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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穿到古代种田(闻笛解酒)


先调淀粉肠的芯子,大碗里倒上生粉、切碎的鸡肉糜,再撒盐和碾成末的香料粉,把淀粉肉糊搅到细腻顺滑。
然后就能开灌了。
小时候,每到冬天奶奶就会做上许多肉肠,许青禾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上手次数不多,但该会的东西都会,没过多久就把肠衣里面灌满了面糊,再每隔十几厘米用棉线扎个结。
一根根淀粉肠盘踞在盘中,胖乎乎的,圆润喜人。
煮的时候冷水下锅,加几片葱姜去腥,待到肉肠颜色从白变成浅粉,捞出来过遍凉水,这样吃起来会更脆弹。
接着就能开炸了。
铁锅倒油烧热,淀粉肠划几道斜口丢进去,刺啦一声,油花翻腾,肠身划口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出了花,很快就变得金黄酥脆。
估摸着差不多了,许青禾把炸好的淀粉肠从锅里捞出来。
刚出锅的淀粉肠金灿灿的,油珠顺着肠身滴答,之前划的斜口全炸开了,里面的淀粉肠肉颜色粉白,焦香酥脆,外焦里嫩。
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面香肉香扑面而来,香得人都有点迷糊了。
家里现在还没有能刷肠的酱,许青禾只简单在上面撒了点椒盐,吹了吹热气,正要开吃,院门就被敲响了。
“陆大夫,神了!您开的那张方子真管用!”
赵掌柜喜气洋洋的声音响在外面。

第24章 野蜂蜜
这半月来,赵海全对着用陆晚亭开的那张方子熬出来的药汁,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
这玩意真能成?
苦了吧唧的,别又是叫他跟之前一样白白受罪。
但一想到陆晚亭胸有成竹的模样,赵海全心中又生出几分渺茫的希望,硬是捏着鼻子把一碗碗苦药汁生灌了下去。
就这么熬了半个多月。
直到昨夜,他睡得迷迷糊糊,忽觉身上某处久违地窜起一股熟悉的热流。
赵海全猛然惊醒,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探去,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那位几乎让他以为再也醒不过来的小兄弟,竟自个儿抬起了头!
不是梦,是真的!
看着自己重振的雄风,他感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苍天啊大地啊,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没想到连风寒都看不利索的陆大夫竟有这般本事,赵海全恨不得立刻冲去那间小破药房给他磕个头。
这不仅是治好了他的病,更是重塑了他为男人的尊严!
这不,今日他刚把铺子安顿好便赶过来答谢了,不光人来了,还带了东西。
一罐野蜂蜜。
赵海全爱吃蜂蜜,甘泉镇乃至云州城有名无名的蜂蜜都被他尝遍了,犹嫌不够,还自己动身跟着养蜂人在山里蹲了半个月,这才得来了一小罐子珍贵的野蜂蜜。
野蜂蜜闻着是野山花的浓郁甜香,又浓又稠,筷子插-进去能搅出扯不断的金色蜜丝,质量好极了,压根不是铺子里买的蜜能比的。
赵海全自己都舍不得动一勺,平时就放在柜子最里面,偶尔拿出来瞅一眼,饱饱眼福。
这次陆晚亭帮他看好久不见好的老毛病,他思来想去,还是忍着不舍把这罐蜜找了出来。
“一点心意,多谢陆大夫治好我的顽疾,这蜜是山里的野蜜,比寻常的蜜更润更甜,陆大夫您泡水一喝就知道了。”说话时眼中仍带着对蜂蜜的不舍。
他的抠门程度许青禾早就见识过了,只是普通感谢肯定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多半还是有其他事要说。
许青禾客套几句,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二人松懈下来的口风,赵海全这才松了口气,凑近两步,“有件事还望二位多担待。”
他压低声音:“我那病症毕竟私密,还请千万别对外人提及,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其他人笑话。”
陆晚亭点头:“医者守秘,掌柜放心。”
闻言,许青禾看了前男友一眼。
其实,就算赵掌柜不嘱咐,作为医德医术全都有口皆碑的主治医师,陆晚亭肯定也不会把这事宣扬出去的。
得了陆晚亭肯定的答复,赵海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笑意:“多谢陆大夫!”
“日后我定然帮着陆大夫大力宣传医术,集市上那几家铺子的掌柜都跟我相熟,我保准让大家都知道,陆大夫开的方子比云州那些老大夫还管用!”
陆晚亭并不推拒,微微一笑:“那便多谢掌柜了。”
许青禾也在旁边跟着附和。
事已办完,赵海全又客套了几句,准备走人,刚走到院门口突然顿住脚步,抽了抽鼻子,望向庖厨方向。
“许郎君做的是什么?这香味差点把我拌一跟头。”
许青禾被他逗笑了,心说这赵掌柜阳痿治好了就是心情好,都会开玩笑了,答道:“新琢磨的吃食,叫生粉肠。”
其实他本来还是想取名淀粉肠,奈何这个时代的淀粉还叫生粉,便只能入乡随俗,起个“生粉肠”的名字了。
这名字简明直白,赵海全一听就明白了。
“用生粉做的肠?这倒是稀奇,在咱们甘泉镇从未听过。”他若有所思,“许郎君可是从云州学来的食方?”
许青禾摇摇头,实话实说:“跟我奶奶学的。”
赵海全舔舔嘴唇,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秘方!”
许青禾忍不住笑了。
赵掌柜跟他在这儿聊东聊西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尝尝淀粉肠的味道吗?
这有什么难的。
他把方才那根炸好的淀粉肠递过去,“赵掌柜尝尝?”
仿佛已经期待了很久,淀粉肠刚在赵海全面前露了个头,就被他伸手接了过去。
“多谢许郎君,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25章 杨梅碗
这生粉肠和他之前见过的肉肠都不一样,外壳是脆的,肠身上面划开的斜口炸得炸开,里面粉白软嫩的肉清晰可见,边缘又是焦脆模样。
看着外酥里软,闻着香气四溢。
赵海全迫不及待咬一大口,把半根肠都叼进了嘴里。
焦脆的外皮裂开,内里软嫩的肉芯在齿间散开,咸鲜香软,明明没吃到多少肉,但满口都是朴实又让人满足的咸香滋味,跟啃了半拉肘子一样过瘾。
赵海全两口便吃完了一整根,意犹未尽。
“好香的肠!不光蛋煮得好,肉肠也炸得香,许郎君整治吃食着实有一手啊!”
许青禾笑笑,客气地朝他道谢,看着对方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头忽然浮出一个主意。
“赵掌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您是否同意。”
听到这话,赵海全把目光从盘子里那几根还没下锅油炸的肉肠移到他的脸上,又看了看虽没怎么说话但一直在观察这边动静的陆晚亭,对许青禾点了点头。
他能不同意么?
哪怕他是个傻的也能看出来,陆晚亭对家里这位男妻有多在意,换句话说,把许青禾哄好了就是把陆晚亭哄好了。
万一他这个“肾虚”的毛病日后又复发了怎么办?
当然要和陆大夫一家搞好关系啊。
赵海全连忙点头,脸上堆出笑来:“当然了,许郎君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许青禾腼腆一笑,“我想画幅小吃图,把茶叶蛋、生粉肠什么的都画出来,您带着图到铺子里帮我宣传宣传,不知赵掌柜方不方便?”
赵掌柜开的菜蔬铺子差不多是甘泉镇内规模最大的,人流量十分客观,是发广告的好地方。
赵海全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要求,没想到只是狮子小开口,连忙点头:“方便,太方便了!我回去就把铺子墙上腾块地方,专门挂许郎君的画。”
许青禾压了压翘起的嘴角,努力让自己高兴得不那么明显,学着陆晚亭的语气道:“那便多谢赵掌柜了,我下午就把画画好给您送过去。”
“好嘞许郎君!”
送走赵海全,许青禾马不停蹄地拿出之前剩下的颜料和宣纸,开始画画,几笔就勾勒出圆滚滚的茶叶蛋,又添上好几根冒着热气的淀粉肠。
简单的线条透出诱人直白的食欲。
他这边正画着,不多时,陆晚亭忽然递了只碗过来。
许青禾探头一看,是杨梅。
这杨梅是前两天从山上摘的野杨梅,看着红通通的挺诱人,一放进嘴里嚼开才知堪比生物武器,几乎能把人牙酸掉,根本没法多吃一口。
许青禾想着兴许放上几天就能变甜,就没舍得扔,一直在案板旁边放着。
现在的杨梅已经不是过去的模样了,原本红通通的酸果裹了蜜,穿了层晶亮糖衣,蜜水顺着杨梅果子往下淌,在碗底积了浅浅一层,甜香四溢。
许青禾看一眼便了然:“用蜂蜜拌了?”
“嗯。”陆晚亭说,“尝尝。”
许青禾也不客气,直接捏起一颗放进嘴里。
牙齿破开果肉,充盈的汁水在口腔绽开,蜂蜜的加入把先前那股扎嘴的酸劲儿都柔化了,原本酸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果汁变得温柔又清爽,甜中带酸,酸里藏甜。
几颗下去便满口生津。
许青禾吃美了,碗底剩下的蜜汁也舍不得浪费,拿来泡水喝,有股野果的清香和蜜的甜,甜润酸鲜。
一碗蜂蜜杨梅水果碗吃完,画也差不多画好了。
晾干之后,许青禾便带着画出门了。
到了菜蔬铺子,赵海全果然已经把挂画的地方腾出来了,见许青禾来了连忙热情招呼,凑上前去看画。
这一看便有种惊艳之感。
画纸上的小吃堆得像座小山,茶叶蛋酱色浓郁,生粉肠金黄焦脆,还有其他好几种叫不出名字的小食,什么卷着青菜和肉片的大面片(烤冷面),圆滚滚的淋酱小丸子(章鱼烧)……
热气腾腾的样子仿佛能闻见香味。
赵海全捧着画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夸道:“这画好,比光说管用多了,客人瞅见保准都想来尝尝。”
说着找了根细麻绳,把画挂在店门口正对的墙上,还调整了好几回位置,生怕挡着画里的吃食。
这一趟下来,许青禾对这位抠门小掌柜的印象好了不少,谢了又谢,这才走出菜蔬铺子大门。
然后又拐进了木匠铺。
小推车已经打好了,木匠老头半蹲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检查,见许青禾来了忙站起身。
“小郎君,你瞧瞧,都按你画的图做的,半点不差。”
许青禾围着小推车仔细验看。
车身是由结实的松木打造,边角打磨得光滑圆润,上层是规划好的灶台位置,预留了放炉子和锅具的凹槽;中层设计了抽拉式的抽屉,方便存放碗筷调料;底下还有一层带挡板的储物空间。
每个细节都与他那张图纸一一对应。
许青禾伸手推了推,车轮转动灵活,毫无滞涩之感。
他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满意道:“师傅好手艺,正是我想要的样子。”
说着便爽快地付清了尾款。
老木匠接过钱,终于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小郎君真是爽利人。”
下次还要跟他合作!
许青禾笑笑,并没多言,推着小推车崭新的把手出了门。
免费广告打出去了,小推车也平安到家,真是双喜临门。
许青禾心情颇好,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以后该上新什么小吃,采买哪些食材,锅灶又该如何安排。
正畅想着,突然看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陆景逸又是谁?

第26章 受伤了
陆景逸今日休沐,好不容易放假一日,想着到集市上买些肉,给自己和娘改善一下伙食。
平日里吃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
他刚用草绳捆了扇排骨,正要上秤,忽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就和站在不远处的许青禾对上了视线。
许青禾:“……”
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莫不是二郎神转世,脑门上长眼了?
他没想着和对方交流,偷偷翻了个白眼便要转身走人,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拦住了去路。
“你别走!”
陆景逸语气冲得很,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我问你,你和陆晚亭是不是对我娘出言不逊了?”
许青禾被他问得微微一愣。
倒不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纯粹是没反应过来:他对王金凤出言不逊太多次了,这小屁孩问的是哪次?
见他不说话,陆景逸还以为他在心虚,冷笑一声道:“我娘不过是出于好心问了几句,你们为什么要把她的好心当成当成驴肝肺?”
许青禾了然地“啊”了一声。
知道了,原来说的是卖茶叶蛋那次。
他原本不想与这半大孩子计较,但听他话里话外将陆晚亭也编排了进去,脸色便淡了下来。
沉默片刻,他问道:“我猜,你娘回去没跟你提赌债的事吧?”
果不其然,陆景逸显然一副被触及到知识盲区的样子,皱起眉头。
“什么赌债?”
于是,许青禾便把陆爹将他和陆晚亭的房子抵了赌债的事告诉对方,顺便还编造了一番他和陆晚亭连夜凑钱、求人宽限的凄惶氛围。
“不去探望,非是怠慢,是不想连累你与你娘,这些话我早在茶蛋摊前便与你娘说了个清楚,你娘为什么没将这些话告诉你,你现在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那日在场还有其他好几位婶娘可以为我作证,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她们,看看我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许青禾想起什么,又道,“对了,黎大哥当时也在。”
听到那句“黎大哥也在”,陆景逸本来就懵的脑子更转不过来了。
许青禾他不了解,但黎大哥这么多年为人如何,他还是清楚的。
许青禾如此言之凿凿,还搬出了黎大哥,基本说明,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娘当时为什么没把这些话告诉他?
陆景逸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想要反驳,想说这么多年他娘如何温柔、如何待他视如己出,绝不会故意挑拨离间,但那些辩解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就见许青禾淡淡瞥他一眼,推着推车转身离开了。
陆景逸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罕见的茫然。
等他回去,一定要找娘问个清楚。
院子里,陆晚亭接过许青禾推来的小推车,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质量问题,这才在一旁稳当放好。
然后垂眸去看许青禾。
明明把小吃画交了出去,小推车也安全到家,两桩好事临门,怎么看着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他问道。
“没事,”许青禾不大自然地说,“就是回来的时候遇见一只大狗,朝我汪汪了好半天。”
不等陆晚亭反应,他话锋一转:“你带我去采醉鱼草好不好?”
在许青禾心里,心情不好可以通过挖野菜、采蘑菇等野外活动来缓解,前两项他都体验过了,醉鱼草还没见过呢。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陆晚亭想到上次进山许青禾表现很好,这回不需要他小猫作揖也同意了。
两人换好登山装备,一同上山。
到了山间溪畔,就见一丛丛醉鱼草长得比人腰还高,此时正值花期,枝桠上垂着串紫莹莹的花,风一吹就能闻到淡淡的香。
看着漫山遍野的紫色花穗,许青禾很快把烦心事全都丢在一旁,欢呼一声,蹲下-身来,握着挖野菜的小弯刀专注采撷。
他只挑那些叶子鲜绿花开得旺的枝子,且并不整株都薅,这样留下来的根还能再长。
也算是可持续发展了。
远远地,陆晚亭的声音传来:“别凑太近闻花香,闻久了容易头晕。”
许青禾应了一声,侧头看了看竹篮里的战利品,觉得差不多了,采得太多也用不完,便准备停手。
许是太过投入,他起身时没留意脚下松动的石块,结实地踩了上去,下一刻,只听咔地一声细响。
许青禾马上暗道一声不好。
他好像……崴脚了。
脚踝处很快传来阵阵尖锐刺痛,许青禾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连忙寻了块平整的大石坐下。
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陆晚亭眉头一皱,放下竹篮,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许青禾莫名有点心虚,不敢看他,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说完便要站起,谁知双腿还没发力,就被陆晚亭按着坐了回去。
“别动。”
陆晚亭声音很沉,双手按住肩膀不让他动,紧接着单膝跪地,小心托起他的伤脚,搁在自己屈起的膝上。
许青禾穿的还是那身很丑的登山装备,依旧没穿袜子,陆晚亭掌心的温度从脚踝清晰传来,一点阻碍都没有。
太亲密了,许青禾下意识就想把脚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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