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团烂肉轻而易举彻底地融化在贺松风的话语里,精虫从这团烂肉里冒了头,令人恶心的在大脑皮层里左扭右扭,把脑肉吃得干干净净。
腐肉生蛆,精虫入脑。
赵杰一两条腿难为情的别在一起,环住贺松风的腰,像条狗使劲地贴着人蹭,还要恶意地往两条腿的中间挤,嘴里发出令人难为情的声音。
贺松风细嫩冰凉的手掌贴在赵杰一的脸颊上,轻扇两下,克制地悄声提醒:“还在外面呢。”
赵杰一蹭的不过瘾,但贺松风要脸,只能他一个人转头冲公共卫生间的房间快步奔去。
临走前,还不忘捏一把贺松风的手掌心,“乖乖,我先去趟卫生间,你自己接着逛!”
赵杰一坐在马桶上,手往□□去,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眼睛贴在屏幕上,看得入迷。
看着看着,就觉得不过瘾。
眼睛一闭,便开始回味刚才贺松风拿手轻扇他的脸。
轻蹙的眉眼,半露的黑痣,上下缓动的嘴唇,说话的声音也跟带着钩子似的,把他这条憨鱼钓得要死不活,不管不顾的咬钩惹得胸膛血液翻涌,血管都要炸掉。
“MD,迟早要被他吸干、吸死去。”
赵杰一重重吐了口气,仍觉不满意,赶紧翻出论坛评论,挑了几句最羞辱的话翻来覆去默念几下,这才满意地抽纸擦干净。
等到赵杰一出来的时候,贺松风已经把要买的东西挑好了。
他从小穷习惯了,除了那一对毛巾,剩下都是最便宜、最廉价的东西,就连赵杰一随手放进来的家伙都被他挑出去。
主打能用就行,不是必需品就不买。
花不了赵杰一多少钱,但赵杰一还是要顺嘴说一句:
“你看我对你多好,离了我,还有谁舍得这样给你花钱?”
直到确认贺松风露出低眉顺眼的感激之情后,这才出了口重气,扫了一百多块钱出去。
“谢谢。”
赵杰一用手指头顶在贺松风的眼皮上,恶劣地几乎要把眼球一并抠出来捏在手里,使劲揉了好几圈。
揉得贺松风没站稳,一只手撑在收银台地边沿上,疲惫地小口呼气,睁开眼后,世界眩晕不已,花了半分钟瞳孔才找回聚焦点,重新落在赵杰一身上。
“谢谢。”
贺松风又一次道谢。
赵杰一这才把手收回去,改成勾肩搭背,凑到脸边吐出一口粗鲁地气:
“你没事少把这两粒痣露出来,跟露那啥似的,净TM勾引了。”
话毕,贺松风的眼皮抬起,将无辜的黑痣藏起,他同样无辜地望向赵杰一。
好不容易缓解的炽热,轻而易举被贺松风一个眼神重新勾起火来。
他左手提袋子,右手搭在贺松风肩上,没有多余的手给他去骚扰贺松风,只能靠嘴巴一刻不停地讲荤话:
“总有一天我要被你勾死去,到时候你就做寡夫,给我守寡八十年。”
说完这一长串话,赵杰一才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转头一看,贺松风一本正经地认真倾听。
注意到赵杰一的视线后,贺松风就像高高在上立在梢头的高贵小鸟,整理好流光溢彩的飞羽,这才慢条斯理向底下凝视观察的渺小观鸟者投去赏赐的微笑。
贺松风问他:“就说完了?”
“没。”
贺松风微微颔首,示意赵杰一继续说。
赵杰一的五官恶狠狠地扭在一起,露出疑神疑鬼的紧张。
他像恶鬼似的,用咀嚼尸首的方式,咬牙切齿威胁:
“你要是敢找别的男人,我就变成鬼,你在噩梦里吓死你,弄-死你”
贺松风用听睡前故事的平静面容,盈盈笑着。
明知赵杰一此刻是占有欲和控制欲上头变成愤怒,但贺松风只负责享用这份愤怒,不负责平息。
“MD花完钱就变脸。”
赵杰一没招了,只能骂他。
贺松风垂眸无声,反应平平。
赵杰一拿贺松风完全没辙,他越是表现的在意,贺松风就越是故意忽视他。
无处释放的占有与控制欲变成小电驴的马力,电瓶车跑出摩托车的速度,在马路飞速穿行,急匆匆赶回公寓里。
赵杰一的手变成捏着贺松风的脖子后边,一路连拖带拽地把人匆匆赶进房间里。
乓——得一下,门被巨力撞着关上,惹得整个屋子的墙壁都抖了三抖,跟被推倒的贺松风一样,发着战栗。
赵杰一把超市购物袋粗暴地丢到一边,砸在地上发出一阵丁玲桄榔声,招来贺松风轻声斥责。
“轻点,去把它扶正。”
赵杰一憋了一路,裤子脱一半,踩在脚掌心里,转头蹲去墙角,听话地把购物袋翻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摔坏东西才扶正。
“没坏东西。”
赵杰一凑到贺松风跟前,把手掌心抵在对方眼睛上,“看吧,帮你提东西,勒得手都充血了。”
在赵杰一的注视下,贺松风轻吻掌心。
赵杰一美滋滋地掐住贺松风的头发往后扯,一个吻从上方砸下来,凶恶地撕咬。
赵杰一的手捏在贺松风的衣摆处,刚往上扯起,忽然又停住。
“你先去洗个澡。”
贺松风先是奇怪,再又点头,“好。”
以往赵杰一都是不讲究这些的。
突然停下来让他去洗澡,这是头一次。
贺松风倒是乐得这样做。
能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对他而言是享受,还能自己给自己温柔地做准备工作,省得到时毛毛躁躁给弄伤。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公寓的卫生间实际上是三块磨砂玻璃贴墙圈起来的突兀一角。
玻璃是磨砂的,能把里面的东西影子看个大概。
贺松风身体外轮廓清晰地映在玻璃上,纤细四肢,薄且窄的细腰延伸至胯部时,画出一对反括号,
只是赵杰一此时无心注意这些。
贺松风前脚进去,他后脚就打开手机的摄像模式,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能刚好把床录进去,但又不会引来贺松风的注意。
来来回回都没找到能把手机藏起来的地方,赵杰一想起一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干脆就把手机立在床尾桌子上。
摄像头对准床中央,刚好卫生间的门也开了,一股热乎的湿气冲出来。
赵杰一盯着那团雾气后的男人,眼珠子都要从睁大的眼眶里掉下来。
贺松风穿了件普通的白T,和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头发湿哒哒往下掉水珠,空气里是强烈的舒肤佳肥皂的香气。
赵杰一先是表情凝重紧张,但看到贺松风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后,立马恢复痞子模样。
他坐在床边冲贺松风招手,两条腿叉得很开,示意贺松风站过来,站进来。
贺松风穿的运动裤是赵杰一的,裤腰过大,走一步往下掉一截。
赵杰一环住贺松风的腰,深吸一口。
赵杰一在贺松风的腰侧香迷糊了,口齿不清地嘀咕:“你这还穿什么啊?但是别说,乖乖哟——”
贺松风站在赵杰一的怀抱里,他的两只手圈住赵杰一的脖子,低着头观赏对方唯一着迷的模样。沾了水的温热指腹,绕着赵杰一的喉结来回擦弄。
他轻笑淡声:
“不穿就太直接,总得让你有些参与感。”
“乖乖,我的乖乖。”
还没发生什么实质的事情,赵杰一就爽得直哆嗦,咬住牙连着在嘴里匆匆喘着粗气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这类的话分散注意力,好不容易才把冲动憋回去。
叮呤咚咚——叮呤咚咚——
立在床尾桌子的手机来电铃响起,机身随之一震。
贺松风的注意力被引过去,目光凝在手机深黑的镜头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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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并没有因为无人搭理而停下,反倒震得越来越厉害,手机也呈现出地震时的不安晃动。
贺松风望着那。
赵杰一的冷汗惊悚贴着背灌了一身,手掌心发寒。
最终,电话挂断,而手机也彻底失去平衡。
啪地一下,摔在桌面,亮起的屏幕朝上。
电话导致摄像暂停,手机擅作主张替主人开始播放录好的视频。
寂静的空气里如同时间错乱,响起半分钟前两人的对话。
“乖乖,我的乖乖——”
这句话在这一刻重播,格外地荒谬。
贺松风走上前,赵杰一抢先一步夺走手机,手指拦在手机屏幕上,欲盖弥彰地遮住屏幕雪白色单薄身影。
贺松风视线下移,又平静地上抬,放在赵杰一的脸上。
“你……”贺松风薄薄的唇微张。
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便听见赵杰一的声音像惊雷一样,自顾自地炸响:“没有!我没有!”
于是贺松风的疑问句,自然而然地变成肯定句。
“你在偷拍我。”
“没偷拍,不是偷拍!手机就放在那,我又没藏起来。”
赵杰一连声反驳,捏手机的那只手涨得红透了,几根手指同时出现缺氧充血的涨红,和他的脸一样。
“…………”
贺松风抬手掩在唇边,轻轻发出一声“呵”。
赵杰一拿出手机,去抓贺松风的手,当着贺松风的面拉出删除键。
“你不想的话,我不拍就是了。”
贺松风抬手打掉靠近的黑影,像随手拍死一只蚊子,“别碰我。”
贺松风的掌心朝上,平直地送到赵杰一面前:“手机给我,我自己删。”
“行。”赵杰一爽快应下,手机啪一下拍在贺松风的掌心,满不在乎地哼说:“你满意了吗?可以继续了吗?”
贺松风两只手捏着手机,认真,但是又笨拙地检查他认为不对劲的地方。
两只手指点在屏幕上很匆忙,而忙来忙去,结果忙到最后连删除视频的地方都找不到,还是赵杰一看出他的窘迫,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喏,删了。”
“嗯。”
贺松风把手机还给赵杰一。
赵杰一立马捏着贺松风的手腕,把人强硬地扯走。
“乖乖,我的乖乖。”赵杰一深吸一口气,连连呼喊,他像一条大青虫。
贺松风被这只人形的虫子拱出一阵强烈的反胃感。
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在环住赵杰一的肩膀,亲昵配合对方说甜言蜜语。
这是前所未有的恶心,不亚于发现同床共枕的爱人,突然畸变一条蛆那样的恶心。
贺松风想起他小时候从小溪里小心翼翼捞出的蝌蚪,当做掌中宝悉心照顾,结果平常一天忽然就变-态发育,成为了一只癞蛤蟆的经历。
那股难以置信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贺松风想劝自己算了,像以前那样。
可是他做不到。
“赵杰一,我困了。”
贺松风选择逃避,他使了劲把赵杰一推开,坐起来挪到床沿边的同时把衣服穿好。
赵杰一看他这副样子,忽然涨红的脸皮就跟烧烂的纸一样,崩出道道裂纹。
“什么意思?!”
“明天还要上课,我先睡了。”
贺松风克制保持体面,面容平静,声音一如既往放得很轻,半句重话没有。
他坐在那里,像棵树一样木然。
在赵杰一暴跳如雷的质问里,他有且仅有沉默。
长久的沉默。
赵杰一的怒火被冷处理泼了一盆凉水,他自知理亏,生过气以后立马腆着脸黏到贺松风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贺松风玉竹似十根手指,拢在掌心,送到唇边小鸡啄米可劲地亲,可劲地讨好。
“我没有偷拍,你不高兴我不是也听你的删了吗?还在气什么呢乖乖。”
贺松风的眼珠子左右缓动两下,垂眸半眯。黑痣冷冷地露出来,像死了一样没有动静。
没有战栗,没有多余的情绪,仅是浮在那。
“真的不是偷拍,你想啊,你明天要回学校住宿,我得等到周末才能亲亲你,我哪里耐得住这么久的寂寞?我不就想录下来自己看嘛!”
贺松风眼皮上的黑痣颤动两下,赵杰一就知道贺松风心软了,在心里犹犹豫豫着呢。
“我不这么做,难道你想让我出去找小姐吗?”赵杰一语重心长:“你得理解我。”
贺松风的手搭在赵杰一过界的手臂上,轻劝:“杰一,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做。”
赵杰一的脑袋嗡一下,他的脸霎时又红了起来。
视频删了,也道歉、也服软了。
多少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既然你明天要上课,那你回学校吧。”
赵杰一变了个人,他从贺松风面前撤走,拿起地上的行李,开门往外一扔,紧接着又抓起贺松风的脖子,把人强行拎起来一丢——
贺松风被对方用扔垃圾的手法,简单粗暴地丢到门外。
如果不陪着做-爱,不事事顺从,那么他在那人的眼里,就是垃圾。
“你在赶我走吗?”
赵杰一两手一摊,坦坦荡荡:“我没有,是你自己说的,明天要上课,那你干脆今天晚上就回学校嘛。”
贺松风不再言语,垂下的手掌捏在T恤的两边。攥得死紧,攥得指骨外突,青色经脉像蛛网箍住手背。
但他脸上还保持着平静,用着没感情的面容,木然地与赵杰一平行对视。
赵杰一的手悬在半空,明明是指着人,却像隔空扇了贺松风一耳光。
“你要是不想走,你就好好想想,这会你到底要做什么,说什么话才能留下。”
他给人指了条明路,说罢便恶狠狠摔门关上。
贺松风被独留在走廊里,留给他的只有灰白光线下惨淡拉长的影子。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还带着一袋子塑料袋裹着的丁玲桄榔。
贺松风想起来父亲死亡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子,带着一堆破烂站在泥地里,不知何去何从。
夜里很凉,把他的身体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带骨头都吹痛了。
楼道里的灯随时间静下来而暗下来,灰暗的夜色犹如泥沼,裹着嗖嗖凉意,从背后将贺松风拥抱。
他细长的脖子,他紧绷的手掌,他脆弱的脚踝,都被这股冷风恶意羞辱,
他单薄消瘦的身形形如枯荷,四肢僵硬地摆着,仿佛随时都要被这股凶恶的风吹断、吹折。
赵杰一透过猫眼窥看,而后挪开眼,双臂交叉环抱,已经做好准备欣赏贺松风求饶的低声下气模样。
这样人也敲打老实了,赚钱的视频也拍了。
一举三得,赵杰一甚至已经开始窃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赵杰一想要的敲门认错声迟迟没来到。
好安静,静到仿佛外面那人不存在。
“不会吧……不会吧……”
赵杰一慌张地默念,手忙脚乱地冲到门边,猛地踹开门。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门外空空荡荡,贺松风早就走得没影了。
“贺松风?乖乖?风风?宝宝?老婆?”
赵杰一就跟失去孩子的可云一样,忽然疯掉了,往楼上蹿了两楼,又往楼下蹿了两楼。
他不死心,又迅速坐电梯到楼下去,打着手电筒把来往路人的脸都照了一遍,能藏人的犄角旮旯也绝不放过。
赵杰一站在楼下,气喘吁吁地按下贺松风的电话号码。
“乖乖,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说完,便听见电话那头突兀地冒出一句吊儿郎当的陌生男声:
“给我报个价呗。”
赵杰一如遭雷劈,从头到尾焦透了,一股汹涌的怒火猛冲出喉咙,声音也跟喷火似的暴起:“谁在跟你说话?你在做什么?贺松风你他妈要死是吗?说话!”
贺松风蹙眉将手机拿远,“我现在有事。”
“你什么事?你能有什么事?”赵杰一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气得跳了起来,等到歇斯底里地咆哮结束后,擦着滚烫的热汗,用着最不客气的语气哀求:
“乖乖,你赶紧回来,我跟你认个错,刚才都是我不好,我求求你你别在外面搞这种事情!”
赵杰一单手叉腰,来回踱步,胸膛呼哧呼哧往外送气,豆大的汗珠贴脸滚落。
“听到没有!”
“…………”
贺松风沉默了一会。
“再说。”
这就是他给赵杰一的回答,一个没有时间的约定。
赵杰一的怒火只能打碎牙齿往喉咙里吞,苦涩且不甘心地追问:“再说?什么时候说?”
“嘟嘟——嘟嘟——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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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的。
他扫了一眼脚边,认出来这些撒得到处都是的凌乱杂物是他的行李,墙边还靠着被踩凹下去的灰黑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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