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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撩集团/陛下有毒/皇家一级注册画师 (百里涂鸦)


  管家悄悄把自身配戴的华美玉饰收进兜里,不好张扬,小心翼翼问孟鸢:“驸马爷,这位大人是?”
  “无须你多问,比你大便是了。传你家夫人来。”
  “…诶。”管家忍不住多看两眼郁泱,才转身去请班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偷懒,这章我写了三天!!被自己的逻辑堵死了。


第10章 谪仙图2.0
  班夫人听官府来查案,想及死去的女儿便两眼泪光,在老嬷的搀扶下来到班姝的闺房。
  一进闺房便嗅到了女儿香,墙上挂有四美图,长桌上摆有古琴、琵琶,梳妆台上放有十来个精美的木匣子,装有胭脂水粉之类。最瞩目的是一面半身大的铜镜,铜料倒不稀罕,难得尺寸之大,放在皇家都属一件罕品。
  “小女一生清白,平时只待在闺中学习琴棋书画,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就遇上了这等祸事!可怜老爷他一心向佛,常年周急济贫,到头来却招此恶果。我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呜呜…”班夫人抚着女儿的长琴,大哭起来,“大人一定要给小女做主,找出真凶!”
  “好了好了,既然朝廷的人来了就一定会真相大白。”孟鸢贴心地在一旁安慰老妇。
  郁泱仔细观察了房里的一物一器,注意力落在了墙上的四美图上,定住了。
  西施动人、玉环风韵、昭君端雅、貂蝉妩媚,画像极美、惊为天人。只是西子和贵妃的画像好似少了两笔墨。
  阿嬷说道:“小姐每晚入睡前都会盯着这四幅画看一个时辰。”
  郁泱:“为何?”
  “曾有一个花言巧语的算命老道到家里做客,说什么夫妻之间之所以有夫妻相是因为朝夕相处,彼此见多了,日久天长就潜移默化的长相近了去。小姐听在心里,聘请了画师画了这四美图挂在房中,天天看。倒也真了,小姐越长越水灵!绝非夸大其词,见过小姐的人都过目难忘、恋恋不舍,夸小姐集四美于一身、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只可惜…”
  噢?
  郁泱寻忆那晚与班姝共饮,却没能想起什么,不过印象中她似有几分风姿。但与其说他对班姝的印象来于眼见倒不如说来自谪仙图。
  班夫人一旁听着,哭得更厉害了。平白无故失去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儿,换哪个母亲不肝肠寸断。孟鸢发劲儿哄都哄不过来。
  郁泱转去察看胭脂水粉。果是女儿家,唇脂都分了十几种颜色。伦理他作为皇帝,对后宫这类司空见惯的玩意儿应屡见不鲜,奈何他孤家寡人,打开胭脂盒如打开了新世界。
  “你家小姐最喜欢哪种颜色?”
  阿嬷上前挑出一个粉盒道:“小姐最喜欢这个霞红色。不过小姐曾经是最不喜欢霞红的,连涂都不愿涂,后来不知怎的又爱不释手了。”阿嬷琢磨了一会,恍然大悟一般,“噢记起来了,那年修云寺送来了谪仙图,画上小姐的唇色正是霞红色,果然光彩焕发、艳惊四座。小姐始知霞红更衬自己,恨与悦己者相见晚,连叹了几天的气,估摸从那会子起喜欢的吧。”
  郁泱忑了一下,拿捏阿麽的说辞,问道:“果然?悦己者?”
  阿嬷:“那时老爷请了骆城最有名的画师来给小姐画选妃像,赶巧两个修云寺的和尚来府上化缘。和尚见了画师描画,竟说小姐抹的杜鹃红不好看,说要霞红。小姐不依,把他俩轰走了。我看两个小和尚一副可怜劲儿,追上去塞给了他们一两银子。后来小姐叫我去修云寺请作画的大师来家里做客,小和尚却说画是一位施主送的,送完就走了,都不知道叫什么。”
  果然,无论什么女人安逸都要留一眼,或欣赏或意丨淫。
  郁泱:“画呢?”
  班夫人擦了擦眼泪道:“前几天官府来查的时候,当做证物带走了。”
  “除了画,还有没有带走其他的。”
  “没有了。”
  这会子孟鸢已站在班夫人身后,殷勤地给老人家捶背。
  郁泱瞄了孟鸢一眼,而后道:“去瑶池仙汀。”
  两人在班家喝了一盏茶后继续前行,路上碰见丁鹭在一家铺子里撒泼。
  丁鹭已经炸毛了:“你到底卖不卖!”
  “你这生意我还不做了怎样!不服去告官呀,我不信你一个偷鸡摸狗的人还敢告人!”
  丁鹭恼得七手八脚:“你你你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见我偷鸡摸狗了!”
  女人瞪他一白眼:“你不偷鸡摸狗怎拷上了官府的手镣,你知不知耻呐害不害臊呀?”
  “我乐意拷上怎么了。你不卖是吧,等我叫知府缴了你这个店面建个澡堂!”
  郁泱原视而不见,可晃眼看到铺子的招牌上写有“杨记酱肘”四个字,便进了去,将银子扣在案上道:“来十个带走。”
  女人惊了一下,愣愣的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马马虎虎整了仪态,笑盈盈道:“好嘞,客官稍等。”
  隔着空气都能听到女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丁鹭当即瞎了犬眼。论相貌他虽然不及郁泱“艳压群芳”,但个头比郁泱高啊,走到哪儿不是“高山仰止”。若是翰林出身,他整也得排个前三贤。
  丁鹭不服气的小声道:“看你养的那些刁民。”
  郁泱展开画扇扇凉,似答话道:“是啊,我养的刁民。”
  丁鹭当即捂了嘴,还以为郁泱听不见,默默地背过身去。
  女人打包好了猪肘子递给郁泱:“客官拿好。”
  郁泱取出一只收进怀里,然后将肘子抛给了丁鹭,出了铺子随孟鸢离开。
  丁鹭努了下嘴,瞪了一眼郁泱的背影,回过头看见女人目瞪口呆,不悦道:“我手上的铁镣他送的,羡慕(恨)吗?”
  一声怒喝:“你走!”
  郁泱与孟鸢到了瑶池仙汀,方常引他俩去了案发的厢房。
  方常是方槐的父亲,酒楼的老板。若方槐当真是杀人偿的命他心里大抵也好受些,可如今又说凶手未定,老人更痛心疾首。
  孟鸢低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厢房外贴了封条,倒不是官府贴的,是方常自己贴上的。事发以后酒楼的生意大受影响,已大不如前,再没人点楼上的酒席,只多在一楼吃饭。门庭冷清,连说书的先生、驻店卖艺的泠人都打发走了。
  方常推开厢门,道:“就是这间房。结案后打扫过了,东西一件都没换走。大人尽管查,务必还我楼一个清白!”
  郁泱进房又是一顿查,旨在找到班姝当晚用过的杯子。打开一扇木柜看见一套酒器,郁泱问:“这是当晚用过的。”
  方常:“正是。”
  郁泱一个一个的检查杯子,问:“你们动过这套杯子?”
  方常:“四年前查案的时候官府就拿走过。”
  “上面有没有脂印?”
  方池:“原是有的,官府定案后送回就没有了。因为沾有毒物,知府老爷说安全起见,处理干净了才能送回来。”
  郁泱失落地放下了酒杯,在桌前坐下,冥思当晚的情景。真是该死,跟名冠骆城的大美人共处一室,他怎一点都想不起来班姝当时的状态。闷由心生,不由自主地从怀里取出肘子,毫不自知的呆呆啃了起来。
  孟鸢在厢房外构思走廊上发生的情景,托腮来回思索,楼上楼下转了几回。
  楼角处听得两个丫头在对话。
  ——“讨厌!今天来给门房补漆的那老头,做事大大咧咧的,把漆洒在这墙壁上,害得我好处理。”
  ——“这片墙原是漆过的,新漆粘上了,只要还没干擦也容易,何必生那么大的火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一点还偏擦不了,你瞧瞧。”
  ——“诶,我说多大点事呢,撂着也不起眼,甭管它了。”
  孟鸢等两丫头离开后方去看那点漆,只指甲一般大,心里可笑道:这也有得恼?
  郁泱啃完,方常连忙递上擦手的方巾,郁泱回过神来一脸冷漠,斯斯文文的擦干净手。
  先帝常说做天子要张弛有度、处变不惊、镇定自若、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是句真理。
  天色已经不晚,两人各怀心事的回府去。
  孟鸢心里有件事琢磨了许久,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郁泱说一声,便道:“陛下,一件事你可能不知。班姝是兰鸿的未婚妻,你知道兰鸿的脾气,耿得紧。这案子不仅太后下令要查,兰鸿亦施了压,来之前还嘱托郁沿要查个水落石出。若不是我批了这桩案子,凭我和兰鸿的关系他一定会嘱托我的。如果…案子另有…,则应了我失职,兰鸿一定会恨我。如若兰鸿跟郁沿走近了…”
  郁泱定住脚,回头审视孟鸢。孟鸢头越埋越低,躲避郁泱的眼神。郁泱一言不发,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牢房里,莫追把蒿草垒得高高的,踩在上面才够得着茶盘大的窗户,可怜巴巴地往外眺望,一动不动的看着夜色,心里默念静夜思。骆城,又下雨了。
  “追追?”
  莫追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见牢门口蹲了一只长腿刁民。“是你?”
  丁鹭:“没错,是我。”
  莫追继续眺望窗外,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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