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的退休判官(不吃苦瓜和芥菜的云)

陆判官在阴司工作了八百年，终于攒够功德提前退休。上头问他有什么心愿，他想了想：“投胎到现代，当个普通Omega，过躺平吃薯片追剧的咸鱼生活。”
他的愿望实现了——除了“普通”那部分。
因为刚搬进新公寓的第一周，楼上就搬来了一位信息素强到让整栋楼Omega腿软的Alpha霸总沈夜寒。更糟糕的是，这位总裁的公司似乎正被某种不干净的东西缠着，而沈夜寒本人也被厉鬼标记，命不久矣。
“我只是想当个普通Omega啊！”陆离看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却依然气势逼人的霸总，欲哭无泪。
沈夜寒眯起眼睛，将这位总是躲着自己的新邻居堵在楼梯间：“陆先生，我最近遇到些...超自然问题。整栋楼只有你见到我不会腿软，能解释一下吗？”
陆离抱紧怀里的薯片袋子：“我说我只是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你信吗？”
“那我身上的黑气呢？”沈夜寒逼近一步，“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
退休判官的马甲，眼看就要捂不住了。
而更麻烦的是，随着两人纠缠渐深，陆离发现沈夜寒身上的厉鬼标记竟然牵连着一桩跨越千年的恩怨，而他八百年前的某次判决，似乎正是这一切的开端...

第1章 退休判官的咸鱼生活
陆离盘腿坐在新家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包刚拆开的黄瓜味薯片，眼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无脑甜宠剧，感觉八百年来从未如此幸福过。
阴司判官的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天面对的都是哭哭啼啼的亡魂、罪孽深重的恶鬼，还有永远处理不完的生死簿文书。八百年，他判了三百二十万零四百五十二个魂魄，写了足以填满十个阎王殿的卷宗，终于攒够了功德分，申请提前退休。
“陆判啊，你这业绩，提前退休太可惜了。”阎王爷捋着长须，一脸惋惜。
“不可惜不可惜，位置让给年轻人嘛。”陆离笑眯眯地递上早已填好的退休申请表。
“那你有什么心愿？阴司对杰出员工有特别优待。”
陆离认真思考了三秒：“我想投胎到现代，当个普通Omega，过躺平吃薯片追剧的咸鱼生活。”
阎王爷表情古怪：“你确定？以你的功德，完全可以选个天命之子的命格...”
“普通就好，越普通越好。”陆离坚定点头。
于是现在，他成了二十四岁的Omega陆离，无父无母但有一笔刚好够买套小公寓和躺平几年的存款，信息素是淡淡的书卷味——和他判官时期身上的墨香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楼上突然传来的装修噪音的话。
“咚！咚！咚！”
陆离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叹了口气。这栋公寓楼位置僻静，价格适中，他特意选了个顶层，就图个清净。结果搬进来第三天，楼上开始装修了。
而且一装就是两个星期。
今天是周末，按理说应该禁止装修，但楼上依然传来敲打声。陆离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上楼礼貌地提醒一下。
他穿着海绵宝宝睡衣，趿拉着拖鞋，手里还下意识地拿着那包薯片，就这么上了楼。
楼上房门大开，几个工人正在搬运家具，但并不是装修的样子。陆离愣了愣，探头问道：“请问...今天是在搬家吗？”
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转过头，看到陆离的打扮，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是的，今天沈先生搬家，打扰到您了吗？”
“有点...”陆离实话实说，“不过如果是搬家的话，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
“我们尽量在下午前完成。”管家礼貌但疏离地说。
陆离点点头，正要离开，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从屋内涌出——冷冽如雪松，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作为前判官，陆离对信息素其实没什么生理反应，但这股信息素的强度显然非同寻常。
他下意识地朝屋内看去，正好与一双深邃的黑眸对上。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但料子和剪裁一看就价值不菲。他站在客厅中央，明明周围一片忙乱，却自成一片安静领域。五官凌厉如刀削，薄唇紧抿，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门口这个穿着卡通睡衣、拿着薯片的不速之客。
四目相对，陆离突然注意到男人周身缠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厉鬼标记？
陆离眨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那黑气很淡，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但确实是地府记录在册的厉鬼标记——意味着此人被厉鬼盯上，命不久矣。
有意思。退休第一天就碰到业务相关。
“有事？”男人开口，声音低沉。
“啊，没，就是问一下搬家什么时候结束。”陆离回过神，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我是楼下住户，有点吵。”
男人眉头微挑，似乎对陆离平静的态度有些意外。他的信息素强度自己清楚，一般Omega在这么近的距离早就腿软了，眼前这个却还能笑眯眯地说话。
“沈夜寒。”男人突然自我介绍，“今天之内会结束。”
“陆离。”陆离点头，“那我不打扰了。”
他转身下楼，没看到身后沈夜寒若有所思的目光。
回到自己的小窝，陆离重新窝回沙发，但心思已经不在电视剧上了。厉鬼标记...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正统的标记，真难得。通常只有千年以上的厉鬼才会用这种标记方式，相当于在猎物身上盖个章，等时机成熟再来收取性命。
那个沈夜寒，什么来头？
陆离打开电脑，顺手搜了一下这个名字。
沈氏集团总裁，二十八岁，Alpha，信息素等级S，连续三年入选全国最具影响力商业领袖...
陆离看着屏幕上沈夜寒西装革履的照片，摸了摸下巴。霸总标配啊这是。不过霸总被千年厉鬼标记，这剧情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他关掉网页，决定不掺和。退休了退休了，判官笔都上交了，这些事自然有在职的阴司同事处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Omega，普通Omega遇到灵异事件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装作不知道。
陆离坚定地点点头，拆开第二包薯片。
然而到了晚上，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先是整栋楼的Omega住户都在业主群里抱怨，说新搬来的Alpha信息素太强，即使隔着楼层和墙壁也让人不适。接着有几个Beta也说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
“@物业，能不能管管啊，我家Omega现在腿软得下不了床！”
“同上，我家也是，这信息素强度超标了吧？”
“听说新搬来的是个S级Alpha，但这也太夸张了...”
陆离刷着群消息，心想S级Alpha的信息素确实很强，但通常不会影响整栋楼。除非...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调动起一丝残留的灵力感知了一下整栋楼的气息。果然，在沈夜寒的信息素中，混杂着那厉鬼标记的黑气，两相叠加，才放大了信息素的影响范围。
更麻烦的是，凌晨两点，陆离被一阵阴冷的气息惊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一道黑影正从天花板渗下，目标明确——楼上。
厉鬼来收标记了？
陆离坐起身，内心天人交战。管还是不管？管的话可能暴露身份；不管的话，楼上那位明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而整栋楼很快就会传闻闹鬼，他的房价会跌，安静生活也会被打破...
“啧。”陆离掀开被子下床。
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站在沈夜寒家门口。门缝里正渗出丝丝黑气，普通人看不见，但在陆离眼中清晰如墨。他抬手按在门上，一丝极细的灵力探入，瞬间感知到屋内的情况。
那只厉鬼已经现形了，是个穿着古装的女鬼，正飘在沈夜寒的床边。而沈夜寒似乎被鬼压床，眉头紧皱，额头冒汗，但醒不过来。
经典场景。
陆离叹了口气，从睡衣口袋摸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别问他为什么睡觉还带这些，八百年职业习惯。
他在便签纸上快速画了一个镇鬼符，然后从门缝塞了进去。
便签纸飘进屋内，无风自动，精准地贴在了女鬼背上。女鬼身体一僵，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与此同时，沈夜寒猛地睁开了眼睛。
陆离赶紧溜下楼，回到床上装睡。
五分钟后，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家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沈夜寒，穿着睡袍，手里拿着那张便签纸，面色凝重。
陆离屏住呼吸。
沈夜寒在门口站了足足三分钟，最后转身离开了。
陆离松了口气，但心里清楚，这事没完。
果然，第二天早上八点，门铃响了。陆离从猫眼看到沈夜寒西装革履地站在外面，手里还提着...早餐？
他打开门，假装刚睡醒：“沈先生？有事吗？”
沈夜寒打量着他，目光锐利：“陆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怎么了？”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沈夜寒缓缓道，“梦里有个女鬼，然后出现了这个。”
他举起那张便签纸，上面陆离画的镇鬼符还在：“这是从门缝塞进我房间的。整栋楼，只有陆先生住在楼下。”
陆离眨眨眼：“这是什么？抽象画？”
“陆先生，”沈夜寒向前一步，信息素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但陆离依然毫无反应，“整栋楼的Omega都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只有你没事。昨晚发生灵异事件，今早就发现这张纸。巧合太多了。”
陆离心里叫苦，表面却保持镇定：“可能我体质特殊？这张纸我真没见过，说不定是之前住户留下的？”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最后，沈夜寒突然笑了，虽然笑意未达眼底：“也许吧。抱歉打扰了，这是赔礼。”他把早餐递给陆离，“为搬家期间的噪音。”
陆离接过早餐，看着沈夜寒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Alpha，不好糊弄。
而且他身上的厉鬼标记虽然因为昨晚女鬼被驱散而淡了一些，但根源未除，迟早还会有其他鬼怪找上门。
陆离关上门，看着手里的豆浆油条，叹了口气。
他的咸鱼退休生活，好像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第2章 霸总的早餐试探
沈夜寒回到自己装修简约却处处透着昂贵气息的公寓，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那张便签纸。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沉思。
纸上的图案看似幼稚潦草，像是随手涂鸦，但沈夜寒清楚地记得昨晚那一幕——他在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悬浮在自己上方，脸色惨白，十指如钩。就在那双鬼爪要触碰到他喉咙的瞬间，这张纸飘了进来，精准地贴在了女鬼背上。
然后女鬼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
但空气中残留的阴冷气息，和他醒来时浑身冷汗的状态，都证明那不是普通的噩梦。
沈夜寒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陈秘书，帮我查一下楼下住户陆离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最近几个月公司监控系统中出现的异常报告。文件柜无故自动开关、电梯在无人时停靠在不存在的地下四层、深夜办公室传来脚步声却不见人影...
这些事件起初都被当作系统故障或员工恶作剧处理，但频率越来越高。直到上周，市场部的一名Omega员工在加班时突然晕厥，醒来后声称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窗外飘”。
公司开始传言闹鬼。
沈夜寒原本不信这些，但昨晚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报告。更重要的是，整栋公寓楼的Omega都对他的信息素有强烈反应，唯独楼下那个穿着卡通睡衣、抱着薯片的年轻人毫无感觉。
这不正常。
一个普通的Omega，不可能对S级Alpha的信息素无动于衷。
除非...他不是普通的Omega。
楼下，陆离盯着手里的豆浆油条，陷入了纠结。
吃，还是不吃？
吃的话，万一里面下药了呢？虽然以沈夜寒的身份，不太可能用这种低级手段。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是活了八百年的前判官，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不吃的话...这豆浆闻起来真香，油条看起来也很脆。
最终，退休判官对美食的渴望战胜了警惕心。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好吃！
一边吃着霸总送的早餐，陆离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沈夜寒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但应该还没猜到他的真实身份。毕竟“退休判官投胎成Omega”这种事，正常人想破头也想不到。
问题在于，沈夜寒身上的厉鬼标记不除，麻烦就会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昨晚来的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大家伙还在后面。而陆离现在没有判官笔，没有生死簿，连阴司的制式法器都没带一件，就带了八百年的经验和残留的一点灵力。
这点灵力，对付昨晚那种级别的小鬼还行，要是来个千年老鬼...
陆离打了个寒颤，决定今天出门买点黄纸朱砂，画些符咒备着。虽然比不上阴司的正规装备，但聊胜于无。
刚吃完早餐，门铃又响了。
陆离心里一紧，透过猫眼一看，松了口气——是快递员。
他打开门，签收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进口零食，从日本薯片到比利时巧克力，琳琅满目。附赠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刚劲有力的字：
“为装修期间的打扰再次致歉。——沈夜寒”
陆离哭笑不得。这位霸总道歉的方式真是...直白又昂贵。
他把零食搬进屋，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业主群的消息。
“@所有人，物业通知：为改善居住环境，本周六将在小区花园举办邻里交流会，邀请各位业主参加，有茶点和抽奖环节。”
下面一堆回复表示会参加。
陆离撇撇嘴，这种社交活动他向来敬而远之。八百年来他见够了各种人际关系，退休后只想一个人待着。
但紧接着，一条私聊消息跳了出来。头像是一片纯黑，名字只有一个“沈”字。
“陆先生周六会参加邻里交流会吗？”
陆离盯着这条消息，犹豫着怎么回复。最后决定实话实说：“不太想参加。”
“我通常也不参加这类活动，”沈夜寒很快回复，“但这次可能会去。有些事想当面请教陆先生。”
请教？请教什么？怎么对付鬼吗？
陆离叹了口气，打字：“沈先生，我可能帮不上您什么。”
“昨晚那张纸，陆先生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吗？”
来了，直球。
陆离思考片刻，决定半真半假地回应：“看起来像某种符咒？我平时喜欢看灵异小说，有点研究。”
“那么陆先生认为，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个问题让陆离停顿了。作为一个前判官，他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他现在是个“普通Omega”，应该怎么回答？
“宁可信其有吧。”他最终这样回复。
“那么，如果一个人被鬼缠上了，陆先生认为应该怎么办？”
陆离挑眉。沈夜寒这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在求助？
“找个靠谱的道士？”他故意给出普通人的建议。
“如果道士没用呢？”
“那就搬家，去庙里住几天？”
“如果鬼跟着不走呢？”
陆离叹了口气，这位霸总还真是执着。他打字：“沈先生遇到麻烦了？”
这次沈夜寒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公司最近有些...不寻常的事。昨晚在我家也发生了。陆先生是整栋楼唯一不受我信息素影响的人，我想这也许不是巧合。”
聪明人。陆离心想。太聪明了，不好糊弄。
“我只是体质特殊，”他坚持这个说法，“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而已。至于灵异事件，我真的不懂。”
“周六的交流会，希望陆先生能来。就当交个朋友。”
陆离看着这条消息，知道推脱不了了。如果一再拒绝，反而显得可疑。
“好吧，我会去的。”
“期待见面。”
对话结束。陆离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的咸鱼生活啊，才享受了不到一个月，就要被卷入麻烦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沈夜寒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明明被厉鬼标记，命不久矣，却还能这么冷静地调查真相，甚至试图从他这个可疑邻居身上找突破口。
有胆识，有头脑，可惜运气不好，被千年老鬼盯上了。
陆离突然有点好奇，沈夜寒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引来这种级别的厉鬼标记？通常只有大奸大恶之徒，或者与厉鬼有深仇大恨的人，才会被这样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