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的沟通、恰到好处的氛围,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所以在路过银楼之时,便想到了要送与她东西。
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送过她东西的,但因为两人不太融洽的关系,楚凌大多是将所有的东西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一股脑放在姜芜需要的位置。
虽然她用的时候也不多。
这般单独地挑选,再特意地送给她,还是第一次。
好像,这才是真正的礼物地含义。
见姜芜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瞥,但又死撑着不接,楚凌唇角微微勾起。他自己打开了盒子,姜芜这才看清楚,是一条很漂亮的金链。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金灿灿的东西,尤其是造型也如此别致。
见她感兴趣,楚凌将金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我给你戴上。”
姜芜这会儿气是彻底消了,便伸手表示同意了。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脚:“是戴脚腕上的。”
居然还是戴脚上的?姜芜总觉着怪怪的:“戴那里做什么?别人看不见,我也不能时时看见。”
然而楚凌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那纤细的脚踝,他一只手就能抓住了。
“先试一试。”
他这么说,姜芜就没拒绝了。
楚凌坐在床边,姜芜的双腿搭在他的腿上,白皙的双脚,在大掌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小可爱。
男人将金链戴在姜芜的脚上时,不期然想起那日将姜芜锁起来时,比这更粗一些的金链,绑在她的脚踝上,增添了一股莫名的欲/色。
就像是戏文里被偷去了羽衣的仙女。仔细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区别,如今,仙女已经是他的了。
楚凌眼神一黯,喉结微微。
看不到他眼里欲念的姜芜,倒是对这个挺满意的。
确实很好看。
她双手撑在两侧,将脚举在半空中观察,小脚晃了晃,那金链也跟着晃了晃。
她笑了出来:“还挺好看的。”
楚凌的喉咙发干,他想起今日看到的小倌的示范,但是在那一刻,仿佛也不需要去回忆模仿了,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他抓住那在自己眼前晃着的脚丫子,蓦然亲上了脚背。
这被其他人不耻的行为,他却做得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连姜芜都被吓了一跳,她只被抓住了一只脚,所以另一只脚下意识落下来,正踩住了楚凌。
男人闷哼一声,吓得姜芜赶紧想要松开,却被楚凌另一只手按住了。
他看了过来,这次,姜芜能清晰地看到那眼里的欲望。
“这次,我不会弄疼你了。”这是第一次,楚凌的语气里带着试探与商量。
这对他来说算是稀奇了,对姜芜来说却是稀疏平常得并没有觉得不妥。
她反而因为想到了那天不愉快的经历而有些害怕。
在她踌躇的这么片刻,楚凌也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与楚凌还是美好的回忆居多,姜芜慢慢放松下来。
她的信任,她的放松,她的快乐。
慢慢与自己曾经偷窥到的春色重叠在一起。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的取代了梁谦的位置。
楚凌好像体会到了比身体的快乐,更让他激动的另一种感情。
是什么?他不太确定。
脑海中闪过今日王侍郎说的那些话。
这或许就是他所说的征服吗?只是被征服的是谁,还分的清吗?
“夫君,”女人沙哑的声音着他,她双臂无力地攀着楚凌的肩,声音也是软的。“我好喜欢你。”
心口的跳动像是更快了,但楚凌却反而不急了,他再次耐心又轻柔地轻亲吻着。
夜还长,他大概找到了另一种快乐的方式。
第72章 反驯服(三)
楚凌彻底地在别院里住下了,往常还会回国公府,如今却已然一副已经单独立府的模样了。而国公爷更是连他人都碰不着。
他回府,有时候能看到姜芜在门口迎接他。
那是她心情好的时候。
今日他回来,门口没有那抹倩影的时候,楚凌心头竟然浮现出些许的失望。
会期待,会失望。
他有些意外于这些对于自己来说,陌生的情愫。
“夫人呢?”
“在院子呢!”下人跟他报告,“夫人今日买了一批桃树苗,说是要种下。”
楚凌进去的时候,院子的地上果真早就准备好了。姜芜就站在不远处指挥着下人。
天还冷着,毛茸茸的衣领围住了她的脖子,但小脸还是被吹得红扑扑的。
带着笑意的眼睛、蓬勃精神的生命力,他好像看到了最初惊鸿一眼中,让自己过目难忘的那个生机蓬勃的女子。
若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楚凌心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且不是一闪而过,是蓦然就伫立在那里,挥之不去了。
他这么大一活人,姜芜自然是也很快看到他了。
“楚凌!”
她冲着楚凌摆摆手。
在姜芜的记忆里,与楚凌的相处,是延续了与梁谦的相处方式。
她只有在撒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会叫夫君,大部分时候,都是这般连名带姓。尊卑?好像是她并不会存在的观念。
楚凌也无所谓。
比起冷冰冰行礼叫他“大人”,他清楚得知道自己更喜欢她这样。
姜芜发现她的夫君又在发呆了,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这样。而且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笑了。
这也正常,官场上待得久了,总是要有些威严的。脑海中自动合理化了这样的转变,而且在她的眼里,从前的楚凌与现在,都是同样温柔的。
她走过去,男人就像是回过了神,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种树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就好了。”
姜芜眼睛瞪大了一些,几乎是一瞬间,楚凌就察觉到了她的不满。
“我就等着你回来呢,”果然,女人咬咬唇,倒是没有直接抱怨,而是问他,“你要让下人做吗?”
于是楚凌得出了正确答案:“我回来了,自然是我来。”他去过梁府,知道这夫妻俩并没有很多下人,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所以在她的记忆里,这应该是夫妻二人共同完成的事情。
姜芜松了口气,她的夫君果然没有因为位高权重了就改变,这让她重新露出笑脸,推着人回屋:“那你快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下人们面面相觑,但都识趣地低头,并不敢过问这二人的事情。也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一眼,就见他们那主子,真的回屋去换衣服了。
换下官服的楚凌,当真在姜芜的指导下将她买回来的桃树苗都种下。
习武之人,虽然没干过粗活,但种树的力气还是有的。只是他到底不是梁谦,没有种过树,落在姜芜眼里,自然是有些笨手笨脚的。
姜芜让他浇水,他蹲下,依言从木桶里舀了一勺水浇上,正要起身,头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哎呀,笨死了。刚种下的树,水得浇透了才行。”
姜芜怀疑楚凌没有认真。
男人被她拍了头以后,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抬起头。
他蹲在地上,即使看起来更像是姜芜居高临下,但男人的气质,并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没有人打过我的头。”男人声音低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还带着几分委屈。可不等姜芜蹙眉,他就又说了:“不过算了……你可以例外。”
唉哟喂,还她可以例外?好啊,这男人这恩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姜芜开始回忆,她那温柔如水的夫君,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会唬人了。
虽然唬不住她就是了。
于是她一伸手,在那头上又拍了一下。
楚凌僵了僵,他看过去,只见姜芜笑得分外无辜。
“真巧,我从不拍男人的头,不过……你是例外。”
“例外的”楚凌话都被堵住了,可也不知怎的,看到那双狡黠的眼睛,他不仅生不出怒气,还蓦然有几分想笑。
弯起的嘴角被姜芜捕捉到了,她又怀疑楚凌是在故意惹她生气,于是她罚男人又多种了两棵。
楚凌渐渐地摸索出了女人的个性。
她生气大多是使使小性子,依着事情的严重程度决定使小性子的时长,除了第一次的床事不和谐,让她恼了好几日,后边大多是马上就消了气。
梁谦对她的爱,楚凌是清楚的。
可即使如此,两人的相处中,天平也并非是往完全一边倾斜的。
她也有很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
不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并不谄媚。
真是神仙眷侣啊不是么?只可惜楚凌心里并无几分愧疚感,如今这些,都是他的了。
“夫君。”
姜芜突然在一边叫他。
这声夫君,叫得楚凌心头莫名一跳。这样上扬的语调,多半是没什么好事的。
他看过去,姜芜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他的旁边,双手撑着脸,歪头看他。
“好奇怪呀。”她似乎是很疑惑,“你都叫我什么?”
嗯?楚凌微微一愣,他目光沉沉,半晌,才出声:“姜芜。”
姜芜蹙眉,小嘴微微嘟起。
其实说生疏倒也不像,况且她自己也是这么叫他的,但是他以前明明很少这么叫自己的嘛。
楚凌其实是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的。
只是从相遇开始,他一开始是叫梁夫人,后来不喜欢那个梁字,就去掉了。再后来,便是姜芜。
他好像确实没有过更亲密的叫法。
姜芜还在看他,那眼里满是期待,楚凌莫名地不希望那里变成失望。
可“娘子”两个字,就像是有些滚烫,或者是牵扯着心,让他无法简单地说出口。
就仿佛,他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简单的随随便便两个字。
姜芜不解,都叫了两年了,这是什么很难叫出口的称呼吗?正要气呼呼地起身说算了,突然被楚凌拉住了手。
“娘子。”他叫。
低沉的声音,燃着火苗的眼睛,让周围的寒冷似乎都褪却了。
明明他也经常这么叫啊,姜芜不知为何,只觉着对上楚凌的眼睛时,心都因为慌乱跳得快了几分。
她不知道的是,对方也是同样如此。
娘子二字出口时,有什么,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那里在清晰地传达着,他对此并不讨厌,而且是喜欢的。
楚凌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不仅是不会委屈自己为了权势去娶一个不感兴趣的女人,也不会委屈自己违背自己心意。
反正,她现在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不是么?
一旦做了这样的决定,什么都顺理成章了。
“娘子,”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笑意,“你喜欢听这个?”他又想了想,“还是说……阿芜?”
姜芜不知怎么的,原本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的脸,这会儿甚至感受到了热意,面红耳赤的。
好吧,她的脸本来就是红着的,才不是害羞。
楚凌见她左顾右盼地低下头,还以为人已经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然而没一会儿就见女人抬头了:“怎么突然觉着,”她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你叫得这么好听?”
男人的胸口微微发烫。
对于姜芜来说,他们以前是夫妻,现在还是夫妻。
对于楚凌来说,在心里对关系认知的改变,带给他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姜芜觉着今日床事上的楚凌有些怪,好吧,虽然还是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但诡异的是,他居然突然在自己不上不下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问。
“是现在的我让你舒服,还是以前的。”
原本迷迷糊糊的姜芜清醒了,然后一脚踢过去:“你脑子有问题啊?”
楚凌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微微呼了口气,放弃探究这个问题。
孙柯再次被叫到了楚凌面前。
自从姜芜体内的蛊稳定,她没有再出现记忆混乱的问题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楚凌了。
“大人。”
他对着窗边的男人行礼。
楚凌依旧是他初见时冷冽的模样,但是孙柯目光毒辣,终于从这个仿若没有人的感情的男人,读到了些许人的气息。
男人转过了身,孙柯便低头了。
“你之前说,若是我需要,就可以随时将她体内的蛊取出。”楚凌的声音传来。
“是的。”
对面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沉默,才再次开口:“那我若是不想取,那蛊又能待多久?”
“大人想让它待多久,便能多久。”孙柯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凡事也无绝对。记忆这东西,原本就错综复杂。若是夫人再受刺激,那么回忆起往事,或者是像先前那样记忆错乱,都是有可能的。”
楚凌又问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放下了心,便让他离开了。
便是回忆起来,那也无妨,楚凌想着,那就再下一次。
亦或是,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没有如此喜欢这个人了。
他原本最初的计划里,是让姜芜就这般以现在的身份,到自己厌倦了为止。
可现在的事实是,他非但没有厌倦,还动了想将她捆在身边一辈子的打算。
如此一来,之前没有做足的瞒天过海的准备,如今都要一一考虑了。
只是楚凌倒是没有想到,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并不多,这日他回府,见姜芜在准备礼品。
“这是要送给谁?”
如今的姜芜,并没有来往的人。
“送给母亲啊。”姜芜很快就回答了。
“母亲?”楚凌微愣。
“对呀。”见他惊讶,姜芜更惊讶,“你难道不知道吗?今日国公府来了人,说母亲病了呢。那我可不得准备了?”
第73章 反驯服(四)
楚凌第一次,体会到了某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但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乱,姜芜只能看到他的沉默,还以为他是在担心旁的。
“怎么了?”
楚凌走过来,看着桌上她准备的补品问:“你要现在去吗?”
姜芜自然回答了是,只是也品出了几分不对味。
“你不会是怕我跟你母亲又吵起来吧?你放心,她如今病着呢,我还能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楚凌自然不是担心那个,他听明白了姜芜原先公婆的关系就不太好,于是三言两语借着母亲可能是装病的借口,姑且稳住了人没有马上启程。
他需要先准备一下。
国公府里。
看到楚凌的那一刻,马上就有下人去跟夫人禀告少爷回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在府里露面了,一路上都是向他行礼的人,楚凌没看,径直往母亲屋里去了。
比起往日的从容不迫,下人们都明显觉着这次少爷的步伐,匆匆了许多。
他到的时候,国公夫人正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了,马上唉哟得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母亲。”楚凌微微一弯腰。
国公夫人恼他这么久不回家,正要说什么,就听儿子的声音传来:“儿子知道母亲身体无恙,今日来是有话要说的。”
即使是对她,男人也一副在处理政事一般,公事公办的语气。
国公夫人表情僵了僵。
她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停止了唉哟的叫唤,但也忍不住埋怨:“这不是不这么做,我连自己儿子都见不着了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已经分了家,单独立府了。”
她说这话,口头上是埋怨楚凌,心里却更埋怨那个把儿子魂都勾走了的狐媚子。
结果楚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人都傻了。
“我今日回来,要说的也是这个。我今日过后,会正式搬出国公府,单独立府。”
国公夫人愣了好一会儿,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你说什么?”
楚凌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没有再说一遍的打算。
“你的儿媳妇,明日会来看你。在她的记忆里我们已经成亲两年了,还请母亲能配合一下。下人那边,我会去交代的。”
国公夫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简直是胡闹!我哪来的儿媳妇?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是儿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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