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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伏菽)


“去哪?”朝笙问。
“虹雅町。”
那是家很有名的高级会所,以地道的日料而闻名。
“虽然朝姐你抛下我们去了一班,不过我们还是很讲义气的。”李旸笑嘻嘻的。

第104章 校霸与学霸(10)
落日的余晖铺满了红砖白石的校园,高大的梧桐木舒展青黄的阔叶,高二的教学楼里还很热闹。
蓝白校服的学生们有的在收拾书包,有的在极限补暑假作业,还有的人在做开学第一天的值日。
课桌很久没有这样乱过,新同桌五颜六色的水笔和暑假作业全歪到了他这边。
他垂着眼,一本一本整理好自己的,然后把朝笙的东西都拿了过去。
就算不是自己的,江暮白也下意识的理得整整齐齐后才推了过去。
独自生活太多年,江暮白养成了轻微的洁癖与强迫症——以此达成对不确定人生的掌控感。
没人发现他这一点。
秋天的穿堂风掀起书页,她的暑假作业新的没有一点墨痕,只有封面端端正正写着“闻朝笙”三个字。
那个张牙舞爪的蓝发少女,写出来的字居然是温润端方的正楷。
他奇异地感觉到一丝反差,却没有再多想。
指针指向了六点,江暮白将书包的拉链拉上。
“孟荀,我先回去了。”
孟荀要做值日,挥着扫把和江暮白道别:“明天见!”
走廊上人来人往,来教室放教具的周楠正拧眉看着教学楼下。
江暮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几何形状的象牙白花池里,紫叶小檗、小叶黄杨和栀子月季已被校工修剪一新。
九月,栀子的花期已过,惟有色彩各异的月季仍能继续灿烂的开着。
月季前聚着群人。
周楠觉得这一群人有些煞风景。
是十班的刺头,还有现在属于他们一班的闻朝笙。
这群学校里众所周知的坏学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时不时笑得开怀。
有个男生手里甚至还预备着一根烟。
周楠摇摇头——十班的他管不着,但绝不能让闻朝笙把十班的风气带到一班。
“周老师。”
周楠很快从思绪里抽开,转身看去,是江暮白。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周楠眉开眼笑,“高二可和高一不一样了。”
“我知道的。”江暮白点点头。
周楠老怀欣慰,深感放心。
校园外,发动机的轰鸣刺耳,单车的叮铃声踏着夕阳,沿着长长的梧桐坡往下而去。
九月,白昼开始变短。
繁华的商业区里灯火盈天,等江暮白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很暗,明月如弯钩。沿江的小路,路灯始终算不得明亮,还好有白霜般的月光落在水泥石板路上。
陈渝比他早到家很多,正坐在樟树底下乘凉。
他拿着根绿豆雪糕,朝江暮白挥了挥,
“阿暮,买菜去啦?”他看到江暮白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是时兴的蔬菜和一条鱼,高川是依水而生的城市,淡水鱼种类丰富且便宜,“说起来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陈家父母的工作繁忙,初中那会儿,陈渝总和江暮白一起吃饭。
“那今天来吃。”江暮白笑了笑。
“我想喝豆腐鲫鱼汤!再炒个西蓝花!”陈渝兴致勃勃。
然而他妈妈从房子里出来了,拧着陈渝的耳朵:“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吃!什么时候会来帮我打打下手。”
陈渝委屈:“爸爸不是还没回来吗!”
“等他回来再开火是吧?”
张阿姨看到了江暮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松开了自家儿子的耳朵,然后道:“别自己做饭了,来阿姨家里吃。”
江暮白摇摇头,温声道:“谢谢阿姨。还是不了,鱼放久了会很腥。”
他指了指袋子里的鲫鱼。
张阿姨只好作罢。
她瞪了眼自家儿子:“进去洗菜。”
陈渝不敢不从,又回头冲江暮白道:“待会我给你拿雪糕过来,吃完饭咱们去江边散步吧。”
江暮白这次应了下来。
江风吹过这宽阔的水泥坪,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他望向陈家温暖的橘色灯火,在门口稍稍站了会儿。
推开泛旧的木门,入眼是那张已有些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年轻俊朗的夫妻都穿着深蓝的警服,怀抱着一个小小的他。
天边的弯月渐渐隐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班的人对于从暑假到上学的转变十分适应,早自习时,教室里依照惯例,都是背诵的声音。
直到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朝笙才姗姗来迟。
“早上好。”
她拉开椅子,黑色的书包随手挂在了椅靠上。
“早。”
江暮白随意应了一声,却没抬头。他正凝眉看着道数学题。
早自习他也没怎么背书。
朝笙凑过去看,题目长得和文姗姗骂人时的小作文一样。
孟荀转过身来,道:“朝姐,你怎么才来?”
朝笙露出诧异的表情:“七点半不是睡觉的时候吗?”
她的声音十分理所当然。
一中的早自习七点半就开始了,朝笙那会儿刚被家里人叫起来。
孟荀一脸佩服,他旁边的女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起不来,但是我妈妈早上狂敲门。”她声音细细的,又轻又软。
说起这个孟荀也苦着脸:“我爸也是!他那个嗓门可烦人了。”
好学生们也不爱上早自习。
朝笙很赞同地点点头:“所以起不来很正常嘛。”
“对了,下节课什么课。”
孟荀正要答话,他的同桌先说了。
“语文。周老师的课。”她带着浅浅的笑,嘴角有对可爱的梨涡,“闻同学你好,我叫宋佳然。”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大概是性格内向,兼之是第一次和朝笙这样的人说话,脸颊都泛起了轻微的粉色。
乖孩子们对传说中的坏学生有些好奇,宋佳然就属于这一类。
只要朝笙愿意,她很容易就能获得一个人的喜爱。
三言两语交谈,就已经把宋佳然逗笑了好几回。
江暮白看着还差一步就能解出来的题,耳旁却是朝笙懒洋洋的说话声。
但不算恼人。
他垂着眼,干净利落地在等号后写出答案。
上课铃响了,宋佳然有些恋恋不舍地转了回去。
周楠的教学热情向来澎湃,兼之是开学第一课,他格外的有激情。
朝笙这会儿也不太想玩手机,居然真听下了一节课。
虽然知识点是一个没记,光记得周楠说的那几个老土的笑话了。
一堂课就这么过去了,周楠最后走的时候多看了朝笙几眼,他也没想到这姑娘真认认真真听了他的课。
毕竟开学第一天,他自认为和这新来的祖宗闹得不太愉快。
周楠信奉有教无类,此时也开始觉得没准自己是真对闻朝笙偏见太深了点。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小时。

“闻朝笙,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字都没写就交了上来?”
第二节的大课间,好几科的老师都来找周楠告状了。
“老周,你们班上这个新来的同学也太过分了,暑假作业愣是一道题也没做啊!”
周楠见此,连忙翻出了朝笙的语文册子,果然也和新的一样。
既然闻家花了大价钱,李主任也说了,这姑娘打算好好学习,那他就不能不管。
他压着火气,让人把朝笙叫了过来。
朝笙这回态度倒是很诚恳:“忘记让学委别收了。”
周楠头都大了:“掩耳盗铃!不交作业,老师就发现不了你没写吗?”
他喝了口枸杞菊花茶,感觉心情平静了些许:“既然来了一班,以后就不要这样了。李主任当时也和我们说了,你是打算好好学的。”
“现在补也没什么意义了。”周楠拧着眉,问道,“以后作业能好好写吗?”
十班的班主任也在这个办公室,他坐里头,往周楠这瞅了眼,看到自己班从前的刺儿头居然真答应了下来。
嘿,真稀奇。
他都有点想叫班上那群祖宗来看看了,能不能也学着点。
起码态度到位一点。
上课铃响得很及时,周楠摆摆手,半是忧心半是无奈的让朝笙赶紧回去上课了。
答应得倒是好……
周楠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跑远了,蓝色的长发被风轻轻扬起。
他一拍脑门,忘记让朝笙找时间把这个糟心的头发染回黑色了。
一班的教室里,班长正喊完起立,朝笙直接从后门溜了进来,混在后排,讲台上的老师没发现。
江暮白听到了她浅浅的喘息声。
办公室离一班有些远,她大概是跑回来的。
朝笙连课表都没抄,她侧过脸,低头望向江暮白的课桌,蓝色的卷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微微翘起了一点。
必修三的封面上,一只胖乎乎的北极熊正跃过冰河。
哦,生物课。
朝笙开始四处找书。
她都没怎么关心过这些教材放在了哪里,昨天随手就都仍在课桌上了。
“桌子的右边,倒数第三本。”江暮白看着朝笙从书包翻到桌肚,开口提醒她。
书还是他昨天顺手理好的,整整齐齐堆放在课桌的右边。
江暮白整理东西也有他固守的顺序,每本书都要放在同一个位置,比如生物,从来只放在倒数第三本。
“谢啦。”
朝笙也没管自己的书什么时候被人整理了一遍。她心情挺好,随口跟江暮白道了句谢,眼睛弯成两道潋滟的弧。
刘家铭的处分出来后,她的攻略对象好歹是能够和她偶尔说一句话了。
讲台上,老师正从人体的内环境与稳态开始讲。
朝笙的心不在学习上。
细胞内液细胞外液渗透压从她的耳边穿过,她托着脸,看着江暮白在那儿画分析图。
他画了一个圈,圈里面又画一个圈——这玩意叫啥去了?
朝笙搜罗着自己贫瘠的知识,最后悲哀的意识到她的记忆里只有西海岸摇滚和克系民谣,还有西华街哪个场子音效最好。
她半睁着眼,百无聊赖地观察着自己的同桌,然后发现他握笔的习惯和她有些不一样。
朝笙喜欢用小拇指撑着笔写字,这是她上一个世界养成的习惯。
江暮白写字的手势则很标准,食指和大拇指握住了笔,余下三指轻拢在一起作为支撑,然而写出来的字却飘逸得像会是被风吹起来一样。
他比之同龄的人要瘦削一点,却并不显得弱不禁风,只是轮廓格外清晰,连手指的指节都分明,覆着雪白的肌肤,甚至能隐约望见一点手背上青紫的血管。
朝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纤长而柔软,透着白皙的粉色,中指和食指上连写字的茧都不曾磨出。
“学霸,打个商量?”
她戳了戳江暮白的桌子,小声和她的同桌说话。
江暮白转头望向她,疏淡的眼里带着点疑惑。
朝笙心想,好感度都从负变成零了,也算是改了点不好的印象吧?
“笔记给我抄一下。”
虽然不听课,但态度还是渐渐有了。朝笙的傻白甜统子在那儿老怀欣慰。
很经常有人借江暮白的笔记。他点点头:“下课给你。”
朝笙继续狮子大开口:“以后作业也给我抄抄。”
“不行。”
然后江暮白看到女孩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眼里带着对他的指责。
拒绝她不是理所应当吗?
朝笙没有接收到江暮白的无奈,她眼底依然是懒散的随意。
“你看,上次你误会我是个大恶棍。”她谆谆善诱,“其实我不是。”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掰扯,直接略过了自己在一中早有的恶名。
“作为补偿,给我抄几次作业,不是很正常嘛?”
她的手撑在脸颊边,堆起一个有些可爱的小小的鼓起。
江暮白很轻易地可以猜到,闻朝笙绝对是一个受尽宠爱与纵容长大的女孩。
因为她永远都是坦荡、直接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世界围着她转——偶尔的几次接触,也能看出来,她确实是无往不利的长大着。
尽管,闻朝笙对刘家铭的行为确实出于她朴素的善恶观,但与她有着截然不同人生经历的江暮白,并不能完全的赞同——
“误会你打架的初衷是我的错,但这是两码事情。”他淡声道。
朝笙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她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望向他:“总之就是不能给我抄作业。”
她直奔重点。
少年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如果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也行吧。”朝笙勉勉强强满意了,她不会的题目可太多了,“改过自新后的我就是这么好说话。”
生物老师已经开始讲例题了。
江暮白把他做好的笔记递了过去:“先听课。”
“如果,你真打算改过自新的话。”
他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温和到沉静,哪怕朝笙从中听出了点小小的吐槽。
朝笙瞪了江暮白一眼,直接把笔记薅到了自己面前。

朝笙真的没听懂。
终于熬到了下课,她直接把书往江暮白面前一摊:“江暮白,给我讲一下这。”
她的指尖在书上点了一下。
“还有这儿。”
“以及这里。”
她翻页:“嗯……这里也要。”
九月的阳光很明亮,她的指尖是微微透明的粉色。
孟荀也想问江暮白题,看朝笙的手一通乱指,瞠目结舌:“朝姐,你干脆说你这节课都要讲算了。”
朝笙睨他一眼,那双天生就盛气凌人的丹凤眼和副琉璃一样。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几天相处下来,也确实没有传闻里那么夸张——但孟荀莫名还是怂了下来,他缩了缩脖子,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宋佳然噗嗤一笑,柔声道:“孟荀,你要问的老师刚刚说的例题吗?”
孟荀老实巴交地点头,听到他的同桌继续道:“我给你讲吧。”
得救了——孟荀长呼一口气,转过去和宋佳然讨论了起来。
江暮白并不在意刚刚的眉眼官司,他扫了眼朝笙点过的地方,知道她大概过去都没怎么好好念过书——实在是很基础的东西。
但答应讲题是出于误会了她后的赔礼,江暮白从朝笙指的第一个知识点讲了起来。
他声音虽然冷清,却并不显得不耐烦——或许是因为暑假给小晨辅导了半个月的缘故。江暮白看着一问三不知且坦荡的朝笙,不自觉代入了自己教初中生功课时候的状态。
“哦哦,懂了——动态平衡嘛。”朝笙拿着笔给关键字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蓝色小圈。
她翻页。
“那这儿呢?”她的笔尖停在“稳态调节机制”上,“还有这。”
江暮白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上课。
他继续给朝笙讲。
虽然基本上什么都不懂,但是对于老师刚讲过的东西到底有点印象,江暮白发现,朝笙对图片的理解明显比对文字的理解快。
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读绘本了。
“现在清楚了吗?”一节课的几个知识点掰开给她说完,少年在这方面堪称负责,最后又问了朝笙一句。
蓝发的女孩合上书,眼睛微弯,仍然是散漫随意的笑:“清楚了。反正哪里不会点哪里嘛。”
她伸了个懒腰,努力学习了十分钟,好累。
江暮白有些无奈了。
前座的孟荀和宋佳然努力憋笑。
朝笙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边发呆,听到好感度终于上升了到了“5”。
“好好学习是有用的。”小白给她分析。
是的。朝笙心想,从0都变成5了,太可喜可贺了。
“我考到年级第一没准就攻略成功了。”她逗小白。
她的统子十分认同。
朝笙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椅子,仰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长长的蓝色卷发也轻轻的荡着。
高中的日子似乎就是这样漫长、重复,但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觉得无聊。
她侧过脸,看着江暮白永远八风不动的安静神情。
江暮白察觉到她偶尔喜欢打量他,他并不清楚缘由。
因为朝笙显然是随心所欲的人。
正如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来了一班,然后强行成了他的同桌。
她也并不在意是他报的警——实事求是的说,江暮白一开始对朝笙的既有印象并不好。
但少年的心事太浅,并不想去容纳太多复杂的事物。
同时他又被迫长大得太早,似乎天然地就自己断绝了这个年纪最常见的心事。
阳光挪了个位置,往教室的后面照去。
高二教学楼的对面,从艺术部过来找人的霍昀望向了这边。
“蓝色头发?嚯,一班也有这么头铁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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