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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九光杏)


“她是?”
“我女儿。”
“可能有些难画......”
关上挂饰,“怎么说?”
“太模糊了,硬画其实能画,但是要完全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画不出。”
不是他能力不行,实在是参考作品过于朦胧。
“那你能画出一个什么样的来?”
看了一眼身边人神色,“我可以按照这幅画,画出一个你想象中的她来。”
简单来说,需要他来告诉他一些长相细节。
奚自沉默了,他又喝了一口酒,随即收起了羊皮酒壶,“可以了。”
他看向少年,“你能帮我画就行,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急忙摆摆手,“不用报答什么,你教我唱歌,就你刚才唱的那首。”
不用全学会,学个曲调回去,到时回了翠山不得好好在家人们面前表现一波。
在唱歌这方面,云星起实在没什么天赋。
不是说一个人会画画,就一定会在同为艺术领域的唱歌方面有建树。
唱的不说是多难听,起码是每个音不在调上。
把奚自给教无奈了,不过两人有缘,他是耐心教了几刻钟。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到最后云星起能合着调子和他同音不同调地合唱起来。
此地远离民居,是一处商铺的后院,近来芳原城店铺闭店无人,所以他们在此能肆无忌惮地唱歌。
直到周围隐约传来饭菜的香味,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云星起站起身拍拍灰,“我要回去吃饭了,你要和我一起来吗?”
奚自摇摇头,他知道他要回哪里去,取下项链塞到少年手中,“我不去了。”
他缓缓站起身,“暂时把项链交给你了,你先好好看看,我之后会来找你的。”
你怎么来找我?
不待云星起开口说话,灰发人几个飞跃,踩在巷子两边墙壁上,蹬蹬上了屋顶。
人影消失在头顶上方,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不是,轻功这么好的吗?

他想起之前听见的对话,来到小门前。
小门朴实无华,和普通的木门无差别, 镶在徐府高耸的围墙上, 十分不显眼。
他小心上前推了推, 推不开。
绕着徐府转了整一圈,再没瞅见别的了。
除了比周边所有房屋高一段的围墙。
算了,回白芦楼了。
离开之际,他向后方遥遥远望一眼, 不知徐府在高高筑起的围墙后到底隐瞒了些什么,招致了杀身之祸。
之后几日, 他致力于寻找什么是太岁和揣摩那日灰发人要他画出什么样的画。
他未曾问过对方的名字, 不知晓他叫什么。
既然答应了人家,他会好好履行诺言的。
或许是临近七夕,又或许是徐家一案彻底了结,芳原城总算是热闹了起来。
街道上许多大门紧闭的店铺纷纷开门营业,城内外往来人口络绎不绝,给了云星起查询太岁的渠道和机会。
他跑去商业街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籍, 也买了许多画纸颜料。
从书中得知太岁在民间向来被叫作“视肉”、“肉芝”
关于它长什么样, 文字描述它为生物,依附于石头生长, 有头有尾, 颜色有赤白黑青黄之分, 不同颜色给人观感不同。
如珊瑚, 如脂肪,如油漆,如翡翠, 如黄金,大多十分好看。
那把太岁研磨碎了,是不是可以当绘画颜料用?看到这,他思绪不禁发散起来。
不过对于其他大多数人来说,太岁真正重要的应该是书中最后一句话。
“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长生不老的意思?
大胆猜测,所以是徐家之前不知何故得了一块太岁,徐家老爷因太岁被杀,太岁也失踪了?
现实是不是如此,就无从让人去得知真假了。
在看书之余,他没少按照挂饰上的肖像作画,画来画去不满意,总觉得差点什么。
抛下画笔,反正人说会来找他,等找来再画不是来不及。
随手翻开了书铺老板推荐给他的有关太岁的志怪畅销小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一整个是废寝忘食,日日闷在房内,连吃饭都不下楼了,是差人送上来的。
不知情的燕南度以为他在潜心专研画画,不好去打扰;池玉露忙着准备七夕,几日未来找他。
直到七夕当天,在房内睡得昏天黑地的云星起被咚咚敲门声吵醒了。
门一打开,一看见云星起,把门外等了有一会的池玉露给吓了一跳。
眼前少年双目无神,两个眼窝黑得像墨涂上去似的,走起路来脚步飘飘悠悠,像是喝醉了没醒酒。
她探头往房内瞧了一眼,里头黑黢黢一片,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是走路得摸索着来。
挠了挠乱糟糟的鸡窝头,云星起眯缝起眼问道:“池姑娘,有什么事情吗?”边说边打了个呵欠。
收回惊讶的表情,池玉露略显担忧地道:“我之前约你七夕当晚出去记得吗?”
她约了他?什么时候,仔细一回忆,对对对,她是约了他。
想起此事,云星起瞌睡一下没了,他抹了一把脸,眼睛睁开了,人精神了,“池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先去楼下等我一会,我马上好。”
不好在门口等人的池玉露去了白芦楼大厅坐下,有一人笑吟吟向她迎了上来。
急急忙忙洗漱好的云星起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楼上走下去,一打眼瞧见大厅内苏娘在和池姑娘聊天。
看他走来,苏娘对他礼貌一笑,行了一礼走了。
走至池玉露目前,他看着苏娘走远的背影,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池玉露站起身,“没什么,她问我要不要来白芦楼。”
不是让她做跑堂的,或是去后厨做帮厨,是让她在大门口做护院。
“她知道你会棍法?”
“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在她面前露了一手?”
乍听有些离谱,仔细一想,合情合理。
“不是挺好的,你同意没?”
“我说让我先考虑一段时间。”顿了一下,“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一要走,她才注意到云星起穿在身上的衣服。
随意至极,和平时差不多,瞧得池玉露诧异起来,“你就这样和我一起出去?”
不然呢,大晚上的,谁也瞧不见谁,不随便穿穿。
看他茫然不知地点头,池玉露无奈了。
池玉露解释:“今天可是七夕,和平常日子不同。”
云星起疑惑了:“需要认真打扮一下吗?”没听说参加七夕活动要穿新衣服的。
多日相处,池玉露多少能摸得清对方秉性,物质生活条件上是能将就就将就,除了饮食方面。
“起码不会穿成你这样。”
少年眨巴两下眼睛:“啊?”
离开京城后,他鲜少再去购置过衣物,一路风吹雨打,他有的只有烂得不能穿的破布、烂衣服和微烂衣服。
“行了,我带你去买套新衣服吧。”心下叹气,池玉露挽着他走出了白芦楼。
一来到大街上,云星起算是知道他想错了。
灯火如昼,人流如织,店铺当街搭建着彩色帷帐,人宛如进入了一道由布匹塑造的五彩斑斓河流中。
街上人大多衣着光鲜,有不少人回头看站在人群里的云星起。
无他,形象十分潦草罢了。
池玉露立即拉他进了一家成衣店,给他挑了一套时新的白衣。
一穿上,是有几分文雅公子的模样了。
在结账时,云星起要掏钱付款,池玉露拦住他,笑着说:“这套衣服算我送你的了。”
“这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你救我,我一直没机会报答你来着。”
那他确实不好不收,“那好,我收了。”
池玉露看他收下了,开心地拉着人走出了店铺。
在七夕,按照习俗,类似池玉露这样的未婚女子,本是应该望月穿针焚香列拜的。
富贵人家会在家中庭院给自家女儿建造彩楼,池家目前没有那样的财力。
池晴方虽有心给她安排了一系列活动,但池玉露不是一个擅长女红的人。
早几日得知今晚她有安排,当即跑来白芦楼找云星起。
虽然能如此痛快约上人,是因另一个她压根不愿去提起的人。
不过事实上是她约上人了不是?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十分热闹,其中有着许多往日里不曾见识过的新奇玩意。
芳原城到底是比之翠山繁华,小时没少参加山下城镇七夕活动的云星起瞧见了许多感兴趣的。
有用黄蜡铸成的鸟儿小鱼一类的摆饰,远看金光闪闪,拿起来一看,是绘上掺了金粉的彩墨。
有做了木头房子,在前院木板上覆土,种上容易发芽的种子,塑造成庭院花木,像是一个完整的村落房屋。
有卖水果的商家在瓜果上雕刻花样式,取名叫“花瓜”,价格比之平常水果要贵上几分。
其中最吸引云星起注意的,是叫做“磨喝乐”的泥娃娃。
面孔四肢身子毛发几乎和真人差不多,且配有精致漂亮的小衣服。
逛了许久,他终于是看到一个眼熟的了。
儿时七夕,他同二师姐下了翠山在城镇里逛街,她给他买过好几对这样的泥娃娃。
在一堆磨喝乐里,他挑了一个穿赤红背心系青纱裙子的,底座是彩绘木雕,有用红纱碧笼做的罩子。
一问价格,在他的心理范围内,爽快掏钱买下,转手送给了池玉露。
“送你了,池姑娘。”
听他说要送磨喝乐给自己,池玉露心底一咯噔,伸过手红着脸接过了。
他送她磨喝乐,是别有他意吗?
天地良心,云星起没有任何他意。
童年时期,他在七夕没少玩过磨喝乐,遇见外形实在喜欢的,他吃饭睡觉洗澡都爱不释手。
为此,他甚至洗过好几个泥水浴。
有些磨喝乐是陶瓷的,有些磨喝乐纯是泥巴捏的,一进水瞬间化了。
话说回来,磨喝乐另一层关于姻缘的寓意,他是真一点不知道。
要是知道,早换其他东西送人答谢她送他衣服的好意了。
送磨喝乐,一是样式精致小巧,放在家里好看,二是周边走来走去的人手中没少拿着这玩意。
况且磨喝乐算是七夕特色产品,平常少见,在今日送池姑娘是再好不过的。
送完礼物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闲逛起来。
可往往云星起想挑起话题,说不了几句,两人之间便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云星起是想不出别的话题,他想和人聊聊徐家,聊聊太岁,七夕当天聊,总归观感不好。
池玉露单纯是在斟酌待会如何更好地向他开口表白,心里压着事,对其他话题提不起劲。
走了一阵子,逛到一座桥上。
桥下是贯穿整座芳原城的河流,二人扶栏远眺,桥下有不少花灯顺河水飘去,星星点点,似天上银河跌落人间。
一时间看得云星起有些入迷,一边的池玉露突然拍了他一下,“小云,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转过头去,一脸困惑,“你说。”怎么池姑娘脸红彤彤的,今晚太热了?
对面女子欲说还休看了他一眼,下定了要和他说些什么的决心。
周围人来人往,没人在注意他们。
“星起,”她顿了一下,“其实从我认识你以来,一直很在意你…”
等等,等等,她在叫他什么?接下来要和他说什么,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他心底一咯噔, 整个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或许是在你跳进房间救我的那刻起,你对我来说, 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一道白光击中了他, 顿时明白池姑娘是什么意思了。
“池姑娘, ”他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对面人的话,“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是把你当姐姐一样看待的。”
池玉露愣愣地僵在原地看他, 这下换她不知所措了。
“那你送我磨喝乐是......”
一个节庆专属娃娃有其他隐藏的含义吗?
吃了文化的亏,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纯粹感谢你送我一套新衣的小小答谢礼而已。”
话音刚落, 池玉露眼眶红了,手里一直拿着的磨喝乐摔在了地上,人跑了。
“诶,不是.....”
捡起摔在地上的泥娃娃,担心她出事的云星起抬脚去追。
追了一路,一路没追上, 跑得是真快, 他是真追不上。
空气像刀子一样划进他的咽喉,肺部一股子血腥味, 他双手撑膝, 立在大街上大口喘气, 不少人站在路边注目他们。
跑不动了, 实在是跑不动了。
月光洒落在石板路上,把地面照得亮堂堂的,前方连池姑娘的人影都没了。
好在池家在前方不远处。
没办法, 他干脆慢慢走到池家门口,深呼吸平复心情,佯装镇定敲了敲门。
是门房来开的门,门房看是他,语气奇怪道:“云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他拉起一个笑脸,“你家小姐回来没?”
“回来了,刚回来的。”
“没事没事,她回来了就好。”
人到家就行,他现在去和她见面不太好。
起码等明天,或者过几天她冷静下来再说比较好。
池家大门在他眼前合上,他边往回走边观察起手中的磨喝乐来,红纱碧笼的罩子摔破了一角,木制底座刮蹭了一点漆去,好在娃娃是泥做的,没摔碎。
没有大问题,他叹了一口气,等明天有空了可以把磨喝乐修好。
此处是居民区,远不如城中心热闹。
前方不远,如河流般的灯火映衬在浓黑天幕上,几乎染红了半边天。
喧嚣叫卖声,嘈杂人声裹挟其中,这些与眼下的他暂时没了关系。
一下子,他的内心平静极了。
一个念头缓缓浮出:池姑娘为什么喜欢上他了?
不等他去思索出个结果来,河边风带起清爽水汽,凉丝丝吹在脸上,他走上了桥,再次投入了人群喧哗中。
桥上桥下人流不见减少,多了一个挑了两个箩筐的摊贩。
摊贩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他好奇挤进去看,卖的是并蒂莲花。
当然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并蒂莲花,是拿竹签左右各从花苞底部插穿,以柄为轴假造的。
来往路人有许多年轻男女图吉利买了。
他凑上前去看了好几眼,瞧着怪好看的,想掏钱买几只,一摸发现身上钱袋不见了。
什么时候丢的?
追人跑丢了?挤进人潮被小偷摸走了?
他着急忙慌退到空旷处,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完了,钱袋真不见了。
“你想买?”一道低沉浑厚的熟悉嗓音在他身边响起。
回头一看,他惊讶了,是燕南度。
“你怎么在这?”
几日未见,再一次见到人竟然是在七夕当晚。
燕南度照旧一身黑衣,一手提刀,嘴角带笑看他:“出来逛逛。”
徐家一案,他和杜凉秋聊过,结束得确实过于草率。
为什么如此草率,主要原因是徐家不愿再往下查,真相到底如何,不是他们这些莫名被牵扯进去的旁人所知晓的了。
不了了之便不了了之,待过几日,芳原城河流码头开运,他或许可以离开芳原城回总部了。
他知道少年是打算回家的,他说他家住翠山,山下有个村庄叫垂野镇。
为此他专门去打听过,恰好在他回总部的同一条路上。
那么在回门派之前,大可以去少年家乡做做客。
今晚是七夕,他与不知为何一直闭门不出的云星起不同,待在楼内难免接触到白芦楼为节庆所做的准备。
当晚,白芦楼内是张灯结彩,一派热闹,不少城内居民进来喝酒取乐。
城外比楼内更热闹,住了数日下来,云星起基本没怎么体验过平日里的芳原城。
他本是想去敲门,询问少年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逛逛。
一走上走廊,远远看见池玉露站在他房间隔壁门前,门内人蓬头垢面,脸上表情先是懵懂再是惊讶。
他耳力好,两人说的什么,听得是一清二楚。
这大抵是池玉露愿意帮他去府衙作人证的原因了。
瞧着女子往另一边下了楼,他沉默了。
直到一旁有人上前拍了他一下,扭头看去,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友,“怎么站在这,不去约人出去逛逛?”
他背身靠上护栏上,无奈一笑,“约不到,他提前被人预定了。”
杜凉秋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肩膀:“这么受欢迎?去抢啊兄弟,难道抢不过一个女人吗?”
挑眉锤了身边人胸膛一拳,“抢什么,得看人家自己愿不愿意,”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女人来约的他?”
“是池姑娘吧,方才在楼下我看见她了,盛装打扮,十有八九是来约小云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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