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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品(叁原)


他见我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才恍然想起我说不了话,急忙从旁边拿过电子板和触控笔,塞到我那只勉强能动的手里。
“写下来,小予写下来……医疗队需要样本进行研究,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或者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药?到底是谁?”
电子板冰冷的触感传来,我看着上面空白的输入区,又看向知桓那张写满了焦急和恳求的脸。
郑初九……那个藏在今宜区阴暗角落里的Beta,那个唯一在我绝望时给予我实际帮助的人,我绝不能出卖他。一旦交出药皇室必然会顺藤摸瓜,郑初九无乱如何都必死无疑,我不能连累他。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手指无力地松开了触控笔,笔掉落在被子上没有留下任何字迹。
知桓眼中的期盼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般迅速熄灭,转而燃起一种难以置信的焦躁和……愤怒。他猛地直起身握紧了拳头,因为极力克制导致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知桓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了旁边的金属医疗推车上,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吓人,上面的药瓶器械都跟着震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与他平时温柔形象完全不符的暴怒,让旁边的宋燕庭都皱起了眉头。
下一秒知桓转过头死死地盯住我,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春水的眼睛里,此刻却被一种疯狂的猜忌和长期压抑的怨恨所充斥,他的声音不再温和,变得尖利而刻薄充满了厉声的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知予!”
“你故意在婚礼上闹那么一出,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惨,故意让鹤州的信息素在受刺激后彻底失控……你就是故意要破坏这一切,故意不想让我好过?不想让我顺利成为太子妃……对不对?”
他的指控如同毒蛇吐信字字恶毒,我震惊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想。然而他的爆发还没有结束,长期压抑的不甘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同样都是Omega!同样流着知家的血!”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就因为你那个好母亲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你生来就是知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我呢?”他红着眼圈,愤恨的看着我:“就因为我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是个小三……所以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优秀,永远都低你一等……永远都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成为太子妃,好不容易才将权力牢牢的握在手里,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这一切!你说话啊!”
他像是彻底崩溃了,对着我这个无法言语的人嘶吼着,将所有的失败和怨恨都倾泻在我身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哥哥,心脏一片冰凉,原来在他心里竟是这般想的,原来那看似温柔的外表下藏着如此深刻的嫉妒和不平。
他看着我平静的眼神像是被彻底激怒了,脸上那崩溃的疯狂逐渐被一种带着极致恶意的冷笑所取代。
“呵……”他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如同闪着银色光芒的匕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最伤人的话语:“幸好……你是个废物!是个连信息素都没有的废物!”
这句话像一把早已磨砺多年,终于找到机会狠狠刺出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最深最无法愈合的伤口,并且恶意地搅动了一下。
我默默地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对我流露出无数温柔关怀的脸庞,此刻却扭曲得如此陌生而丑陋。
尽管我内心深处早已隐隐明白,他对我的好或许并不像表面那般纯粹真切,或多或少掺杂着算计怜悯,甚至可能还有一丝因为身份差距而带来的优越感。
但是……当所有的伪装被彻底撕碎,当那些深藏的厌恶和嫉妒如此赤裸裸地,带着胜利者般的嘲讽暴露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像是被刺了一下。
随即涌上的却不是愤怒或悲伤,而是一种极其荒诞的、近乎可笑的悲凉。
原来如此,原来那些嘘寒问暖,那些体贴关怀,那些看似兄友弟恭的温情时刻……全都是精心编织的伪装。
他或许从未真正把我当作弟弟看待过,在他心里我始终是那个占了他应得位置的正室之子。
而我这个正室之子,偏偏还是个没有信息素的废物,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可这又是多么……令他窃喜的缺陷。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那张写满了恶毒和快意的脸。
喉咙的伤口还在灼痛,但比起此刻心里的荒凉,那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来我所以为的在知家对我最好的人,也不过是包裹着砒霜的蜜糖罢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今天看比赛去了!

第73章 忘断
知桓看着我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脸上的冷笑更加冰寒,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也不再屑于维持那副虚伪的温柔假面。
“还是不肯说是吗?”他的声音像是毒蛇滑过枯叶,带着一种阴冷的威胁,“你以为沉默有用?还是你以为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依旧别过脸,睫毛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剧烈颤抖。
“呵。”知桓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嗤笑,他对着门口的方向轻轻做了一个手势。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皇家护卫队制服的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透明的密封箱,而箱子里面放置的赫然是我那个已经失去生命气息孩子的培育皿。
“打开它。”知桓冷声命令。
那名护卫依言动作谨慎地打开了密封箱的盖子,然后将那个冰冷的“玻璃鱼缸”,无声地放在了离我的病床不远处的桌子上。
我别过头目光触及到那个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培育皿,看到里面那个依旧保持着蜷缩姿态的,小小的再也不会动的身影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逆流冲上大脑又瞬间冻结。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我的孩子……把我死去的孩子……像一件物品一样拿到这里来?
巨大的震惊和滔天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想扑过去,想把他从我孩子身边赶走,但虚弱的身体和身上的束缚让我只能徒劳地发出嗬嗬的气音,眼泪再次决堤般涌出。
知桓很满意我这剧烈的反应,他缓缓走到桌边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佻地敲了敲培育皿冰冷的玻璃外壁,那轻微的叩叩声,像丧钟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很漂亮是不是?”他歪着头用一种欣赏艺术品般却无比残忍的语气说道:“虽然是个死物了,但毕竟……曾经也算是个小生命呢。”
他的目光转向我,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度,只剩下赤裸裸令人胆寒的威胁:“知予,我最后问你一次,药……是谁给你的?”
“如果你再不说……我虽然没办法让他再死一次……”他的手指缓缓抚过培育皿的表面,声音轻柔得可怕:“但我有的办法让他死了……也不得安生。你猜……如果我把他从这里扔出去,或者交给实验室那些“专家们”……他会怎么样?”
“唔!”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却被扼住般的呜咽。
他已经死了,他已经够可怜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他最后的安宁都要剥夺?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覆在我的身上,比之前面对死亡时更加猛烈,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但我无法忍受他们这样对待我死去的孩子。
知桓看着我濒临崩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胜利的弧度,他知道他抓住了我最致命的软肋。
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在病床上,只有眼泪汹涌地流淌着浸湿了枕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每一次抽泣都牵扯着颈间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我却浑然不觉。
那是我的骨血,即使他已经离开了我也必须保护他,我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极其艰难地重新抓起了那只冰冷的触控笔。
笔尖在电子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耗费着我巨大的力气和尊严: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保绝不伤害给我药的人吗?
写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巨大的悲恸和决绝涌上心头,我又颤抖着补充:药是我给赵鹤州吃的。一切过错我来承担,要杀要剐随你们,只求别牵连他人。
写完最后一句,我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我抬起头布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知桓,等待着他的审判。
知桓看着电子板上的字,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还是点点头郑重道:“我保证,我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带我们找到那个人,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陛下那边我也会说明情况,我发誓。”
他的誓言听起来如此真诚,仿佛刚才那个用死去的孩子来威胁我的人不是他。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没有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个冰冷的培育皿,看着里面那个小小安静的身影。宝宝……对不起,爸爸只能做到这里了。
我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知桓,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在电子板上写下我最后的条件:药……我可以带你去拿,只能你和我两个人去,不能带警卫队。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去,如果你不同意,那就……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吧。
我必须尽可能保证郑初九的安全,如果大队人马过去,以皇家的作风郑初九很可能会被抓住,只有我和知桓两个人,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知桓看着我的条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显然在权衡风险和收益。他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宋燕庭。
宋燕庭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这样太过冒险。
“好我答应你,就我们两个人去。”知桓收回目光,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但随即又补充道:“但是……我需要带上一个小型的医疗团队随行,关于药物的具体成分和作用也需要专业医师在场评估。我会和夏至商量让她也保证,绝不伤害你要保护的人,这样可以吗?”
我看着他,知道这大概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知桓立刻转身去和宋燕庭以及门外等候的宋夏至低声商议起来,我能看到宋夏至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知桓丢下四个字,他重新拿起培育皿又再次开口:“东西先暂存在我这里。”接着便带人离开了。我知道他并不信任我,留着孩子就有威胁我的方法,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这一夜我几乎无眠,喉咙的疼痛和内心的煎熬交织在一起,每一次闭上眼睛都是孩子冰冷的培育皿,还有郑初九可能面临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当我被轮椅推出来看到等候的队伍,整个人瞬间僵住,除了知桓、宋夏至和几名精简过的医疗人员外,竟然还有……赵鹤州在。
他坐在一张特制的轮椅上,身上穿着约束用的病号服,脸色苍白憔悴眼神涣散而空洞,似乎还被大剂量的镇定药物影响着,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偶尔他的目光会毫无焦点地扫过周围,当那视线偶然落在我身上时,似乎极其微弱地停顿了一下,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闪过一丝极其陌生却又熟悉的……温柔?
但那光芒消失得太快,快得像是我悲痛过度产生的幻觉,下一秒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失去焦距的茫然。
“这是医疗队的建议,殿下的情况很不好,他的信息素紊乱与那个药有直接关联,带他一起去能更快找到对症的方法。”
我无法反驳,漠然的转过头。
我们乘坐着经过特殊伪装的车辆,悄无声息地驶向今宜区。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可怕,赵鹤州偶尔会清醒一下,但没一会儿又失去了控制,医生大概是给他注射了很多的抑制剂,让他的信息素保持着稳定。
终于车辆在那条熟悉又肮脏的巷口停下,知桓和宋夏至一左一右推着赵鹤州的轮椅,我则被一名医生推着,走进了那条阴暗潮湿的暗道,来到了郑初九那间隐藏在地下的小医院。
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消毒水混合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郑初九似乎正在整理器械,听到动静他转过身,当他看到我们这一行人时,他的脸上竟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
他的目光极其快速地扫过我们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被束缚在轮椅上的赵鹤州身上,只见郑初九这个向来冷漠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关心的Beta,竟然对着那个神志不清的赵鹤州,极其自然而又恭敬地……微微鞠了一躬。
虽然幅度很小很快他就直起了身子,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绝对没有看错。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赵鹤州的真实身份?
当初赵鹤州失忆流落到今宜区,被我救下成为贺知州藏在这里的时候,郑初九也替他处理过伤口,那时候他明明对赵鹤州毫无反应,完全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Alpha一样,
为什么现在……
没等我细想知桓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无可挑剔的温柔假面:“郑医生是吗?我们这次冒昧前来是想请问,当初你给……这位先生……”他指了指赵鹤州,“吃的是什么药?”
郑初九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我,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歉意,然后又看向眼神已经微微有些清醒的赵鹤州。
最后他推了推眼镜,用那一贯毫无起伏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维生素。”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怔在了原地,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初九。
维生素?这怎么可能?
当初明明就是我求着郑初九给我的药,求他给我能抹除赵鹤州信息素的药,他给我的时候说药能让赵鹤州的信息素消失但可能会有副作用,也正是因为那些药,所以我才能把赵鹤州藏在家里,他才成了贺知州,才有了后来那一段短暂却让我倾尽所有的相爱时光。
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维生素?
如果不是那个药,赵鹤州的檀木信息素是怎么消失的?怎么会不被皇室找到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的
“维生素?”知桓失声重复,脸上的温柔被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他猛地看向我又看向郑初九,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药?”
宋夏至也皱紧了眉头,专业的素养让她无法相信这个荒谬的答案:“郑医生这不可能……能让太子殿下信息素失控的到这个程度,是普通的维生素做不到的。”
我也死死地盯着郑初九,用眼神无声地呐喊:不可能,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那药的效果我是亲眼所见的。
面对众人的震惊和质疑,郑初九却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没有看知桓和宋夏至,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轮椅上那个依旧有些神志不清的赵鹤州。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轻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提醒:“太子殿下,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那一刻奇迹般地,茫然的赵鹤州突然动作猛地一滞,他涣散空洞的眼神似乎凝聚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被尘封的东西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极其痛苦又复杂的清明,像是穿透了层层迷雾,在他眼中看到了某个被遗忘的至关重要的真相碎片。
但仅仅是一刹那,就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下一秒更强烈的痛苦和混乱席卷了他,他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神被狂躁和茫然吞噬。
“殿下!”知桓和医疗人员立刻紧张地围上去查看情况,而郑初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而后他终于将目光缓缓扫过震惊失措的知桓、忧心忡忡的宋夏至,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的注视下,这个总是冷漠得像块石头的Beta,竟然对着我微微弯下了腰,做出了一个道歉的姿态。他用那毫无起伏的声音音,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抱歉,一直在骗你。当初给你的……确实只是最普通的维生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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