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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木三观)


众人相视点头,自觉理据周全,当即转身便走。一道道剑光倏然亮起,弟子们纵身跃上飞剑,御风疾驰,直向山顶掠去。人影掠过处,只留下一连串惊惶的呼喊:
“不好啦!魔修闯山了——!”
魏琇莹和苏若清听到这话,彼此对视一眼。
魏琇莹清楚地看到,苏若清眼中的敌意已褪去大半,眸光渐复清明。
苏若清当即开口:“魏道友,你我一同前去迎敌!”
魏琇莹却摇头:“不妥,眼下还是先禀报百丈仙人为上。”
察觉到她的退避,苏若清脸上掠过几分讪然。
苏若清目光转向身旁几名弟子。
方才他们还意气风发,一副战意灼灼的模样,极力煽动她与魏琇莹比剑,俨然是最好斗的剑修。
可此时,这些人却纷纷移开视线,目光闪烁,只低声附和道:“魏师姐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我们还是先上山吧!”
苏若清深感诧异,一时怔住。
然而,他们此刻要退也来不及了,一股魔气已经卷了上来。
山路传来魔修的呼喝:“让路!不阻者不杀!”
听到这句话,几位弟子意识向后退缩。
苏若清和魏琇莹都是神色凛然,望向前方。
只见山路尽头,五名魔侍缓步而来。
魏琇莹一眼认出,那正是她曾以缚魔索擒住的五人,心中顿时安定几分:这几个魔侍虽然功力不凡,但我加上苏若清,还是能够战胜的。
思绪未落,却见五人身后一顶云轿凌空飘至,鲛纱漫卷,如烟似雾,透出几分诡谲莫测之意。
苏若清一眼认得:“这是月尊的云轿。”
魏琇莹摇摇头:“现在是魔尊的了。”
苏若清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光:“铁横秋就在里头!”
魔侍长冷笑一声:“我们尊上慈悲为怀,不愿滥杀,你们若退去,可保性命无虞!”
苏若清闻言啐道:“邪魔外道,也配谈慈悲?”
话音未落,她已擎剑在手,身形如电,直向五名魔侍掠去。
五魔侍同时挥刀相迎,刀光剑影顷刻交织。苏若清剑势虽凌厉逼人,却终究难敌五人合围之势,不过数合之间,已渐露支绌之态。
苏若清招式骤露破绽,魔侍长趁势抢进,刀锋直逼肋下。
就在此时,一道沉重剑风呼啸而至,铿然巨响中,将魔侍长硬生生震退数步!
苏若清倏然回神,抬眼望去,只见魏琇莹是出手相助!
苏若清心中一震:她剑势竟如此沉猛,我先前竟未察觉……原来方才比试之中,她一直对我多有容让。
思及此处,她再看向魏琇莹时,目光中不禁带了几分复杂之色。
魏琇莹却未看她,反而转头望向身后那几个仍在发愣的弟子,扬声道:“怎么,诸位是在这儿看戏呢?可买了票没?”
几人顿时如梦初醒,心知此刻已无退路,纷纷咬牙拔剑,纵身加入战局,与苏若清并肩迎向魔侍。
魏琇莹传音入密:“结缚魔阵!”
玄机阁弟子虽不擅正面迎敌,却个个皆是奇门遁甲的好手。托赖魏琢莹与苏若清双剑合璧、织起漫天剑光牵制魔侍,几人悄然而动,不过瞬息之间,已将五名魔侍围入阵中。
魏琇莹见阵势已成,当即纵身后撤。
五大魔侍已经见识过一次缚魔阵的威力了,这一次,看到阵势再次合围,也是一阵脸色苍白。
就在此时,阵心云轿鲛纱倏然翻飞,一道黑影如疾电掠出——正是铁横秋!
苏若清眉尖紧蹙:“这魔头……莫非有破阵之法?”
魏琇莹凝声道:“据我所知,铁横秋不太擅长阵法。”
她们却不知,铁横秋虽不通阵理,却早已得月薄之言传身受的一道破阵秘诀:一剑破万法,大力出奇迹!
只见铁横秋手中长柳剑倏然扬起,剑尖凝出一缕细如冰针的寒芒,隐含寒梅剑法孤高凛冽之意。
他不过信手一挥,剑势如破竹,缚魔索织就的天罗地网,应声而裂!
几名玄机阁弟子被磅礴气劲震得倒飞而出,魏琇莹亦连退数步,按住胸口气血翻涌,暗暗心惊:“这人如此厉害!看来在擂台上,还是对我留手了。”
弟子们挣扎难起,眼中尽是骇然。
苏若清虽大惊失色,却仍咬牙,提起剑来,要冲上前去,却被魏琇莹一把按住。
铁横秋负手而立,淡淡瞥苏若清一眼:“我说了,尊师非我所杀。”
苏若清齿间几乎迸出血来:“你以为我会信吗?”
铁横秋冷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要杀你,比骗你还简单些呢。”
苏若清浑身一震,怔在原地,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候,一道云气倏然掠至,流转凝聚之间,百丈仙人已现身于众人之前。
原本惊惶无措的正道弟子见状,如见救星,纷纷涌至他身后,急声道:“仙人,您终于来了!”
又有人颤声补充:“仙人小心!那铁横秋连缚魔阵都能破去,只怕……已非寻常魔修可比!”
听到铁横秋能把缚魔阵破掉,百丈仙人的眉心也紧蹙起来,看着铁横秋的神色也多了几分郑重。
百丈仙人肃然开口:“阁下如如此大张旗鼓闯山门,到底所为何事?”
铁横秋听到百丈仙人称呼自己是“阁下”,心里暗爽:看来,我破掉缚魔阵那一下,还真让我装到了。
他面上却故作从容,负手淡淡道:“本尊向来爱好和平,心怀慈悲,不愿妄动干戈。今日前来,只为一件合情合理之事——”
话音微顿,声转沉凝:“接我的道侣回家。”
林间阴影深处,月薄之闻得此言,心头不由微微一颤,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甜意。
然而,他却撇了撇嘴:“当初既然要撇下我,如今来接我,又是为什么?”
苏若清义愤填膺道:“月尊何等清贵之身,岂容你以诡计强掳、肆意辱没!如今竟还敢口称‘道侣’,简直令人作呕!”
铁横秋却浑不恼怒,只定定望向百丈仙人,声震四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他,便是我的道侣。”
百丈仙人淡淡说道:“你与薄之之间既无盟契,亦未告天地,何以称侣?”
铁横秋唇角微扬,从容应道:“礼数自然不可少,不过此前时机未到罢了。本来是想先取净世莲心为聘,风风光光迎他过门,堂堂正正宴请天下。诸位若愿赏光,届时也不妨来饮一杯喜酒。”
苏若清闻言顿时啐道:“无耻之尤!”
林间深处,月薄之听见,也撇了撇嘴,满脸不悦:若有大婚,自然是不错的。但邀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吃酒做什么?
百丈仙人饶是素来和蔼,听到铁横秋这么“无耻”的言论,也不觉凛然色变。
他声如寒霜,缓缓道:“魔尊是否太过自负,莫非真的自以为天下无敌,而我正道……已无人可战?”
语毕,一股半步飞升的磅礴威压如山海倾覆,轰然压下!
这威势岂是铁横秋一介元婴所能抵挡?
所幸,他早已身着魔尊玄袍。
黑袍感应杀机骤临,瞬间绽出屏障,将可怖威压尽数化解。
一时间,四野皆寂。
魔侍与正道弟子都在这骇人灵压下冷汗涔涔、踉跄难支,唯铁横秋依旧傲立风中玄袍猎猎,分毫未退。
众人见铁横秋在如此威压之下竟仍从容自若,无不色变。
百丈仙人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此人周身气息分明只是元婴境界,却能安然承受我半步飞升之威,绝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想必是动用了藏锋印一类的秘术,隐去了真实修为。
百丈仙人目光渐凝,心中凛然:能在我灵压之下神色不变、巍然不动,此子真实修为……恐怕至少是法相大成之境!
不过也不奇怪,若没法相大成,也不可能战胜三大魔将,成为魔尊啊。
只不过,大比之时,铁横秋表现出来的修为和元婴境非常吻合,后来丢下月薄之逃跑,看起来丝毫没有高手风范。
因此,百丈仙人觉得颇为蹊跷。
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百丈仙人暗自沉吟:或许他此前曾身受重创,以致修为暂损,如今伤势尽复、功力重回巅峰,方才敢如此闯山。
若果真如此……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有了“不能善了”的觉悟,百丈仙人反而更加从容,抚须一笑,道:“看来,魔尊今日定要与老朽切磋一番了?”
铁横秋从百丈仙人的笑容里读出了凛冽的战意,心里不觉紧张起来:我穿个袍子装一下样子还行,要真打起来,绝对露馅!
眼前这个百丈仙人,可是连霁难逢都要避其锋芒的大能,我要和他动起手来,一招都过不了!
林影深处,月薄之不自觉屏息凝神,指尖微微收紧。
月薄之暗暗想道:小五想做什么呢?他怎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打不过百丈仙人呢?
难道他真的为了我,连性命也不顾了?
月薄之急起来了:铁横秋真为他不顾性命,他是很高兴的。但铁横秋真为他没了性命,他又怎么能高兴?
矛盾交织的心理,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得近似透明,又因为隐没在阴影里,光影斑驳间,竟似一抹湿透的孤魂。
魏琇莹等人,听到这话,也暗暗退后。
就算是苏若清如此莽撞的人,此刻也心知肚明:这般境界的大能交锋,绝非他们所能近观。稍有不慎,便是余威也足以令人形神俱裂。
百丈仙人袖手而立,但隐约透出的锋芒,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铁横秋淡淡一笑,抬了抬手,说道:“唉,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百丈仙人也不是好斗嗜杀之人,只是一点小事儿,想必也不需要到生死相搏的程度吧?莫说我们自己两败俱伤不好,就是伤到了路边几只蚂蚁,也是杀生的罪过啊。”
说到“路边几只蚂蚁”的时候,铁横秋还故意看了苏若清他们几眼。
魏琇莹感受到这股视线,暗暗道:这人真的很装。
百丈仙人也看了看这几位小辈,微微一笑,说道:“那么依阁下所言,想要怎么解决?”
铁横秋说道:“我突然想起,数日前,我的几个魔侍被缚魔索捆住,便动弹不得。这也是十分有趣。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宝物。”
百丈仙人微微颔首,续道:“缚魔索乃玄机阁镇派之宝,乃是以九天玄铁为骨,辅以三百六十道诛魔符印炼制而成。其性至正至纯,一旦缚住魔修,便能锁其经脉,镇其元神,纵有通天修为亦难挣脱。”
他语声平和,却自有一派渊渟岳峙之气:“故而魔道中人见之,往往望风而避。”
“魔修便该望风而逃?”铁横秋冷笑一声,“本尊却偏不信这个邪。”
百丈仙人挑眉:“哦?”
铁横秋朗声道:“不若你我赌上一局。若我能挣脱这缚魔索,仙人便允我接回夫人,如何?”
此言一出,四下弟子皆面露喜色,彼此交换眼色,暗忖:这魔尊莫非是昏了头?若真动起手来胜负难料,可他若自愿被缚魔索所缚……哪还有半分脱身的可能!
百丈仙人却沉吟道:“别的也还罢了,可是月薄之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岂能拿他做赌注?”
“原来仙人这么尊重月薄之的意愿吗?”铁横秋笑道,“那不如这样,若我打赌赢了,你就把他请出来。我当着众人的面,向他求婚。如他同意了,就随我下山,谁都不能阻拦,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看来铁横秋是走火入魔坏了脑子了!
月薄之都被他弄自闭了,见到他,不杀他都算好了,怎么可能答应跟他成婚!?
还是当众!
真不是闹吗?

百丈仙人听到铁横秋这样的话,何尝不惊讶呢?
须知魔修一旦被缚魔索缠身,便如鸟入樊笼,从无脱身之先例,这几乎是修真界人尽皆知的常理。
在场众人都暗自思忖:铁横秋若非是走火入魔神智昏聩,便是狂妄到了极处,否则怎会提出这般近乎自裁的提议,竟然要主动受缚于缚魔索?
铁横秋在众人的目光里傲然挺立,笑着说道:“难道百丈仙人也不敢和我赌吗?”
众人目光灼灼之下,百丈仙人抚须说道:“你既然要自投罗网,老夫为何要拦着呢?”
铁横秋含笑一揖:“那便请仙人赐教了。”
百丈仙人转而望向魏琇莹,道:“缚魔索乃玄机阁秘宝,还是由贵阁施法为宜。”
魏琇莹袖子里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缚魔索。之前启动缚魔阵,就是为了用它做铺垫,没想到阵法被铁横秋一剑破掉,她本来还以为这下用不上了。
谁想到,峰回路转,铁横秋自请要上缚魔索?
魏琇莹再次看向铁横秋,目光很复杂:前不久,他才把铁横秋当铁子看,谁知道对方摇身一变成了魔尊!
“既然如此……”魏琇莹咬了咬牙,高声道,“请赐教!”
话音未落,她手中缚魔索应声飞出,直朝铁横秋袭去。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铁横秋真的不闪不避,任凭那绳索如灵蛇般缠绕周身。
整个场面霎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这道被缚的身影之上。
玄机阁弟子们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笃定的冷嘲。他们深知这镇派之宝的威力,再强的魔修一旦被缚也绝无挣脱可能。此刻看向铁横秋的眼神,已然如同注视一头濒死的困兽。
有人心底冷笑:狂妄自大,终将付出代价!这,便是你小看玄机阁的下场!
百丈仙人也是目光如炬,紧紧锁在铁横秋身上。
魏琇莹手掐法诀,清喝一声:“收!”
缚魔索应声骤紧,泛起淡淡金光,就要将铁横秋向前拖拽。见他脚下微微踉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呼,不少人面露喜色:
“动了动了!这魔头果然撑不住了!”
“果然邪不胜正!玄机阁至宝岂是虚名?”
众人眼中泛起光芒,仿佛已然看到魔尊伏诛的结局。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横秋猛然一脚踏地,发出一声暴喝!
他双臂一振,周身气劲鼓荡,缚魔索竟被他硬生生挣开!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缚魔索跌落在地,而他则从容踏前一步,负手而立。
他动了动手脚,仿佛不过只是舒展了下筋骨。
“不、不可能!”
“连缚魔索都困不住他?”
“这……这究竟是怎样的修为——”
就在此时,一个令人战栗的念头浮现在所有人心中:“若连缚魔索都失效……”
魏琇莹脸色骤然苍白:“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已成就天魔之体!”
众所周知,魔道修士无法飞升。
正道修士的终点是羽化登仙,而魔修的尽头,便是成为天魔!
当正道修士突破渡劫期,便可飞升上界,从此超脱凡尘。而魔修受天道所限,即便修为突破渡劫,仍只能滞留人间,称霸魔域。
正因如此,他们的修为无法通过飞升转化,反而在人间不断累积,最终达到一种堪比神明的境界——此即为“天魔”。
天魔之体,千年难现其一。一旦成就,便是人间无敌,连仙宝也难以压制。
若铁横秋当真成就天魔之体,那便意味着,他的修为甚至凌驾于半步飞升的百丈仙人之上,整整高出一个境界!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在场众人无不心生寒意,许多修士已禁不住浑身颤抖。就连一向从容镇定的百丈仙人,此刻也面色凝重,露出了肃然之色。
“怎、怎么可能……”
“天魔、天魔!?”
铁横秋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出口的话却似惊雷落地:“前两日心有所悟,侥幸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倒让诸位见笑了。”
这话也解释了,前两日铁横秋在百丈仙人面前避战,因为他还没突破。
今日够胆大张旗鼓上来,是因为他已经成为天魔了!
这一刻,再无人觉得他狂妄。
天魔当前,谁敢言狂?
不过,铁横秋当然不是什么天魔。
他能够抵抗缚魔索,完全是因为他根本不是魔修!
缚魔索乃是玄机阁专为克制魔道所研制。而玄机阁门人大多精研机关术数、奇门遁甲,像魏琇莹这般擅使重剑的都是异数,多数弟子并不以体魄见长。
因此,设计的时候,为防误伤同门,缚魔索感应魔气则缚,遇正法则敛。
铁横秋一身的《太一澄心法》,可谓是正得不能再正了。
缚魔索感应到他周身沛然道韵,非但不会束缚,反而自然收敛效力,如同溪流遇石、绕道而行。
关于缚魔索的这个“破绽”,还是霁难逢告诉他的。
二人一合计,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来震慑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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