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错位囚笼(木三观)


古玄莫一噎。
月薄之看着古玄莫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讥讽一笑:“你口口声声说入魔不能称为‘堕魔’,让修士道心种魔不过是给他们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实际上,你自己却也觉得成魔是沉沦之事,你希望拉着修仙者与你一般被恶念侵染,成为阴暗之魂。”
古玄莫眼瞳震动,像是被扇了一巴掌。
月薄之慢吞吞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所以,你看到家母挣脱种魔,根本不开心,并为此暗暗发狠,伺机对我种魔。”
古玄莫的脸上扭曲出一道笑容:“我成功了,你还是入魔了,不是吗?”
“这是我的选择。”月薄之的玄色衣摆扫过最后一级石阶,停在古玄莫面前,阴影完全笼罩了他溃散的魇体,“不是你的。”
古玄莫脸上裂开一道狰狞的笑容,如同腐败的树皮被生生撕开:“像你这种高傲的修仙者最会自欺欺人……”
月薄之看着他,垂眸不语。
古玄莫继续道:“你若不觉得入魔是堕魔、是沉沦,只是一个选择,何以将铁横秋的魔气抽出,破我对他的种魔?”
他期待着看到月薄之动摇的神情,却只见对方抬起眼眸,不假思索道:
“因为那不是他的选择。”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柄利剑,将古玄莫得意的笑容钉在了溃散的雾脸上。
古玄莫的雾气剧烈翻涌了片刻,随即扯出一个更加狰狞的笑:“你倒是会尊重他的选择。那么,你可以自信地确信,你是他的选择?”
月薄之眸光微沉,声音却稳如磐石:“他爱我。”
“真是令人动容的自信啊。”古玄莫笑了,“是因为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真奇怪,你明明是一个多疑敏感的人啊。”
月薄之轻蔑地看着古玄莫,这份轻蔑中夹杂着掩饰得很好的愤怒。
他不喜欢别人提这个话题。
古玄莫则继续道:“话语是可以骗人的,但梦魇却不会。”
月薄之抿了抿唇,他意识到,古玄莫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他不爱听的。
他应该撕烂古玄莫的嘴,拔掉他的舌头。
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站在那儿,就像他也被九幽玄铁锁链困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折磨。
古玄莫看到了月薄之如此,快意更甚。
“桀桀桀……如果我此刻还能入你的梦,”古玄莫的雾气兴奋地翻涌着,带着恶意的愉悦,“估计所见的人必定是铁横秋吧。”
月薄之并没否认。
否认也没意义。
“可是,当年我在铁横秋梦境深处看到的……”古玄莫魇脸浮动,“不是你。”
月薄之抿了抿唇,当年他也问过铁横秋古玄莫让他看见谁了。
铁横秋回答的是柳六。
原因是他最恨柳六。
这个答案像根刺,多年来始终扎在月薄之心头。即便理智告诉他这合情合理,那股阴郁的妒火却从未真正熄灭。
听到古玄莫的话,月薄之突然察觉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个样子。
铁横秋当年说的柳六,或许根本就是谎言。
又一次的欺骗。
这个认知让月薄之周身的魔气暴动,被刻意压抑的猜忌与愤怒,此刻如同困兽般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狂暴的魔息将古玄莫本就溃散的魇体撕扯得更加支离破碎,可那团扭曲的黑雾中却传来餍足的嘶笑:“呵呵呵……他看见的是一个男人。”
月薄之心中一冷,脸上是不耐烦:“有话就说。”
“是……”古玄莫哑着声音,“一个叫汤雪的男人。”
月薄之一怔。
“他始终怀疑,汤雪是死在你手上。”古玄莫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锁住月薄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对那个死人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怜、依赖和信任……这些都是对你没有的。”古玄莫说得越来越急,因为他发现他从月薄之脸上得不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他想要看月薄之痛苦扭曲恶毒崩溃……可是,这些都没有。
月薄之只是微微怔了一瞬。
而后,那张常年冰封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古玄莫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那表情里糅杂了太多难以名状的东西,居然连自诩能洞悉人心所有阴暗面的古玄莫都猜不透。
月薄之沉入了某种深不可测的思绪,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如隔着一层厚重的冰壁,模糊而遥远。
古玄莫见月薄之不为所动,顿时急了,高声道:“你还不懂吗?铁横秋心里有别的男人!”
这一声高喝,有些走调了。
这声嘶力竭的叫喊终于穿透了月薄之的思绪。他睫毛轻颤,恍若大梦初醒。
而后,他只是对着古玄莫勾起一抹冷笑。
古玄莫神色僵住,浑浊的眼中满是错愕:这绝非月薄之该有的反应。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此刻早该魔气暴走、地动山摇才对。
可现实却是,月薄之只是无声地转身。
玄色长袍拖曳着脚步声,在幽深的地牢中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石阶尽头。
月薄之独自穿行在魔宫幽深的长廊中。
两侧镶嵌的夜明珠泛着冷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投映在一道又一道的廊柱之间,如同一个无声游走的幽灵。
整条长廊静得能听见罡风在廊柱间流转的呜咽,如此的死寂中,最细微的风声都成了最放肆的喧嚣。
行至尽头,一道雕花门扉洞开。
霎时间,温暖的光晕如蜜般流淌而出,轻柔地吻上月薄之苍白的脸庞。
细碎的光尘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跃,同样也温柔地笼罩着室内那人——铁横秋慵懒地倚在软榻间,烛火为他披着的雪氅镀上一层朦胧的金晕,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暖融融的光茧里。
夜知闻正盘腿坐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趣事,笑得见牙不见眼。
听到动静,夜知闻立即噤声,转头看见月薄之,立即站起来:“尊上……”
铁横秋闻声抬眸,也收敛了闲适的姿态。
铁横秋未愈的身体显然还不听使唤,但他仍固执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每一寸肌肉都在为这个表示尊重的姿势而颤抖。
月薄之意识到,他一来,铁横秋就不笑了。
室内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余烛火不安地跳动。
月薄之把手藏在袖子里。
铁横秋望向他时,眼中确有爱意流转。但那眸光深处,永远藏着几分难以消弭的畏惧。就像飞蛾明知会灼伤,仍忍不住扑向烛火。
但他对汤雪……不一样。
古玄莫那老东西说得没错。
即便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恋,铁横秋对汤雪也始终怀抱着某种特殊的温情,有爱怜、依赖和信任……这些铁横秋根本不会给予月薄之的东西。

第126章 魔尊的道侣是什么
月薄之站在门口,玄色衣袍与身后长廊的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袖口暗绣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冷芒,如同冰封湖面上零星的浮光。
夜知闻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月薄之心绪不佳,忙往后退了半步,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那个,属下……告退,二位慢慢聊!”他干笑两声,话音未落就忙不迭往外溜,临走还不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里。
铁横秋整个人陷在雪白的毛氅里,像只蜷缩在巢穴中的小兽,眼底藏着欣喜的微光,是为月薄之的归来而雀跃,却又在察觉对方异常时本能地竖起防备。
那目光对月薄之而言,像是冰层下交织的暖流与寒潮。
月薄之感觉到:铁横秋对他的爱永远裹挟着战栗,如同触碰锋刃时既畏惧其锋利,又贪恋其华美。
可对汤雪……铁横秋却总能毫无戒备地亲近,不思量言辞,不斟酌举止。
铁横秋的确是心绪翻涌,习惯性地开始琢磨月薄之到底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他偏爱琢磨这个,却不知自己的琢磨往往是十次错八次。
但其实,这又何妨?
即便他屡猜不中,月薄之依然是爱他的。
铁横秋歪了歪头,说:“我该起来迎你的,但双腿还是有点儿使不上劲。”
“无妨。”月薄之利落解开外袍,又在榻边一张五足梅花凳上坐下。
这魔尊袍子尊贵又繁复,即便脱了外套,里头依然层层叠叠,他一坐下,浪潮般的衣摆便随即堆在脚边,在地面上铺开一片起伏的暗色。
铁横秋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那片流淌的衣摆。
月薄之注意到什么,问他:“你好像很在意这套衣服。”
“是、是吗?”铁横秋收回视线,手指蹭了蹭鼻尖,“只是没见过这样精巧的式样。”
他想起幼时,穿一套完整的外衫都是奢望。后来有了些银钱,却又自知身为入门剑修不宜过于招摇,穿得颇为简朴。可骨子里,穷过了的小子总会对这些繁复精致的东西挪不开眼。
“如此。”月薄之闻言起身,修长的手指搭上腰间玉带,轻轻一拨,第一重衣襟如花瓣般舒展。
铁横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只见那层层叠叠的衣袍在月薄之指间次第绽开。银线盘扣轻解,暗纹系带垂落,繁复的衣饰如同被抽去骨架的折扇,一重又一重地舒展开来。
每解开一层都似揭开一页华美的典籍,露出里头更精巧的文章。
而到最里面的,自然是当之无愧最惊艳的篇章——也就是月薄之的胸膛。
肌理如精心雕琢的寒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轮廓比任何金线刺绣都更摄人心魄。常年被华服包裹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雪白光泽,宛如藏在宝匣最深处的稀世明珠终于得见天光。
铁横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对华贵之物移不开眼的。
比如此刻,那堆叠在地上的锦绣华袍,也难分得他半分目光。
铁横秋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黏在月薄之身上,那目光炽热得几乎能在那白玉般的肌肤上烙下痕迹。而月薄之却恍若未觉,径自俯身去拾那堆叠的华服。
他弯腰时,脊背绷出一道弓箭般的弧度,肩胛骨如蛰伏的蝶翼微微耸动,腰线在烛光下收束成令人心悸的窄弧,仿佛名家笔下最写意的一笔勾勒。随着动作,几缕青丝从肩头滑落,在肌肤上逶迤出蜿蜒的墨痕。
铁横秋不自觉地前倾了身子,雪氅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月薄之拾起衣服,那些衣物沉甸甸地挂着他的臂弯上,在他肘间堆出华丽的褶皱。
他直起身子,看向铁横秋。
铁横秋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脸颊烧红。
月薄之恍若未觉他的窘迫,向前迈了半步,一如既往用那种淡漠却又充满压迫感的语气说:“你要穿上试试看吗?”
“我?”铁横秋一怔,“我穿?这合适吗?”
“虽然你我身量不一样,”月薄之说,“但此袍自有灵性,可随形变幻。”
铁横秋抿抿唇:“我不是说身量不合适……是说……身份不合适。”
“你倒是说说,”月薄之径自伸手,指尖挑开铁横秋紧拢的雪氅,“你是什么身份?”
铁横秋哑然看着月薄之:“我……我是……”
月薄之眼神充满压迫,让铁横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
“我是……”他张了张嘴,舌尖打结,却在月薄之灼人的注视下无处可逃,终是吐出那几个滚烫的字眼,“您的道侣。”
铁横秋一瞬不瞬地盯着月薄之的面容,生怕错过丝毫变化。果然,在那张永远冰封般的脸上,他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动——唇角扬起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快得让人怀疑是幻觉。
月薄之的声音却确实软和了几分:“是的,你很清楚,你是我的道侣。”
听到“你是我的道侣”几个字,铁横秋几乎眩晕。
在这份眩晕里,他就像是被敲了一记的鱼儿一般无法反抗,任由月薄之把他的中衣剥开来。
素白里衣如蝉翼般滑落肩头时,他才猛然惊醒:“你、你是要……”
“给你穿衣服。”月薄之神色端肃,指尖划过他裸露的锁骨,“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铁横秋更答不上来了:“我……我能自己穿。”
“好。你自己来。”月薄之十分好说话,臂弯一倾,那堆华服便如云霞般倾泻在铁横秋床头。层层叠叠的衣料顿时散作一团,金线暗纹在烛光下流转,晃得人眼花。
铁横秋手忙脚乱地抓起最上层的外袍,却被繁复的系带绕得晕头转向。平日里穿惯朴素衣裳的穷剑修哪懂得这些讲究,只是忙得一头汗。
最终,铁横秋叹了口气,把衣带放下,说:“所以,我说,我不适合这样的衣服。”
“都没穿上,就歪声丧气给谁听?”月薄之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替铁横秋把弄乱的衣带梳理好。
看着月薄之的举动,铁横秋僵了一瞬。
他从未想过月尊大人会替自己穿衣,此刻十分无所适从。
月薄之倒是动作熟练,一边替他理顺衣带,一边道:“你这副见了鬼的样子做给谁看?”
铁横秋忙道:“我……我是不曾想能劳驾您为我穿衣。”
月薄之闻言,嘴角勾了勾,视线从衣带往上抬,对上铁横秋的眼睛:“在你昏迷的四年里,你认为,是谁替你更衣梳头、清洁身体?”
这句话宛如惊雷炸响,铁横秋脑中嗡鸣。
他不敢去想那个答案,慌乱道:“都是修士,一个辟尘诀就能解决,何须亲自动手梳洗擦身?”
话未说完,月薄之淡淡道:“可我就是喜欢亲自动手。”
铁横秋心神大震,一句话说不出来。
月薄之替他把衣领整了整,又要把衣服从他后背绕过。
铁横秋下意识想要配合着起身,却忘了自己双腿仍使不上力,腰身刚抬起就软软跌了回去。
月薄之眼疾手快,一手托住他后背,一手穿过膝弯,行云流水般将他翻了个面。整套动作熟练得很,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铁横秋蓦地僵住了。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过去四年里,自己就是这样像个人偶般,被月薄之翻来覆去地更衣拭体。
这个认知让他从指尖麻到头皮。
这是铁横秋第一次在清醒时被如此服侍。
不同于昏迷时的无知无觉,此刻每一处触碰都清晰可辨,他能感受到衣带如何被细致地系紧,后领如何被妥帖地抚平……
月薄之呼吸时拂过他后颈的气流,整理衣襟时偶尔碰到的指尖,甚至是衣料摩挲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让他心跳如擂。
不知过去了多久,月薄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穿好了。你看看。”
“我看看……”铁横秋垂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也只能看个大概。
“那边有穿衣镜。”月薄之抬手虚虚一指,只见墙角一面等人高的水银镜正映着烛光。
铁横秋正想说:“我走不动路。”
却不想,月薄之已把他抱起来了。
铁横秋下意识攥住月薄之的肩膀,从镜中望去,只见华服加身的自己被月薄之稳稳托在臂弯。
他的头未曾梳好,只是披散着发丝,配着一身尊袍,颇为奇怪。
层层叠叠的衣摆从月薄之臂弯间垂落,繁复的金线刺绣与暗纹缎面堆叠在一起,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看着像是月薄之抱着一大束沉甸甸的麦穗,在秋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终于走到了镜子前,月薄之看着镜中的铁横秋。
明明只是影子被注视,铁横秋却觉得像被剥光了般无所遁形。他不自在地挣了挣,立刻被月薄之更用力地箍住腰身:“怎么了?”
“放我下来吧,”铁横秋胡乱解释,“这样被抱着看不出来样子。我想知道站着穿着衣服是什么模样。”
“这也不难。”
话音未落,铁横秋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月薄之竟单手托着他站立,另一手扶住他腰侧固定身姿,让他虚站在自己脚背上,动作熟练得有些可疑。
镜中景象让铁横秋呼吸一滞:二人交叠着,在镜中映出缠绵的影子。
身着繁复魔尊袍的铁横秋被解掉衣衫的月薄之环抱,华贵衣袍与赤裸肌理形成强烈对比。
月薄之结实的胸膛紧贴着他后背,将衣料都熨出几分暖意。
“好看吗?”月薄之问他。
铁横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镜中的自己披着本该属于月薄之的华服,被不着寸缕的月薄之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圈在怀中。
这画面太过旖旎,让他脑子发懵。
铁横秋咽了咽,干巴巴道:“当然……”
“既然喜欢,那你以后都穿着一套衣服吧。”月薄之答得简单。
“如何使得?这是魔尊的袍子。”铁横秋回答道,“我总穿着,也不合身份。”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