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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街:无尽之梦(楼外楼断鸿)


而弗莱迪,则全然享受着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权”。
他将墨菲斯的优先回应视为理所当然,是他在这冰冷宇宙中,唯一牢牢抓在手中的、不会失去的东西。
现实中的杀戮仍在继续。
锅炉房的阴影日益沉重。
斯普林伍德镇的悲伤和恐惧无声累积。
梦境中的羁绊也越来越深,却浸泡在越来越多的黑暗和占有欲中,变得扭曲而畸形。
两者之间的割裂,越来越大。
弗莱迪在这极致的分裂中,一步步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而他唯一紧紧攥着的,是那片来自无尽梦境的、冰冷的墨色衣角。
他并不知道,他正在将什么拖入那片深渊。
或许,那衣角的主人,也并未真正意识到这一点。

第7章 秘密败露与血色婚姻
榆树街那栋白色小屋的平静表象,像一层被水浸泡得过久的油彩,开始不可避免地剥落、龟裂。
裂纹最先出现在内部,源自那个被绝对禁止踏入的领域——地下室。
罗瑞塔·克鲁格,这个一直生活在丈夫精心编织的谎言牢笼里的女人,像一只谨慎的、受惊的小鸟,多年来从未试图用喙去啄碰那扇紧锁的门。
她的世界狭小而脆弱,完全依赖于弗莱迪提供的、看似正常的框架。
但再小的空间,也有其无法完全隔绝的气味和声音。
最近,弗莱迪外出的频率更高,时间更不规律。
他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更加浓重、难以名状的气味——不仅仅是机油和铁锈,还有一种更深沉的、甜腻中带着腐败的怪异味道,像是某种东西正在加速腐烂。
他的情绪也变得更加阴晴不定,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温和的伪装越来越难以覆盖其下冰层裂开后露出的、令人胆寒的疯狂碎光。
一种模糊的不安,像地底渗出的寒气,日夜侵蚀着罗瑞塔。
她开始失眠,在深夜听着丈夫并不平稳的呼吸,感觉自己仿佛睡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旁边。
然后,是一把钥匙。
一把古老的、黄铜色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钥匙。
它意外地从弗莱迪经常穿的那件工装外套口袋里滑落,掉在厨房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弗莱迪当时正心烦意乱——似乎某个“收藏品”的处理遇到了麻烦,没有察觉。
罗瑞塔鬼使神差地,在那件外套被扔进洗衣篮之前,偷偷捡起了它。
它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惊肉跳。
她认得这种钥匙,它和地下室那把沉重铁锁的锁孔形状……似乎吻合。
一个她无法抗拒的、混合着恐惧和某种绝望求知欲的念头,攫住了她。
机会在一个下午降临。
弗莱迪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关于一批“零件”的,他语气急促地交代了几句,便抓起钥匙冲出了门——他带走的,是车钥匙和工厂钥匙。
那件工装外套,还躺在洗衣篮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罗瑞塔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黄铜钥匙,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像个小偷一样,屏住呼吸,走下通往地下室的狭窄楼梯。
锁孔有些涩,她颤抖着手试了几次,才终于把钥匙插进去。用力一拧。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如同惊雷。
沉重的锁舌弹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霉味、灰尘、以及那股她一直在丈夫身上嗅到的、甜腻腐败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只有她刚刚打开的门透进些许昏暗的光线。
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一盏功率很低、蒙着厚厚灰尘的灯泡。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没有所谓的废旧零件。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锁得紧紧的、大小不一的木箱和金属柜子。
但吸引她目光的,是角落里的一个旧行李箱,盖子似乎没有完全合拢。
她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挪过去。
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她伸出手,颤抖着掀开了那个行李箱的盖子。
里面不是衣服。
是孩子的衣服。
一件叠得还算整齐、但领口带着深褐色污渍的小衬衫。
一条破了的背带裤。几只颜色各异、款式不同的儿童袜子。
还有……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照片。
罗瑞塔的呼吸停止了。
她拿起那叠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笑着的金发男孩,穿着棒球服——镇上安德森家去年失踪的孩子。
第二张,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缺了门牙的女孩——维尔德家的小丽莎,失踪时才六岁。
第三张,第四张……全是她依稀有些面熟的孩子,都是斯普林伍德镇近年来失踪案的主角。
照片下面,压着一些其他的小物件:一个破旧的塑料小士兵,一个蝴蝶发卡,一个锈迹斑斑的口琴……
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的呼吸,她的思维。
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声。
这不是收藏零件。
这是……收藏品。
关于那些失踪孩子的……收藏品。
楼上传来的、沉重的关门声,将她从极致的恐惧和震惊中猛地惊醒!
他回来了!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正从楼梯上下来!
罗瑞塔像被烫到一样扔掉了手中的照片,猛地合上行李箱盖子,惊慌失措地想要把一切恢复原状,但她的手抖得太厉害,大脑一片空白。
弗莱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地下室门口。
他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也许是发现忘了带什么重要的“工具”。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被打开的门锁、亮着的灯泡、站在打开的行李箱前、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的罗瑞塔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弗莱迪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耐烦和疑惑,迅速转变为惊愕,然后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冰封般的死寂。
他浅色的眼睛里,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彻底蒸发,只剩下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杀意。
那杀意如此浓烈,几乎让地下室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罗瑞塔。”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生锈的刀片在摩擦。
“你在看什么?”
“我……我……”
罗瑞塔的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东西,那是在看一个……物品,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的眼神,而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妻子。
弗莱迪缓缓地走下最后几级台阶,走进地下室。
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捕食者逼近猎物般的压迫感。
他反手,轻轻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那一声轻响,落在罗瑞塔耳中,却如同棺材盖合上的声音。
“你看到了。”
弗莱迪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是一种确认,而不是疑问。
“弗莱迪……不……那些孩子……为什么……”
罗瑞塔语无伦次,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和崩溃。
“为什么?”
弗莱迪歪了歪头,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扭曲的、近乎困惑的表情,仿佛她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因为他们……很特别。值得收藏。”
他向前迈了一步。
罗瑞塔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却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无处可逃。
“求求你……弗莱迪……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她绝望地哀求着,身体沿着墙壁滑落,瘫软在地。
弗莱迪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身上那股甜腻腐败的气味更加清晰了。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抚上她泪湿的脸颊,动作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他低声说,像是在安抚一个吵闹的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罗瑞塔。我亲爱的……妻子。”
那声“妻子”,听起来像是最恶毒的嘲讽。
然后,那抚摸着她脸颊的手,猛地向下,铁钳般箍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罗瑞塔的眼睛瞬间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窒息的痛苦。
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拼命抓挠着弗莱迪的手臂,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血痕,但他仿佛毫无知觉。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专注,像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工作。
挣扎渐渐微弱下去。
抓挠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罗瑞塔眼中的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
弗莱迪死死掐着,直到确认手下这具身体彻底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才缓缓松开了手。
罗瑞塔软倒在地上,眼睛空洞地睁着,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蒙尘的灯泡。
弗莱迪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汗水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不是出于费力,而是某种高度紧张和兴奋后的生理反应。
他看着地上妻子的尸体,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件需要被打扫的垃圾。
短暂的、冰冷的麻木之后,一种强烈的、急需逃离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需要……他需要去那里。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地下室,无视了那一地狼藉和冰冷的尸体,冲上楼,冲进卧室,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床上。
他甚至来不及脱掉沾着妻子泪水和他汗水的衣服。
闭上眼睛,用尽全部意志力,强迫自己坠入那片唯一的、能接纳他现在这一切的领域。
他的意识体坠落时,带着现实中尚未平息的剧烈心跳和浑身冰冷的粘腻汗水——在梦境中映射为一种不断渗出黑色粘稠物质的幻觉。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杀戮后的余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狂躁。
“墨菲斯!”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崩溃的依赖。
他一把抓住墨菲斯那冰冷的衣料,将滚烫的额头抵在上面,仿佛那是能吸收他所有罪恶和恐慌的海绵。
“她看到了……”
他语无伦次地低吼,声音闷在衣料里。
“那个蠢女人!她看到了地下室!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只能杀了她……”
他抬起头,脸上是一种扭曲的、寻求认同或者说仅仅是寻求存在的表情。
梦境能量将他现实中的状态映射得清清楚楚——汗水——黑色的污迹,剧烈波动的能量场——如同躁动的黑色火焰,以及那双眼睛里残留的、冰冷的杀意。
墨菲斯静静地站着。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弗莱迪意识中那浓烈得化不开的、属于谋杀的能量残留。
这种能量模式,与他之前感知过的任何一次杀戮都不同。
它更……复杂,更……亲密,带着一种背叛和终结的冰冷意味。
他看到了弗莱迪眼中的混乱和寻求依靠的绝望。
这一次,墨菲斯没有仅仅用能量去平复波动。
他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动作。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总是流淌着银色光尘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探究的意味,伸向了弗莱迪的脸颊。
他的指尖冰冷无比,并非人类的体温,而是最纯粹的梦境能量的温度。
它们轻轻地、几乎算是触碰地,拂过弗莱迪的颧骨——那里,在现实的映射中,正有一道混合着汗水——黑色污迹——和或许还有罗瑞塔泪水——晶莹反光——的湿痕。
他用那冰冷的指尖,极其轻柔地,试图“擦去”那并不存在的湿痕。
“你害怕吗?”
墨菲斯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淡,但在这极致的寂静和弗莱迪的崩溃映衬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什么。是好奇?还是某种最原始的关注?
弗莱迪猛地一震,似乎被这从未有过的主动触碰和直指核心的问题击中了。
他死死地盯着墨菲斯近在咫尺的、完美非人的脸,盯着那双深不见底的苍银色眼眸。
在那片冰冷纯粹的注视下,在那轻柔得近乎幻觉的触碰下,现实中刚刚发生的谋杀带来的冰冷隔离感,似乎被某种更奇异的东西短暂地穿透了。
一种极度扭曲的、混合着依赖、占有、以及刚刚手刃亲密之人的疯狂情绪,猛地攫住了他。
他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墨菲斯彻底僵住的举动。
他猛地低下头,嘴唇近乎粗暴地、灼热地,吻上了墨菲斯那刚刚拂过他脸颊的、冰冷的指尖。
那触感,冰冷与灼热,非人与人类,极致纯粹与极致污浊,在这一刻发生了诡异而禁忌的碰撞。
“有你在,”
弗莱迪抬起头,嘴唇离开那冰冷的指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墨菲斯僵住的脸,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笃定。
“我不怕。”
墨菲斯,无尽之梦的梦神,亘古存在的魔神,第一次,彻底地僵住了。
他的手臂还停留在半空中,被亲吻过的指尖仿佛被烙铁烫伤般,传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奇异而剧烈的能量反馈,瞬间扰乱了他周身平稳的能量流。
他那双苍银色的眼眸中,亘古不变的平静被彻底打破,里面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愕然和困惑的情绪。
他无法处理这个接触。
无法处理这个行为所携带的、复杂到极致的人类情感能量。
他没有回应。
既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僵在那里,仿佛系统遇到了无法处理的错误指令,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几秒钟后,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应对方式——一个他唯一熟悉的、基于梦境操控的方式。
他没有看弗莱迪,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僵住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周围梦境安全角的月光,陡然间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纯粹、更加……冰冷了。
仿佛要将刚才那诡异灼热的触感和话语,彻底冻结和净化在这片绝对的、非人的光辉之下。
弗莱迪似乎也没有期待回应。
他只是需要说出那句话,需要那个触碰,需要这片月光来暂时冷藏他灵魂深处翻腾的黑暗。
他重新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墨菲斯的衣料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仿佛真的找到了某种扭曲的安宁。
现实中的残局还需要处理。
弗莱迪在冰冷的月光中“休息”了片刻,意识回归现实。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开始冷静地、有条不紊地处理罗瑞塔的尸体。
地下室的那个旧行李箱,成了一个现成的容器。
清理痕迹,伪造现场……他的大脑异常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在梦境中崩溃依赖的人不是他。
几天后,警方介入调查。
弗莱迪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悲痛欲绝、发现妻子意外身亡——他伪造了失足跌落楼梯的现场——的丈夫。
他的表演无懈可击,加上没有直接证据,警方最终以意外事件结案。
但斯普林伍德镇的流言蜚语却并未停止。
罗瑞塔的死太过突然,加上之前那些悬而未决的儿童失踪案,一种隐约的、不安的怀疑开始像毒菌一样在镇民之间滋生。
弗莱迪被无罪释放,但他能感觉到那些背后审视的目光。
他知道,这里不再安全了。
当晚,他在空无一人的、死过人的房子里入睡。
梦境中,他再次找到墨菲斯。
这一次,他的情绪是压抑的愤怒和警惕。
“他们都在怀疑我,”
他冷笑着说,眼神阴鸷。
“那些蠢货。但他们没有证据。不过……这里待不下去了。”
他看向墨菲斯,眼中带着一种熟悉的、寻求方案的光芒。
“墨菲斯,如果我被关起来……如果我不能自由活动……我还能来这里吗?还能找到你吗?”
墨菲斯已经从之前的“宕机”中恢复,恢复了那副非人的平静模样,但他周身流淌的能量,似乎比以往更加沉寂了一些。
“梦境超越物理的囚笼。”
墨菲斯回答,声音平稳如常。
“只要你的意识还能沉睡,你就能抵达这里。”
弗莱迪稍微松了口气,但立刻又追问。
“但那不够!如果他们把我关起来,现实里我就完了!你得帮我!你能帮我离开,对吧?像你扭曲梦境一样扭曲现实?”
“我不能干涉现实。”
墨菲斯的回答毫无转圜余地,这是宇宙的基本规则,梦境与现实的壁垒,即使是他也不能轻易打破。
“我的领域,仅限于此。”
弗莱迪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狰狞的失望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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