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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捌月)


她越说越难过,眼里似有泪花,她扭过脸去,深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将眼泪咽了回去。
段衡见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可她作为平妻,并不会威胁到你。”
他定定看着她:“我也不会让她威胁到你,你信我好不好。”

陆清悦闭上眼睛,不想在外边与他争执,免得大家看了笑话。
段衡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望你不要后悔。”
马车缓缓驶过街巷,视野逐渐开阔。
飞檐反宇,楼可摘星,鎏金铜瓦,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皇宫出现在眼前。
朱红色的宫门大开,森严的羽林卫守在两侧,一辆辆各色各异的马车有序进入。
此次宴会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然后便全是将士们了。
到了地方,男男女女分开,自有宫人内侍引着大家分别往各处走。
皇宫不似他处,需谨言慎行,因而大家都只沉默走着。
贵夫人千金们在一处华美的宫殿歇着,陆清悦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坐着。
只要过了今夜,很多事就变了,但愿一切顺利。
众人并未等许久,便随着宫人前往和云殿。
和云殿内悬着明月珠,亮如白昼,进出间,珠帘玉幕微微摆动,响起清脆的撞击声。
席间金杯银盏,熠熠生辉,随着众人陆续入席,和云殿内逐渐热闹起来。
但大家穿梭其中,皆轻手轻脚,纵使交谈也是淡声细语,
鼎沸之中并无一丝喧嚣之感,尽显宫宴之庄重。
男女分两席,男在左,女在右,少将军府的席位在中段位置。
陆清悦伴在王氏身侧,与段嫆,温知意一同入席时,备受众人瞩目。
这些视线大多落在陆清悦和温知意身上。
陆清悦仙姿佚貌,粉面含春,姿色乃人间少有。
温知意则清新靓丽,纤尘不染,不落俗套。
陆清悦察觉到有一道黏腻的目光,她打眼一瞧,是赵天良。
赵天良朝她作揖,陆清悦移开眼,看到了赵砚和姜立。
她知道姜立的身份,怀国公府的世子,与赵砚是极好的好友。
千佛寺那时,赵砚因病并没有来,否则她在竹心亭遇到姜立那天,也会遇到赵砚。
宋存也在,这几人都在靠前的位置。
陆清悦也看到兰婳了,两人的位置隔得不远,奈何这里是宫宴,没法随意走动。
众人分宾入座,这时,上首御座旁立着的一内侍,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拜下,行礼之际,皇帝携太后而来。
“众爱卿免礼。”沉冽的声音不严自威。
“今日之宴,乃为大燕开疆卫国,大胜外敌而归的将士们所设,诸位爱卿不必过于拘谨。”
皇帝端的是金昭玉粹的天家威仪,周身雍贵凌厉之气,让人不敢抬头窥视半分。
随后,皇帝赐酒,手握杯盏,敬大胜而归的大燕将士们,众人纷纷举杯。
一樽饮毕,皇帝道:“众爱卿落座吧。”
珠帘后透出丝丝乐音,桌上摆上了龙肝凤髓,珍馐美味。
皇帝与底下重臣拉起话常,席间渐渐有了笑语。
有一道热切的视线,遥遥落在陆清悦身上,尤其是她的耳坠儿上。
她悄悄抬眼,寻迹而去,却是上首的那独一二无之人,她立即敛了眉,低下头。
那视线消失得也快,她不敢确定,况且那上首之人,不是她能妄加猜测之人。
宴至一半,丝竹声停了,这是要到此次宴席的高潮阶段,嘉赏环节了。
众人停著,等候着皇帝开口,首先是主将征远大将军韩忠上前听封领赏,被封为了关内侯。
而后是段衡,然皇帝还未行赏,段衡便跪下道。
“末将斗胆,向皇上求赏一人。”
“哦?是何许人,竟得少将军亲自为其求赏?”
“于州温氏,温知意,末将遇险无意被温姑娘所救,又见她医术高明,遂招揽进军中。”
又道她不畏军中艰苦,任劳任怨救了许多受伤将士,且在京城也一直恪守本心,悬壶济世。
“此事朕有些许耳闻,倒是个奇女子,可至宴中?”
段衡:“是。”
皇帝:“宣上前来。”
“宣温知意上前觐见!”
温知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步至段衡身侧跪下行礼。
“民女温知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意味深长地问:“温知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温知意低着头:“民女不敢,民女治病救人,乃遵循本质,不负家望,并不是为了求功求赏。”
雍容的太后忽然问:“北乐太妃跟哀家说,你与少将军两情相悦,此事当真?”
温知意:“是,民女随军两年,与少将军历经生死,早已心生倾慕。”
段衡:“末将恳请皇上准我娶温姑娘为平妻。”
太后看向皇帝:“既如此,皇帝,不妨为两人赐婚如何。”
燕聿略有意味地瞧脸色瞬间煞白的陆清悦一眼。
“准了。”
两人忙领赏:“谢皇上。”
几乎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席中的面容戚戚的陆清悦,颇有些同情。
先前在平南郡王府的观莲宴上,温知意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外面的流言。
现在又说早已倾慕少将军,两人还是两情相悦,请皇上赐了婚。
不免让人觉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怜少将军夫人曾经几时,还热心为温知意谋一桩好亲事来着。
北乐老王妃摇了摇头,这次是她对不住少将军夫人了。
安世侯夫人脸色也不大好,对温知意颇有怨言。
她曾与北乐太妃那么热情为温知意掌眼,寻好儿郎。
结果温知意早有了心上人,还是少将军,却不早说。
事到如今,她和北乐太妃反成了笑话一般。
温知意回到了席位中,只见陆清悦一口闷了酒,却被酒呛得轻咳不已,小脸通红。
温知意油然而生一抹暗爽,陆清悦死活不愿意松口又如何,皇上赐婚,哪能轮到她不从。
况且自己是以平妻的身份入门,不是陆清悦所说的妾室,她如今这样,只怪陆清悦咎由自取。
嘉赏还在继续,陆清悦已全然没了心思,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姜立看见她这样,不由得微微皱紧眉头。
兰婳也在内心担忧陆清悦,闷闷地喝了一杯酒。
嘉赏完毕,优伶们入场,丝竹声复起,舞姬们蹁跹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十分动人。
皇帝捏着白玉杯,意味阑珊。

今夜的月亮好像特别亮特别圆。
酒意正浓的陆清悦端坐于马车一角,美丽容颜沾了酒意,更显娇艳姿媚。
段衡在宴席上也看到了陆清悦为他买醉,他有几分动容。
“悦儿,你何苦呢?”
陆清悦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我不后悔,再让我选一次,我也绝不会让她进门。”
她态度坚决,段衡刚软下来的语气被气硬了。
“从前没发觉你竟这般倔。”
两人不欢而散,绿玉扶着陆清悦回院子,红棉快步出来搭把手。
“夫人,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绿玉忿然作色:“少将军请皇上赐婚,要娶温姑娘为平妻。”
红棉抿了抿嘴:“先扶夫人进去吧,来人,去备醒酒汤来。”
此时,影九捧着一个小小的小银杯,呈到男人面前。
小银杯里还有残留着酒香,男人捏着小银杯,脑子里浮现出陆清悦难受灌酒时的模样。
他沉着脸,拿起了桌面上的面具。
陆清悦沐浴完,又喝下了醒酒汤,这会儿精神了许多。
“红棉,给我研墨。”
她提笔一连写下好几首诗词,好久没作诗词,这段时间光顾着写别的东西了。
红棉劝道:“夫人,别再为了旁人,伤自己身了。”
陆清悦眼里流光溢彩:“红棉,我是为我自己喝的酒。”
红棉愣了愣,很多时候,她都不懂自家夫人在想什么。
夫人明明会为少将军变心而哭,可她好像又不是很伤心。
不管怎样,红棉都希望,自家夫人能一辈子都高高兴兴的。
陆清悦捏着毫笔,笔杆子搁着自己的下巴。
红棉以为陆清悦在思索诗句,不想陆清悦舔了舔唇边,回味道。
“今夜的酒真不错。”
红棉无奈:“那也不能贪杯,贪杯伤身。”
陆清悦勾着笑:“好好好。”
“夫人答应得那么敷衍,日后定还会再犯。”
陆清悦拿笔杆子轻轻戳红棉:“啧,你什么时候也跟绿玉一样啰嗦了?”
绿玉进来嗷嗷反驳:“夫人,我什么时候啰嗦了!”
陆清悦和红棉均被逗笑了,绿玉气鼓鼓来到案边,一边气,一边替陆清悦掌灯。
陆清悦写到眼睛有些累了,才放了笔。
“已经这般晚了,你们去歇,这些我自己来收。”
红棉和绿玉退出屋内,陆清悦收了纸张笔墨。
正要吹灯时,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她腿都软了。
男人伸手把她抱到了书案上,冰冷的面具抵住她的额头。
“我有那么吓人么?”
陆清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走路怎么没声,是特意吓我?”
“不是。”
男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脖颈,如情人般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只是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咬牙切齿。
“今儿的酒好喝么,喝得那么急那么多,都呛着了,也不怕醉了。”
陆清悦不答,只问:“你也在宴上?”
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具上:“夫人,想看我长什么样子么?”
“你舍得摘下来?”
“能博美人开心,有何不舍。”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随后闭上眼睛,按着她的手上用力,面具缓缓离了脸。
眼前之人颜如冠玉,一双眉眼仿佛本就为山水墨色染就而成,俊美若神,陆清悦看痴了。
男人扶着她的后颈,轻轻地笑着,带了点促狭。
“心情可好些?”
陆清悦回了回神,羞恼地躲开他。
“你拿这来哄我?”
“嗯。”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与她耳鬓厮磨。
“那对耳坠儿很适合你,我给你的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可戴了?”
陆清悦缩了缩脖子:“没。”
“为何不戴,那是特意夹纸里给你的。”
陆清悦伸了伸自己的两只手腕:“我手上带着东西了,不便再戴一条手链。”
男人闻言,不禁皱眉:“手链?”
然后,他哼笑道:“你以为那是手链?”
“不然能是什么?”
“夫人把它放哪儿了,拿出来,我告诉你是什么,该戴在何处。”
陆清悦打开柜子,抱出里面的宝石盒。
男人之前送的那柄玉如意,和双鱼衔珠黄楠木雕摆件全好好地藏在里面。
这些全是好宝贝,就是有些见不得人,她只能把它们藏起来了。
这个柜子不常用,好宝贝藏里面不易被发现。
为了防止积尘,她每天都有打开看看,摸摸,心情怪好的。
男人有些失笑,陆清悦在宝石盒好一通翻找,才找了那条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
她拿了出来:“在这儿。”
男人玩味地勾起嘴角,蓦然将她打横抱起。
陆清悦惊呼,双手慌乱地抓住他的前襟:“你要做什么,放我下去。”
男人把她放到了床上,陆清悦踢掉鞋子,拉起被子迅速卷到了角落里。
男人欺身上来,一手按住陆清悦的肩膀,使她无法乱动。
另一只手探进了薄被里,摸到了她的脚,接着,握住了她的右脚脚腕,拉了出来。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脖子:“夫人,链子呢?”
这种时候,陆清悦还有什么不懂,她攥紧了链子。
“我,我自己来。”
男人有些许遗憾地松开了手,陆清悦急忙把脚缩回被子下。
“遮着光,能看得见么。”他松散地坐在床边。
陆清悦嗫嚅:“戴好了。”
男人来了兴致般坐直身子:“伸出来,我看看。”
若是不按他说的话,只怕他又要硬来胡来了。
陆清悦羞得要命,偏偏他盯得十足紧。
羞恼成怒,她咬着嘴唇,心一横,将脚伸了出去,结果,刚好踩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变重了,眼里暗光浮动。
陆清悦暗道不好,急急抽腿,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圈在纤细的玉踝上,宛如雪里绽放的红梅,艳得惊人。
男人紧紧扣着她白玉般的脚腕,深沉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慢慢掠过她的踝骨。
早在佛寺为她上药时,他便想着,如此好看的玉踝,如若能戴上一条颜色极艳的红珠宝链子,定会美极。
如今看来,他想得不错。

陆清悦的脚腕,仿佛要被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化了。
她双手无措地揪着被角,面颊滚烫,小声地抗议。
“你,到底看够没有。”
男人捏着她的腿骨留了好些个印子,才扶着额角,垂眼道。
“很好看,以后都戴着,不许摘下来。”
戴在脚上,旁人也看不见,陆清悦点了点头。
男人抬手灭了书案上的烛火,拉着陆清悦的脚,把她拉到身下。
陆清悦推搡着他:“别,我头晕。”
男人顺势往旁边斜躺,一手撑着头,一手勾着她腰侧的裙带。
“哼,喝了那么多酒,自找的,受着。”
陆清悦咬着嘴唇,眼里转悠起蒙蒙的泪花,她转过脸去,不想看男人。
男人一下子敛了眉,捏着她的脸蛋,把她掰回来。
“怎么又哭,还说你不得了?”
眼看着陆清悦就要哭出来了,他忽的俯身凑过来,张嘴含住了她的双唇。
陆清悦瞪大双眸,眼泪奇迹般止住了,只剩下一脸惊讶。
男人舔了舔她亮晶晶的唇边:“险些忘了问,夫人对我的样貌还满意么?”
陆清悦含糊道:“嗯。”
“嗯为何意,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陆清悦眼神躲闪,先前她为了激他摘下面具,曾讽刺过他长得丑来着。
谁能想到他不仅长得一点也不丑,还十足好看。
只是她好像从未在京城里见过他,他的年纪看着也不大。
到底是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了,陆清悦冥思苦想,满足年纪,又为燕姓,她搜肠刮肚只能想出三人。
一个是北乐王,一个是远在封地的闲散王爷,燮王,还有一个…
她想起了昨夜那道视线和高高无上的人,心里微颤。
男人摩挲着她的脸庞:“夫人在想什么?”
陆清悦否认得极快:“没有。”
男人显然不信:“是么?”
段衡请求娶温知意为平妻,以及圣上赐婚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两人在府里光明正大来往。
雪鹃跟着傲气了起来,指使其他丫鬟干这干那,自己一点活儿也不干。
府里,谁不眼热红棉和绿玉,两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一等一的料子,更别提那些个头饰,耳坠儿,手上戴的镯子的,无一不全是好东西。
且那样貌那身段养的,半点也不像丫鬟,倒像半个主子。
等温知意进门之后,她也是温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了。
温知意在少将军心里分量那么重,日后还不知道谁眼热谁呢。
灵翠这个拎不清的,活生生失了这个机会,不过也好,日后的好处少了一个人分。
经过御前求娶和赐婚,那日温知意在观莲宴上的说辞俨然成了一个笑话。
段衡劝温知意这些日子别出诊了,在府里准备成婚事宜。
温知意误会了:“阿衡,我嫁给你是因为心悦你,我不会因此放弃我想要的东西,你也说过会支持我的不是吗?”
段衡无奈解释:“我并不是要阻止你行医,是如今外面…”
温知意抬手打断:“不管旁人怎么说,我只管做好我的事情,我相信她们有朝一日会像之前那样放下成见,且我还得去谢谢北乐太妃,幸得她帮我们在太后跟前美言。”
温知意前去拜见北乐老王妃,老王妃不如之前那样亲近了。
“昨日之事多谢太妃,知意无以为报。”
老王妃淡淡瞥她一眼:“你有心上人,应早些与我们说,我与安世侯夫人也不会…唉。”
温知意心生愧疚:“此事确是我的不是,可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有口难言啊。”
“罢了罢了,我也算成全了一桩美事,我今儿乏了,你去罢。”
“是。”
温知意随着婢女往外走时,于回廊里处,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北乐王爷,燕祺。
“民女温知意见过王爷。”
“温姑娘免礼。”燕祺声音沙哑。
温知意见过几次北乐王爷,不过都是遥遥一见,没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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