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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撩集团/陛下有毒/皇家一级注册画师 (百里涂鸦)


  “好你个安嫖!”丁鹭远离了牢门坐下,拿起猪肘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莫追嗅到了味道连忙转头,看见丁鹭怀里一堆的肉!不禁咽下口水。“哥你过来,咱有话好说。”
  丁鹭听若未闻,自顾自地吃,还发出可恶的声音。“啧啧,这他么忒好吃了!”
  太诱惑!
  莫追垂涎三尺,趴到了牢门处,头都快卡出去,再伸长一点手就能够到丁鹭,脸都挤红了。“哥别闹了!”
  丁鹭得逞道:“这会知道叫哥了?”
  “之前都是小弟不好,望兄长宽待!”莫追耿直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肘子。
  没有什么烦恼是吃解决不了的问题。安逸这份“豁达”丁鹭既欣赏又堪忧。
  罢了,不撩他了。丁鹭将肘子递给莫追,道:“可以给你吃,把一边手伸出来。”
  莫追拿到肘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也没答话,老老实实伸出了一只手。
  丁鹭挽起莫追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来。“你叫莫追,字什么?”
  “剪烛。”
  “何当共剪西窗烛?你自己起的?”
  “三娘给我起的。”
  “哪家小姐?”
  “不跟你说。”
  ……
  一旁狱官看在眼里,转去禀报陈酉。陈酉道:“不妨事,随他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有大纲的人、有大纲!的人!


第11章 谪仙图3.0
  现场盘查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班姝案终于开审。因为刑部有过在先,所以主审是大理寺。郁泱作为听审坐在许沿侧后方,堂下是涉案的家属,堂外是待传的证人。公堂静得压抑,时辰已过了半晌,孟鸢迟迟不见来,众臣的茶饮了一杯又一杯,等得有些烦躁。
  郁泱无聊得垂眸把玩茶杯,手拧杯盖有意无意的一下一下磕响杯身,整整磕了七下。
  许沿知道郁泱无心再等了,扣响了惊堂木:“开堂!”
  第一个传审的是卢知州,已经年过半百,三年前辞了官告老还乡。
  许沿今日穿了件紫领黑底的官服,神情似笑若无,让人难以捉摸。许沿走下阶去,手里拿着一份卷宗,话语虽风平浪静,但言外之音不可谓不汹涌湍急。“卢大人一朝为官十三载,还差两年便任职期满。落叶归根?走得急了些吧。”
  卢知州毕恭毕敬道:“家中老媪犯了湿症,疼起来寸步难行。老臣有心还乡照料她,便辞了官。”
  “卢大人对令夫人情真意切,着实羡煞旁人。可倘若你被我查出个不是,那就晚节不保了。”许沿将案宗塞进卢知州手里,“这是你批过的案情,念最后一段。”
  卢知州不知许沿意欲何为,有不祥的预感,忐忑不安地念起来:“方槐破门而入,欲行不轨之事,死者抵死反抗,挣扎少倾后毒发身亡。方槐畏罪潜逃,次日缉拿归案。”
  “发现问题了吗?”
  许沿近近的站在身旁,卢知州顿觉阴寒,目光定住一处道:“小官愚昧,不能察觉问题所在。”
  许沿:“索性不是卢大人亲手写的案词,不然字里行间应更加缜密些,岂会两句之内出现‘破门而入’、‘畏罪潜逃’这两个性质截然不同的词。什么心理的人会破门而入,什么心理的人会畏罪潜逃?短短一刻钟之内,一个人几乎同时出现这两种心理,极有可能说明一个问题——出意外了。”
  卢知州点点头,似虚心接纳了这个合理的猜想,又装作糊涂道:“许是钱师爷拿词不准吧?”
  许沿:“据了解,钱先生做了二十年的师爷,资历不在您之下。是拿词不准还是不慎写下了事实?”
  一语中的,众臣皆惊。拧线头牵真相是公堂上见惯不惊的戏码,或实而有之或为引蛇出洞,凡凑效即可行。常人挑的线头大都为不合理的动机、行为,而许沿挑的线头往往是微不足道、眇乎小哉的细节。岂是挑线头,实乃挑蚕丝,心细得令人发指。
  许沿:“我且当钱师爷是无心之失。可案情没有假吧?”
  卢知州唇齿有些发颤,隐藏住了。“据目击者口供录的,不假不假。”
  许沿:“如果方槐要毒杀班姝,目睹班姝抹上胭脂后为何不立即逃离,反而要进房行不轨之事?”
  卢知州:“女子不会刻意吞食唇脂。方槐入房是想确定班姝有无中毒,当确认班姝食毒后马上逃逸。”
  许沿:“不合理吧卢大人。案宗上白纸黑字写方槐欲行苟且之事,难道是空穴来风?方槐受审时口口声声称那盒胭脂只是催情的迷药。不论从哪个方面想,迷药都更合逻辑。”
  卢知州摊手称冤:“那盒胭脂验过了,真真是能杀人的迷药。案宗上一再做了解释,方槐是欲逃脱死罪才编出唇脂是迷药的谎言。”
  许沿:“那他杀人动机是什么?”
  卢知州愣住了,开始怀疑自己起来。“案宗上写得明明白白。案发前日班姝曾辱骂方槐,方槐记恨在心,又受了武粼儿的挑唆,一时懵了头脑杀了人。”
  见卢知州一副自觉无辜的模样,许沿点头冷笑了一声,走回座位上坐下,沉默了好一顿,然后道:“倘若真如案宗所述,本官大抵便信了,毕竟一两个词汇不足以说明什么。可蹊跷就出在一份关口记档上,案发次年二月,驸马来过骆城,三月末你告老还乡。”
  卢知州眉头拧成八字,苦闷道:“大人,老臣辞官与该案毫无干系!”
  一旁陈酉神经紧了起来。孟鸢如果察知案件有疑,自然要到案发地收集证据。许沿逮住这个引子,有意将孟鸢按步行事与卢知州辞官牵扯起来,无论这鸡蛋里挑不挑得出骨头都说明了一点,大理寺在拔刑部的刺。
  许沿执起一份档案:“你为什么辞官,想好了再说。”
  如果叛了错案,固然想辞官摆脱污名。可卢知州并不知自己错判了案子,只是那年孟鸢来寻他问事,让他隐隐察觉出了事情,也没耽搁,顺势离了官。“驸马来…找过老臣,左右说了一些安抚的话。不日免职书下达,老臣便还了乡去。”
  许沿:“是你提出辞官的?”
  “老臣起先一直在纳闷驸马的话,而后才知被罢免了。”卢知州有句话堵在心头,本想说不知得罪了朝中何人。
  “这便奇了,吏部文书清楚记录是你提请告老还乡。”许沿点到为止,转问,“驸马跟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卢知州:“无他,大类一些问老媪身体可好的话。”
  郁泱眉头微微蹙起,不知不觉喝下了整整三杯茶。神一般的亲友!
  许沿:“当初案宗与毒物,也就是那盒唇脂一齐上交到刑部?”
  卢知州:“是的。老臣问了刑房、大夫及各路能士,无人知是何毒,便一同呈了上去,望各位大人能查出明细。”
  许沿说到口渴,亦或在酝酿什么,慢慢喝下一口茶。“我问完了,卢大人你且旁听,如果凶手不是方槐,你可要负主要责任。翻案到底是要讲究真相,本指望从毒物中找到一丝线索,可奈何,连一丝的线索都被打翻进水池里,化没了。”
  后面一句话似说给郁泱听。虽然没有明指,但稍微有思量的人都知道许沿在暗示是孟鸢的人打翻的。倘若孟鸢毫不相干,许沿这段不明不白的话也好让自己有个退路。
  “这唇脂到底是不是杀人之毒,看来只能用其他方法查了。案宗上记载:经查实,不知毒为何物,取一针尖脂化于水,令死犯服下,一时辰后死犯全身抽搐,眼珠泛白,难受不堪,渐而气息走弱,然后死亡。乃剧毒。”
  许沿传来当时调毒的差役,道:“这有一盒跟毒物外壳相仿的唇脂,你演示一遍如何‘取一针尖脂化于水’。”
  小差役拿出一根银针,横在脂膏上滚了一圈,粘上了一些细沫,然后搅于水中。因为唇脂太浅,所以没有采取插到底的取毒方式。
  卢知州一旁补充道:“因取的毒不多,死犯一个时辰后死亡。而班姝唇上的毒远远多过于此,中毒后不足一刻便殁了。就她用过的酒杯上留下的脂印可以证明。”
  许沿摇头哂笑:“卢大人,令夫人不常化妆吧?”
  卢知州忽觉尴尬,茫然道:“少时家贫,愚内不曾化妆,如今老矣亦用不上了。”
  “传武粼儿及柳姑。”
  柳姑是班姝的奶娘,贴身老婢。
  许沿问柳姑:“当初班姝出门时,描的是何妆?”
  柳姑一边回忆一边道:“面抹鹅绒白,柳叶眉,凤稍影,点绛唇,嗯…大类是这些,点绛唇没得错,小姐最喜欢这个妆。”
  许沿令人拿来一些唇脂,命令道:“武粼儿,描上点绛唇。”
  论化妆自然要武粼儿演示,毕竟是骆城双艳之一,轻车熟路。
  武粼儿听罢,纤细的玉手从袖中伸出,拿起一盒猩晕红,指腹轻轻粘上脂膏,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往唇上抹去,慢慢的抹上了厚厚一层。
  待武粼儿抹完,许沿问柳姑:“可是这样?”
  柳姑细看后,微微摇头:“小姐浓抹时最爱娇艳欲滴,描点绛唇时唇脂像血似的,欲滴不滴最妙。武姑娘再抹重一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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