏心窝子话”,大意是一切为了帝国发展,其中三次提到谈清峥等字眼,在场都心知肚明,这名利场是奔着谈清峥去的。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他一个Beta,搞的什么抑制颈环,我看是故意的。”
“我看也是,他可以将颈环做成别的形状,吸附、半弧形,怎么都好,偏偏做成狗戴的项圈的形状!泊蓝宫那群政员也是昏了头竟然还想跟他合作,考虑过Alpha没有?这摆明了是歧视。”
“就是啊,你们有看过他曾经接受的采访吗?他那时候就有些性别歧视,他一个Beta,哈,中庸,平凡,听说还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贫困星长大的,凭什么?”
“哎,你小点声。”
“干什么?谈清峥他又不在我们附近,再说我们难道有说错吗?他一个beta,凭什么?”
“——beta怎么了吗?”
四周静了一秒,随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噤若寒蝉。
讲坏话的两位Alpha僵硬着身体,小心转头,却立马眼前一黑。好消息,听到议论的不是谈清峥这位Beta正主。坏消息,是玉家那位优秀至极的beta继承人,玉流光。
青年就站在距离他们两米不到的位置。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确定听到了多少。
昳丽的长相第一时间给人一种晕眩的冲击,可紧跟着,就是被蛇蝎美人盯上的惴惴不安。
尽管他面无表情,甚至不能说是生气。
刚刚还满口对Beta轻蔑意味的Alpha还是慌了,一看是他,再想到自己刚才充满性别歧视意味的言论,解释的语言十分苍白,且无力,“那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针对Beta……”
所以他们可以指责Beta性别歧视,却不承认自己也在性别歧视。
两人的脸色几乎可以用失了血色来形容,绞尽脑汁地想应该怎么脱罪,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办,玉流光的下一句话令他们如坠冰窖。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我没在邀请名单上看见你们。”
他们人都僵了。
邀请名单当然不会有他们。
这次邀请的全是行业泰斗,身价奇高,他们顶多算中流,废了好大劲才拿到的混入宴会的机会,原本是奔着拓展人脉来的,可现在——
实际上他们也不是个例。
在场多少人是走旁门左道进来的,又不止他们是,再说——
“谁在说话?原来是尊贵的Alpha啊。”
此时,另一道磁性的嗓音慢悠悠插了进来,两位Alpha绝望抬头,两眼再次一黑,好了,这下齐了,被议论的正主也到了。
不是,谈清峥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谈清峥身穿黑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不紧不慢走到青年身侧。
他和玉流光对视一眼,又都默契转开,谈清峥混了这么久的底层,别的不说,阴阳怪气学了个十成十,他看着两位Alpha,语调怪异说:“两位尊贵且没有邀请函的Alpha,请问需要我叫人来把你们拖出去吗?还是用你们尊贵的双腿自己走着出去?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们刚才我已经通知警卫了。”
“你——”
谈清峥拉着玉流光的手腕后退一步,Alpha怒而指过来的手落了空,他忌惮玉流光,是因为知道玉家代表什么,可谈清峥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他凭什么?
这就是Alpha,易怒,头脑空空,蠢得可以——谈清峥扯唇,注视着眼前,眼中盛满对二人似有若无的嘲讽。
Alpha看见了,脑一热,忍不住动手,可他的手刚伸出去,突然被人踹翻在地又猛地拖起来,他痛叫一声,惊怒看去。
“干什么?找事啊!”
原来是几名警卫接到警报及时冲过来了,警卫警告地敲打着Alpha,然后拖着这两位混入宴会的Alpha往外走,不知何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此,Alpha被拖着被人围观者,脸都气歪了,挣扎也挣扎不过,最后被警卫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大道上。
一场混乱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人在意他们,小插曲也没有在任何人心中留下波澜,宴会继续举行,人们重新交流,声音回归嘈杂。
玉流光站在原地,垂眸去看自己被谈清峥抓着的手。
“抱歉。”谈清峥注意到,松开了手垂在身侧,目光落在青年面上,自然地说,“好久不见啊。”
也没有很久。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前。
也是在奥凯西故意对外放出消息,要和玉流光订婚的当天晚上。
订婚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
可背后的感情纠葛却不掺一点水分,是实打实的。
最后两人算是吵了一次不算吵的架,谈清峥离开了主星,回到他的大本营,两人没再互发消息,也没再联系,仿若不认识。
再次见面,谈清峥的态度自然得像一切没发生。
他听见玉流光“嗯”了一声,就像那天他说就这样算了吧,玉流光也是嗯一声,不挽留,他是咬着牙拎行李离开主星的。
这些记忆过了两个月,还是那样清晰,谈清峥转头道:“这里人多,总有人凑过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玉流光:“可以。”
谈清峥继续说:“那走这里,我刚刚观察……”
一阵清淡的白玉兰香气突然从鼻息飘过。
青年从他眼前走去,谈清峥声音戛然而止,眼前掠着对方颈侧那抹鲜明的红色创口。
大殿灯光刺眼,照得这创口也刺眼异常,就像洒在雪地上的血,艳而刺目。
谈清峥原本要说什么,看到这个,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淡了下来。
所以说,Alpha真的是愚蠢又自大的生物。
愚蠢到妄图去标记一个不可被束缚的Beta。
玉流光怎么会选择和Alpha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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