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叹了口气:“所以呢,这是模仿犯罪?理想主义作祟?还是他拥趸的极端行径?”
“仅我个人来看,我更倾向最后一种可能。”
相比起正在不断反思自己傲慢行为的星野佑,费奥多尔则依旧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看法与猜测,您要是要我做出什么推论理由,我是拿不出来的。”
这也正常,星野佑心说——毕竟交往这么久,早就认可了费奥多尔是一个聪明到让他人胆寒的人的这一事实,尽管他自己还说是简单的猜测,但既然说出了口,那这事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费佳沉默片刻,还是补充着说:“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也不太会像这位苍之使徒这样行事。”
星野佑抬头同他对视,眼神中透露出“怎么说”的意思。
“比起那位【苍之王】的求索,这位【苍之使徒】的行为苍白而无理念宣泄,若说是复仇又缺少明确的目标,若说是传道他的行为又有些太过安静,理想主义者就算是落幕也会向全世界大声诉说他的理念,就像苍之王落幕时那场声势浩大的爆炸。”
“而这位苍之使徒的话……唔,恕我直言,这更像是要求死呢。”
紫红色的眼眸在夕阳下倒映出一种粼粼的微光,当费奥多尔看向星野佑时,这就成了一种漾开的思绪,纠缠而难言。
星野佑张了张口,碧绿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恋人。
“那么费佳,你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一类理想主义者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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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点想写涩涩都老夫老妻嘛当然要涩涩涩……
热恋期?涩涩!
酸涩期?涩涩!
看起来分手了?涩涩!
相爱相杀?涩涩!
但对着费佳写涩涩总有一种有心无力之感……虽然他在佑面前只会显露出凡人的一面……
各位有兴趣看我尝试吗我真的有点试试(对手指)
以及入v前本文大概应该都是存稿箱工作,像以前那样滑铲正文应该得入v后?
希望这本可以写的顺利一点其实这个的理想状况是日更6k(闭目)
嗯现在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保证日更(安详)
话说感觉冷冷的有谁评论区给我一下这个故事目前的反馈么(探头)
第6章 同居小事
说来惭愧,两个人虽然交往的时间不短,却总有种在同居时才又一次开始认识对方的既视感。
黑发的俄罗斯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紫红色的眼睛流泻出一点两点缱绻,反问道:“米沙觉得我是理想主义者么?”
星野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你是,但我又希望你不是。”
疏散的人群想要在政府集中安置当然是有些勉强的,所以他们现在分散在好几家酒店的大堂,横滨酒店行业一夜之间唐突爆满,简直感人。
星野佑给前台递去身份证明又结果房间钥匙,随口继续说着自己的推论:“浪漫思想和理想主义在我看来就是艺术家的通病,费佳你有倒也不奇怪,但……嘛,这个世道的理想主义者,似乎总是走上绝路呢。”
费佳笑眯眯的听着恋人对他的评价和恳求,唇角笑意更深:“佑君,你知道吗?”
星野佑抬头看他,电梯叮的到达了对应楼层,两人并肩走出。
费佳继续道:“想要在这个世界找到理解彼此的人可谓天方夜谭,理解头脑、理解理想、理解彼此的言语——哪怕只有一样达到都已经足够我欣喜,而在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只求同行。”
“但现在我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此了,米沙。”
俄罗斯人低沉优雅的声音正如同他所擅长的大提琴,琴弦震动的每一次嗡鸣都是理想主义的轻声诉说:“想要更了解您,想要您更了解我,想要同行于人生的道路上,想要一同举起理想的火把直至无尽的未来——我似乎越来越贪婪了,这并不是好事,明明一开始我只要听到您的声音就已经足够满足。”
“贪婪是大罪,神会将罚加诸我身,那么我的恋人、亲爱的米沙,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费奥多尔卡拉马佐夫——姑且让我们这么称呼他——于酒店的窗前这样说道,他困惑的向恋人索求答案,而此刻金乌西沉,正是逢魔之时,星野佑听的愣了神,面前人的一言一语都好似鸩毒。
蓬松的金发晃了晃,那双比沙弗莱石还要秾丽的绿眼睛半晌才浮出笑意。
星野佑愉快的总结了一下他的发言:“你这是在撒娇么?费佳。”
他亲昵的叫起了恋人的名讳,愉快的抬手勾住了向他求索答案之人的脖颈,抬头吻了又吻。
“如果你所谓的贪婪只是向我索求更多,那么这便不是你的罪——因为我已经对你足够慷慨,予取予求。”
慷慨的英国人干脆的靠着窗棂垫了垫脚,坐在窗台边俯身与几乎要趴在他怀里的俄罗斯人额头相抵,絮絮而语:“尽管来取吧,只要你想要的我恰好拥有。”
“我的慷慨将赦免你的贪婪,而在此之后,上帝也无权置喙你我。”
黏腻的恋爱话题似乎的确是最好的感情升温剂,至少在这之后,星野佑明显察觉到这人在他面前似乎更鲜活了些。
偶尔会明晃晃的想要熬夜,偶尔会突然走神发呆,还有不再压抑自己会咬指甲的坏习惯——他就说一个人的指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么糟糕。
俄罗斯人对此则有着一套逻辑链十分充足的辩白:“您说过您想要更加了解我,也愿意让我更加了解您的。”
那么曝露这些坏习惯完全无可厚非。
星野佑对此无可奈何,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那天从头到尾的话题讨论到撒娇的水到渠成都只是狡猾俄罗斯人的小小手段,他或许连自己的欣然应允都预料到了也说不定呢——鉴于费佳的头脑,他的怀疑很有道理。
但就算有所怀疑,这次显然也是俄罗斯人的胜利,不仅有了合理的根据暴露出自己的小小缺点,甚至还从星野佑这里拿到了莫大的恋爱保证权,而且最该死的是,星野佑对于他所暴露出来的那些所谓的缺点,完全没有什么意见。
甚至觉得很可爱,好了这个英国人没救了。
苍之使徒事件或许可以称得上完美的落下帷幕,至少两个人又一次住回了他们的家中,而那个被媒体描摹成无能侦探社也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一举洗刷了泼在他们身上的种种脏水。
而掩盖在赞美与人潮之下的两条人命却鲜少有人会更加去在意了吧——又一次动用了小小的手段,拿到了苍之使徒报告的星野佑面无表情的做出了评价。
应该说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吧?求死者得享永恒的安宁,复仇者成功手刃仇人,作壁上观者欣赏了一出不比莎士比亚先生作品逊色的爱恨情仇,理想者似乎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
然后这就真的是皆大欢喜么?
电车驰骋于轨道上的轰鸣自辽远的站台之外传来,排队等待上车的乘客们沉默而有序,当星野佑落座在电车之上时,他给费佳发出的报备消息也被尚且顺畅的信号送出。
米沙:已经登上电车准备去拍摄地啦,费佳记得注意安全,最近有个爆炸犯很是嚣张呢。
将手机放回衣袋,星野佑便拉住扶手往向窗外,电车上并不算拥挤,但出于某种较为文艺的想法,他想要看看这片波光粼粼的河。
片刻之后,电车驶出隧道,短暂变差的信号再度恢复,衣袋中嗡嗡的震动声催促着主人查看消息,星野佑从善如流取出,看见费佳短短几分钟中蹦出来的好几条消息提示。
这可稀奇,英国人挑了挑眉,解锁后径直点开聊天框。
费佳:好的,您也要注意安全。
费佳:说起来,我明日有空,要一起去您说的那家咖啡厅吗?
随后是两分钟之后急促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费佳:您现在在渡河的电车上么!?
费佳:请尽快回复我好么,那个组织的炸弹犯今天的目标似乎正是列车……我很担心您!
费佳:佑君?佑君?
费佳:【未接通点击重播】
费佳:推测您大概是进入了讯号不佳的隧道,拜托了,收到消息请尽快回复我好么。
星野佑第一次见恋人发消息发这么多,不免有些叹为观止,但就算再叹为观止他也没有忘记给恋人甩个消息安抚人心。
米沙:【眨眼.jpg】
米沙:我还在哦。
费佳显然时刻等待着他的回复,几乎是消息发出去的第一时间,文字的状态就变化为了已读。
费佳:太好了,您吓着我了。
费佳:没有事就好,我还等着您来接我。
星野佑哑然失笑,几乎可以想象出恋人一边理智分析他没有回复消息的客观因素,一边又难免会产生一些无可抑制的焦虑时的模样——可爱的过了头。
还没等继续敲出文字调侃一下恋人的不安,巨大的震动便从列车头部传来,星野佑一个手抖将乱码直接发出,幸好右上角的信号也跟着归零,消息发送失败,
星野佑:……
怎么着,说什么来什么是吧——费佳的确聪明的不讲道理,怎么还正好就真赶上他这辆车呢。
来横滨后活的精彩纷呈的星野先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将手机塞回衣袋,头顶的广播也开始跟着放送出一个癫狂而神经质的男声,不出所料的,这辆列车的确成了□□疯子的试验场。
那人直白的叫破白虎的名字,星野佑方才反应过来武装侦探社的人也在这辆车上,那么说起来这就是港*口黑手党对侦探社和70亿赏金的又一次尝试,并且顺利波及到了正在当三好市民的星野先生。
星野市民的心情称不上好,来横滨明明活的老老实实没干任何破事,破事却排着队的挨个儿找上他,今天更是把他掐进了对白虎的博弈争端之中,要不是费佳尚且还在这里,他早就不耐烦的抢了白虎回伦敦了。
“先生,你还好吗先生?”
中岛敦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被吓得愣住了的先生心里盘算着绑架他的一二三四,尚且还在担忧的抬手拍拍这人的肩膀:“请向列车中部过去可以吗,那里会比较安全——诶?您是那天像太宰先生朋友的那位……”
“中岛先生。”
星野佑抬眼打断了少年有些慌乱的语句,他的神色称不上和煦,一双碧绿的眼睛此刻更贴近于那些名贵的宝石——冰冷而瑰丽。
星野佑说:“您希望这辆列车的人今天都平安无事么?”
中岛敦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是当然的了,先生——所以请快点过去安全的地方吧,我会尽我所能的。”
幻觉一般的铃声一闪而逝,来不及深思便有一个身穿红色和服的少女低着头从他们背后走过,星野佑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彬彬有礼道:“那么,如您所愿——去做您想做的吧。”
他礼貌的拂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快步离开这里,还不忘挥挥手:“请加油吧中岛君,你会成功的。”
那位金发的先生走了,说着一些他不太明白,却像是在鼓励他的话语。
中岛敦呆呆的眨了眨眼,紧迫的事态逼着他快速回过神来,目光从星野佑离开的背影收回后吞咽口水,他甩甩脑袋赶忙去追往车尾过去的少女。
“慢着,那里不安全——”
少女回眸,无机质的眼神望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我的名字,是泉镜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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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疯狂的黑手党手中保全下一辆飞驰的列车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想要让列车上的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则更像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一般情况下我们可以将这种想法推测为吃横滨后山上的毒蘑菇吃的——哦对了,这里没有任何影射侦探社员的意思。
但很离谱的是,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当军警赶到车站前接受这件事的后续工作,当侦探社的漂亮社医简单的陈述完事情经过后,警方的简略报告也出来了。
“零伤亡?甚至没有一个人受伤?!”
抱着报告的的负责人也是一副困惑大于激动的模样:“是的!根据与谢野小姐所说的犯人在正式威胁前应当是在车前引爆过一次,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那节车厢正好没人!”
“”加上后面在侦探社的二位协助下很快控制了态势,这次□□袭击带来的伤亡是…”
伤亡是零。
整整一列车人,零散分开的一列车没有经受过正经训练的普通人,在这次由臭名昭著炸弹犯发动的袭击中,受到的最大伤害竟然只是惊吓。
简直是说为奇迹也不为过。
难道真的是在日常的各类灾难的袭击中让横滨市民们趋利避险的能力已经磨砺满级,今天就是大显神威的第一天?
与谢野晶子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样的局面让她微妙地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与谢野小姐,您这边解决了吗?”
简单录完口供的中岛敦抱着昏迷的嫌疑人少女走了过来,凌乱的黑发遮盖住那低垂的头颅,军警们对侦探社员二位的行为给与充足的包容,两人顺利走上了回侦探社的道路。
与谢野瞥着那皱巴巴的红色和服:“这孩子是?”
“她叫泉镜花,是□□的杀手。”
中岛敦认真的回答道:“不过她说她不想再杀人,最后差点抱着炸弹一起去死了。”
简单的话语概括过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与谢野大概明白了情况遂点了点头:“这样啊……辛苦了啊,敦。”
中岛敦摇了摇头,他这一刻更关心一些别的事:“与谢野小姐,关于这辆列车最后是……”
与谢野晶子简单的同他讲述了这辆列车的最后的状况,着重表达了自己对于0伤亡的狐疑——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直觉,她认为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巧合。
而比起社医的有所忧虑,中岛敦则只是单纯的为着没有任何人受伤这件事而高兴了起来。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
少年似乎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一些:“说起来,我还在车上遇见了那天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位先生,大概是突然的变故吓到他了,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呢。”
与谢野晶子不解的皱了皱眉,中岛敦适才想起那天在咖啡厅她并没有在,于是又赶忙补充道:“就是谷崎先生被治疗的那天,在接到委托前我们不是在咖啡厅么,那位先生恰巧也在,太宰先生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呢。”
黑发的干练社医挑了挑眉,语气意味不明的重复着中岛敦对其的描述:“太宰对他有兴趣……”
中岛敦快快的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前辈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怎么了么?与谢野小姐。”
“没有。”
与谢野干脆的摇了摇头,今天这件事古怪不假,可要是因为敦的一番话就贸然怀疑到一般民众身上,她又和那些黑手党有什么区别?
于是干脆不去多想,将事情写入报告交给那群外勤去头疼,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
打定主意好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与谢野又开始打量着身边的小新人。
打量片刻,她遗憾的叹了口气:“虎的恢复力真是惊人呢……呐敦君,真的不用我在帮你检查检查么,过快的回复速度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哟。”
“不不不不这就不麻烦与谢野小姐了!”
中岛敦脊背霎时窜出一背冷汗,讪笑的推辞:“我感觉很好嗯!耽搁您的时间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嗯!就不麻烦您了…!”
慌乱的少年和遗憾的女士就这样同行回去了侦探社,今天列车上的袭击之于他们或许会落在纸张之上作为一页简单的报告,可星野佑就没这么好运了。
星野佑今天明面上说的是四处转转找点拍摄的灵感,实际上却是要踩点一下约会的地点——好吧,还请谅解,他的恋人尽管在与他相处中悠哉悠哉,本人的工作却是十分繁忙,而恰巧昨夜费佳无意间提起前期的准备事务大致就要告一段落,星野佑又怎么会不想法子缓解一下他的压力呢。
横滨虽然乱,但作为一个港口城市,一些人文景点和流行风潮并没有避开这里,想要在这里享受约会时光听起来似乎有些艰难,但倘若真的艰难,这座城市里的普通人又会无趣成什么样呢。
于是乎于是乎,事情变成了这个模样。
从军警那里做了简单的登记,星野佑速速远离了如此是非之地,他算是看明白了,接近侦探社等于接近麻烦,而就算他不管白虎,侦探社也会管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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