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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伏菽)


宝蓝色的保时捷招摇而过,停在了闻家门口。
朝笙从保姆手里接过空荡荡的书包,校服外套刚穿了一半。
霍昀摁了摁喇叭,得到了朝笙的一记白眼。
“磨磨蹭蹭。”
朝笙无语:“霍昀,没叫你来接我吧。”
“是是是,闻大小姐,哥上赶着呗。”霍昀嘴上这么抱怨,眼里还是玩世不恭的神情。
“新车?”朝笙拍了拍驾驶位前和霍昀一样笑得贱嗖嗖的向日葵装饰。
“新学期,新气象嘛,改过自新从换一辆低调的车开始。”
霍昀答得正经。
朝笙轻嗤了一声,如果不是和他一块长大,她差点就信了。
保姆站在暗金雕花的大门前,看着颜色亮眼的车扬长而去。
昨晚听太太说,小姐似乎这学期终于打算开始上进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是真的。
家里这位混世魔王能在学校里稍微安生一点就很好了。

白墙红砖的建筑在阳光底下显得生机勃勃,校园里师生往来不绝。
教导主任李四愍在一中略显古朴的校门口迎接着同学,眼神慈爱地看着因为军训晒得黑黢黢的高一新生们跑进了校园。
“李主任好!”
“同学们好啊。今天还不上课,不用跑这么快。”
他目送着新鲜的高一生冲到了教学楼,转身又看向校门外的长坡。
招摇的一抹亮蓝出现,李四愍心道不好。
就算是第一次见这辆车,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肯定来自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外甥。
李四慜一阵头痛。
不过霍昀还算给李主任意思,没把车开进来。
朝笙看着英年早生白发的霍家表舅松了口气,心想,他那头白发估计一大半是给霍昀愁出来的。
“表舅舅好。”
“说了在学校别这么叫。”李四愍皱眉:“你校服呢?”
松松垮垮的花衬衫解开了第一颗纽扣,他的好外甥穿得和去沙滩打排球一样。
不过这次知道不开车进学校,也算有进步?
李四愍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这学期就高三了,还这么优哉游哉!快进去!”
“李主任好。”蓝色的水母头从眼前飘过,李四愍一愣,都忘记质问这个不允许出现在校园的诡异发色了。
稀奇,那是十班那个闻朝笙吧?什么时候也会正儿八经叫他一句“李主任”了。
艺术部和本部不在一栋楼,朝笙挥挥手,和霍昀分道扬镳。
高二本部的楼下,公告栏前围了很多学生。
“让我看看我在哪个班!”
“我在七班,离食堂好近哈哈哈。”
“太好了,我还和学霸一个班诶。”
“牛的啊,一班这次只有29个人。”
“嘻嘻,看看我能不能和学霸坐同桌,然后迎娶考试秘籍,走向高考巅峰。”
高川一中采用朴素的分数排班法,成绩最好的那几十个人在一班,刺儿头的害群之马塞到十班,其余的则随机分布。总体来说还算公平。
“同学,别蹦了。”
一个个子不太高的男生正努力跳起来,想看看自己今年有没有升到一班。
朝笙个子还算高挑,也架不住有个人一直在眼前跳高。
男生不耐烦了,他自己蹦了半天都还没看到呢!
刚想怼回去,却被身旁的小伙伴扯开了。
“你干嘛啊……”
“嘘,别说了!”小伙伴疯狂暗示他。
他终于福至心灵,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带着点不耐烦意味的脸。
女孩长睫垂着,阳光下投射出扇子般小小的阴影,漂亮是众所周知的,性情恶劣也是众所周知的。
十班的闻朝笙。
男生:“嘤。”
小白:“嘤。”
——所以它的宿主这次的人设果然是个狗见愁的不良校霸啊喂!
人群分出两条道来,朝笙的视线变得很开阔。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肯定在十班。
只是想确认一下江暮白的班级而已。
一班的花名册上,第一列第一个,写着的果然是江暮白。
她转身往十班走去。
“她她她刚刚是不是瞪我了?!”那个男生心有余悸,“不过我好像还在二班,和十班隔着四层楼,我应该不会有事吧?”
小伙伴安慰他:“没事的,人家没准只是单纯眼睛大,没在瞪你呢。”
十班的教室里,教材东倒西歪的堆着,班主任还没来,黑板上头画了个巨大的鬼脸,几个男生正蹲在讲台边打扑克牌。
教室后排,阳光恰好照进来。文姗姗和同桌在那对着镜子化妆。前座的男生转着手里的篮球,试图吸引她俩的注意。
“李旸,别转了。晃得我头晕。”文姗姗翻了个白眼。
篮球从李旸手里掉了,撞倒了文姗姗同桌的水杯。文姗姗手一抖,眉毛画弯了。
“李旸!”
李旸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内疚之心。
另一个男生迅速把球捞了过来,抬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朝笙刚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看着篮球从眼前落地、弹起。
李旸和那个男生的神情变得惊恐。
文姗姗也不管她歪歪扭扭的眉毛了,喜滋滋冲到了教室门口:“朝朝!”
文珊珊就是那天和朝笙一块儿堵住刘家铭的几个女生之一。
她笑眯眯地挽住了朝笙,然后转头瞪了李旸一眼:“赶紧拿走。”
坐在前排的男生把球扔了过去,又是一道抛物线。
李旸接过球,笑嘻嘻地敬个礼:“来了嗷,朝姐。”
虽然十班是一群刺儿头,但总的来说关系还算不错。
小白:什么妖魔鬼怪!
这和它看的校园文完全不一样——
青春在哪里,梦想在哪里,男主角又在哪里!
朝笙暂时性忽略了焦虑的小白,和他们打过了招呼。
“教材都在这了?”朝笙低头看了眼讲台,那几个打牌的男生飞速挪了挪屁股。
“都在这了。”其中一个打牌的是十班的学委,他仰头,道,“十成新,朝姐您先挑。”
“别贫了。”文姗姗笑,“谁看这玩意啊。”
朝笙还真蹲下来了。
“语文、数学、英语……”她一本一本的拿,“哎,政史地要拿吗?我记得我们是理科吧?”
文姗姗瞳孔震惊。
学委反应过来了:“要拿的,我们还有个会考呢。”
朝笙只好把那三本书也装进书包里。
“我走啦。”朝笙拉上拉链,声音云淡风轻。
“你要去哪里啊朝朝?”文姗姗扑过去,摸了摸朝笙的额头,“没发烧呀。”
朝笙略略思索了一下,诚恳道:“新学期新气象,改过自新从换班开始。”
“我要去一班。”
她神情太认真,以至于文姗姗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小白老怀欣慰。
可以,宿主支棱起来!
直到十班的门被朝笙合上,教室里呆滞的人才回过神来。
“匪夷所思啊。”
“学海无涯啊。”
“回头是岸啊。”
他们感到震惊与痛心,噩耗来得未免太突然。
李旸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安静——既然朝姐走了,十班老大我来当,大家没意见吧?”
文姗姗冷笑:“想挺美的。”
她抓起眉笔就往李旸脸上怼,刚刚化妆被打断的仇还没报呢。
十班又乱作一团。
路过的学生瞄到里面混乱的场面,加快了经过的步伐。

等到十班的班主任来了,教室里才终于消停了会。
大家都坐回了座位上,李旸回头问:“文姗姗,朝姐真去一班啊?”
文姗姗对着镜子重新画眉毛:“肯定不会的啦。”
玩笑,绝对是玩笑。
她朝姐还是懂幽默的。
以她朝姐对知识的热爱,怎么可能会真想去一班。
在十班多自在,朝笙不会想不开的。
班主任看这两人还在聊天,敲了敲黑板:“先安静下来。”
李旸转过头来,眉毛底下还顶着两个黑色的大圈。
文姗姗刚给他画的。
五楼,高二一班的教室。
虽然是新分的班级,但里面的同学大多数都彼此认识。
年级成绩最好的那一拨人,排名互相都换过,考来考去,大部分也仍然都在前几十名。
唯有年级第一的名字从来没有变过。
教材已经有序的分发了下来,位置也都自觉的选好了。
教室的最后一排,个子高出同龄人一截的江暮白自然而然地选了这里。
“我决定和学霸成为同桌。”有人在前面小声讨论,“先谋取同桌位,再谋取年级第一位。”
“已知知识不会通过成为同桌传播。”
“劝你别——当你身边坐着一个高度自律莫得感情效率超高的学习机器,你绝对会被卷到受伤。”
说话的是上学期喜滋滋成为江暮白同桌的人,这学期他痛定思痛,默默选了靠窗雅座遗世独立。
“我不听我不听,我也很能卷!”
一个荔枝纹的黑色菱格书包随意搁在了江暮白旁边的空位上。
这个尺寸的书包显然装不了太多书,但书包的主人并不在意。黑金英文logo下的包扣被挤开,倒出一本崭新的《历史》。
教室里安静了一霎。
“江同学,你好啊。”
是漫不经心的声音,说是打招呼,动作却不太礼貌。
女孩的卷发染着扎眼的蓝色,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穿着,下面却是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了少女笔直修长的腿。
她个子很高,站在课桌前时,一双潋滟的眼睛垂着,微微俯视着座位上的少年。
朝笙拖开江暮白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坐了下来。
椅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少女的动作极其随意且不体谅人。
她看到江暮白改题的手一顿。
少年的指节清癯,像一截浅色的竹。
他抬起脸来,看了她一眼。
半个月前匆匆一瞥的眼睛,如今离这么近看,果然很好看。
不笑的时候,轮廓也像瓣桃花,眼角深邃,眼尾细而微弯,眼珠子偏偏又是冷冷淡淡的琥珀色。
他没理她。
好感度还是负的,朝笙不以为意。
“你的同桌位,危。”之前闲聊天的同学作出总结。
“我看学霸也危了吧!闻朝笙怎么会来我们班啊……”
他们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一班和十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们基本上和闻朝笙这样的学生完全没有交集,对于闻朝笙的印象还停留在垫底学渣,酒吧常客,每周一升旗仪式几乎都会被通报批评,头发的颜色能凑齐一道彩虹,一入学就和之前高二的人打过架——还赢了——诸如此类。
这样的人,他们并不想认识,光是道听途说,就足够知道这种人有多难相处——抛开人品好坏来说,三观不同的人本身就很难磨合。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一班的学生们难得期待班主任赶紧到来。
因此,当周楠春风得意的踏进高二一班,准备关怀一下他的学生们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染着扎眼蓝发的女孩,坐在江暮白的旁边,单手托脸,无聊转笔。
大白天的,闹鬼了?
他退出了教室,然后重新走了进来。
蓝色水母头依然在江暮白旁边坐着。
“那位同学,第三列最后面的女生——”
“老师好,我是闻朝笙。”
周楠:我当然知道!
他压下不满,道:“你不是一班的学生吧?我们班马上要开班会了。”
“这学期开始就是了。”女孩看不出对他多尊重,说话也带着理所当然的懒散,“老师,添个座位的事情。”
周楠被气笑了:“你以为上学是上桌吃饭呢?还添个座位就行?”
“差不多吧。”朝笙说,“高尔基不是说,‘知识是人类精神的食粮’。那上学就如同吃饭嘛。”
“是普希金说的!”周楠感觉自己的好心情却没了,他气冲冲地出了教室。
周楠设想里的班会课不得不延后了,他得去问问教导主任怎么回事。
原本他还准备了两千字发言稿,打算先打算慷慨陈词勉励一班的希望们的。
但等周楠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枯萎掉了。
办公室里除了李四慜,还有副校长。
副校长像是一早就知道他要来这似的,笑眯眯地叫他先坐下来,慢慢说。
周楠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把朝笙的事情说了。
“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周老师。闻朝笙同学确实成绩不好,德育也有待加强。”
“现在她有进步的心,是值得鼓励的。”
周楠:那也不能来霍霍我啊!
李四慜在一旁皱着眉,显然也不满意副校长的说辞。
其他班就算了,一班哪里是想来就来的。
“黎老师那边也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说家里小姑娘破天荒想上进。闻家也知道一班都是好孩子——他们家一直很热心教育的,你看,我们一中新校区的图书馆就是人家捐的。”
说是黎“老师”,其实是一中以前的老校长,后来成了高川市主管教育的一把手——也是闻朝笙的外婆。
人情如山,软硬兼施。
周楠不说话了。
李四慜道:“破例是一回事,她和一班的孩子们差距太大了。这样吧,罗校长——”
周楠又有了点期待。
“闻朝笙在一班上课,但学号什么都留在十班,平均分也和十班一块算。”
“这样也行。”罗校长看向周楠,起码不拖一班成绩的后腿了。
周楠只好点头。
开学的第一节班会课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展开。
周楠生无可恋。
他两千字的演讲稿也没心情念了,潦草说了几句,就让一班的学生们先自习了。
按照惯例,班级里来了新人,是要自我介绍的。
但想必没人不认识这个不良少女。
朝笙毫不在意周楠的态度。
她手中的笔转着圈,被她扔到半空,落在了江暮白的书上。
少年写题的步骤被打断。
他停笔,看向了闻朝笙。
“闻朝笙,你有什么事吗?”

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
“有啊。”她声音太随意,蓝色的卷发在鬓角翘起,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江同学,暑假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
理直气壮。
“自己写。”他的声音很淡,并不带太多情绪,只是拒绝得十分干脆。
“别呀。”女孩凑近了点,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声调。
她的头发过了一个暑假长得很长了,垂在课桌上,连影子都泛着浅浅的蓝色。
“江暮白,那天你都把我弄进局子里了,现在给我抄个作业怎么了。”
这话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关于闻朝笙,江暮白很早就有所耳闻了。
很多次升旗仪式的时候,他是学生代表,拿着发言稿下了升旗台,头发五颜六色的女生就慢悠悠从他身旁经过,站在升旗台上开始读检讨。
十班的人总在下面起哄,艺术部的人也起哄,花衬衫的高大男生带头鼓掌,然后李四愍气哄哄地让她下去。
她就直接从升旗台上跳下来了。
十班的人大体都一样,横行无忌,踩着校规行事,多多少少都和其他班不太对付。
挨打的刘家铭,和他是一个初中的,初一那会儿,他和刘家铭一块参加过市里的数学竞赛。
校车上除了他都是初三的,在他们眼里这还是个小孩。
江暮白坐在最后面直头晕,刘家铭注意到了,拿了瓶可乐给他,说喝了就不会太晕车。
所以,江暮白很难对闻朝笙有什么好印象。
这是个麻烦。
现在他忽然有种预感,他的高二应该很难风平浪静了。
朝笙见江暮白又垂下了眼,不大想理她的样子。
“性格不太好哦,都不和我说话。”
朝笙百无聊赖地和小白点评,傻白甜统极其认真地附和了她,完全忽略朝笙又是什么人设。
前座的人听到后面这段对话,感觉头都大了——警局,什么警局?!
犹豫再三,他还是把自己的暑假作业拿了出来。
“闻同学,我的暑假作业也都写了。你需要吗?”
——总之爱护学霸,人人有责。
朝笙望了他眼,在他小心翼翼的神情中接过了习题册。
“谢了。”朝笙露出个笑来,看起来又似乎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难相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孟荀。”男生连忙道,“孟子的孟,荀子的荀。”
然后孟荀看到校霸露出了点茫然的神情。
朝笙翻开习题册,然后伸手,极其自然地从江暮白的桌子上拿回了她的笔。
说是要抄暑假作业,朝笙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哪个学校的校霸写作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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