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死……”
“不会死。”简秩舟说,“涂点药就好了。”
时间差不多了,他不耐烦地对陈佑说:“今天你不用上课了,我想以后也不用了,确实是在浪费我的钱。”
陈佑睁大眼睛看着他。
“只保留钢琴课,改到每天下午。”简秩舟很快就安排好了他的一切,“出门要经过我的允许,不要让你的任何朋友到家里来。”
经过昨晚之后,简秩舟已经想清楚了,陈佑就是一块漂亮的朽木,硬要将他雕琢成那个人的样子,不仅是白费功夫,也是对那个人的亵渎。
反正陈佑除了吵了点之外,操起来也挺爽的,还不用像睡别人那样收着劲。
他可以对陈佑很坏,反正这个蠢货也跑不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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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陈佑在网上浏览了很多相关内容。
对于那些贴子,陈佑一会儿感觉一头雾水,一会儿又被网友们的言论吓到大惊失色。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世界上其实有挺多简秩舟这样的人。两个男人也可以发生性|关系,并且这样的关系也一样被称为做|爱。
可是陈佑看着看着就有点糊涂了,因为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事只有在结婚后才可以做,可他和简秩舟并没有结婚,没有结婚就不能算是夫妻,那他们能算得上是情侣吗?
今天不用上课,于是陈佑就在网上浸淫了大半天,经过孜孜不倦地学习和提问,陈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性别有点奇怪,但他和简秩舟完全就是一对已经同居了的情侣。
有一点好处是,哪怕现在陈佑学不好任何东西,他对简秩舟也算是“有用”的了。
可陈佑还是觉得很苦恼,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疼了,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会有点发抖,很显然,他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陈佑认定自己应该并不是同性恋。
但他又刷到网友说,不管是什么恋,最好是有固定伴侣,如果总是出去乱搞的话,得病是迟早的事儿。
除开昨晚那件事,简秩舟平时对他其实还是挺好的,所以陈佑心里其实并不想让他得病。
陈佑就这么来回纠结了一整天。简秩舟外卖给他买的药他也涂了,但动作稍微一大还是会疼。
他本来想和赵闯倾诉,但又感觉他肯定会叫自己跑掉,可是陈佑不想跑掉,虽然只在这儿待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但陈佑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况且他还欠了简秩舟那么多钱……如果要捡废品还,那他起码得捡大半辈子的垃圾才能把钱还清。
简秩舟下班回家的时候,陈佑正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悠闲地吃着一袋薯片。
这些零食是他自己去门口的小超市买回来的,简秩舟不喜欢吃零食,自然也不会在家里放这些东西。
陈佑下午买了一大袋的零食回来,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吃上三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这儿一下午的功夫,就把三天份的零食全都吃光了。
“简哥。”他既热情,又有些生分地叫了他一声。
不过刚刚才在他心里被单方面确定下来的“情侣”身份,给了陈佑一点向简秩舟索要东西的勇气。
所以他很快又自然地说:“我微信里的钱快没有了。”
其实还剩下五百多块,陈佑知道自己有点贪心了,但简秩舟把他的屁g捅得那么痛,他也应该给自己一点补偿。
但是简秩舟是绝对不会和陈佑说对不起的,所以陈佑干脆就管他要钱了,反正简秩舟是个有钱人。
简秩舟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所以他直接给陈佑转了两万块过去。
陈佑看到转账金额的时候有点儿手抖,他既兴奋又有点儿害怕:“怎么给我这么多呀?”
他一下感觉屁g也不疼了,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恋这件事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陈佑看向简秩舟的眼睛,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真的都给我吗?”
“一会儿你该不会反悔吧?”
“那你别收。”
陈佑生怕简秩舟反悔,连忙就把钱给收了。
他心里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感觉当同性恋的感觉也还不错。
简秩舟在陈佑身旁坐了下来:“今天在家里都做什么了?”
陈佑思考了一会儿,说:“挺多的……我玩了手机、看了电视,还去门口买了零食。”
说完他看了看茶几上的空袋子:“不过已经吃完了。”
简秩舟这时候已经摸到了掉落在沙发上的饼干碎屑,他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你躺在沙发上吃东西?”
这张沙发简秩舟前天刚让人换了新的,因为让陈佑那群狐朋狗友给碰了,他觉得脏。
陈佑立刻支支吾吾地狡辩道:“我没有,我是坐着吃的。”
“客厅有监控。”
陈佑于是又改了口:“我就趴了一会儿,屁股太疼了。”
“还疼?”
陈佑又重新有了底气:“当然了。”
接着他小声嘀咕道:“你让我给你捅几下试试……”
简秩舟冷眼看向他,陈佑一下就没声了。
“我下次不敢了。”
见简秩舟好像没发火,陈佑很快又说:“我想吃哈密瓜,简哥……”
“我刚睡午觉梦见哈密瓜了……”
无论是要钱要吃要穿,还是要车要房,在简秩舟看来都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请求,金钱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时间才是。
于是他点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然后丢给陈佑:“今天就算了。之后自己去注册一个账号,别什么事都来烦我。”
简秩舟见他应了一声之后,便接过手机,熟练地用语音在搜索栏上输入“哈密瓜”三个字。
划拉了一会儿,陈佑又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贵啊?”
“……那我不要了,还不如买别的吃。”
简秩舟抢过手机,随手点了两盒切好的哈密瓜下了单。
陈佑在旁边看见了,着急地想抢过他的手机:“你干嘛点啊?我不要吃了。”
哈密瓜是夏天上市的,这时节显然已经不应季了,价格自然也就稍微高了一点,但也并没有高到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步。
简秩舟看他在那里磨磨唧唧,心里就烦。
“少一副穷酸样,”简秩舟很看不惯他这种习惯,“想吃什么就买。”
陈佑还是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心疼钱,虽然那并不是他自己的钱。
半个小时后,陈佑就收到了外卖员送来的果切。
虽然一开始念叨着贵,但等外卖送来了,他还是很开心的。
简秩舟这个点还在健身房里,陈佑于是便带着果切去敲健身房的门,戴着耳机跑步的简秩舟其实听见了,但他没有应。
陈佑站在门口自顾自地吃了会儿哈密瓜,很甜,所以他还是有点想和简秩舟分享,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算了情侣了,陈佑觉得他和简秩舟理应更亲密一些才对。
于是他端着剩下的果切,自作主张地进了那间健身房,陈佑朝着简秩舟那边走去,殷勤地询问:“简哥,你要不要吃哈密瓜?可甜了。”
“不吃。”简秩舟微微喘着气,“谁让你进来的?”
陈佑没觉察出简秩舟的不高兴,大概是刚才那两万块钱和简秩舟给他点的外卖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有些执着地把塑料打包盒朝着简秩舟递过去:“真的很甜。”
见简秩舟在忙,于是陈佑又说:“不然我喂你吃吧。”
“简哥……”
他话音未落,简秩舟就一脸不耐烦地将那盒果切打翻在地。陈佑又有点愣住了。
“滚出去。”
陈佑有点生气,但他又不敢对简秩舟怎么样,只敢小声地说:“干嘛这么凶呢。”
“我不想说第二遍。”
陈佑很快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哈密瓜全都捡回到了盒子里,然后才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人的背影,简秩舟感觉有些头疼。
或许他应该把陈佑养在另一个房子里,他是个很需要独立空间的人,说的直白一点,他对陈佑也仅仅只有性|需求而已,这个人的过分黏人显然令他感到了腻烦。
但同时陈佑又是个坏毛病很多的人,简秩舟觉得如果让他单独住到其他房子里去,陈佑就又会变成一开始他见到他时,那副让人倒胃口的模样。
所以思考过后,简秩舟认为暂时还是先将他放在自己身边,至少在他玩腻陈佑之前。
简秩舟之前就告诫过陈佑很多次,掉在地上地东西就不能再吃了,但陈佑尝试了也很多次,却还是没办法将那盒好好的果切丢掉。
于是他用水把哈密瓜冲了一下,然后躲进房间里,把那盒果切偷偷全吃完了。
洗完手趴到床上的时候,陈佑忽然想起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吃哈密瓜,还是在读小学的时候。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好像有一点模糊了。
那会儿他看见同学买辣条吃,陈佑就跟在他们后边流口水,然后捡起他们吃完丢掉的包装袋,撕开舔味道。
那些小孩看见了,就骂他恶心,后来干脆还拿石子砸他,说他身上有传染病,都是细菌,让他不要再跟着他们了。
他小时候比现在可傻多了,他没有零花钱,就一直求爷爷给,爷爷禁不住他磨,就给了他五毛钱。
陈佑记得自己那天去小卖部买了一包辣条,自己其实馋得要死,但也没舍得吃,而是把这包辣条给了之前那个同学。
比起好吃的,他其实更想要朋友。虽然有爱他的爷爷,可是陈佑总还是会感觉到孤独。
他笑着对那个同学说:“这个还给你……我没有传染病的,你以后不要那么说我了。”
可那个同学一下就把那包辣条打掉了,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同学的脸了,但陈佑还记得他说的话。
他先是跑开了一点,然后捂住鼻子,大喊道:“我不要和你讲话!你说话也有细菌。”
“你就是一个大病毒,我妈说我上次生病就是因为你!”
更多的细节,陈佑好像也想不起来了。
再后来他就认识了闯哥他们,别的小孩都不愿意和他玩,只有闯哥他们愿意带他上一起。
有一次陈佑看见他们一起吃哈密瓜,陈佑没吃过,很馋,可是他们自己都不够分,他求了很久,他们才把剩下的瓜皮丢给他吃。
陈佑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脏。
可是吃的时候被爷爷看见了,爷爷很生气,一路拽着他回到家里。
陈佑不太记得爷爷那天骂他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听不太懂,然后爷爷的眼睛红了,又说了句对不起他。
当天傍晚,爷爷带他到水果店里挑了一个最小的哈密瓜。
陈佑看见爷爷从那个破旧的腰包里掏出皱巴巴的零钱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但他并没有难过太久,因为那颗哈密瓜很甜,他叫爷爷吃,爷爷摇头,所以陈佑贪心地把一整颗哈密瓜都吃完了。
陈佑攥着爷爷的那件旧衣服,躺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床上。他现在有钱了,住在别墅里,不会冷也不会饿。
他现在过得很“幸福”。
可是陈佑觉得自己想爷爷了,很想很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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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陈佑终于又见到了楚砚。
那枚戒指后来好像让简秩舟给丢进了垃圾桶,陈佑没找着,就是找着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拿去还给楚砚。
在和楚砚对上目光的时候,陈佑心里有种隐隐的紧张感,就怕楚砚忽然跟他提起那枚戒指的事。
但楚砚看上去似乎同往常一样,看他的眼神、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楚砚手把手教他弹琴的时候,陈佑一直忍不住盯着楚砚空荡荡的手指,有些走神。
“今天状态不太好吗?”楚砚忽然在他耳畔开口,他的手覆在陈佑在手背上,“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陈佑吓了一小跳,脱口便道:“我有点儿不舒服。”
“感冒了?”
“可能……有点儿吧。”
楚砚用手背轻轻贴了贴他的额头:“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行。”
楚砚在陈佑身旁坐下,紧贴着他坐在琴凳上,陈佑嗅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楚老师……你今天怎么不戴戒指了?”
闻言楚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轻描淡写道:“之前那枚戒指不小心弄丢了。”
他微笑着看向陈佑:“而且我是来给你上课的,戴首饰也不太方便。”
“这样啊……”
“秩舟他对你好吗?”楚砚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陈佑想都没想:“简哥对我很好的,就是有的时候脾气有点不太好。”
楚砚似笑非笑:“他这个人,很容易暴躁,对人缺乏耐心,以前就吓跑过很多男孩子。”
陈佑并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而是替他的简哥辩解道:“那也没有吧……他大部分时候都很好的。”
“是吗?”
“对啊。”
楚砚眯了眯眼:“可能他对你不一样吧。”
陈佑听了楚砚的话,心里有种诡异的愉悦感,他想把自己和简秩舟已经是情侣的事分享给自己最喜欢的这位老师,但想了想,又觉得他未必接受得了这种事。
毕竟他自己昨天那会儿也在迷茫和抗拒的情绪里摇摆过。
所以他换了一个自我感觉相对更委婉一点的说法,他说:“当然啦,我和简哥是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楚砚听着他轻松的吐字,好像“一辈子”这三个字是个多么轻盈而简单的名词,他忍不住笑了,他觉得陈佑真是单纯得可爱了。
不过他没有选择打破陈佑的美好幻想,只是不轻不重地反问:“秩舟也是这么想的吗?”
陈佑难得思考了一会儿,这一次他没有那么肯定了,声音变得有一点虚弱:“我感觉……他肯定也是的。”
“那很好啊,”楚砚很温和地笑,“祝愿你们。”
这段时间陈佑在家里待得百无聊赖。
自从他学会了点外卖,嘴上几乎就没有闲下来过,不过杨姨每日做的三餐,陈佑依然是照吃不误的。
为此陈佑还让杨姨给他买了好几盒健胃消食片回来,平时吃撑后就拿来当糖片吃。
他会睡到很晚再起床,醒了就吃东西、玩手机、看电视。
陈佑时不时地就会给简秩舟发条消息,但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搭理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微信号已经被简秩舟设置了免打扰,受到冷遇的陈佑还发消息质问过简秩舟:-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怎么都不回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今天点到一家特别好吃的鸭锁骨,简哥你吃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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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陈佑都没有等到简秩舟的回信,他不由得有些气馁:-你也太忙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忙,简秩舟大概也住不了这样大的别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零花钱可以给陈佑花。
陈佑想明白之后,又觉得简秩舟有点儿可怜,于是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要是太忙了的话,看一下就好了,不要回我了。
不过事实上,简秩舟压根就没点开过陈佑的聊天框。
每天只要简秩舟一回家,陈佑就会死乞白赖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黏着这个人。
但是简秩舟对他很冷漠,一旦烦了就会让他离自己远点,如果陈佑不听,简秩舟就会当场翻脸。
除了做|爱的时候,简秩舟好像对他都有点爱答不理的。
因为一次吵架,陈佑在又被他关了一次地下室之后,终于有点学乖了,如果简秩舟不叫他过去,他就自动和他保持着至少一米的距离。
而且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简秩舟也就开始放纵地对待他了。
陈佑每次都感觉自己快死了,等到身体逐渐适应过后,陈佑也会有数次失神,他受不了,所以认为那是疼痛之外的另一种折磨。
像是舒服,但又不全是。
而且他也并没有死掉。
不过比起这个,陈佑其实更喜欢简秩舟抱他亲他,还有抚摸,但是简秩舟在这方面上却显得极为吝啬。
他似乎不喜欢陈佑撒娇,不喜欢他哭,简秩舟总说他这样很丑,但陈佑总也改不了这些“坏习惯”。
十二月中旬。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佑正裹着张薄毯,窝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他一走神,余光扫到落地窗外纷纷扬扬地落起了大雪,陈佑立即丢开毯子,光着脚跑到落地窗前,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劲。
往年的这个时候,陈佑不是躲在商场和图书馆里蹭暖气,就是去闯哥他们的出租屋里猫着过冬。
江城的冬天虽然冷,但只要不一直在室外待着,也不至于冷到要冻死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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